第74節(jié)
觀虛攔在相衍身前,露出不屑的笑:“觀壁,你越活越回去了,就這么個東西也能避開你的阻攔?!?/br> 觀壁爭辯:“喂,你......” 說這,二兄弟飛身上前,同那‘相佩生’纏斗起來! “疼啊!”連海深沒忍住又叫了一聲,她隱約聽見外面的顫抖,不由得分了心神,產(chǎn)婆急壞了:“您不要管外面的事,咱們看見小少爺?shù)念^了,快快跟著老婆子的手用勁!” 連海深被丫鬟和產(chǎn)婆引導著努力用力,一邊迷迷糊糊在想,啊,是男孩子呢...... 觀虛一劍刺進相佩生的胸口,可還來不及高興,相佩生好像不知疼痛似的往前逼了一步! 好在相佩生活著的時候連走都不會,死后也只是力氣大了一把子而已,兩兄弟雖然艱難一些,也不至于被他占了上風,就在三人纏斗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啼哭忽然在屋子里炸響! “生了!” 相衍的腦子一熱,來不及管院里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相佩生,轉身差點去踹屋門! 屋里的產(chǎn)婆收拾了好一會兒,才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團子推開門,一臉喜氣洋洋:“恭喜相爺,賀喜相爺,是個少爺呢!” 相衍顫抖著手去接那個裹在大紅喜被里的小rou團團,肩上忽然一涼! “把孩子給我?!?/br> “??!啊啊,你......你是誰??!”產(chǎn)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相衍一偏頭,脖子上立馬多了一道血口子,小洛氏的劍十分鋒利,大有他再動就給他個痛快的意思! “主子!”觀壁一腳踢開相佩生,急忙飛奔過來:“小洛氏!” 相衍將孩子抱在懷里護得穩(wěn)穩(wěn)的,聲音平靜道:“小洛氏?” 小洛氏余光瞥見相佩生被觀虛單方面毆打得不成人樣,心下焦急,口氣很沖道:“把孩子給我!” 相衍抱緊了不給,說:“你倒是動手??!看看是相佩生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觀壁劍指小洛氏的咽喉,大喝道:“把劍放下!” “相衍,你不要逼我!”小洛氏很急,劍尖已經(jīng)深深陷進了相衍的脖子! “主子!”觀壁急壞了! 觀虛的劍又一次刺進相佩生的身體里,故意大聲冷笑:“你是不知疼痛,無所畏懼,那我倒是看看將你砍成碎片,還能不能活過來!” 相衍脖子的傷口正泊泊地流血,臉色也慢慢變得蒼白,小洛氏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們的勝算只會越來越小,不由得氣急敗壞:“你還不動手!” 相衍手中頓時一空! 面前怯懦的產(chǎn)婆忽然一骨碌爬起來,一下從相衍手里搶走孩子拔腿就跑! 那產(chǎn)婆看著年紀不小了,步子倒是利索地很,觀壁一看還得了,放開長劍立馬追了過去! “太師到——” 相衍心口一震! 不敢置信地看向產(chǎn)婆跑走的地方,一身紫金官袍的相平和蘇氏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蘇氏從產(chǎn)婆手里接過小團子,慢慢開口:“你做得很好?!?/br> 產(chǎn)婆不敢看身后的人,連忙避到相太師一行人身后去了。 小洛氏一看孩子到手,立馬轉身,從觀虛手里將相佩生解救出來,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哨聲,原本狂躁不已的相佩生陡然安靜下來,跟在小洛氏身后,乖乖走到相平背后。 相平打開包被,看了眼剛出生的孫子。 相衍站在原地,任血流了自己一身,他渾身發(fā)冷,眼前一陣一陣冒金星:“呵,這回的你,又是受誰之托?又成了誰的狗?” 蘇氏看著手里的包被,眼里淬滿毒藥,相平從她手里接過來,低聲說:“國內(nèi)動蕩,你成了誰眼里的釘子難不成不知道?” 相衍痛苦地閉了閉眼,怒氣拔到一個高度:“可那也是你的孫子!他才剛剛出生!你有本事沖我來啊!將他帶走算什么本事!” 蘇氏尖叫道:“你叫這么大聲做什么!你這雜種的孩子,也能是太師的孫子嗎?” 可她自己生的相佩生,在幾人身后,毫無生氣。 “相衍,你很清楚他們需要什么?!毕嗥奖Ьo懷里的孫子,說:“拿他們需要的,和他們換,你也是,我也是?!?/br> 那人允諾,替他搶來相衍的孩子,相佩生就有救。 而相衍,只要拿那人想要的東西去跟他換,孩子也會安然無恙。 連海深生的這個兒子真的很乖,在相平懷里安安靜靜地睡著,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正被架在刀尖上。 相衍一下抽出觀壁的長劍指著相平:“若是我的孩子有一絲一毫受苦,勢必殺你全家。” “我說到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團團小名叫啥好呢,叫豆包怎么樣? * 我保證從今兒開始不斷更了,雖然斷更是很快落沒錯誒嘿嘿嘿嘿 第77章 團團 相平一行人很快帶著孩子退到了外城以外,一處廢棄的民宅外。 剛下馬車, 蘇氏伸手想從相平手里接那孩子, 被小洛氏搶先一步抱還懷里。 小洛氏警惕地看著蘇氏:“你想做什么?” 蘇氏氣急敗壞:“我能做什么!不過是看太師一路抱著這......辛苦,替太師分擔一分罷了,你這是什么眼神?” 小洛氏說:“把你不該有你想法收起來!你信不信你這里摔了他的孩子, 下一刻掉的就是你的腦袋!” 蘇氏還想爭辯, 相平說:“好了別吵了, 我們進去。” 說罷率先推開門跨進門, 蘇氏瞪了一眼小洛氏也跟著進去,其余人隨后魚貫而入。 門內(nèi)赫然是另一方天地,被森嚴的守衛(wèi)把守著,相平手心直冒汗,朗聲說:“老夫已經(jīng)按你們說的將那孩子帶來了?!?/br> 空氣中傳來一個細微的哨聲,相佩生好像得到召喚的鳥,直挺挺走到一旁,門簾一掀, 走出來一個火紅裙裝的女子, 她手里還拿著一個長相奇怪的哨子,正是這個東西驅使著相佩生身上的蠱。 萬拱月對相衍的孩子沒什么興趣, 她沖著背后說:“人都來了,您不出來瞧瞧?” “相大人想必有替本宮傳達過意思吧?”門簾又被掀開,走出來的是一個一身雍容華貴的女人,她一身錦繡,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許久的, 相平心口一凜! 是中宮皇后。 太子被魯王軟禁,皇后逼宮無果,只能尋求另外的助力。 相平點頭:“自......自然?!?/br> 小洛氏抱著孩子猛退了一步:“你們背后的主子原來是她?” 洛降和無名子就是李圣的人,換言之,害死相佩生的人就是李圣!相平和蘇氏竟然還為皇后辦事?這不是認賊作父嗎? 皇后常年說身子不好,閉門不出,如今看起來身子也挺硬朗的啊! 她說:“大少夫人不必驚訝,大少爺也不是太子故意要害去的,拱月公主有教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太師自然能為本宮所用?!?/br> 小洛氏皺眉,看向萬拱月:“敢問拱月公主,所謂教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是什么?” 萬拱月說:“我知道你是蜀地洛氏的人,但我的法子是褚國不傳之秘,哪里是你小小平民能知道的?” 皇后沖小洛氏伸手:“大少夫人大可放心地將這孩子交給我了吧?” 小洛氏還是十分質(zhì)疑,可觸及幾人身旁毫無人氣的相佩生,她又猶豫了,半晌后說:”皇后娘娘放心,若是您言而有信,我當然也說到做到,只是這孩子......他畢竟還小,煩請您請一個乳母來,否則等不到右相大人將兵符交出他就要餓死了,屆時可就不大好辦了?!?/br> 皇后想要的只是李長贏寄放在相衍處的兵符罷了,并不是真的想要這孩子的性命,欣然道:“那當然,既然大少夫人對本宮不放心,那就一起來罷?!?/br> 說罷帶著小洛氏一起離開了廢宅。 屋頂?shù)挠^壁剛想動身跟著皇后回潛邸,卻忽然看見底下的相平夫妻跟著萬拱月進了內(nèi)堂,看樣子還沒打算走。 “奇怪,李圣都回去了,這些人還在這里做什么?”他小聲嘀咕著,趁著昏暗的夜色悄悄爬去后堂的屋頂。 內(nèi)堂燈火通明,萬拱月給自己斟了一盞茶,示意相平夫妻坐下。 蘇氏說:“我們已經(jīng)按照吩咐將這禍水引向皇后,不知那位主子......” 屋頂?shù)挠^壁聽得一愣,他們背后竟然還有人! 萬拱月露出一個笑容:“太師夫人不必著急,他馬上就到——” * 連海深從黑暗里悠悠轉醒,下身傳來的疼痛還有些不真實,她手一動,床邊守著的相衍立馬就醒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連海深張了張嘴:“我的孩子呢?” 相衍閉了閉眼:“我教人去追了,很快就回來?!?/br> “我以為你會騙我,孩子好好的......”連海深心口一空,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她用力攥著相衍的手,掐得手指蒼白:“你爹為什么要搶走孩子,?。俊?/br> “他是受人指使。”相衍有些不敢面對她的眼神,低聲說:“他們想要我用兵符來換。” 連海深一愣:“什么?什么兵符?” “邊防軍和江陰軍的兵符?!毕嘌苷f道:“李長贏走之前將這東西留在我這里了?!?/br> “可他才剛剛出生啊!”連海深一想到那么小一個孩子就在幾方勢力中輾轉就心痛如絞,相衍俯身將他抱住,信誓旦旦地承諾:“我知道,我知道......他有人照顧,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好好的,你不要擔心!” 直到連海深累得睡過去,相衍才站起身打開門走出去,已經(jīng)是新的一天了。 天邊泛著魚肚白,空氣中帶著淡淡的寒意,觀虛走上來,說:“爺,觀壁回來了?!?/br> 觀壁齜牙咧嘴地讓府中的大夫包扎傷口,相衍踢開房門走進來,一看見他就問:“人呢?” 大夫嚇了一跳,手上一使勁將紗布捆了個結實,觀壁心口一跳,差點沒就地昏過去! “嘶......”觀壁不敢大聲,咬牙道:“小少爺是被皇后娘娘抱走了!” 皇后? 觀壁說:“屬下跟著他們一路到外城一處廢宅,接待他們的竟然是萬拱月公主!” “大少夫人抱著小少爺跟皇后娘娘回潛邸了,他們走后,一輛馬車姍姍來遲。”觀壁小心打量相衍的臉色,相衍面無表情地說:“李至?” 觀壁從這簡單的兩個字里品出了肅殺的氣息,他用力搖頭:“不!不是魯王!” 相衍露出意外的神色,觀壁接口說:“是蜀王!” “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