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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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星河皺了皺眉,突然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說的有點暈。 “小冬有超憶癥,這你知道,林染也有超憶癥,我前兩天也跟你講過,對吧?” “沒錯。”佟星河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現(xiàn)在小冬在注射過神經(jīng)毒素之后沒有失憶,是不是同樣也可以證明,林染也沒有失憶?” 佟星河一愣,她剛才還沒想到這個關(guān)節(jié),聽他一說,才明白了當(dāng)前事情的嚴(yán)重性: “你是說……林染一直都沒有失憶,她是裝的?” 江昭陽冷笑了一下,“你還是沒明白!” 又說: “裝,還不是問題,問題是一個沒有失憶的人,為什么要寫那么詳細的日記?” 佟星河瞬間懵了。 她垂頭仔細想了想,忍不住嘆道:“是?。槭裁茨??” 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江昭陽這個問題其實存在邏輯上的漏洞: “如果林染跟我們一樣,事先不知道那種神經(jīng)毒素對她這樣的人無效,她把日記藏起來,不也合乎常理嗎?” “是,你說的也沒錯,當(dāng)然也存在這種可能性?!苯殃栆桓陛p描淡寫的表情,“可是萬一呢……萬一她之前就給自己注射過這種毒素,早就知道這種毒素對自己沒有效果呢?” 又問: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為什么還要把日記藏起來呢?” “叮……” 電梯門開了,江昭陽馬上走了出去。 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發(fā)現(xiàn)佟星河還站在電梯里悶頭沉思。 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剎那,佟星河終于回過神來,用手撥開電梯,跑了出來。 她驚恐地瞪圓了眼睛,語氣顫抖地說: “昭陽,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整個案件,可全部都要反轉(zhuǎn)了!” 江昭陽又是冷冷一笑: “師姐,不瞞你說,我在國安部工作了那么長時間,自以為經(jīng)歷過不少兇險,但是就在剛才……我還真的有點害怕。” 佟星河想起剛才他站在顏以冬的病床前,臉上那副面如死灰的表情,不禁點了點頭: “是啊,不光是你,我剛才也忽然感到渾身發(fā)冷,人心怎么會如此可怕!一個明明沒有殺過任何人的人,為什么偏偏要從地上撿起那把帶血的刀,遞給我們?” · 在開往首都機場的高架橋上,江昭陽手握方向盤,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同時吶吶地感嘆道: “不怪兇手太聰明,是我太蠢了,我應(yīng)該早就想到的……” “你又不是神棍,人家費盡心力,給你準(zhǔn)備了這么大一坑,你掉下去也很正常,不用這么自責(zé)?!辟⌒呛玉R上勸慰道。 江昭陽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倆人,我也是生平僅見!男的,破釜沉舟,做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局;女的呢,順?biāo)浦?,主動入套?!?/br> 停了停,忍不住罵道: “可真他媽新鮮!最sao的是,這倆人還事先都沒商量過,卻合起伙來把我們一鍋燉了!” 聽他這么說,佟星河神色一凜,奇怪地問: “我只是不太明白,林染她這么做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江昭陽笑著地看了她一眼,解釋道: “在遇見李行墨不久,她在日記里曾經(jīng)留下過一句話,原來我沒有太在意,現(xiàn)在看來,那就是答案?!?/br> 佟星河問:“什么話?” 江昭陽突然收起了所有表情,聲音沉冷地說: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br> 江昭陽一字一字地說著,佟星河一字一字地聽。 在通往首都機場的高架上,四周高樓林立,日光燦爛,一副新世界完全碾碎了舊世界的模樣,但佟星河卻忽然覺得,這一句如此平淡的詩詞里,竟然包含·著如此巨大的悲傷和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呵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20980835 84瓶;飛天遁地小仙女 8瓶;朝辭、阿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9章 指尖 路上,江昭陽又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打給了藺如峰,跟他匯報了顏以冬沒有失憶的現(xiàn)狀和自己對真兇的猜測。 事關(guān)重大,藺如峰立刻批準(zhǔn)了他的行動。(*奶^ワ^星*)(*獨^ワ^家*) 另一個電話,他打給了沈建國,要他立刻去看守所控制住李行墨,同時對他的頭發(fā)和脖頸間的血液進行采樣分析。 掛斷電話,江昭陽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佟星河知道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怪癖。 “你真覺得李行墨才是那個一直隱藏在幕后的真兇?”她問。 江昭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一定是。” 佟星河不禁皺了皺眉,“現(xiàn)在的一切不都是猜測嗎,你為什么那么肯定?就憑那兩句詩?” 江昭陽繼續(xù)開車,沒有任何回答。 停了停,她忽然自己想通了: “因為你還有別的證據(jù),對吧?” 江昭陽咬了咬牙,無聲地點了點頭。 “是什么證據(jù)?” “其實那根本算不上證據(jù)……”江昭陽嘆道:“頂多算一個線索,而且是最微不足道的那種線索?!?/br> 又說: “在逮捕林染之后,我和沈隊,還有小冬三個人去醫(yī)院見過她一面。她當(dāng)時穿著病號服,縮在墻角,裝得還挺像,不過我注意到她手上皮膚有一塊地方很白,跟其他部分的顏色明顯有些不一樣,就在中指的這個地方……” 說著,江昭陽伸出了右手中指,用食指輕輕敲打了幾下中指的前端指節(jié)。 “那是什么東西?”佟星河好奇地問。 江昭陽說:“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水泡……” 又說: “而且當(dāng)時我還特意想過——她到底是在哪里被燙到了,手上居然起了個泡?” “難道不是水泡?”佟星河訝異道。 江昭陽諷刺地一笑,“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太蠢了!如果當(dāng)時我肯多往前走兩步,拿起她的手仔細看看,馬上就會明白——那哪是什么水泡,明明是新結(jié)的繭子?!?/br> “繭子?” 佟星河一愣,回想起他剛才伸手演示時,那塊白色東西出現(xiàn)的位置,馬上恍然道:“你是說……” 不過她剛說到一半就突然卡殼了,因為忽然聯(lián)想到了一個場景——那場景過于詭異,讓她的后背冷汗直流。 一個月前,在洪川市一個廢棄小教堂隔壁的院落里,林染正披散著頭發(fā)坐在書桌前。當(dāng)時屋里的臺燈開著,她正在日記本上奮筆疾書。 從表面上看,她是在寫當(dāng)天的日記,但根本沒人注意到,在她的身后,還站著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 那男人說: “2017年11月29日。 小雨 天氣很陰,我的心情有些煩躁,忍不住又走進了隔壁的地下室。 李行墨見我進來,馬上害怕地縮進墻角,我每次看到他那副畏頭畏尾的樣子,就忍不住來氣。 我讓他跪在我的面前,用鞭子抽他。 我也忘記自己到底抽了多久,反正直到心里的氣消了為止。 自從控制住了他,我晚上終于能睡好覺了,每天晚上伴著他的慘叫入眠,我終于感覺那個被綁架之前的林染回來了?!?/br> 記錄完這段日記,那男人突然說: “好了,停筆?!?/br> 隨后他轉(zhuǎn)過身,脫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跪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命令道: “按照剛才寫的做。” 不久之后,整個房間被響亮的鞭打聲充斥。 不過那男人弓著腰,竭力忍耐著,中間一次也沒有回頭。 但凡他能回頭看一眼,就會馬上發(fā)現(xiàn)——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并非他想象中面無表情,她早就抿緊了嘴角,淚流滿面。 聯(lián)想到這個場景之后,佟星河不禁把手放在胸口,驚嘆道: “我明白了。那確實不是水泡,那是一個人在短時間內(nèi)補寫了大量日記,手指跟鋼筆摩擦形成的繭子?!?/br> 佟星河說完,扭頭看了江昭陽一眼,他正鎖緊了眉,出神地望向前方,不知道對她剛才說的話,到底聽沒聽見。 兩個人都安坐在座位上,車廂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默。 不過他們誰也沒閑著,都在腦子里快速地重新梳理著案情,片刻之后,佟星河忽然問: “昭陽,我剛才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那個神經(jīng)毒素對小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