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聽見寇溪的提示,牛牛一下子想了起來。急急地上前捂著寇溪的嘴巴,迫不及待的表現(xiàn)自己:“我...我...我自己說!” 寇溪不說話看著他,牛牛大聲的將最后一句吼了一聲:“低頭思故鄉(xiāng)!” “好!”霍安大喝一聲,眾人一起鼓掌鼓勵牛牛。 寇溪更是一把將牛牛摟在懷里,在他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牛牛真棒!牛牛太棒了!” 牛牛不好意思的看著寇溪大笑,寇溪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忍不住捧著他的小腦袋,在上面連續(xù)親了好幾口。 “嬸嬸在這多好!”高大娘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我們家大孫子都能背詩了!”她稱贊自己孫子的同時還不忘奚落別人一把:“我看跟前那些上托兒所的,啥也不會。就知道玩,字都認不出來幾個?!?/br> “奶奶,我認字,我認字!”牛牛高舉手興奮地證明自己,蹲下身來撿起一個小石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兩個字:牛牛。 “哎呀!”高大娘興奮不已:“看看,看看,我大孫子能寫自己的名字了?!彼闹芟募绨颍骸拔艺f你還賣啥麻辣串,干脆開個幼兒園得了。你對牛牛這么有耐心,開個幼兒園肯定掙錢?!?/br> 寇溪抿著嘴摟著牛牛笑道:“我也沒有幼師證,怎么開幼兒園啊?!?/br> “哎呀,那有啥的呀!”高大娘不以為然:“他們都沒有,不也開了么。就哄小孩,要啥文化啊。認字會算數(shù)就行了。唱個歌,教小孩跳個舞,會剪紙就行啦!” 高大娘大手一揮給寇溪提議:“我看你也別走了,干脆找個合適的房子,自己開個幼兒園得了。我去給你們做飯去!這樣你們兩口子生個孩子還能一直帶在身邊,多好??!” 霍安聽著很心動,他看向寇溪:“這樣也不錯??!” 寇溪苦笑:“沒有幼師證就是不合法的?,F(xiàn)在沒有人管,不代表著以后沒有人管。再說人家家長過來問我,寇老師,你啥文憑?你讓我咋說?我說我初中沒畢業(yè)?” 霍安瞬間明白寇溪的意思,點點頭:“要是能有機會進修就好了?!?/br> “哎呀,說這個干啥!”高副營長見氣氛冷下來,出口要求換個話題:“先把眼前的事兒整明白再說吧?!?/br> 高大娘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好奇的問道:“啥事兒啊?” 話音剛落,身后的大門就被推開。她下意識的回頭,看見來人頗為驚愕:“呀?” 第二百三十一章 威脅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抽了一巴掌的田芳夫妻倆。 那早餐鋪子是田芳娘家的親戚,那老板娘是田芳的堂姐。 單超主要是因為帶著人冒充工商局的人擾亂了秩序。還沒有正式審訊,就嚇得一股腦的將原委吐了出來。田芳的堂姐以為自己的堂妹能夠保自己,被工商局的人帶回去還趾高氣揚的將劉教導員搬出來。 霍安等著事情都辦好了,拿著馬局長辦公室的電話給劉教導員打過去。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劉教導員自然不能承認這些事情。只說讓他們秉公執(zhí)法就行。 辦妥了事情,霍安特意回到單位找到劉教導員說清楚。自然不是責怪,而是將來龍去脈交代清楚,并且提醒劉教導員,他的親戚可是打著他的旗號在干壞事。 “哎呦,老高也在呢!”劉教導員跟高副營長是搭檔,出了這種事情他自然臉面無光??匆姼叽竽锔且荒樀幕逇?,推了一把田芳。 田芳一個踉蹌上前,頗為尷尬的看著寇溪。將手里的東西遞給高大娘,皮笑rou不笑道:“大娘,這是給您的。聽...聽我家那口子說,今天我姐把你們嚇到了?!?/br> 霍安看劉教導員,臉色冷峻咬著牙說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jīng)查清楚了,跟嫂子也沒啥關(guān)系?!?/br> 寇溪看向霍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賣給劉教導員一個人情。立即上前親密的拉著田芳,笑著說道:“就是,跟嫂子有啥關(guān)系??!” 寇溪招呼霍安:“去咱屋里搬兩把椅子來!” 劉教導員連忙客氣:“不用,不用,嫂子客氣了?!?/br> 寇溪擺著手故作熱情:“這算啥客氣,來家里不得坐下來好好嘮嗑么。”寇溪將高大娘跟牛牛拉起來,嘴里說道:“牛牛也該睡覺了,我去泡茶,你們先嘮著!” 進了屋,高大娘繃著臉想不通。壓低嗓音質(zhì)問寇溪:“就是她捅咕的,你為啥不干她?要是我,撓不死她。” 寇溪看了一眼老太太,實話實說道:“撓的她滿臉花又有啥用?她男人畢竟跟高大哥是搭檔,跟我家霍安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非得鬧得不可收場,有啥意義??!” 高大娘氣不過,嘟著嘴巴:“那就這樣算了?” 寇溪意有所指:“來日方長,不著急!” 院子里霍安、高副營長、劉教導員三個人成三角狀坐在一起。田芳像個受氣包一樣站在墻根,低著頭摳著手指。 寇溪將飯菜撤了下去,再將泡好的茶水端上去。這期間田芳板著臉沒有動彈,劉教導員還呵斥了一聲:“你是死人那?不知道幫忙?” “不用,不用!”寇溪笑著說道:“都是油,嫂子就別沾手了?!?/br> 田芳聞言也就不動彈了,這會兒見寇溪干完了活忍不住嘟囔:“你們家這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吃的真好??!” 寇溪一直壓著的火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本來想著為了顧及霍安的面子,給田芳在拿一把凳子讓她坐著。 這會兒她自己坐在大石頭上,冷冷的說道:“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本來也吃不上這些,我一天天出攤哪有功夫?” 寇溪一張嘴,三個說話的男人便沉默下來看向她。只見寇溪冷笑道:“要不是今天中午那個什么叫單超的帶著幾個人假冒工商局的人掀了我的攤子。我也沒有這一下午的消停日子過?!?/br> 劉教導員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惡狠狠地瞪著田芳,似乎要將她給吃了。田芳不敢去看自己的丈夫,委屈的嘟囔著:“單超自己就是工商局的,有啥假冒不假冒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寇溪撇嘴露出一抹不屑:“反正他掀我攤子,誣陷我高湯里有大煙,還要打我。要不是人家工商局馬局長來了,我還不知道他一個后勤人員還想為民除害呢。這李鬼遇到李逵的事兒,也是新鮮!” 田芳聽不懂寇溪話里的比喻,但也知道這不是好話。忍不住出口懟寇溪:“要說事兒就說事兒,李鬼是誰啊,扯他干啥?你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啥意思?” “噗!”寇溪莞爾一笑:“我見嫂子天天跟張教導員家的嫂子在一塊兒,我以為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呢。就隨便扯了個比喻!” 她看向劉教導員:“攤子被掀了,高大娘跟牛牛也被嚇得不輕。我們下午就沒出攤,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做點好的給她們娘倆補一補唄。”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劉教導員連連點頭,霍安在工商局長辦公室給他打電話。雖然沒有追究田芳的責任,但卻也給了他一個教訓。他一下子將兩個營長給得罪了,以后在師部里起碼大半年得對著霍安賠笑了。 “不過,我就是損失了一點小東西。倒是你們家那個堂姐!”寇溪一臉惋惜的看著田芳:“她們兩口子怎么那么不講究啊,在大果子里頭放洗衣粉。我的媽呀,還讓工商局的人當場給抓住了。你說以后誰還敢買她家的東西啊,嘖嘖嘖!” 田芳剛才在家里頭一直被丈夫臭罵,倒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位jiejie到底咋樣了。聽見寇溪這么說,怯生生的問道:“她們是不是被公安抓起來了?” 這個寇溪倒是不知道的,她看向霍安用眼神詢問。 “沒有!本來是要罰款的,你姐把劉教導員給搬出來了。說她們在師部里有人,還說這早餐鋪子的老板就是你,是你指使她們來陷害我們家的?!?/br> 田芳聽見霍安的話,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哆嗦道:“那不是我開的早餐鋪,他們家開的時候我還沒搬過來呢?!彼聪蜃约旱恼煞驇е耷唬骸袄蟿ⅲ阏f句話啊老劉!” “哎呀,我們知道!”寇溪上前拉著田芳的胳膊安撫:“嫂子,你可別上火。我雖然來得晚,跟你接觸的不多。但是我相信你跟劉教導員的為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她們一定是狗急跳墻了亂咬人唄。想搬出來劉教導員嚇唬人!” 寇溪拍了拍田芳的背:“你放心吧,沒有人會信她們的話。要不然你這會兒早就進了局子了,教唆社會小流氓假扮工商局執(zhí)法人員打砸墻騙。那可是大罪啊,嫂子你肯定不會這么糊涂的?!?/br> 她看向劉教導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里充滿了威脅的意味:“是吧,劉教導員?” 第二百三十二章 加入新成員 劉教導員神色尷尬的看著寇溪,他應(yīng)‘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恨恨的瞪了一眼田芳,賠笑道:“這啊就是我們的不對,怎么說都是我們家親戚做的孽?!?/br> 寇溪笑著說道:“話可不能這么說,劉教導員平時那么忙跟外頭的人接觸的少。她們想要干什么壞事兒,怎么可能跟您打招呼呢。這也是個教訓,出了這樣的事兒,相信對別的親戚來說也是個震懾?!?/br> 寇溪瞥了一眼田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嫂子,你也別多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田芳氣的直哆嗦,卻又不敢說什么。只能悻悻的嘟囔道:“等哪天我去找我三姐問問,干啥那我們家老劉做筏子。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么?!?/br> “哎呦,她們也受到了教訓。估計那早餐鋪子也得換個地方干了?!碧锓伎粗芟倌<偈降淖炷?,真想上手撓她個滿臉花。到底是自己理虧,也不知道將來碰見自己的jiejie該怎么辦。 “那以后你的買賣可得更火了,大家伙沒地方買吃的,都給你送錢去了?!碧锓甲I諷道:“你命可真好,因禍得福了?!?/br> “可不是!借嫂子的吉言,我也能多賺兩個錢?!笨芟Σ[瞇的應(yīng)付著,笑面虎似的一句都不肯吃虧。 看著這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樣子,高副營長心里有一種躲過一場大劫的感覺。她是見過老娘們打仗,撓臉扯頭發(fā),撒潑打滾破口大罵的樣子。卻沒想到,像寇溪這樣話里有話的軟刀子更嚇人。 他同情的看著霍安,心說你小子今天算是見識到你們家狐貍精的真面目了吧。 卻見霍安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寇溪,嘴角泛著笑似乎還挺得意的。 天色已晚,高副營長見狀便道:“時間也不早了,誤會說開以后這件事兒就揭過去了?!?/br> 主人下了逐客令,劉教導員立即像是得了赦令似的連忙站起來:“那行,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給你們兩個添麻煩了,你們多擔待。回頭我有時間去找他們兩口子好好訓一訓他們!” “行了,也不是啥正經(jīng)親戚。以后你多多注意,別讓什么阿貓阿狗的人都打著你的旗號。真不好聽!”霍安拍了拍劉教導員的胳膊:“兄弟,要多注意影響啊!” 回家的路上,劉教導員一直黑著一張臉。田芳在旁邊唧唧歪歪的罵人:“他們真不是東西,占了便宜還嘚瑟。一點虧兒沒吃,還讓我搭了兩瓶酒?;魻I長的那個媳婦兒太有心眼子了,話里話外的埋汰我。我真想撕了她的嘴!” “行了!”劉教導員被自己的老婆氣的七竅生煙:“少作一點兒吧。還嫌我的臉丟的不夠是不是?都一個級別,我三孫子的似的在那讓他們兩個數(shù)落。你那么能耐,你咋不厲害厲害呢?” 田芳苦著一張臉:“我哪兒敢啊,那都是你的同事。再說了,我要真罵他們,你還不得罵我啊。還不得說我不懂事兒啊,我還不知道你!” “罵你?”劉教導員揚起手來,田芳一縮脖子,他看了看周圍恨恨的將手放下來。 咬牙切齒道:“我特么還想揍你一頓呢。媽了巴子的,就知道給老子惹禍。你三姐怎么回事兒?” 田芳一臉委屈:“我哪兒知道啊。我不是也想幫幫你么。要是霍安有事兒,還能讓他出去學習去么?!?/br> “都跟你說了,不用管你。你們這幫老娘們一天天的吃飽飯閑的不知道干啥是不是?”劉教導員橫眉豎眼,氣的罵道:“你以后少跟王珊在一塊呆著,腦子不好使就在家里頭憋著。你們娘家再又一次給我找事兒,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說著甩開田芳,大步流星的朝村外走去。田芳在后面一路小跑追上去,做低伏小的哄著他:“這么晚了,你就在家住一宿吧。我給你下碗面條吃,你這個點兒回去了,食堂也沒有飯了!” “滾!”劉教導員吼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田芳看著自己丈夫的背影,氣的一跺腳扭身回自己家了。 一場鬧劇最終落幕,雖然始作俑者并沒有受到懲罰。但也讓寇溪清楚的看到了,原來在霍安工作的地方也不是所有人秉持著一顆赤誠的心。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了欲望就會衍生出私心。 “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寇溪這樣勸著自己,同時也這樣勸著霍安。 經(jīng)過一天的鬧劇之后,第二天的小市場寧靜了很多。大家都在期待著早餐鋪子跟麻辣串攤子會不會再出來。 寇溪早上騎車去上貨,發(fā)現(xiàn)原本那早餐鋪子并沒有支起來。心中略有一些愧疚,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本來也沒有什么錯。是她心有懷疑,是霍安親自驗證,最終執(zhí)法人員當場抓獲。沒有人栽贓也沒有人陷害,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中午寇溪馱著高大娘往村外走,看見姜排長的家屬陳虹扶著車把在村口等著自己。 “陳虹?”寇溪疑惑的看著她:“你有事兒?” “俺家杏兒下來了吃不了,我又整了點點黑天天。看看能不能賣點!”陳虹落落大方的說道:“掙了錢給我兒買雙鞋!” 寇溪笑道:“可以啊,你把攤子擺在我們旁邊就行?!备叽竽镆舱f道:“這年頭敢干就能掙錢。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以前我可不信賣饅頭還能掙錢。誰家不會蒸饅頭,嘿,偏偏就能賣出去,你說氣不氣死人!” 三個女人說說笑笑的呆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回家這一路上陳虹都開心不起來。 今天她一顆杏兒都沒賣出去,黑天天也只賣了兩杯。照此下去,她想給兒子掙出來一雙鞋錢,一夏天也攢不夠。 “我是沒有那個命?。 标惡缫荒樖?。 “你看咱們走這一路,兩邊都是山丁子。你摘點回家,放糖水里熬到半熟,不要煮的爛了那種。跟罐頭一個味兒,你明天試一試唄!”寇溪指著路旁的山丁樹:“現(xiàn)在沒看見野山里紅,那玩意長得像山楂。用它熬罐頭,跟山楂罐頭一個味兒!” 陳虹看著那一簇簇的山丁子,有些不信道:“能行么?這玩意兒可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