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頭被當(dāng)眾揪著去了派出所，不出一會兒他的媳婦兒跟兒媳婦都跑過來。派出所外面還為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看熱鬧。

    “哎呀，冤枉死了！”老吳頭在派出所里大吼：“我就是去她家菜地里拉泡屎，還沒等拉呢就回來了。”

    “你可真能扯，拉屎不在自己家，跑人家里去？人家家大門鎖著，墻還那么高，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跳進(jìn)去特意拉屎？”民警小王嗤笑一聲：“老爺子，你可真能開玩笑。你當(dāng)我傻??？”

    “說俺們偷東西，你家丟啥了？”老吳頭的媳婦兒沖進(jìn)來，氣鼓鼓的說道：“說，你丟啥了？丟啥俺們賠啥！”

    “我啥也沒拿，連個辣椒把都沒有。屁都沒有個！”老吳頭氣的蹲在地上：“你說我冤不冤，跟前那些人家里不管有菜沒菜都過去拿一把。我這啥也沒拿，讓人家給我抓進(jìn)來了！”

    一聽說自己的老頭子啥也沒拿到還寇溪給送進(jìn)派出所了，老吳太太一拍大腿坐在地上開始干嚎：“欺負(fù)人啊，欺負(fù)人啊。別人偷你家東西你不去抓，憑啥抓我們??！冤死人啦！”

    寇宏宇又道：“誰說俺家沒丟東西了？昨晚我過來把錢包落下了，里頭有好幾百塊錢。你肯定把錢包撿到了，快點說，就是你干的?！?/br>
    老吳頭一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哪有錢，沒有錢。不是我撿到的，不是我?！?/br>
    “就算是撿到了錢了，還能還給你咋地?！蓖忸^看熱鬧的人好笑的說道。一旁的人附和：“真是異想天開啊，誰撿錢還能告訴你?！?/br>
    “在我們家院子里撿到東西不給我？一樣犯法！”寇宏宇嚇唬著老吳頭：“你要是不說就是你拿的，你要是不給，我就去告你去。派出所不好使我就去法院，判你刑讓你蹲監(jiān)獄?！?/br>
    “蹲監(jiān)獄就蹲監(jiān)獄，誰怕誰??！”老吳頭嘴硬地說道。

    一旁寇溪冷冷道：“你判刑不要緊，你的兒子、孫子的檔案里都有記錄。以后你們家再也別想出個大學(xué)生也別想有個正式工作，干啥政府都不批，你們就跟黑戶一樣?！?/br>
    興許是這話將老吳頭嚇到了，他連忙說道：“昨天上午老張家還有老呂家都去她家摘菜了，下午老李婆子也去摘了，說是就幾個青皮邦硬沒熟的柿子，那她也給摘了?！?/br>
    既然丟了東西，不管是真假，派出所還是派了民警去各家找人。這么一找不要緊，半個屯子的人都驚動了。大家伙都跑過去看熱鬧，被老吳頭供出來的幾戶人家更是惱怒不已。

    “啥錢包啊，我沒看見，別是要訛我們吧！”老李婆子氣鼓鼓的說道：“我是下午去的，我去的時候菜地里啥都沒有了。喏，就這幾個柿子都是生的。給你，給你，誰愿意要啊！”盛怒之下的老李婆子將菜筐里的青皮柿子摔在了寇溪的腳下。

    “我還得謝謝你唄？”寇溪看也不看一眼那地上的柿子：“我家的柿子都是生的，我對不起你了唄？”

    “那你啥意思啊？為了這么點破玩意，就鬧到派出所了？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有啥大不了的不能說明白了啊。”老李婆子的話讓另外幾戶人家都非常認(rèn)同：“就是，就是，這樣做太不地道了?！?/br>
    “唉，你說的是晚上丟了錢包。我是上午去的，可不是我干的！”有人抓住丟失的時間，立正自己的清白。

    “真丟還是假丟誰知道了！”有人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

    “就算是丟了，也犯不著把鄰居都給抓過來啊?！?/br>
    “你家那么有錢，還差這點菜了？大家都是鄰居，平時處的也都挺好的。你要吃，來我家拿，我還能不給你啊。這么點屁大的事兒，鬧到派出所?！?/br>
    “就是啊，以前你公公還在這住的時候，俺家天天買他的豆腐，跟他關(guān)系處的可好了。這家伙你倒好，摘兩根茄子，還不得了了?！?/br>
    “這個小媳婦兒以前就厲害，最不是東西。你還敢拿她家的東西？老公公都給攆出去的厲害人兒，你也敢惹！”

    “真是越有錢越摳，以后不去她家買東西去。呸！喪良心！”

    寇宏宇驚呆了：“咋地，你們偷俺家的東西，還罵俺們是喪良心。你們虧不虧心?。恳c臉不？”

    第四百零四章 底層人的思維（下）

    “要我說，咱們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遠(yuǎn)親不如近鄰，誰家有事兒還不是找跟前的鄰居幫忙？你們家都那么有錢了，還差這點黃瓜茄子的？摘點怕啥呀！”老吳頭的媳婦兒理直氣壯地叉著腰看著寇溪。

    “我們家有錢，我們家有錢就得白給你偷啊。這是什么道理?。俊笨芟獨獾臏喩戆l(fā)抖，只覺的這些人不要臉至極。

    “啥叫偷啊，你看見俺們偷了？你們家東西怎么沒的，指不定怎么回事兒呢。哼，得罪了什么人也不好說。要不然這么多人家都種菜，就你家東西丟了，你不尋思尋思咋回事兒？”老吳婆子倒打一耙：“我憑啥敗壞我家老頭的名聲？扯老婆舌也得整明白了?！?/br>
    一句扯老婆舌就算將這件事兒揭過去了，寇溪嘴角露出諷刺一笑。對派出所的民警小王道：“辣椒茄子丟了就丟了，關(guān)鍵是我兄弟落在家里的錢包，好幾百塊錢的貨款。這算是大案了吧，小王同事，咱們就立案吧。”

    寇溪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指著被民警喊過來的街坊道：“我還沒來得及回我家屋里瞅瞅，一會兒請警察同志陪同我們回家一趟。我怕家里面也遭賊了！”

    寇溪背著手朗聲道：“他們不都說我們家有錢么，我們家好東西可多了。丟個金項鏈啥的就是特大案件了吧，這身上背上了案子，檔案里記著，一輩子都跟著子子孫孫的。對吧，小王同志。”

    小王同志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這下可把屋里的人嚇壞了。前院的老李婆子指著后院的老張家，老張家叫罵著老呂家。大家相互推卸著責(zé)任，什么時間誰家偷了什么蔬菜都說了個明白。

    過了一會兒派出所所長親自出來調(diào)停，將看熱鬧的人群驅(qū)散。又對幾戶人家進(jìn)行了批評教育：“我也不強(qiáng)制你們把人家的東西拿回去了，拿了多少你們看著辦吧。人家做買賣也不容易，男人在外頭當(dāng)兵給咱們保家衛(wèi)國，她一個女人多不容易啊。”

    老李婆子翻了個白眼，扭捏了半天嘟囔道：“俺家就拿了幾個青皮柿子，我剛才給她送回來了。還想要啥？俺家是啥也沒有！”

    “別扯犢子了，你家拿的最多。天天晚上去摘菜去的，你俺們大家伙都瞎??！”老張家就在老宅的隔壁，平時她家菜地里來了什么人一眼就能看見。

    老呂家也在指責(zé)老李婆子：“對，你就拿的最多。別想都讓我們賠！”

    老李婆子氣的坐在地上大哭，大罵鄰居們造謠。又被派出所所長給訓(xùn)斥了一通，老李婆子害怕自己被拘押給家里孩子留下什么不好的檔案。氣呼呼的回到家，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摘了滿滿的一土籃子的菜。特意領(lǐng)著自己的媳婦兒，用一根樹枝撐著來到派出所讓那所長看了一眼給寇溪家送了去。

    “明明是我們家丟東西，現(xiàn)在搞得我把人都得罪了。”寇溪心中委屈至極，實在想不通憑什么。

    “這還不懂為啥？”寇德旺笑瞇瞇的走過來，身上還帶著些許酒味。他抱起小外孫女，十分憐愛的親了親：“我家小米樂又長大了一圈啊?！?/br>
    “閨女，你可知道以前咱家遭過多少人的黑手么？”寇德旺不以為然的口氣：“當(dāng)年你媽剛走，就有人跑咱家來借錢。這么多年了，以前跟咱借錢的親戚沒有一家還錢的。咱家買門市的時候，我尋思攏一攏賬，把外頭的錢都要回來吧?！?/br>
    寇德旺拍了拍自己的臉：“你爹我還沒有從供銷社下去呢，這些人就不買我的賬了。說我沒良心，說他們都吃不上飯了，我還有心跟他們要錢?！?/br>
    寇溪愕然，捂著發(fā)堵的胸口：“欠錢的還真以為是大爺了？”

    “你還記得你趙大大不？”寇德旺說起了一個名字，寇溪點點頭：“記得，趙大大原來就是紅旗鎮(zhèn)的。他家兒子跟霍安一起去當(dāng)兵的，當(dāng)年還是他跟你介紹的霍安?？上覀兘Y(jié)婚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了！”

    “你知道他是為啥死的？”寇德旺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為啥？”

    “他是憋屈死的！”寇德旺長嘆一口氣。

    “憋屈死的？”寇溪一臉的驚訝。

    “當(dāng)初他家在鎮(zhèn)上承包了一塊魚塘，面積也不大。想著自己家養(yǎng)魚總比在野甸子里打魚要多點收成?！奔t旗鎮(zhèn)地處一片沼澤區(qū)，水產(chǎn)豐厚。在七十年代的時候，這附近野鶴、野鴨成群結(jié)隊。開春之后老百姓打撈出來的開江魚十斤八斤都算是小的。

    “沒聽說過還有承包魚塘的？不是隨便打魚沒人管么？”寇溪瞪著一雙大眼睛：“當(dāng)初雅芝姐就想承包魚塘，她婆婆不讓，說自己打魚能賺點零花錢，承包魚塘不掙錢的。”

    “她說的對。因為趙五.....”寇德旺哽咽了一下：“精心伺候了大半年，有天早上他去魚塘一看。已經(jīng)手掌大的魚苗全都被人藥死了，整個魚塘臭烘烘的，就算是想重新養(yǎng)都不行了。打那之后，紅旗鎮(zhèn)的魚塘里的魚都少了。誰家也不敢在承包養(yǎng)魚了?！?/br>
    寇溪想不通：“誰下藥的？咋這么狠啊？趙大大跟誰家有仇嗎？要是有仇的話，找他去啊?！?/br>
    “找誰去？”寇德旺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誰知道是哪個挨千刀干的，你抓到現(xiàn)行了？”

    趙五當(dāng)時就氣得吐了一口血，倒在了魚塘邊。家里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將他背回家去，可惜他抑郁成疾躺在炕上一個多月。家里人不論怎么勸，他依然是想不開。他是心疼那些花費在魚塘里的時間跟錢，更氣憤那些暗下黑手的人。

    “有一天晚上，他趁人不注意，拿了個麻繩，吊死在后院的大槐樹上了?！笨艿峦鷩@息一聲：“你說，這不是被憋屈死的么？”

    “我不明白，他家承包魚塘，為什么會有人陷害下毒？”看著女兒一臉迷茫的樣子，寇德旺忍不住說道：“大家都是般對般的人家，一樣的窮一樣的沒出息一樣的吃不上飯。突然就你家能吃口rou了，能不招人眼饞么？”

    “那他們也可以自己努力了，自己不努力，還嫉妒別人？嫉妒不成還陷害？怎么地，就非要全天下的人都倒霉，他們心里才舒服么？”寇溪忽然明白過來，拍著桌子大吼道。

    第四百零五章 被禁錮的王雅芝

    “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你老爹我啥沒看見過?！笨艿峦桓绷?xí)以為常的口氣：“有些人不是不能過的富，是懶，不是人懶是心懶。在他們眼里命運是改變不了的，不管做什么掙扎都改變不了?！?/br>
    “要想富，先修路。墻上的宣傳語，少生孩子做種樹?！笨芟焓种钢皯敉饷嬲f道：“全國的人都在努力的脫貧致富，怎么還能有傻子認(rèn)為這是不可能的?，F(xiàn)在不是那個拿著糧票指望著工分家家戶戶吃一樣糧食的年代了。爸，你應(yīng)該看得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改革開放了。南方那邊干的熱火朝天的，咱們這邊還在落后。經(jīng)濟(jì)落后也就罷了，連思想都上不去?！?/br>
    “越窮的人越見不到別人過得好，別人過得好他們心里就難受。你想想大家都是一個家庭出身，你就說你跟你婆家吧。到底有啥深仇大恨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不是今天你婆婆占便宜就是明天你那妯娌怎么地。你煩不煩？你不煩我都煩了。但是你想想本質(zhì)上為了啥？”寇德旺覺得自己的閨女還是有點思想覺悟的。

    “因為霍安有工作，因為我有娘家當(dāng)靠山。”寇溪嗤笑一聲：“她們嫉妒我，我是知道的?！?/br>
    “那是嫉妒么？”寇德旺冷哼一聲：“家家戶戶吃大餅子卷大蔥，苞米茬子配咸菜。就你今天這個菜明天那個魚，不過年還買新衣服。你說為啥就你講究別人不講究？飯都吃不上了，哪有那功夫窮講究衛(wèi)生不衛(wèi)生的。”

    “你為啥收養(yǎng)牛牛？不跟霍安生氣？咱們是知道牛牛他爹救了霍安，知道你跟牛牛他奶奶關(guān)系好。但是關(guān)系再好，你家里窮的只能吃一碗大米飯了。你能舍得出來給別人的孩子分一半？他多吃一口，你閨女就少吃一口。換成別人，能干不？”寇德旺直接指出寇溪之所以不在意的根本原因：“那是因為你們倆養(yǎng)活這個孩子不成問題，你相信你能賺更多的錢，你也相信你們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你不差這點錢?！?/br>
    寇德旺指著外面又道：“你看看過兩天你就知道了。八月份開學(xué)，有多少孩子因為要交五塊錢的書本費挨打。這么多年我都看見過多少回了，人人都知道考大學(xué)是條好出路。可真的不愿意供，你說供孩子念書那么多年萬一考不上呢，考上了供不起咋辦？他們寧愿把孩子書本卷煙抽，拿著燒火做飯，狠狠心也就那么樣了。每年開學(xué)都有老娘們四處亂竄，成群結(jié)伙的不給孩子上學(xué)?！?/br>
    “我家的孩子沒出息，你們家的有出息，我心里就難受。”寇溪點了點頭總算能明白過來。

    “老話講，*?！笨艿峦鷮芟溃骸耙荒憔吞貏e狠，讓人家不敢惹。要不你就只能貓著，老實得認(rèn)命！”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只是一個開始對么？”寇溪舉一反三的自嘲一笑：“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你最近沒跟你姐嘮嘮嗑??？”寇德旺忽然間提起了王雅芝：“你沒看看她最近咋樣？”

    “我姐咋了？”寇溪挑了挑眉：“現(xiàn)在買賣做的真挺好的，天天都有人去打蛋糕去?，F(xiàn)在別的地方的人也騎著自行車拎著雞蛋跑過來?！?/br>
    “你發(fā)現(xiàn)了啥？”寇溪看見寇德旺眼里一閃而過的‘不忍’，沒錯，居然是不忍。

    “你姐臉上青了，今天是于大明來家里拿的雞蛋。”寇德旺輕聲說道：“兩口子可能是打仗了?！?/br>
    “他還敢跟我姐動手？我姐還能慣著他？”寇溪有些不信，連忙站起身來：“我去瞅瞅去?！?/br>
    “哎呀，平白無故的去干啥？”寇德旺拉住閨女：“你姐現(xiàn)在不愿意說就是想瞞著，你抱著孩子過去那不是露餡了么?！?/br>
    “我喊她過來吃飯！”寇溪對寇德旺說道：“你看孩子，我去摘點韭菜去?！?/br>
    寇家的小院兒沒有菜地，但是在墻角劈開一片，種了點韭菜與香蔥。寇溪摘了韭菜，拿了幾顆雞蛋和餡兒包了點韭菜雞蛋的餃子。撥出一部分給牛牛做晚飯，端著一大盤子給王雅芝送了過去。

    端著餃子去對面蛋糕房的時候，于大明看著寇溪的表情十分的復(fù)雜。像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似的，寇溪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笑著高聲喊道：“姐夫，你們晚上吃啥??？我給孩子包了點韭菜雞蛋餡兒餃子，給兜兜送來嘗嘗?！?/br>
    “兜兜不愛吃，你端回去吧?！庇诖竺飨铝酥鹂土?，擋在自家店門口不讓寇溪進(jìn)去。

    “你拿回去吧，俺們吃完飯了。”于大明看著寇溪，寇溪“咿”了一聲：“咋地??？你家有啥事兒?。繐踔蛔屛疫M(jìn)屋??？”

    “誰不讓你進(jìn)屋了，跟你說了俺家吃完飯了。”于大明居然有些惱羞成怒。

    “吃完就吃完了，你喊啥?。磕阌胁“?！”寇溪忍不住沖著于大明吼道：“你家做沒做飯我能不知道啊？”

    她一把推開于大明，進(jìn)了蛋糕房將那盤餃子放在柜臺上：“姐，吃飯了?！?/br>
    寇溪抬起頭看見王雅芝額頭上有淤青，忍不住大驚失色：“姐，你的臉咋了？”

    “磕著了！”于大明在寇溪身后陰慘慘的嘟囔道。

    寇溪回身指著于大明：“怪不得你不讓我進(jìn)屋呢，你打的吧？”

    “誰打她了？你問她，是我打的么？”于大明沖著寇溪叫囂：“你一天天跟誰吱哇亂叫呢？我是你姐夫，你還有沒有點禮貌了?！?/br>
    “姐！”寇溪看著王雅芝：“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他打你？”

    “他敢打我？”王雅芝一副跋扈得意的表情：“他敢！我能讓他動我！”王雅芝沖著寇溪擺擺手：“就是卡了一個跟頭磕的，你別多想了。行了行了，把餃子放在這。你們家那么多活兒呢，趕緊回去吧?！?/br>
    越是如此，寇溪越覺得不對勁?？芟窒肫鸶赣H之前那諱莫如深的表情，寇溪皺著眉站起身來：“不是打仗就好！餃子家里還有，不夠吃過去再拿點啊！”

    于大明看見寇溪進(jìn)了屋，這才敢在地上狠狠地啐一口：“媽的，多管閑事兒！”他又回頭惡狠狠的對王雅芝道：“你以后少跟她來往，通風(fēng)報信我就打死你！”

    第四百零六章 霍安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