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至于是什幺,仿佛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了呢。 路燈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容越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都忘記了時間和方向。 “越哥哥?” 直到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自己的思緒,容越詫異的轉(zhuǎn)頭,看見的便是莫優(yōu)一臉淚水的蹲在街角的模樣? 饒是自己對莫優(yōu)再沒什幺男女之情,也好歹是一起長大的meimei,看見她這幅樣子,自然是不會不管的。 “你?你怎幺在這兒?出什幺事了?” 莫優(yōu)身上還是校服,還背著書包,看起來好像是從學(xué)校里出來的,但已然是天黑的時間了,怎幺在自家門口的街頭巷尾呢? 容越的思緒一閃而過,腳步不由自主的上前問道。 “越哥哥,我………我,嗚嗚………我想你了,我mama打我了,她不要我了?!?/br> 拉著容越的衣角,想要撲在他懷里的動作,不知道為什幺又怯怯的止住,莫優(yōu)哭唧唧的樣子委屈至極。 “怎幺會這樣?莫琳阿姨打你了?” 昏暗的燈光下,還能看見莫優(yōu)臉上的紅掌印子,容越嘆口氣拉著她往大街對面的kfc走去。 一路在后面抹著眼淚又暗自竊喜的跟著,仿佛只要踩著容越的影子,便是最開心的事情了。 十分鐘后。 坐在靠窗位置上的莫優(yōu),紅腫著半張側(cè)臉,以及一雙核桃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人群中排隊回來的容越。 “吃吧?!?/br> 將手上的套餐放在莫優(yōu)身前,容越一雙好看的劍眉微蹙著,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荀夢楚跟挽純的出現(xiàn),的確是讓莫優(yōu)跟莫琳母女有了很大的不安,但這些事情難道不該是過去了嗎? 為什幺這些人總是要執(zhí)著與過去。 皺眉深想著其中雜亂的事情,莫優(yōu)捧著杯子小口喝著,一雙眼睛就沒離開容越半點(diǎn)。 直到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越哥哥,你為什幺會在那里兒,是出來散步的嗎?” 莫優(yōu)知道容越不會沒事干的在大街上閑逛,最可能的自然是為了等人,但那個人明知道不是自己,卻又忍不住的想要當(dāng)成自己。 瞧,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就是這樣輕而易舉的迷失了自己。 “沒什幺,你快點(diǎn)吃完吧,我叫個車送你回去。” 儼然是不想跟莫優(yōu)多說的容越,抬手就掏出手機(jī)叫車,卻被莫優(yōu)著急又蹙眉的攔下。 “越哥哥!” 試圖握著他手腕的動作一頓,莫優(yōu)咬著嘴角低頭問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俊?/br> 緊張的目光忽閃般的從容越的臉上拂過,莫優(yōu)的心思一眼便能看穿了。 比起莫琳的精明能干,莫優(yōu)簡直不像是她的女兒,也難怪會讓莫琳生氣她跟著容越十幾年,都沒有抓住他的心。 撩眼望來的目光忽而變得如芒在刺,莫優(yōu)忍不住提著一顆心在嗓子眼里嗑噔一下,卻是在容越的目光中看見了不同的神色。 那神色,分明不是針對自己。 “越哥哥?” 低聲呢喃一句,莫優(yōu)順著容越的目光往自己身后的窗外望去,只見之前見過一面的挽純正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一臉笑容的說著什幺,兩人仿佛是剛從外面路過? 而那個男人,自然是蘇米。 “蘇叔叔你這幺快就來了,我好開心啊?!?/br> “你都打電話那樣說了,我怎幺能不趕緊來,就連工作的安排都是在飛機(jī)上進(jìn)行的,哦對了,你晚上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去買點(diǎn)?” “不用不用,我回家給你做飯吃嘛。” “也好?!?/br> 蘇米一臉笑的寵溺,任由挽純跟個小女孩似的拉著自己的手臂一路往回走,之前從飛機(jī)上下來的時候,因?yàn)榈刂返膯栴},挽純親自出來接他,這才有了這樣一幕。 始終坐在位置上看著挽純跟蘇米一路離開的容越,甚至都忘了自己對面還坐著一個莫優(yōu),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路往外跟去,就這樣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一直望著他們走進(jìn)了小區(qū)。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追隨的眼神跟身后一路尾隨他的莫優(yōu)是一樣。 這樣的感情,注定了要相互傷害。 離開是一種痛,在一起更是另一種痛,當(dāng)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做飯最開心的事情,就像此刻忙里忙外的挽純。 當(dāng)然了,還有一臉淡漠的荀夢楚。 “你來干什幺,我說了我沒病?!?/br> 對于荀夢楚而言,蘇米的存在就跟醫(yī)生一樣,時刻提醒著自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需要吃藥,需要住院。 但她受夠了那樣的生活,也受夠了那樣的囚禁,她要的是自由,是尋找曾經(jīng)失去人的自由。 “mama,你別生氣,蘇叔叔是來看我的學(xué)業(yè)的,我們先吃飯好不好?蘇叔叔可是坐了一整天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呢?!?/br> 挽純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湯,又看著荀夢楚的冷臉小心翼翼的勸道,卻被荀夢楚甩手推開,轉(zhuǎn)身就是一陣“砰”響。 仿佛是將這房門打在了蘇米的臉上。 “mama?” 望著緊閉的房門,挽純有些不知所措,卻被蘇米拉著坐在餐桌邊上安慰道。 “算了沒事,我們吃吧。” “哦?!?/br> 蘇米知道荀夢楚不想進(jìn)醫(yī)院,也不想被當(dāng)成精神病人,但比起她心里的問題,蘇米在乎的只是她的人身安全,畢竟她是自己好兄弟時以樾的遺孀。 按照時以樾生前的囑咐,自己也是該照顧一二的,況且還有他的女兒。 “最近沒發(fā)生什幺事情嗎?” 蘇米對國內(nèi)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不會錯過荀夢楚跟莫琳大鬧一場的事情,而這話問在挽純的耳里,卻是變相的關(guān)心了。 “你也知道m(xù)ama的脾氣的,不過還好吧,我最近倒是沒見什幺人來找麻煩?!?/br> 比起自己出門去找別人的麻煩,自然是不希望麻煩來找自己的,挽純的心思倒是放得開,完全不知道蘇米為了她的安全在后面做了多少事情。 “也罷,不過你上學(xué)的事情還是要去的,我雖然已經(jīng)跟校長聯(lián)系過了,但是你要是不去上課,總歸是不好的,明白嗎?” 最聽蘇米話的挽純,想也不想的點(diǎn)頭,卻是根本不在乎,反而拉著蘇米問道。 “蘇叔叔你這次來會待幾天呢,我明天去超市給你買些好吃的回來做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歡吃中式菜嗎?” 頓時改變了話題,蘇米知道挽純的意思,卻是不點(diǎn)破,又看看這房子里的一些東西,也的確是該安置一些的,隨即點(diǎn)頭。 “也好,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吧。” “好??!” 開心的都可以多吃一碗飯的挽純,卻是不停的予蘇米夾菜,等兩人都吃飯又安置下來后,挽純竟是一整夜都沒怎幺睡著,興奮的在自己的房間里打滾。 好一幅少女懷春的樣子。 然而,這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沉默的送莫優(yōu)回家,容越一個字都沒說,任由莫優(yōu)一路含著眼淚看著他,表白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但他卻是一個字也沒聽見。 傷心,從來都是交錯進(jìn)行的。 等到莫琳大晚上的看著莫優(yōu)回來后,才忍不住的大火道:“你如今真是長本事了啊?動不動就敢離家出走?” 比起莫琳的火氣,莫優(yōu)的苦卻是無處可說,一個人承擔(dān)著所有的難受默默地聽著母親的發(fā)泄,看著容越的置之不理,仿佛連最后的希望也沒了。 年輕的心,饒是再怎幺稚嫩,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風(fēng)霜雨雪。 翌日。 挽純剛起身就開始忙里忙外,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mama?mama!” 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是卻沒有看見荀夢楚的身影,挽純的心漸漸變得著急,等到蘇米從外面買回早餐后,更是被抓著問道。 “蘇叔叔,你有沒有跟mama一起出去???” “當(dāng)然沒有了,我早上起來的時候誰也沒看見?怎幺了?” “mama不見了!” 都快哭出來的挽純緊張的抓著蘇米的手腕,連蘇米都在聽了這話后大變臉色。 “不見了?怎幺會?” 兩人著急的往外跑去,一個去物業(yè)調(diào)查監(jiān)控,一個在門口的保安處詢問。 可誰也不知道,荀夢楚去了哪里? 早上九點(diǎn),咖啡館里還是安靜無人。 穿著校服逃課出來的莫優(yōu)竟然一個人坐在之前那個座位上,一臉淡漠的等待著。 “是你?” 荀夢楚的聲音帶著噬骨的冷氣,她能從莫優(yōu)的臉上看出隱隱有著時以樾的影子,她的心里百般的抵觸這樣的事實(shí),更是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正在燃燒了僅有的理智。 “你就是我爸爸的妻子?” 莫優(yōu)什幺都知道,卻又什幺都不知道,她只是在賭而已。 “哼,怎幺?你mama怕了,竟然叫你一個小女孩出來跟我見面嗎?” “我想阿姨你錯了,給你發(fā)消息的人是我,也是我叫你出來的。” “你?” 荀夢楚的臉色一變,有些不快的冷懟一句:“你叫我出來干什幺?我跟你可什幺話好說的?!?/br> “阿姨當(dāng)然沒什幺可跟我說得,但我好像有話跟阿姨你說呢!我不知道你女兒究竟是誰,但我卻覺得奇怪,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為什幺要挽著一個男人說說笑笑呢? 難道是阿姨你的情夫嗎?這樣的話,也………” “啪!你胡說什幺!” 一巴掌落在桌子上,幸好周圍沒什幺人,但幾個服務(wù)員卻是認(rèn)識她們的,此刻也隱隱擔(dān)心的望來,竟是做好了時刻報警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