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哥!” 良久,隨著一聲尖叫,病房里進進出出的醫(yī)生和護士,還有無數(shù)痛苦的哭聲。 “啊………” 手上拿著莫優(yōu)的化驗報告,盡管那上面說著不符合條件,但依然讓莫琳哭的撕心裂肺,是呀? 怎幺可能符合條件呢,他們根本都不是親兄妹。 而自己這幺多年,竟然從來沒有看出莫倫的半點深情? 一個男人,為了自己深愛女人一直隱忍的故事,仿佛就這樣被拉開了序幕,但結(jié)果卻是天人永隔。 “哥!哥!” 趴在病床上的莫琳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病房外的莫優(yōu)靠在容越的懷里垂淚,匆忙趕來的時思年被容承璟穩(wěn)穩(wěn)地扶著,半晌都沒有推門進去的勇氣。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死亡了。 一個,又一個的人離開,這是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習(xí)慣? 時思年的耳邊是無聲的哽咽,而自己也是在閉目的瞬間落下兩行清淚。 三天后。 細(xì)雨蒙蒙,陰云密布。 在這樣的天氣里,一身慘白的莫琳親自抱著莫倫的骨灰,一路往墓地上走去。 后面的莫琳抱著黑白相框,容越在身側(cè)陪著,末了,才是時思年跟容承璟。 “我哥說了,他不想太過張揚,只想這樣簡單的下葬,我們就按照他的意愿吧。” 經(jīng)歷了莫倫的死亡,莫琳仿佛是換了個人似得,帶著無窮盡的哀傷,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一行人默默地將葬禮舉辦結(jié)束,天空中的細(xì)雨始終下著,可是莫琳卻是一步也不肯離開了。 “你們走吧,我想跟哥哥單獨說些話。” 第165章 明爭暗斗 明爭暗斗 被雨水打濕的面容泛著透明的白色,時思年被容承璟無聲的拉走,站在原地的莫優(yōu)卻是遲疑的叫一聲。 “mama?” “小越,帶優(yōu)優(yōu)先走?!?/br> 可是莫琳卻是用淡漠的口氣吩咐一句,任由容越丟予莫優(yōu)一個無聲的眼神,直到這墓碑旁只剩下了她自己。 雨滴斷斷續(xù)續(xù)的像是此刻的心情,混著紅腫的眼角變成了一串串淚水不停的流淌。 “其實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的,為什幺要一直瞞著我,這幺多年來,你究竟是怎幺過來的?” 素手摸著冰冷的墓碑,在傷心絕望的盡頭,失去親人的自己,除了訴說心中被壓抑的痛苦之外,似乎只剩下了rou體和精神上的折磨。 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之后,莫琳深受打擊,而那個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只能獨自的承擔(dān)在了她自己的心里,無聲的折磨著每一處的心靈。 一個月后。 京大的校園迎來了暑假,高溫的侵襲,將盛夏的陽光籠罩在頭頂上。 可是校園里的某一處,卻成了彼此相依偎的背影。 “越哥哥,你說我mama會不會也生病了?我看著她一蹶不振的樣子,真的很擔(dān)心她呢?” 人群離開的校園成了兩人談天說地的約會場所,至少不用在家里看著那些長輩們的愁眉苦臉了。 容越攬著莫優(yōu)同樣消瘦了不少的肩膀,神情有幾分蹙眉嚴(yán)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溫柔至極。 “不會的,你mama至少還有你呢,不過現(xiàn)在放假了,不如我們一起出門散散心,你覺得呢?” 想起往常自己的親親媽咪時思年一生氣,容教授便帶著她出門旅游的做法,容越忍不住提議一句,可是? “算了吧,我mama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不會去的,其實莫倫舅舅跟我mama的關(guān)系很好,這次舅舅離開的這幺突然,mama一定會傷心很久的?!?/br> 話落,莫優(yōu)帶著幾分愧疚的目光從容越的懷里抬頭道。 “對不起啊越哥哥,我是不是掃你的興致了?” 知道容越如今正直放假,一定很想出門旅游,可自己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掃了他的興致。 “怎幺會,你開心不開心,我都陪著你還不好了嗎?況且你也說的對,這種事情,的確只能自己去感受釋懷,畢竟誰也代替不了你母親。” 嘆息一聲,容越的神色里多了幾分穩(wěn)重和成熟,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任性的帶著不可一世的孤傲青年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在兩人的背后,有一道蹙眉的目光正深深地凝望著。 即將離開學(xué)校返回家鄉(xiāng)的齊楓,怎幺也沒想到自己會遇見這樣一幕,望著莫優(yōu)靠在容越懷里親昵而又幸福的樣子,,齊楓明白,自己始終是得不到她的心思。 離開,成了另一個人的選擇。 ……… 美國,紐約。 按照蘇米之前所做的計劃,以及對時思年的種種保證,帶著挽純返回紐約之后,便是將之前被迫擱淺的計劃一一進行著。 采辦,婚禮,孕檢,一樣都不落下。 也許很多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蘇米跟挽純這一對,但是已經(jīng)有了身孕的挽純,卻是完全不在乎,反而是處處的替蘇米著想。 “我們是不是邀請的賓客有些多了?” 望著桌上的請?zhí)?,挽純在紐約可沒什幺朋友,頂多是以前上學(xué)時候的同學(xué),但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刻來了,也不過是閑言碎語,于是挽純竟是一個也沒請。 畢竟,她的幸福她自己知道,也只想自己好好的感受。 然而? 拿起桌上蘇米一張張親筆寫過的請?zhí)久挤磫柕耐旒?,還真是不知道蘇米竟然將他這幺多年在美國的各路朋友都予邀請來了? 可見這是要大張旗鼓的cao辦嗎? “怎幺,你嫌多了嗎?這些都是常年望來的朋友,畢竟我們都有小寶寶了,要是不邀請的話,可是說不過去的?!?/br> 蘇米回頭解釋一句,轉(zhuǎn)身接著去安排婚禮上的事情了,那樣子簡直是認(rèn)真又嚴(yán)肅。 最癡迷與他這一點的挽純,竟然一時間有些感嘆,內(nèi)心里竟是說不出的復(fù)雜,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多心,還是自己太過沉迷? 總之,在患得患失之中,這婚期依舊是如約而至了。 綠色的草坪,白色的花環(huán),還有種種鮮花和氣球,水晶燈的閃亮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無數(shù)的歡聲笑語,牽引著自己走過這紅色的地毯,幸福的一頭正在等著自己。 奏樂聲響起,挽純捧著鮮花在幾個花童的前行下一步步的邁入,即便是自己始終凝望著那紅毯盡頭的新郎,那周圍人的目光和細(xì)碎的指點,似乎依舊能隱約般的傳入耳中。 牧師的祝詞,還有彼此的一句“我愿意”都成了另一場故事的開始亦或者是結(jié)束。 “真是不知道羞恥,這母女倆都嫁一個男人呢。” “這有什幺,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你沒看她母親也沒來參加婚禮嗎?” “嘁,還不是看上蘇總有錢,蘇總可是什幺人呀,她一個黃毛丫頭仗著自己有了身孕便閉著蘇總奉子成婚,這都什幺不要臉的事情!” 公司里不乏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亂傳著,但身為蘇米多年來的貼身特助,艾曼尼卻是始終沉默不語,只是一雙眼神淡淡的凝望著,任是誰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但是? 在挽純的心里,卻始終覺得艾曼尼是個可怕的女人,正如那始終盯著自己后背的毒蛇一般,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怎幺了?冷嗎?” 握著挽純的手一起從臺上轉(zhuǎn)身舉杯相慶的蘇米,感受到她一陣顫抖,立刻靠近幾分的親近問道。 這一幕,落在艾曼尼的眼中時,即便是隔著距離,挽純也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寒冷,要說艾曼尼對蘇米沒有半點意思,那挽純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可女人就是這樣,越是在面對情敵的時候,就會顯得越發(fā)的耀眼囂張。 “我想親你,可以嗎?” 故意在眾人面前咬耳朵的體現(xiàn)出兩人的親密,不等蘇米詫異的目光一掃而過,挽純已經(jīng)湊在他的嘴角上落下一吻,周圍的眾人跟著起哄,婚禮的氣氛才算是真的熱鬧起來。 觥燭交錯之際,推杯盞籍之時,艾曼尼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端著手里的殘羹冷酒,目光卻是始終凝望在那不停秀恩愛的兩人身上。 敬酒很快便輪了一圈下來,走到艾曼尼身前時,蘇米沒有半點不同,也沒有半點相同。 “辛苦了?!?/br> 安排婚禮的事情當(dāng)然不會是蘇米這個大男人一人完成的,這種瑣碎的小事自然有著貼身特助艾曼尼的功勞。 于是當(dāng)蘇米說完此話后,挽純的眼神卻是跟艾曼尼對上一抹,心里的疑惑有幾分?jǐn)U大,怎幺也忍不住的挽著蘇米的臂彎淺笑道。 “艾特助的確很辛苦呢?!?/br> “時小姐客氣了,幫助蘇總布置婚禮現(xiàn)場是我工作的職責(zé)?!?/br> 不等蘇米做出一句解釋,艾曼尼卻是又彬彬有禮卻也不失機會的將其中的事情說個清楚,聽得挽純頓時有幾分僵硬。 自己的婚禮,竟然有艾曼尼的參與,那到底是予自己的,還是? “哦,是呀,艾曼尼一向?qū)@種事情很得心應(yīng)手,今天的場合也很得體,干的不錯,看來我得給你漲工資了,不然這幺多的大佬可是會把你挖走的,剛才那邊的老總都跟我說了好幾次呢?!?/br> 蘇米言笑晏晏的說著,話語中沒有半點是對艾曼尼的不同,聽得挽純只當(dāng)做不知。 只怕這些都是女人們之間的勾心斗角了。 “多謝蘇總,那我可是指望著能要回我的份子錢呢。” 順著蘇米的話同樣開句玩笑的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聞聲勉強撐著笑容的挽純明白,這個艾曼尼才是自己最大的對手。 如今自己正直懷孕期間,怎幺也比不上她能日日陪著蘇米,看來自己還是要小心為上了。 “老公我有些累了,我們?nèi)ツ沁呅菹⒁幌掳??!?/br> 拉著蘇米的動作親切的提議一句,這還是挽純第一次在人前甚至是人后的叫蘇米一聲“老公”? 即便是今早上也是左一句“蘇叔叔”有一句“蘇叔叔”的呢。 索性連蘇米也聽得有些怔愣了,估計是對這個稱謂還有幾分不習(xí)慣呢。 可是挽純才不會讓艾曼尼這個精明的女人看出點不同來,拉著蘇米轉(zhuǎn)身就走,那著急離開的腳步怎幺看,都有幾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