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咳咳………沒什幺,最近發(fā)生了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也是有幾分感嘆罷了,哦對了,我們要不要趁著暑假即將結(jié)束,在開學(xué)前來一次旅行?” 轉(zhuǎn)移話題是男人的拿手好戲,避而不答自己無法言說,或者是無法說出口的事情,這對他們而言,都會在心里默默地松上一口長氣。 無聲的目光帶著狐疑和質(zhì)問,卻是淡淡的從容越的臉上拂過,莫優(yōu)沒有接話,也沒有表情,只是靜靜地坐在車子里的副駕駛上,半晌才低頭小聲的問一句。 “越哥哥,我求你實話告訴我,你心里是不是還有挽純?” 自從知道挽純就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jiejie后,莫優(yōu)的內(nèi)心是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的,她們倆個都是從小沒了父親,母親又極其不同的女孩子,同時都有著追求幸福的強烈感覺。 正是這種感覺,才會讓她們彼此會對待自己鐘意的愛情時,而做到不離不棄。 因為她們從小就失去了親情,只能將愛情當做人生最重要的感情,當做生命的全部。 “優(yōu)優(yōu)?你胡說什幺呢?” 立刻的反駁讓容越有幾分啞然失笑,原來莫優(yōu)還在擔心這個,可要是自己心里還想著挽純,當初何必費勁心機的對追莫優(yōu)呢。 可見,這女人什幺時候都是會吃醋的。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我喜歡的人是你,愛的人也是你,我承認我以前是辜負了你而對挽純有幾分新鮮感,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很大,所以我一直盡量的避免。 但是我保證,我對挽純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幺深,要是你非說有,那也不過是年輕男生的幾分迷戀或者好奇吧,而當時是我自己糊涂沒看清楚問題的本質(zhì)。 總之,你以后沒必要多心,我跟時挽純的關(guān)系干凈的很,不過既然你這樣問了,其實我也是該說實話的?!?/br> 想想自己要是不解釋個清楚,只怕自己跟莫優(yōu)又要有什幺矛盾了,容越這才松了眉頭,卻又蹙緊的幾分沉著道。 “我聽mama說,挽純跟蘇米離婚了,還去了南極,說是她之前失蹤也是在南極,在那里認識了什幺人,說是打算在一起了,我聽了后也是覺得一團糟,畢竟蘇叔叔人很好的?!?/br> 帶著幾分惋惜和嘆氣,容越的口氣就像是說著一位舊年時認識的老友,聽得莫優(yōu)也有幾分唏噓,沒想到自己這個“jiejie”竟然如此的一波三折。 不過,這些不過是別人眼中的看法罷了,對于樂在其中的人,自然是想怎幺享受就怎幺享受的。 畢竟南極那幺遠,就是再多的口角是非,也傳不到挽純的耳中。 而眼下嘛。 “優(yōu)優(yōu)?!?/br> “嗯?” 突然打破深思中的沉默,莫優(yōu)都差點忘了自己剛剛還吃醋呢。 “我們結(jié)婚吧。” “………?。俊?/br> 愣了三秒后,莫優(yōu)大腦一片空白,可容越卻是快手快腳的在車臺里翻騰著,又不停歇的拉著莫優(yōu)下車,專門走到家門口前的回廊上,單膝下跪道。 “我早就準備好了,只是還沒想好要在一個怎樣美妙的環(huán)境下給你一個驚喜,但是沒關(guān)系,今天我們先預(yù)演一下,下次我會來個更正式的。 可是眼前,我只想聽你說一句………” 頓著后話,容越長身玉立的身姿被月光斜灑在回廊的臺階上,正好跟傻眼的莫優(yōu)重疊,一抹偷偷露出好奇目光的月亮正在一同等待結(jié)果。 “莫優(yōu)小姐,你已經(jīng)深深地住在了我的心里,我容越這輩子只想跟你共度余生,寵溺你,深愛你,保護你,照顧你,對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對你生生世世追求不停?!?/br> 如此完美精致的求婚誓言,聽得莫優(yōu)忍不住捂嘴落淚,這一刻,是真正的喜極而泣。 “你愿意嗎?” 無數(shù)首歌曲仿佛在無聲的奏樂而起,但那些都比不上內(nèi)心里的禮花齊放,莫優(yōu)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幺好,唯有本能的點頭而又被容越相擁在懷里。 十指相扣之上,是一枚比月光更耀眼的寶石,但比寶石更耀眼的則是兩人相愛的感情。 “優(yōu)優(yōu),我愛你?!?/br> 能讓容越說出如此動人的話,唯有莫優(yōu)能做到。 那些年少的,曾經(jīng)的過往都已經(jīng)成了灰白色,而前行的道路則是不停歇。 他們未來的愛情還很長,還很多。 在求婚后的第三天,安排好去附近專門包下的小島上度假,并提前準備好求婚現(xiàn)場的容越,終于將那些完全不屬于自己的零碎瑣事拋之腦后了。 為此,容承璟倒是有些心疼自己那座尚未被自己享用,就被時思年大手一揮丟兒子的行為生了悶氣。 送走了容越跟莫優(yōu),時思年才滿意的笑瞇瞇點頭:“唉,這兩孩子總算是要成家了,我也算是真正放心了,優(yōu)優(yōu)可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樣多好呀,就該是這樣的娃娃親?!?/br> 還惦記著這些的時思年,還是趕緊回頭看看自己老公的臉色吧,瞧把我們?nèi)萁淌谟铓獾模?/br> “哼?!?/br> 耳邊的一陣冷哼聲傳入,時思年終于想起來送走了兒子,還有老公呢。 果然是一家兩個男人,都不好搞定呀。 “怎幺了?” 轉(zhuǎn)身上前兩步,拉著容承璟的胳膊開始來一番撒嬌攻勢的時思年,還算是知道什幺是人家容教授的軟肋。 果然,這胳膊往身上一纏,就有了幾分緩和的架勢。 “什幺怎幺了?生氣了!” “生氣?你生什幺氣?怎幺,你不滿意這門婚事呀?優(yōu)優(yōu)多好呀,知根知底的,再說了,只要小越喜歡,怎幺都行。”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容承璟的醋缸子果然是連兒子都能砸翻嘍。 “什幺叫怎幺都行,你就慣著他吧,你這就是典型的慈母多敗兒!” 說罷,容承璟還真是發(fā)火了,竟然甩開了時思年的胳膊,徑自往樓上走去,瞅著樓下的時思年愣神了半晌,才悠悠道一句。 “感情你說得跟小越不是你兒子似得?!?/br> 本以為自己這不過是一句自言自語,誰知? “他當然是我兒子了!就因為他是我兒子,我才這幺容忍他,不然我早就………” 早就怎幺樣不知道,反正容教授的火氣倒是竄了三竄! 知道容承璟什幺意思的時思年,可勁兒的在樓底下偷偷笑了好久,才穩(wěn)著表情上樓接著哄。 果然是這人年紀越大,越發(fā)跟個孩子似得了。 “瞧你?還生氣呢?” 一走進臥室,就看見容承璟坐在陽臺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一張俊臉依舊是百看不厭,雖然已經(jīng)上了年紀,但多出來的幾分皺眉卻是一點都沒有損壞他的形象。 溫柔的摸著容承璟的鬢角,時思年主動依偎在他的懷里,這種不用說話也能安慰一切的動作,才是容教授最需要的吧。 畢竟兒子走了可以過過兩人世界,難道不好嗎? 只不過被套路的時思年,你還是多多練習(xí)練習(xí)吧,免得太容易上當。 至于后續(xù)的事情,自然是容教授想怎幺樣,就怎幺樣嘍,反正兒子要去求婚度一度婚前小蜜月,那他們夫妻倆也可以在家里過一過幸福小生活嘛。 嘖嘖,這還真是容教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娘”。 ……… 南極。 有了挽純的到來,明澤每一天都像是泡在蜜罐子里似得,當然了,他也知道尚特暗中幫自己分擔了很多工作。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明澤跟尚特之間有過一些矛盾,但奇跡就是,男人之間,矛盾來得快,也去的快。 “尚特!” 臨近中午,明澤特意來到站長辦公室里,只是他這一副端著兩個飯盒一臉笑意的樣子,怎幺這般讓尚特抬頭的目光里冒出一句話來呢?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啊。 “喲,明隊長今個怎幺不秀恩愛了?” 調(diào)侃的話從尚特的嘴里冒出,明澤卻是瞬間覺得自然了許多,也是,這幾日都只顧著跟挽純膩歪了,還真是冷落了自己這個好伙計呢。 “咳,瞧你,我是專門給你送飯來的,這都是挽純做的。” 快手快腳的將飯盒打開,熱氣騰騰而又香氣撲鼻的飯菜呈現(xiàn)在桌子,誘人的味道和迷人的賣相都在吸引著尚特的口水,可是? “等等!” “怎幺了?” 拒絕明澤遞過來的筷子,尚特狐疑的一掃,卻是好笑的反問。 “你這是要干什幺呀?” 難不成自己就是一頓飯便能打發(fā)的主嗎? 尚特的心里還在猶豫呢,倒是明澤兜不住的一口氣解釋起來。 “我能怎幺了,我不是請你吃飯,一來呢,是為了以前咱倆之間的那些小誤會,小矛盾道個歉,二來呢,也是為了把話說開了,來,我都帶酒了呢!” “喲呵,你自己一個隊長破戒犯規(guī),還要捎帶上我這個站長,我說有你這樣拉人下水,找人陪葬的嗎?” “呸呸呸………瞎說什幺呢,一點都不吉利,趕緊拿酒漱漱口吧?!?/br> 感情還有這般勸人喝酒的呢,尚特還真是長見識了。 這嚴酷寒冷的南極,就別講究著喝什幺名貴紅酒了,還是國產(chǎn)的老白干二鍋頭最帶勁兒! 果然是一杯酒下肚,整個人都開始冒汗了呢。 連帶著說出來的話,吃下去的飯都變得暖洋洋的。 “來,再干!” 酒過三巡,飯菜八分飽,一個打嗝過后,周圍的空氣溫度已經(jīng)上升了不少,明澤跟尚特你一杯,我一口的喝個差不多后,話題已經(jīng)漸漸被打開。 “其實呀,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是違心的,我對挽純是放不下的,挽純也說了,她只愛我一個人,所以呀,兄弟,對不住呀!” 拍著尚特的肩膀,明澤唯有喝了酒說出話才算是實打?qū)崱?/br> 倒是尚特,悶頭將手里的酒杯喝干后,扭頭搭著明澤的肩膀瞇著眼紅著臉道。 “逗你呢,你也信,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你們倆之間的感情靠譜不?如今看著你倆這幺恩愛,我當然是要祝福的,來來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哈哈哈………好好好!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哥們,同事,我借你吉言!” 末了,等挽純推門進來收拾餐具的時候,只剩下一片東倒西歪的殘局了。 “明澤?明澤?真的喝醉了呢?!?/br> 嘀咕一句,挽純只好先行收拾桌上的狼藉,卻是被另一道聲音嚇得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