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秦嶼離開時,嘴角的笑容都還沒下去。 真是無處不在的蘇醫(yī)生??! 和偷獵的人勾個心斗個角, 最后都能搞成醫(yī)生給病人看病。 秦嶼一離開,蘇茂言就帶著金子重新踏上了尋找小狼崽的道路。 幾分鐘后,就連蘇茂言自己都聞到了血腥味。 他環(huán)視周圍高高的樹林,有點分不清楚小狼崽究竟躲在哪里。 倒是金子繼續(xù)低著頭,慢慢的踏著枯枝落葉,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蘇茂言立刻跟了上去。 小狼崽躲在樹洞里面,緊張的提起了心。 那個人又來了嗎? 它的爪爪都抓緊了,它很想爬起來逃跑,但是它的右腿好痛,痛得根本站不起來。 而且它聞到了狗的味道。 難道是那個人帶了一只狗來找它? 小狼崽弓起了背,就算它要死,它也要咬掉那個人的一塊rou。 昏昏迷迷之中,小狼崽強撐著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它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狼?小狼你在嗎?” 不是那個打它的人! 小狼崽頓時就松懈了下來。 蘇茂言蹲在地上,用手刨開了樹洞外面的雜草,很快就看見了躲在里面的小狼崽。 他的心瞬間就放下了。 因為小狼崽的肚皮明顯還在起伏,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更是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的看著他。 蘇茂言立刻伸出手道:“別怕,別怕。” 小狼崽明明藏得很深,但是見到蘇茂言伸出手后,還是掙扎著往外面挪了挪。 于是蘇茂言一把就碰到了小狼崽。 這是他第一次摸到狼,和從圖片或者電視上面看到的不一樣,小狼崽的毛毛格外的柔軟,就像是絲綢一樣,一點粗糲的感覺都沒有。 他把小狼崽小心翼翼的抱了出來。 脫離了樹洞里有些昏暗的環(huán)境,他一眼就看見了小狼崽后腿的傷勢。 這會兒傷口雖然沒有流血,但是不及時處理的話,肯定會發(fā)炎。 “走,我?guī)慊厝ァ!碧K茂言道。 蘇茂言走的很快,也多虧這會兒街上的人都跑去前面看熱鬧去了。 畢竟好不容易抓到了偷獵者,這種稀奇他們鎮(zhèn)子里一年都找不到一次,當(dāng)然要好好圍觀一下。 蘇九正在店鋪里收拾,見蘇茂言匆匆忙忙的回來,懷里還報了一個像狗仔一樣的東西,還以為蘇茂言又撿了一只流浪狗。 “這是哪里撿的啊?”他剛說完,就不由瞪大了眼睛,這離得近了,他也瞧清楚了,蘇茂言抱的哪是狗,明明是狼! 而且這頭狼還睜著墨綠色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 雖然只是一只小狼崽,但是也嚇得蘇九立刻就拿起了電話,他要報警!讓警察叔叔來保護(hù)他的人身安全! 蘇茂言趕緊阻止道:“別別別,爸你幫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東西了,它受傷了,我?guī)退幌??!?/br> 小狼崽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總之它在蘇茂言的懷里就沒有掙扎過,似乎是還記得上次蘇茂言幫它的事情。 蘇九咽了口唾沫:“兒子啊,你要給它包扎?” 蘇茂言點頭:“爸你放心吧,沒事的,它現(xiàn)在還小,也沒什么殺傷力,不會傷害我的。” 蘇九也只能去了,他還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子華,生怕王子華發(fā)了飆,直接拿著菜刀下來保護(hù)兒子。 蘇茂言立刻去了診室,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小狼崽一直沒有掙扎過,但是他卻能感覺到,小狼崽其實非常害怕,而且非常緊張。 他把小狼崽放到了干凈的床上,狼崽也沒有掙扎,只是像之前一樣盯著他。 蘇茂言坐到了狼崽的旁邊:“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br> 小狼崽艱難的抬起頭,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它看不懂什么人類的裝修,只知道這間房子里的味道很好聞,就和這個人身上一樣。 蘇九很快把東西拿來了,蘇茂言開始清理小狼崽的傷口。 蘇九道:“不用把它綁起來?” “不用?!碧K茂言利落的清理著小狼崽身上的傷口。 這只小狼崽很聰明,如果綁了它的話,可能才會引起小狼崽的反抗。 至于小狼崽的傷口,一看就是剛剛那個偷獵人的弩箭造成的,小狼崽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被射中了,不過卻自己把箭拔出了,不然肯定也跑不掉。 小狼崽在清理傷口的過程中明顯很痛,渾身的肌rou都緊繃了起來,但是卻一言不發(fā),除了盯著蘇茂言之外還是盯著蘇茂言。 就像是眼睛都長在了蘇茂言的身上。 “爸,幫我換一盆熱水過來?!碧K茂言道。 蘇九本來也有點害怕的,也準(zhǔn)備好了以身飼狼,來保護(hù)自己的兒子,沒想到這頭小狼崽簡直比金子還乖巧,金子洗澡的時候還要在水盆里面動來動去,這頭狼崽受了這么重的傷,卻連叫都沒有叫。 蘇茂言的動作雖然利落,但是卻下意識的放得很輕。 小狼崽只覺得自己的傷口別溫柔的撫過,涼涼的,有些奇怪。 它很聰明,知道這個人是在救它,可是它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要救它? 傷口上繼續(xù)被敷上了涼涼的東西,這涼意從傷口傳入身體,連灼燒的痛感都沒有那么嚴(yán)重了。 小狼崽的墨綠色瞳孔慢慢的有些渙散,不過不是因為暈,而是因為舒服。 它的喉嚨也開始忍不住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不是一頭狼應(yīng)該發(fā)出的聲音,可是它身上的那雙手實在太溫柔了。 自從它的父母死了之后,好像很久沒有人給它舔過毛了,這種感覺,和舔毛好像啊。 蘇茂言包扎好了小狼崽的傷口,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問蘇九道:“爸,你剛剛瞧見了秦大哥沒有?現(xiàn)在那個偷獵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被送去派出所了?” 蘇九道:“看見了?!?/br> 就在蘇茂言下山之前,秦嶼已經(jīng)成為了匯集了整個鎮(zhèn)子目光的男人。 不僅是因為他把偷獵的人給壓下山了,還因為他一力讓警察記得把偷獵者送去醫(yī)院。 派出所警察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醫(yī)院?為什么要去醫(yī)院?你們打他了?”民警睜大了眼睛。 本來準(zhǔn)備打他但是后來放棄的秦嶼否認(rèn)道:“沒有打他,他可能有急性腎小球腎炎,這個病發(fā)作得很快,所以建議先送他去醫(yī)院檢查,不然后續(xù)也很麻煩。” 剛剛蘇茂言可是給他解釋了,這種病的重癥患者,很可能會引起急性腎衰竭或者是充血性心力衰竭。 民警不認(rèn)識秦嶼,當(dāng)然不會聽他的,首先他們抓到的男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偷獵者,但是他包里有弩箭,弩箭上面還有血跡,這個是既定事實,所以他們肯定是要帶回去詢問的。 至于去醫(yī)院…… 什么急性腎小球腎炎?蒙他呢?他怎么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有腎炎。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在不停嚷嚷:“都是那個山上的騙子在騙人!我沒有腎??!我也沒有偷獵!” 竟然是先澄清自己沒有腎病嗎?真是要面子的男人啊。 不過秦嶼還是很堅持要送這個病人去醫(yī)院,畢竟這是蘇茂言交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辦砸的。 他也能理解蘇茂言的想法,這個男人確實是壞人,但是作為一個醫(yī)生,就要有醫(yī)生的cao守,醫(yī)生是負(fù)責(zé)救人的,至于這個人觸犯了法律,就應(yīng)該交給警察來處理。 警察簡直拿秦嶼沒辦法。 秦嶼嘴巴太會說了,黑的都要說成白的了,他剛剛有好幾次都差點答應(yīng)把男人送醫(yī)院了。 太可怕了,民警擦了擦汗。 結(jié)果一旁的男人又開始嚷嚷了:“警察同志!你別聽他胡說!就是山里的那個騙子給我診了診脈,就說我有腎?。【焱灸懵犅?,這種江湖騙子的話能信嗎?他還說他是鎮(zhèn)上的醫(yī)生,我呸,警察同志,我覺得你們也應(yīng)該把他抓來問問,他肯定是騙子!” 結(jié)果這話一出,剛剛還圍觀的群眾們立刻炸鍋了。 “山上的大夫?難道是蘇大夫?!我今天看見蘇大夫山上遛狗去了呢?!?/br> “我知道了,肯定是蘇大夫!難道是蘇大夫給他看的?” “蘇大夫給診斷出來的,那肯定沒錯??!” 民警聽到了蘇大夫的名字,也不由問道:“什么蘇大夫?” 圍觀群眾立刻七嘴八舌的解釋起來了。 無非就是蘇茂言多么神奇,每天都有人來找他看病,別說診斷一個腎病了,就連死人那都救得活。 民警聽了,只能再擦了擦汗,他對秦嶼道:“好,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匯報給領(lǐng)導(dǎo)的?!?/br> 民警把人帶走了之后,秦嶼還是不放心,立刻打了個電話。 所以在迅速的調(diào)查了過后,派出所還是把人給送去縣醫(yī)院了。 本來以為只是上面的人腦子有毛病,才會想到送個偷獵者去醫(yī)院,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半路上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把他們嚇了一跳。 在醫(yī)院雞飛狗跳了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真的是急性腎小球腎炎。 那位剛剛在藥王鎮(zhèn)上面晃了一轉(zhuǎn)的民警又拿出了紙擦汗。 md,竟然真的有?。?/br> 病人自己也傻眼了,他腫著一雙眼睛,拿著檢查結(jié)果問醫(yī)生道:“你們是不是和那個蒙古大夫是一伙的?我怎么可能有腎病呢?” 明明已經(jīng)快要腫成豬頭了,但是他仍然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有腎炎。 他就這么翻來覆去的說,醫(yī)生也忍不住問了:“什么蒙古大夫?” 男人立刻道:“就是藥王鎮(zhèn)的那個!姓蘇的那個!”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他就看見給他治療的醫(yī)生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