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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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嬰寧裝傻:“唔?你說什么?” 陳妄也不拆穿她,沒再說話。 孟嬰寧今天是帶著任務過來的,他既然沒睡,那她就得開始干活兒了。 她不太想提起來昨天晚上喝醉的事兒,因為那就肯定會人不可避免地想起來她昨天晚上的一系列壯舉,她以前也醉過,從來沒像昨天那樣……心狠手辣。 孟嬰寧琢磨著大概是因為自己對陳妄積怨太深,已經(jīng)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所以才會借著喝醉了卯足了勁兒撒潑折磨他。 也還真是不怕死的。 但今天看來,他好像也并沒有很生氣。 而且也不像是……聽到她說了些什么的樣子。 她不想讓陳妄重新想起這事兒來,生怕自己被秋后算賬了,可是有些話不問出來得到個明確點兒的答復,孟嬰寧實在放心不下。 這可咋整。 孟嬰寧可太愁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湊過去,特別小聲地叫了他一聲:“陳妄?” 陳妄沒搭理她。 孟嬰寧又湊近了點兒,手肘撐上他那邊的沙發(fā)扶手:“你睡著了嗎?” 靜了片刻。 陳妄睜開眼,側了側頭,視線垂過來:“怎么了?!?/br> “沒什么,我現(xiàn)在反正現(xiàn)在等也是等著,咱倆聊聊天兒?”孟嬰寧看著他眨眨眼,“敘敘舊。” “……” 陳妄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緩聲重復了一遍:“敘敘舊?” 他語氣聽不出情緒如何,孟嬰寧猶豫了下,還是慢慢地點點頭。 “行啊,”陳妄笑了,意有所指道,“順便算算賬?!?/br> 孟嬰寧:“……” 孟嬰寧縮著肩膀,決定先發(fā)制人:“我真的,酒量特別不好,一杯就醉,我今天都聽二胖跟我說了,他說是你把我送回家的,我當時好像——我吐你身上了嗎?” 孟嬰寧眨巴著眼,一臉人畜無害的強調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br> “不記得了?”陳妄問。 “忘得一干二凈?!泵蠇雽幷f。 “吐了,”陳妄垂下頭,語調懶散,“吐我一身?!?/br> “……” 孟嬰寧心道我可真是放你的屁。 這人怎么就順桿子往上爬的? 孟嬰寧磨了磨牙,面上不動聲色,特別愧疚地和他道歉:“對不起啊,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之前有次和陸之桓年年出去玩也是這樣,后來陸之桓跟我說我還跟他說小時候特別喜歡他之類的話?!?/br> 陳妄驀地抬起頭來,似乎理解得有些艱難:“你還喜歡過他?” “……”孟嬰寧有點無語,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你是覺得我瞎嗎?” 陳妄一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點點頭:“也是。” “我怎么可能喜歡他,我那不是喝醉了瞎說的么?!泵蠇雽幷f著,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陳妄神色平淡,面上半點波瀾沒有。 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 所以她昨天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孟嬰寧深吸口氣,心里糾結掙扎了一番,也不要什么節(jié)cao了,干脆閉著眼破罐子破摔豁出去道:“他還說我喝醉了逢人就告白,碰見個稍微長得好看點兒的就說自己喜歡人家?!?/br> 她最后補充:“但我自己完全不記得的?!?/br> 她說完好半天,陳妄都沒說話。 孟嬰寧舔了下嘴唇,特別小心地觀察他的表情。 半晌。 陳妄傾身,伸手夠到茶幾上放著的煙和火機,敲出一根咬著點燃,火機和煙盒重新扔回茶幾上,人往后一靠,終于開口:“孟嬰寧?!?/br> 他吐了口煙,微瞇著眼:“你今天到底是來干什么的?!?/br> 孟嬰寧指尖輕動,突然有種整個人都完全被看穿了的無所適從感。 她無措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放心,”陳妄平靜地說,“你沒跟我說過。” 孟嬰寧怔怔看著他。 陳妄垂眸,指尖敲掉一截煙灰,動作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他沒看她,神情很淡:“你對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孟嬰寧人走,tony那邊手里舉著個文身機從里邊兒出來,抻著脖子:“剛剛那姑娘是我未來的嫂嫂嗎?看著好像不太大啊?!?/br> 陳妄沒聽見似的。 陳想跑到門口,好奇地往外看,剛好看到姑娘慢吞吞走遠的背影,穿著條碎花小裙子,細腰長腿天鵝頸,白得跟會發(fā)光似的,陳想眼睛這么刁一人都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 剛剛隔著隔斷影綽綽偷偷看了幾眼,長得也好。 陳想在姥姥家長大,小時候開始能見著陳妄的次數(shù)其實就有限,但也沒耽誤兄妹倆關系挺好,對于她哥的終身大事,陳想一直挺發(fā)愁的。 這仙女兒似的小嫂嫂,配她哥這個不解風情的傻逼性冷淡好像還讓人覺得稍微有那么點兒可惜是怎么回事? 陳想用生命聽墻角,文身機剛剛都關了,就為了能聽聽清楚這兩個人說了些啥,結果倆人跟打太極似的繞吧來繞吧去繞了半天,陳想也沒怎么太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她湊過去,直接問道:“你們倆到底能不能有戲啊,我怎么聽著迷迷糊糊的。” 陳妄又點了根煙:“沒戲。” 陳想挑眉:“我看著不像啊?!?/br> 陳妄垂眸笑了一聲。 孟嬰寧這次特地來找他目的挺明顯。 怕自己昨天晚上說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怕他誤會,急著來找他撇清關系。 什么喝醉了碰見個人就告白之類的話,八成也全是瞎掰的。 就算是真的,這種話,她大概也永遠不會跟他說。 倒是會說些莫名其妙的。 陳妄想起孟嬰寧昨天晚上,戲精上癮當了一晚上孟皇后,給送到家以后也終于演累了,安安靜靜坐了一會兒,沒消停幾分鐘又開始哭。 哭起來的時候和小時候一樣,特別小聲地嗚嗚憋著哭,安靜又可憐,像受了傷蜷縮起來嗚咽的小動物似的。 陳妄特別不擅長這個,但也沒法兒,嘆了口氣,想把人從墻角撈出來。 孟嬰寧也不動彈,固執(zhí)地蜷在那。 陳妄在她面前蹲下,耐著性子:“又哭什么?” 孟嬰寧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特別委屈地叫他:“陳妄。” “嗯。” “陳妄?!泵蠇雽幱纸辛怂宦暋?/br> 陳妄猶豫了下,抬手,揉了下她的頭發(fā):“在這兒呢?!?/br> “我疼?!泵蠇雽幷f。 陳妄頓了頓,皺眉:“哪兒疼?!?/br> 孟嬰寧吸了吸鼻子:“我手疼,手指疼。” 陳妄真以為她手指是不是沒注意弄傷了,垂手拽著她兩只手拉到面前來。 姑娘的十指纖細修長,漂亮白皙,指甲修得圓潤干凈,也沒哪兒傷著了。 “嗯,”陳妄當她喝醉了說胡話,順著她問,“那怎么才能不疼?” 陳妄本以為她是還沒瘋盡興,想著給她遞個由頭,如了她的心意讓她再折騰折騰自己,折騰夠了估計也就能睡了。 結果孟嬰寧沒有。 “不能不疼?!彼吐曊f。 陳妄沒太聽清,傾身靠近了點:“嗯?” 孟嬰寧紅著眼睛說:“好疼的,特別特別燙?!?/br> 第十八章 孟嬰寧幾乎是落荒而逃。 在走出店門的那一瞬間,她長長地出了口氣。 看來她嘴巴還算是,比較嚴實的那種,即使喝醉了,不該說的話也不會出去。 她在門口站了片刻,抬腳往外走。 休息日的藝術園區(qū)里,人竟然也還不少,大多是情侶,也有脖子上掛著單反的文藝青年男女來拍照。 孟嬰寧垂著頭,踩在地上樹蔭下細碎陽光上靠邊兒碼著往前走,腦子里有些空。 陳妄什么都看出來了,畢竟她那謊話說得那么蹩腳。 她是真的什么不該說的話都沒說。 孟嬰寧覺得挺茫然的,本來應該是解決了個讓人高興的、能夠徹底放下心來的事兒,但這會兒她的心情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輕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