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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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慎的婚約到林詩音成婚的那天也沒恢復(fù)過來。 但我已經(jīng)睡了七次他的床,其中有六次他在床上,下棋的彩頭也拿了很多很多次。 婚宴的夜晚,李慎喝了一點(diǎn)酒,臉頰浮現(xiàn)出很好看的紅暈,我扶著他去后花園吹風(fēng)醒酒。 宅子是新買的,趕在成婚前一個月,老管家終于從一個富商那里高價買到了合適的三進(jìn)大宅,比李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李恬的新宅來不及收拾多少,還帶著些商賈之家慣有的富貴氣。 三月晚風(fēng)微帶涼意,前院的絲竹喜樂仿佛隔了一層,李慎半帶醉意地說道:“大哥今晚很高興?!?/br> 我很懷疑,畢竟我都很難從李恬那張笑瞇瞇的臉上看出情緒來。 李慎又道:“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所以才不能像大哥那樣單純只為了成婚高興?” 我說道:“你不是想要的太多,你是想的太多?!?/br> 李慎嘆了一口氣。 他輕輕地拉了拉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懷里,我抬起腦袋,正好迎上帶著酒氣的唇。 第118章 李某某與巨佬表妹(21) 李慎從來沒有主動過。 像他這樣的人, 但凡肯主動, 哪怕就是一次,那也是妥了。 兩廂情愿有時候來得就是這么快。 按我的脾氣, 我是準(zhǔn)備和林詩音同一天洞房的。 但李慎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很高興, 但又有一點(diǎn)高興,我已經(jīng)不是黃毛丫頭了, 懂得適當(dāng)退步以謀求更大的發(fā)展, 所以我也沒有逼他。 尤其花園里蟲子多。 好在李慎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 也算是個果決的人, 李恬和林詩音的婚事過了差不多一個月,老李探花就沉著臉上門了, 兩相談妥, 我和李慎的婚事定在五月上旬。 其實(shí)按黃歷, 六月中的日子最好, 而且五月太倉促,但我已經(jīng)沒法再等下去,何況六月天氣那么熱。 老李探花很明顯是個記仇的老頭, 打從定婚那天起,他就不肯回保定,非要住在李慎家里,并且不讓我和李慎見面, 咬死了說這是規(guī)矩。 聽過他的破理論,我根本不相信他還有什么規(guī)矩。 好在白天不能見面,晚上我還可以偷偷地去。 以老李探花那點(diǎn)可憐的耳力, 別說聽見我的動靜,就是李慎在離他只有一墻之隔的院子里唰唰唰練飛刀,他也聽不見。 偏偏自我感覺極其良好,認(rèn)為只要有他坐鎮(zhèn),就沒有我得手的那天。 李慎也琢磨過給他娘寫信,讓他娘把老李探花帶回去,但我覺得沒那個必要,反正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更重要的是,偷偷摸摸的感覺有點(diǎn)刺激。 李慎當(dāng)時聽得眉頭皺起來,過了幾天,已經(jīng)學(xué)會在他爹住著的院子墻壁后面和我偷偷摸摸地親。 當(dāng)真是探花之才。 偷偷摸摸了整整一個月,距離成婚還有兩天,嫁衣都試穿過兩回,我跟李慎偷偷摸摸的時候,忽然就很有感慨地摸了摸那面我們經(jīng)常來偷偷摸摸的墻。 李慎笑道:“只要一想到還有兩天,你就是我的娘子,我就忍不住想要笑幾聲?!?/br>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后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 李慎頓了頓,說道:“我總覺得你還有別的意思?!?/br> 我誠懇地?fù)u搖頭,說道:“你想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br> 李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兩天后我和李慎成婚。 不是說成婚的次數(shù)多了,再到這個時候就不會有感觸,相反,我每一次決定要和什么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萬分認(rèn)真。 這一次更不例外。 其實(shí)我對這次破碎虛空之后忽然變小,卻又能慢慢長大已經(jīng)有了猜測,雖然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 這一次的經(jīng)歷,和我本該擁有的人生無限相近。是我一直遺憾的,也是我錯過的人生。 所以我下意識地把自己放在普通人的位置,所以我?guī)缀醪辉賱邮謿⑷?,所以我下意識地遠(yuǎn)離王憐花口中的江湖。 我早該明白的,不是這里沒有江湖,而是我下意識地不愿意去接觸,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官家小姐,又怎么可能見識到真正的江湖。 我其實(shí)并沒有一個確定的路徑,也許這就是我和石之軒之間的區(qū)別。 這輩子的新婚之夜,我想了很多,但也有可能什么都沒想,直到李慎進(jìn)房。 他在外面喝了些酒,但沒有喝醉,還知道洗漱換衣之后再進(jìn)門。 我隔著蓋頭看他,隱隱約約只見個人影。 李慎把新房里的人都請了出去,才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來。 我伸出手,自己掀了蓋頭。 李慎沒怎么在意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旁人家都是夫君來掀,你怎么自己掀了?” 我說道:“盲婚啞嫁才要獻(xiàn)寶似的蓋著,坐著等你來掀蓋頭,總像我低你一頭似的。” 李慎仍舊是笑,取了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自己拿過一杯,將另一杯送到我面前,語氣里帶著溫柔之意,說道:“先前拜堂的時候也是,你把頭抬得高高的,唱喜的人提醒了兩遍也不肯低一低,剛才有人跟我說了,說這是新媳婦囂張,以后要壓我一頭。” 我壓根沒注意到。 我把合巹酒一口干了,說道:“那些人隨意說,你姑且聽,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廢話留著明天講?!?/br> 我把李慎按倒在床。 李慎漂亮的眸子里帶著星辰般的光亮,輕聲笑道:“我倒覺得我像你的新媳婦。” 他這么笑著溫溫柔柔地說完,就一揚(yáng)手解了我的腰帶。 我側(cè)了一下腦袋看他。 據(jù)說很多女人喜歡讀書人,是因?yàn)樽x書人就像良家女子,平時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好像跟他談一點(diǎn)有辱斯文的事就侮辱了他什么似的,反倒讓人很好奇床上是個什么樣子。 李慎只能算半個讀書人。 另一半是個江湖客。 換算起來,當(dāng)是個慈航靜齋式的仙子,看著清冷難近,相熟之后又有幾分陰癸派的妖孽氣質(zhì),二者相得益彰,兵戎相見時更是引人沉淪。 所以我原諒他春宵只有半夜。 隔天李慎沒有起得來床,我一個人去敬了公婆茶,當(dāng)時老李探花的臉色就比較詭異,李夫人更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未免他們多想,敬完茶后,我解釋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昨天酒喝多了,加上這幾年讀書身體比較虛,雖然最近在練武,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又勞累了半夜,起不來是正常的。” 說到半夜兩個字,我難以抑制地流露出了一點(diǎn)悲痛的情緒。 假如李慎是個大宗師就好了,不然宗師也是好的。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李夫人看著更加擔(dān)心了。 老李探花則是吹胡子瞪眼。 我一點(diǎn)都不怕他吹胡子瞪眼。 隔天我親自去抓了藥,給李慎熬藥膳,熬完湯把藥材撈出來悄悄扔了,我自己嘗過了,一點(diǎn)藥味都沒有。 李慎也沒嘗出來。 但老李探花嘗出來了,當(dāng)時眼睛就瞪得像牛一樣,好在他沒有直接說出來。 我覺得這里面有點(diǎn)故事。 老李探花可能是從補(bǔ)藥推斷出了什么,對李慎的態(tài)度頓時變得非常微妙。 李慎甚至不明白為什么他爹突然就對他惡聲惡氣起來了。 我有一點(diǎn)心虛,但也只是一點(diǎn)。 我對李慎夠好的了,新婚第二天就給他做藥膳,我都多久沒親自下廚了,要不是怕讓他直接喝補(bǔ)藥傷害他,我早就開方子了。 事實(shí)證明有些東西不是藥能補(bǔ)的。 好在這些年我也風(fēng)風(fēng)雨雨過來了,李慎雖然是個洞房都只有半夜的人,但總算不是最短的那個。 我這個人總是特別善于開導(dǎo)自己。 新婚之后沒過幾天,老李探花就帶著夫人回家了,據(jù)他自己說,是覺得李慎太丟人,有點(diǎn)沒法面對我,認(rèn)為我救了他一家,現(xiàn)在這情況幾乎是恩將仇報了,這話不是他跟我說的,是跟李夫人夜里偷偷摸摸說的。 李夫人聽著聽著,還哭了起來。 老李探花連聲安慰她,一點(diǎn)都不像平日里那個罵天罵地的老頭,他還跟李夫人說,兩個人走到一起是緣分,誰都有點(diǎn)毛病,至少李慎金玉其外,旁人看來也不算他們坑我,實(shí)在不行,就假裝不知道。 李夫人可能覺得有點(diǎn)道理,漸漸不哭了。 老李探花又說道:“咱們別在這兒待了吧?” 李夫人深覺他說得有理,隔天就收拾了東西,再隔天兩人就急急忙忙回了保定老家。 成婚的第二年,李慎辭官,帶我游歷天下。 雖然我其實(shí)并不需要他帶。 他還給自己改了名字叫李尋歡,差點(diǎn)沒把老李探花給氣死。 好在有鎮(zhèn)靜方,李夫人給老李探花下了幾天藥,沒多久他乖得跟雞崽一樣。 這里的江湖其實(shí)也有些意思,沒有血雨腥風(fēng)的廝殺,游俠行走天下,豪杰建幫立派,也有些富戶莊主練武有成,自成一家,雖然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連練飛刀沒幾年的李慎都打不過。 但我所設(shè)想的“尋歡公子”綽號最終沒能傳遍天下。 江湖人叫李慎“六如君子”,所謂六如,是貪酒如命,疾惡如仇,愛友如己,揮金如土,出刀如飛,視死如歸。 江湖上從來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 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六如君子,因?yàn)檫@六如里面竟然沒有一個愛妻如命。 酒能比得上我?簡直是笑話。 他都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