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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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風(fēng)平浪靜, 無非就是些雜魚聚眾在大廳那邊吹牛皮,也難為龍四爺好脾氣, 一個個都供得跟大爺似的。 快到黃昏的時候, 我吃過飯,準(zhǔn)備回去睡覺,忽然有個姓趙的來找我,說龍四爺請我過去。 我知道龍四爺一般沒什么重要的事, 除了給我介紹些雜魚, 就是跟那些雜魚介紹一下我,他其實(shí)也未必覺得我多能耐, 只是表面功夫做得極好,誰都不得罪。 說實(shí)話, 這種人我見得很多。 我打了個哈欠,在回大廳聽雜魚吹牛皮和回去睡覺之間選擇了回去睡覺。 那個姓趙的當(dāng)場臉色就變了, 喝道:“龍四爺請姑娘過去, 姑娘還要拿喬不成?” 我回過頭看著他。 這個姓趙的雜魚一直對我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對林姑娘乃至龍夫人的態(tài)度卻非常好,乃是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二皮臉, 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我把這個姓趙的雜魚打了一頓。 打得不是很順意。 龍四爺好心供我吃喝睡, 我總不能在他的地方殺他招攬來的人, 而我但凡不想殺人,下手總是要非常輕。 就像用一只千鈞重錘去敲破雞蛋殼。 但姓趙的恐怕不覺得。 我把他丟在了灌木叢里,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準(zhǔn)備回到冷香小筑睡覺。 剛好見到一道黑影從冷香小筑內(nèi)掠過。 黑影胳膊里還夾著個林仙兒。 所謂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趕得巧不如正正好,又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從那道平平無奇的黑影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的金銀朝著我招手。 半個梅林的距離,我一步踏過,隨即劈手奪過林仙兒,飛起一腳,把黑影踹倒在地。 黑影掙扎了一下,吐出一大灘鮮血,在地上爬了爬,沒有爬得起來。 他走得很安詳。 這是一個失誤。 我原本是準(zhǔn)備留活口的。 而在這個時候,李探花也趕到了。 我放下手里的林仙兒,微帶警惕地對李探花說道:“這個人是我殺的?!?/br> 李探花的臉色在夜色里顯得很是蒼白,我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說道:“你就站在那兒別動,也別過來,林姑娘可以給我作證的?!?/br> 林仙兒對我勉強(qiáng)地笑了笑。 我當(dāng)她默認(rèn)。 梅林外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龍四爺帶著人打著火把急匆匆地過來了,見此情景,整個人也都僵硬了一下,才干巴巴地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林仙兒輕咳一聲,說道:“這位姑娘,她殺了梅花盜?!?/br> 龍四爺看了一眼李尋歡,又看了看黑影,似乎有些猶豫不決,這時他身后一個雜魚叫道:“這人是梅花盜?怎么證明?” 龍四爺愣了愣,問我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剛要開口,就聽李探花說道:“我來得剛好,這人挾持了林姑娘企圖離開,戚姑娘從梅林中掠出救下林姑娘,隨即一招擊敗了梅花盜,梅花盜傷重倒地,立即斃命?!?/br> 他委婉地把一腳修飾成了一招。 這下龍四爺身后的雜魚們炸開了鍋,鬧鬧哄哄的,這個說梅花盜武功極高,地上的不可能是梅花盜,那個說我跟地上的人合謀來騙錢的,還有人說我跟梅花盜是一伙的。 李探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懂了。 他們是不準(zhǔn)備讓我?guī)ё呙坊ūI的賞金。 我想了想,說道:“現(xiàn)在一共要解決的是兩個問題,一是地上的人究竟是不是梅花盜,二是我的武功能不能殺了梅花盜,是這樣吧?” 龍四爺連忙對我拱手道:“姑娘言重了,只是這梅花盜詭計(jì)多端,要大家相信他這么輕易就……實(shí)在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我走到那個黑影邊上,搜了搜他身上,從胸口搜到袖口,沒搜出來傳說中梅花盜的暗器,我心里有些發(fā)虛,也懷疑是不是殺錯了人,這也許就是個普通的采花賊。 龍四爺身后的那幫雜魚更興奮了。 就像一大群嘎嘎叫的鴨子。 我喝道:“閉嘴!” 這一聲里夾帶了些許內(nèi)勁,有些武功極低的雜魚一口鮮血都噴了出來。 鴨子們頓時安靜了。 我滿意了,伸手探向黑影腰下。 李探花咳嗽了一聲,嘆道:“還是我來吧?!?/br> 我抬頭看他。 李探花朝我走了過來,也是靠得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人雖然看著蒼白虛弱,身量卻是不矮,他在我身側(cè)撩袍蹲下,不甚嫻熟地細(xì)細(xì)搜尋了一遍,連鞋底都沒放過,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皺眉的樣子比笑著的時候還好看,帶著一些成熟男人的風(fēng)韻。 我看著李探花,李探花看著黑影,像是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眉頭舒展開,從我身側(cè)擦了過去,取出一條雪白的錦帕,從梅花盜吐出的那一大灘血里撿起了個什么東西。 也許是天太黑,夜太深,也許是注意力都放在了黑影本身上,我竟然沒注意到那灘血里有東西。 那是個黑黝黝的鐵制機(jī)關(guān),半指長短,大概是黑影先前把這東西含在了嘴里,被我從背后飛起一腳踹死的時候,這東西就和血一起被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就不能叫黑影了,應(yīng)該叫他梅花盜。 林仙兒發(fā)出驚訝的聲音,說道:“原來他并不是武功高,而是勝在出人不意,誰能想到兩人交手,暗器竟會從嘴里吐出來呢?” 我很滿意她的配合,站起身拍拍手,看向龍四爺身后的雜魚們,說道:“現(xiàn)在第一個問題解決了,第二個問題就很好辦了?!?/br> 我說道:“不服我的,站出來。” 沒有人動彈,我懷疑是先前那一喝震住了他們。 但沒人動彈不代表沒人吭聲,龍四爺身后靠得最近的那個雜魚叫道:“就算姑娘武功高能殺了梅花盜,那也不能證明地上的人就是梅花盜!而且按照李尋歡的說法,他跟姑娘幾乎同時到達(dá),為何李尋歡不曾出手?還是這其中有什么……” 我意識到李尋歡是指剛才幫了我的李探花。 這名字也太不像個人名了。 李尋歡把手里的帕子連同暗器一并交給龍四爺,這才淡淡開口道:“田兄不必拐彎抹角,你無非是想說我也有嫌疑,甚至我就是梅花盜?!?/br> 龍四爺連忙喝止,“尋歡!不要胡講。” 我看向那丑得不能再丑的“田兄”,很懷疑他的本名叫田雞。 我說道:“別人都沒意見了,只有這位田兄有想法?” 雜魚有雜魚的好處,就是比較機(jī)靈,除了田雞,確實(shí)沒人再說話了。 田雞看上去有些惱羞成怒,叫道:“難道姑娘要在諸位武林同道面前逼迫田某不成?李尋歡為何不能是梅花盜?他本就好美色,仙兒姑娘乃武林第一美人,他難道就不動心?就算他不是梅花盜,也備不住見色起意……” 這是在睜眼說瞎話了。 李尋歡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跟林仙兒甜言蜜語時的風(fēng)流,蒼白的臉上帶著涼薄的嘲意,道:“田兄只怕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美人,才有如此滑稽的揣測。” 這話我是很贊同的。 林仙兒確實(shí)是個漂亮的女人,但無論在我經(jīng)歷過的哪一個世界,都算不上第一,一定要給個類比的話,她長得有幾分像雷純。 一個鴨子倘若沒有幾十只鴨子的幫腔,那么它再跳腳,也不過只是一只鴨子罷了。 我順利地從龍四爺那里拿到了賞金。 足夠我什么都不干,躺在床上吃三輩子的賞金。 我特別滿意。 臨離開興云莊的那天,李尋歡和我一起向龍四爺辭行。 龍四爺未必舍得我,卻rou眼可見地舍不得李尋歡,他連連挽留,甚至潸然淚下,但李尋歡堅(jiān)持要走。 我早就看出他和龍夫人之間有過往事,龍四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反正到最后,李尋歡和我一起出的興云莊。 連著下了幾天的雪在昨天半夜停了,這會兒艷陽高照,遍地銀雪,鞋底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怪好聽的。 我問李尋歡,“你打算去哪里?” 李尋歡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天大地大,哪里沒有我李尋歡的容身之處?!?/br> 我覺得他說話雖然平平淡淡,卻別有一種瀟灑風(fēng)流的感覺。 于是我問他道:“我剛來這里不久,也想到處走走看看,我們一道如何?” 李尋歡看了我一眼。 我很喜歡他的眼睛,仿佛透著些碧綠的色澤,溫柔而有朝氣,和他這個看上去像是病了很久的書生模樣很不般配,卻很誘人。 李尋歡說道:“要是早上十年,我必要規(guī)勸姑娘,要是早上十天,我也必不會答應(yīng)。” 我眨了眨眼睛。 李尋歡又露出那種好看的笑容來,說道:“不早不晚,恰是天晴,今日正適合結(jié)伴同行。” 我不由得也笑了。 ——《李尋歡.原著線完》 第122章 桃花記事(1) 我又變小了。 這一次比上次好了很多,是被養(yǎng)了兩年之后的樣子, 臉頰上有一些不明顯的rou, 像嬰兒肥。 最重要的是,頭發(fā)還在。 我把身上大了一號的衣服上上下下打了幾個結(jié), 很是踏實(shí)地在樹杈上躺了一會兒。 我這次破碎虛空的落點(diǎn)在一片桃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