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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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大漢頭也沒回一下。 燕明戈瞧了一眼大漢插在柜臺上的刀,抽了出來,美婦人嚇白了臉,以為燕明戈是那大漢的仇家,連忙道,“我只是他的小妾,他還有個正妻,你……你別殺我……我才給他做妾不到一個月……” 她為了跟正妻斗法,連假孕都扳扯出來了,好在前天王猛突然火急火燎的要帶著他們趕路,她不慎摔了一跤,又恰好月事來了,就借此說是小產(chǎn)了。誰知王猛今天硬是拉著她來了這醫(yī)館。 燕明戈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婦人,只給大夫留下一句“繼續(xù)看病”,也從被王猛砸壞的后窗跳了出去。 婦人根本無病可看,眼下她相公都跑了,婦人能感覺到那些病人落在她身上形形色色的目光,心中微惱,也起身一甩袖子走了。 醫(yī)館的這波鬧劇就此結(jié)束,大夫繼續(xù)給病人們看病。 林初將車簾掀開一條小縫,看著那婦人走遠(yuǎn),轉(zhuǎn)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婦人突然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跟著是幾聲極致凄厲的“相公——” 燕明戈在這時候回來,排隊排到了醫(yī)館門口的小混混正在朝著他們這輛馬車張望。 燕明戈抱韓君燁拎下馬車,語氣甚是平靜,“去給這小子看看腦袋?!?/br> 林初本想問街角那邊是怎么了,被燕明戈一說,她頓時無言。 這句話怎么聽都像是罵人的吧? 她瞅著被拎著的小包子實在是可憐,還是沒忍住飽了過來,“之前你還把孩子一路揣懷里抱回來,如今這是怎么了?” 燕明戈有些嫌棄的瞥了一眼韓小包子,“不知道,現(xiàn)在就是覺得這小子瞅著就礙眼?!?/br> 韓小包子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 街角那邊突然爆發(fā)出了幾道嗓音,“殺人了!殺人了!” 林初看了燕明戈一眼,“那邊……” 燕明戈點頭,“清理一個羌城的叛徒。” 已經(jīng)到了醫(yī)館門口,林初也知道這些事情不便在這里說,就緘口不言。 眼見已經(jīng)到了他們,林初就把韓小包子放到了凳子上,沖大夫道,“大夫,您給瞧瞧,這孩子昨天感染了風(fēng)寒。” 小包子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林初其實并不在乎,她只希望這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已經(jīng)沒有了父母和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愿上天不要再奪走他的健康。 大夫干枯得跟松樹皮似的手指按在在韓君燁胖乎乎的手腕上把脈,換了好幾處,大夫才笑著說,“你們這娃娃養(yǎng)得好,胖嘟嘟的,我差點沒摸到脈。” 燕明戈慢悠悠道,“他都能趕上小灰了?!?/br> 頂著一張包子臉的韓君燁:“……” 他要減肥。 “風(fēng)寒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這娃娃底子好,是藥三分毒,我就不開藥了,你們夫婦兩平日里多用心些,別讓孩子再著涼就是了。”大夫拈著山羊須道。 林初正想道謝,卻聽燕明戈道,“他腦子沒給燒壞?” 大夫瞪了燕明戈一眼,后面看病的人也議論紛紛,顯然是在說燕明戈這是怎么當(dāng)?shù)摹?/br> 韓君燁趴在林初肩頭,背對著燕明戈的小臉已經(jīng)完全沉下來,霍霍磨牙。 燕明戈毫不在意大夫和那些病人的目光,繼續(xù)道,“不然這傻小子怎么連爹都不會叫了?” 林初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她怎么也沒想到大反派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大兄弟,你這一臉兇相,別嚇著孩子了,你嚇著他了,他哪肯叫你……”一個看病的大娘道。 有人附和道,“就是,對自家的崽子,還這么兇神惡煞的……” 成功作死被眾人指責(zé)的燕明戈帶著小包子離開醫(yī)館。 林初抱著韓君燁上馬車,燕明戈坐上馬車的時候,伸手在韓小包子臉色捏了一下,語氣卻是含笑的,“臭小子?!?/br> 韓君燁把頭埋進林初懷里,看起來像是在撒嬌,眼中卻是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的復(fù)雜。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荊禾手腳麻利準(zhǔn)備了晚飯。 韓小包子因為又吃了一碗羊奶羹,所以晚飯只挑了幾筷子他喜歡的菜吃。 許是小孩子晚上困得比較早,用過晚飯小包子就有些昏昏欲睡,他腦袋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看得林初又好笑又心疼。 “困了?嬸嬸帶你去睡吧?”林初一碰韓小包子,他立馬就醒了。 小包子望著林初愣了一會兒似乎在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是在哪兒,他扯著自己的袍子咕隆兩聲,一張包子臉努力維持一個嚴(yán)峻表情看起來挺逗的,“要沐浴……” 這讓林初有點尷尬,她們昨天才搬到這兒來,新衣什么的,都還沒準(zhǔn)備,不過好在這是嚴(yán)冬臘月,一天不洗澡也沒什么,林初只得低聲哄到,“包子,嬸嬸明天帶你去買新衣裳,買了新衣裳再洗好不好?” 韓君燁聽到包子兩個字眉毛抖了抖,他瞅了一眼自己rou乎乎的兩條胳膊,小眉頭瞬間一片凝重:要減肥…… 林初用熱水給小包子擦了臉,又給他泡了腳,這才讓孩子睡下了。 她出去倒了水,再準(zhǔn)備回房時,就發(fā)現(xiàn)燕明戈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那兒。 林初瞧見他面上一派凝重,以為出了什么事,問道,“怎么了?” 燕明戈拿出她上午畫好的那幾張滑輪的模型圖,臉色罕見的冷峻,“這是什么?” “滑輪模型圖?!?/br> 燕明戈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沒聽懂她說的是什么。 林初怕吵到屋子里的小包子睡覺,壓低了嗓音道,“孩子正睡著呢,我明天給你說吧?!?/br> 她原本是打算今天給燕明戈說這事兒的,畢竟燕明戈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看他那把玄鐵大弓就知道,這個時代應(yīng)該也有十分了不得的鐵匠師傅,若是能把滑輪做出來,那自是再好不過。 可惜后來鬧了小包子這一出,她就給忘了,現(xiàn)在她也有些困了,就想著等明天有空了再給燕明戈說。 誰知燕明戈直接把人打橫抱起,直接進了東廂房。 小灰趴在門口,見林初被“土匪”攔腰抱走,兩只前爪撐地直起了上半身,許是知道自己也打不過那個“土匪”,小灰又厭厭的趴了回去,抱著自己的骨頭繼續(xù)啃。 林初怕吵醒小包子,也怕引來荊禾,沒敢大聲嚷嚷,只使出吃奶勁兒掐燕明戈胳膊上的軟rou。 不過她掐到自己手疼也沒見燕明戈嘶一聲,這家伙,全身上下都硬邦邦的,跟塊石頭似的! 進了屋,燕明戈并沒有把林初放下來,他幽幽道,“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扔床上去?!?/br> 這句話里暗示性極強。 林初瞬間訕訕收回了手。 這春天還沒來呢,最近大反派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兒…… 燕明戈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把林初放了下來,走到桌子旁又點了一支蠟燭,才把那兩張圖擺到燭火下,用眼神示意林初過去。 林初只得打著呵欠慢吞吞挪了過去。 “這個是用來做什么的?”燕明戈似乎對滑輪極有興趣。 林初想了一下,覺得舉個實例更能解釋明白,她道,“如果把繩子放到這東西上,像你們之前坐吊籃上城樓,城樓上的士兵拉吊籃就會容易很多,還有許多地方也能用到這東西?!?/br> 燕明戈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從他神色間,也看出他知道了這東西的重要性。 “你若是有認(rèn)識的工匠,可以讓幫忙試著做一下,看不能做出來?!绷殖醯?。 燕明戈突然抬起頭來,那視線中帶著審視又帶著逼迫,“你為何會知道這些?或者說,我該問,你到底是誰?” 林初暗罵一句完蛋了! 掉馬掉得猝不及防。 不過她若是想把這東西做出來,還必須得得到燕明戈的幫助。 林初心底還是慫得一比,生怕大反派覺得她是個沒法控制在手心的人,就一把把她給捏死了,林初瞅了瞅燕明戈的臉色,發(fā)現(xiàn)除了嚴(yán)峻,在他臉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只得悶聲道,“你放心,我當(dāng)然是人?!?/br> 燕明戈臉部肌rou抽動了一下。 林初心中罵娘,心說你按著老娘親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這么一想著,她脾氣也上來了,悶聲悶氣道,“你若是不信我,就當(dāng)我這番話沒說過。 ” 該怎么跟一個古人解釋她其實是從另一個遙遠(yuǎn)的時代穿越過來的呢? 她若不是素來活得沒心沒肺,怕是也不能接受自己到了一個陌生朝代的事實。 燕明戈突然靠近她,鼻尖幾乎碰到林初的鼻尖,林初驚得后退一步,“你干嘛?” 燕明戈面色嚴(yán)肅道,“聞聞,看有沒有妖的味道。” 林初:“……” 要不是她知道自己當(dāng)初看的是一本古言,差點就信了這廝的話了! 她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千嬌百媚的笑來,青蔥玉白的手從燕明戈下顎一路輕點往上,落到了燕明戈那微微上挑的狹長眼角,這里,如果多一顆痣的話,怕是這妖孽就得禍害人間了。 “相公,我若是妖,你當(dāng)如何?”林初媚眼如絲。 燕明戈瞇著眼打量她半響,才用兩根手指抵著她的額頭把那張靠近的小臉的給按了回去,“你不知道這樣顯得你臉很大么?” 林初:“……” 她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被人長臂一伸就勾住了腰身,放倒在硬邦邦的床鋪之上。 瞥見開始脫外袍的某人,林初不自覺攥緊了自己的衣服,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脫衣服干嘛?” 燕明戈掃了她一眼,像是嫌棄她竟然還要問這種問題,“睡覺?!?/br> 林初:“……那你早些歇息,我不打擾你了!” 她爬起來想溜,被燕明戈一只手給按了回去。 他已經(jīng)脫掉了外袍,居高臨下打量著她“剛剛不是還自告奮勇想勾引我么?” 林初:“……” “哪有,我跟相公鬧著玩呢……”林初訕笑。 燕明戈眼角余光睥睨著她,用被子把人一裹,再連人帶被子抱在了懷里,他手上有什么東西打了出去,然后整間房里都陷入了黑暗。 林初心跳如擂鼓。 燕明戈只是抱著她,再也沒了動靜,許久之后,才帶著幾分笑意道:“娘子,你心跳的有些快呢?!?/br> 這是燕明戈第一次稱呼她為娘子,林初第一時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自己不也張口閉口的叫他相公嗎?一個稱呼而已,有什么計較的,林初也就沒往心底去。 卻聽燕明戈道,“我不管你是人還是妖,林初,你只需記著,這一世,你是我燕明戈的妻,只要我還在這世上一天,便護你一日?!?/br> 這是大反派的表白嗎? 林初腦袋里跟炸煙花似的,愣愣的半天沒想到任何一句回復(fù)的話。 燕明戈一只手輕輕在她后背拍了幾下,“我知道你聰明,但是日后不要輕易暴露自己,大智者若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