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九福雖然考中了狀元，但他們家哪里能給什么銀錢，也就是他認(rèn)了一個好老師，這才不至于租賃房子來住，不過他老師總不會還管著他吃喝的。

    杜志書心中惡意揣測著，當(dāng)發(fā)現(xiàn)趙九福穿戴隨意，衣料普通不說，看起來也是半新不舊的，平時吃用也十分節(jié)約，頓時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都說先敬羅衣后敬人，趙九福自己都收拾不好，估計用不了多久翰林院那些踩低捧高的小人就會對他下手，這個狀元郎就會落到比自己更慘的下場。

    可惜杜志書的愿望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xiàn)了，這一日巳時剛過不久，并不常常出現(xiàn)在人前的侍讀學(xué)士蕭甯忽然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眼神一掃，很快作出決定：“趙九福，趕緊收拾一下，馬上隨我入宮面圣?！?/br>
    不說別人，就是趙九福自己也有些吃驚，要知道他與這位蕭甯簫學(xué)士可是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不過他聲色不動的起來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形狀。

    蕭甯似乎形色匆匆，很快就帶著趙九福往宮中走，趙九福是看過許多邸報和記載的人，自然知道兩位學(xué)士之中，其實皇帝更喜歡的是話不多人也嚴(yán)肅的蕭甯，而不是看起來圓滑，情商也特別高的冷淮川。

    一路上蕭甯只是擰著眉頭沒有說話，趙九福還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誰知道在快進宮門的時候，蕭甯倒是回頭低聲說了一句：“別擔(dān)心，待會兒見機行事即可?！?/br>
    趙九福點了點頭，心中猜測到底是什么事情讓蕭甯急急忙忙的要進宮，不過左右就是皇帝的傳喚罷了，今日不是大朝會小朝會的日子，他也實在是猜不出來。

    趙九福還是第一次踏入后宮的領(lǐng)域，雖說皇帝所在的乾清宮只要越過乾清門就到了，屬于后宮最靠近前朝的位置，但踏入這個范圍之后，不管是蕭甯還是趙九福都越發(fā)收斂自己的行為，絕對不多看一眼，多抬頭一下。

    很快，蕭甯就帶著趙九福站到了乾清宮之外，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冷公公早早的派了人在門口等候，瞧見他們到了就開口說道：“簫大人，趙大人，請略等一會兒容小的進去稟告?！?/br>
    蕭甯兩人自然不會反對，很快那小太監(jiān)再一次出來，這一次是領(lǐng)著兩人往里頭走。

    皇帝就坐在乾清宮中，不過他倒是沒有坐在桌案之后，反倒是斜斜的靠在貴妃椅上，聽見他們倆進來的聲音就擺了擺手，喊了一聲起來吧。

    趙九福跟在蕭甯的身后，這會兒并不發(fā)出一絲聲音，大約是常年服用靈泉的緣故，他的五感出色，對于人情緒的感應(yīng)也十分明顯，進入宮殿之后就發(fā)覺皇帝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不久，皇帝就開口說道：“簫愛卿，你親自擬旨，昭和公主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特賜金翟鳥一只，嵌碎小正珠九顆，隨金鑲青桃花重掛一件，帽前金佛一尊。”

    蕭甯并不多問，很快就將圣旨擬好了，皇帝略看了一眼，就過去想要壓上玉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改了主意，反倒是用了自己的私印。

    蓋完之后，皇帝又說道：“冷大伴，你親自將圣旨送到謝家，當(dāng)著謝家眾人的面宣旨，要如何做你心中自然有數(shù)?！?/br>
    冷公公迅速的結(jié)果圣旨帶著人離開了，這時候蕭甯大約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趙九福對公主們的事情一頭霧水，只知道昭和公主是皇帝登基之前就生下的公主，也是所有子嗣之中年紀(jì)最大的，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二十五六歲了。

    這不是逢年過節(jié)的，皇帝忽然下圣旨，還是得當(dāng)著謝家人的面頒發(fā)的圣旨來給自己的長女，其中必然是有一些緣故在的，八成還是對謝家有所不滿。

    等冷公公一走，乾清宮里頭就更加安靜了，皇帝又躺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躺椅，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那些該死的雜種，竟然敢在朕眼皮子地下陽奉陰違！”

    趙九福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只當(dāng)沒聽見皇帝忽然罵了臟話，蕭甯也是如此，全當(dāng)自己是個聾子啞巴，顯然沒有任何說話的意思。

    皇帝發(fā)xiele兩句，似乎這才注意到蕭甯還是帶著一個人進宮的，抬頭一看倒是問道：“簫愛卿，沒想到你帶著狀元郎一塊兒入宮了。”

    蕭甯這時候才開口說道：“微臣想著，若是陛下心中煩悶的話，與狀元郎玩一玩角力，也能紓解幾分，這才把他一塊兒帶進了宮中。”

    皇帝挑了挑眉，忽然哈哈笑了兩聲，指著蕭甯的額頭說道：“都說你為人端肅，我看你卻是個滑頭，這好好的文狀元都要讓你嚇壞了?！?/br>
    蕭甯卻似乎聽不懂皇帝話，反倒是說道：“陛下之前還說要教導(dǎo)趙九福角力，微臣想著陛下金口玉言，這才把人帶進來了，如今陛下反倒是怪起微臣來?！?/br>
    趙九福心中覺得奇怪，這位看起來性格十分冷硬的簫大人，似乎跟皇帝的關(guān)系十分密切，甚至相處的時候還有幾分隨意。

    很久之后趙九福才知道，蕭甯雖然只是侍讀學(xué)士，但是當(dāng)年卻是做過皇帝的伴讀的，兩人是從小到大的交情，這才顯得他與皇帝分外親近些。

    皇帝似乎也想起來那碼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趙九福說道：“趙愛卿可要與朕玩玩？”

    趙九福還能怎么說，當(dāng)然是立刻回答：“若能得陛下指點，那是微臣的福分。”

    皇帝見他毫不推拒，心中倒是也高興，當(dāng)下讓人帶著趙九福下去換一身衣服，他自己也換了一身，兩人很快就到了已經(jīng)轉(zhuǎn)成準(zhǔn)備好的角力場中。

    之前皇帝隨口一說，趙九福并不覺得他會轉(zhuǎn)成教導(dǎo)自己，但卻想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這段時間是研究過一分角力的，也曾與人討教過幾招。

    這會兒一對戰(zhàn)，皇帝立刻知道趙九福有所進步，心中那幾份隨意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倒是對趙九福這個新科狀元又有了幾分看重。

    兩人你來我往的，倒是玩了個酣暢淋漓，之后趙九福自然還是旗差一招輸了角力。

    皇帝玩了個痛快，方才那幾份煩躁似乎也紓解了，他哈哈大笑一聲，甚至還伸手將趙九福拽了起來，拍著他的肩頭說道：“好小子，幾個月不見學(xué)會了不少，朕若不是有殺手锏只怕還要輸了，這角力還是跟你玩有趣，宮中那些人都恨不得立刻輸給朕，沒意思?！?/br>
    趙九福也露出笑容來，口中謙虛說道：“微臣還差得遠，陛下角力確實厲害，恐怕不學(xué)個十年八年，微臣都無一戰(zhàn)之力?！?/br>
    皇帝又是哈哈一笑，隨便擦了一把又留下兩人喝了一杯茶，這才揮手把他們打發(fā)了。

    等離開了宮門，蕭甯忽然看了一眼趙九福，露出一絲笑意來：“你很不錯?！?/br>
    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蕭甯就徑直離開了，趙九福一頭霧水，但大約也知道這位簫大人似乎挺看好自己，他微微松了口氣，暗暗覺得今日這般至少也是好事兒。

    第139章 傳召

    蕭甯橫插一杠，倒是讓原本已經(jīng)對趙九福懈怠的那些人緊張起來，面圣之后的第二日，侍講學(xué)士冷淮川就出現(xiàn)在了趙九福面前。

    這位冷大人依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說話做事都比蕭甯溫和許多，“趙大人，我這邊有幾本書需要整理一下，都是記載這些年朝廷大事的，不知你能否幫忙?！?/br>
    若說蕭甯的作為是突如其來不知所為，那么這位冷大人就是明擺著拉攏的意思了，趙九福作為下屬，自然不可能拒絕這么合情合理的事情：“大人客氣了，這是屬下應(yīng)該做的?！?/br>
    見趙九福十分利落的過來幫忙整理，冷淮川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原以為陛下已經(jīng)忘了這位新科狀元，畢竟被忘記的狀元也不是一位兩位，誰知道……

    早知道如此的話，他就應(yīng)該多堅持一些時日，如今正值翰林院變更之際，誰知道一個能夠討好陛下的狀元郎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冷淮川心中暗怪自己小看了蕭甯，原以為這位比起耿直為人嚴(yán)肅，并不擅長用人，誰知道人家不是不擅長，而是一抓一個準(zhǔn)，其他不過是沒心情出手罷了。

    趙九福若是知道這位冷大人的一番心思，恐怕會暗笑幾聲，覺得他實在是想的太多，畢竟蕭甯的脾氣擺在那兒，若說是利用的話實在是牽強。

    不過經(jīng)此一事，原本是個大閑人的趙九福忽然變得忙碌起來，要說以前他是翰林院的小透明，那么現(xiàn)在誰做事兒都喜歡喊他一句。

    于是趙九福就開始忙得腳不沾地的翰林院生涯，以前大家無視他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使喚的多了，卻發(fā)現(xiàn)這位新科狀元郎確實是不簡單。

    眾所周知做官跟讀書是不一樣的，許多驚才絕艷的進士，一旦入朝為官就失去了身上的那股子才華，甚至變得格格不入起來，每三年那么多的進士出現(xiàn)，但真正有才能的官員卻還是少之又少，這就是最大的原因。

    趙九福進入翰林院之后不聲不響，旁人同他說話的時候，他便笑盈盈的應(yīng)對，旁人不搭理他的時候，也不會專營疏通，只是悶不吭聲的在屋子里頭看書。

    這般一段時間下來，眾人還以為這位狀元郎跟以前那些新進的翰林院修撰一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一直到此時此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這段時間下來不少人找趙九福做事情，其中難免也有人存心為難，或者想要考校一下的。

    理論上說，新人總會犯錯，錯誤大小就看個人的能力了，但這趙九福就像是前輩子在官場上歷練過一番的老油子，小錯雖然也有，但大錯卻從來不犯。

    不管是什么事情，教到他的手中總能夠辦得妥妥帖帖的，從修改修書校對這樣的小事兒，到起草詔書這樣的大事兒，他竟時做的得心應(yīng)手。

    甚至有人懷疑，他偶爾犯下的小錯，也不過是故意為之，這般一來上頭的長官也能教導(dǎo)一二，既顯得自己謙遜得體，又能讓長官有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

    在這樣的是思想下，翰林院的官員們對趙九福越發(fā)的客氣了，一個狀元郎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狀元郎被皇帝看重的同時，還是個有真材實料的。

    不管是蕭甯還是冷淮川，心中都覺得趙九福未來不止于此，除非這人半路上夭折了，不然將來說不定就是同僚或者敵手，心中自然更加重視。

    其中冷淮川原本就是個心思細膩并且心機深沉的，以己度人，他越發(fā)覺得趙九福不簡單，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新科狀元郎，不說跟杜志書似的不知道好歹，但能壓得住自己的性子不說，該表現(xiàn)的時候還會給人留下余地，可見心思之深沉，這樣的人除非能夠一棍子打死，不然他是不愿意與之為敵的，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反插一刀呢！

    若是趙九福知道他們的所思所想，恐怕還得感慨一聲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哪里是心機深沉想得那么的深遠，而是上輩子的經(jīng)歷與現(xiàn)在的官場并不能完全吻合。

    他確實是有幾分為人做事的本事，上輩子那些厚黑學(xué)也沒白讀，但上輩子已經(jīng)成型的世界觀還是帶來一些小麻煩，偶爾做事情總會露出一些來，這就是所謂的小錯了。

    但官場就是如此，趙九福身上的一些小錯，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就成了深思熟慮，反倒是給他未來的為官之路帶來一些小便利。

    只是這些小便利將來是好是壞，現(xiàn)在也實在是難說，趙九福只知道如今在翰林院不說如魚得水，也比一開始寸步難行好多了。

    這一日，趙九福又在處理冷淮川交給他的事情，雖說不是什么大事兒，但趙九福依舊做的十分仔細，在他看來冷淮川愿意讓他做事情，也是另一種示好了。

    不過很快有人臉色匆忙的進來稟告：“趙大人，外頭有公公來傳旨，讓您進宮伴架?！?/br>
    趙九福原本寫字的手微微一頓，很快將手中毛筆放下，略收拾了一下行裝就跟著出去了，外頭果然有一位太監(jiān)等著，是個面生的太監(jiān)，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

    那太監(jiān)打量了一番趙九福，露出一個笑容說道：“趙大人，請隨我走吧?！?/br>
    趙九福點了點頭跟上，一路上只是略客氣了幾句，并未打探任何皇帝的消息。

    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初來乍到的小官，別說他沒啥背景了，就算是有這么明目張膽的跟一個陌生太監(jiān)打探皇帝的事情也是自尋死路。

    不過等到了宮門口，趙九福十分自然的將一個荷包塞進那太監(jiān)手中，微笑著說道：“勞煩公公專程走了一趟，多謝了。”

    那太監(jiān)心中有些吃驚，事實上他出門傳召收到荷包的機會多了去了，但從頭至尾給了銀錢卻不打探陛下如何的卻是少之又少。

    心中驚訝，那太監(jiān)臉上卻只是淡淡笑著：“趙大人客氣了，請在此處稍候。”

    等那太監(jiān)一走，趙九福心中倒是開始感慨起來，他心中明白這種賞錢絕對是少不了的，但若不是有系統(tǒng)在，恐怕這種花費就能讓他頭痛萬分。

    很快，那太監(jiān)又一次出來傳旨，這一次卻是讓趙九福直接進入宮殿之中，趙九福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此次不只是皇帝在，連那位大皇子也在。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六月中旬，正是天氣熱的時候，但宮殿里頭卻難得的并未放著冰盆，就這樣那位大皇子還穿著兩件衣裳，看著身體確實是不大好。

    沒等趙九福行禮結(jié)束，皇帝就招了招手說道：“趙愛卿過來瞧瞧，朕這下一步棋落在哪里更好一些?！?/br>
    趙九福還是一板一眼的行了禮，這才走過去看了一眼棋盤，事實上他對圍棋的研究不大，一來是這東西是需要對弈的，二來一盤棋花費的時間也多，趙九福的時間都用在了讀書練字畫畫上，哪里有那么多時間來學(xué)習(xí)這個。

    所以他不過是略看了幾眼，就帶著幾分難為情說道：“微臣怕是要讓陛下失望了，臣對圍棋并不精通，連粗淺略通都算不上?！?/br>
    皇帝一聽，倒是哈哈大笑起來，扔掉了手中棋子問道：“哦，狀元郎也有不精通的事情，朕聽簫愛卿和冷愛卿的夸贊，還以為狀元郎事事精通呢?！?/br>
    趙九福拿不準(zhǔn)這是夸贊還是諷刺，不過他在翰林院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皇帝的，畢竟翰林院接近于皇帝的秘書處了，對于這個地方他自然十分了解。

    心中忐忑，趙九福面子上反倒是越發(fā)的冷靜，只是說道：“蒙兩位大人謬贊了，有翰林院的同僚相助，一些瑣碎小事微臣倒是能夠處理，只是幼年家貧，卻是沒有學(xué)過棋藝?！?/br>
    皇帝似乎也只是隨口一提，轉(zhuǎn)而問道：“說起來當(dāng)年朕還夸過趙愛卿的家風(fēng)，只是一經(jīng)多年，不知道趙愛卿家中如今過得如何？”

    趙九福只得小心翼翼的如實回答：“微臣年幼時候家中老父老母就主持了分家，雖說分了家，但家中兄嫂都是孝順的，住的也不大遠，倒是日日都能見著?！?/br>
    皇帝一聽，倒是奇怪問道：“既然父慈子孝，為何還要分家？”

    古代人的想法與現(xiàn)代人不同，在現(xiàn)代父母與孩子分開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誰也不會多說，但在古代一般父母在不分家，多的是幾代同堂都住在一起的。

    趙九福自然早就準(zhǔn)備好了答案：“微臣年幼時候也不明白，也曾問過父親這個問題，當(dāng)時父親只說樹大分支，并不多說，如今長大了反倒是有些明白了。”

    皇帝就問了：“那你明白了什么？”

    趙九福笑著回答：“微臣家中父母慈愛，兄嫂也是孝順，但人跟人住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會有一些磕磕碰碰的，日積月累的兄弟之間反倒是容易傷了感情，再者，侄子侄女們也都長大了，總得娶妻生子，慢慢的房子也會住不開，分了家之后，兄嫂們該孝順的還是會孝順，但因為住的遠了，反倒是比住在一起的時候更能體諒一些?！?/br>
    皇帝聽了這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過了一會兒倒是笑了起來，說了一句：“趙愛卿的老夫倒是想得開，不似有些老人巴不得一家子老小一直住在一起，生怕分了家孩子就不孝順?！?/br>
    趙九福接著話茬繼續(xù)說道：“該孝順的，分了家也是孝順，不孝順的，住在一道兒越發(fā)生氣，說到底還是兄嫂們都是孝順孩子，所以家中父親也能放心安心。”

    皇帝哈哈一笑，又對大皇子說道：“你聽聽，趙愛卿倒是與家中兄長的關(guān)系十分不錯?！?/br>
    大皇子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趙九福說了一句：“趙愛卿一朝得中能不忘家中兄弟長輩，可見也是個孝順人，當(dāng)初父皇一句孝悌之家可見是沒有夸錯?！?/br>
    這話就是抓著趙九福在夸了，趙九福微微抬頭，就能看見大皇子略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神，下一刻就聽見皇帝說道：“是啊，能夠數(shù)十年如一日，可見趙家家風(fēng)不錯。”

    說過了這話，皇帝忽然又來了性質(zhì)：“今日天熱，下棋也靜不得心，不如趙愛卿陪朕耍一耍，就讓我這大皇兒做裁判?！?/br>
    于是畫風(fēng)一轉(zhuǎn)，原本文文氣氣的頓時變成了全武行，別說，大皇子看著身體虛弱，但對角力卻十分熟悉，至少看著皇帝的一招一式都能說出一二三來。

    趙九福這一次堅持的更久一些，天氣又熱，一直到皇帝出了一身汗他才敗下陣來，皇帝運動過后高興了，哈哈大笑說道：“不錯不錯，爽快，朕難得這般痛快。”

    第140章 醫(y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