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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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明明盡力的反抗了,甚至為此不惜毀掉了容貌,但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還是一個罪人,甚至連她的親生父親都痛罵出生,怪她沒有索性死在了山上一了百了。 原來她竟然還不如死了嗎,溫柔那時候覺得,也許她真的直接去死才是最好的,也許她死了,就不會給尤家?guī)砦勖膊粫侠圩约旱挠H哥哥。 白家那位有出息的公子立刻就退了親,沒有人去譴責他,有的只是對尤家的責怪,甚至一度傳出是溫柔自己不檢點,才引來這場禍事的謠言。 不只是白家,尤家的子女婚事似乎一夕之間不順堂了,連她一貫出色的哥哥也被退親,有幾個被退親的庶出姐妹在家中自盡以示清白,雖說被救了下來,但這些事情就像是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在溫柔的身上。 也許她真的應該去死,不,或者她應該在被山賊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自盡,這樣才是尤家的好女兒,溫柔心中當時這么想著。 在她將自己掛在懸梁上的時候,有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解脫,從此之后她再也不用成為罪人,尤家也不用因為她而備受非議。 但是這一次她還是沒有死成,是她唯一的哥哥,尤家的嫡長子,那備受期望卻因為她的事情而被拖累的嫡長子,將她救了下來。 溫柔在他的面前哭得不能自己,他們是最好的兄妹,是家中最親近的人,現(xiàn)在卻淪落到這般的境地,她若是活著,對哥哥而言也毫無好處。 祖母想讓她是,父親想讓她是,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想讓她死,甚至族內(nèi)已經(jīng)有了決定,若是她不能自盡的話,便由他們來動手。 即使哥哥拼盡全力的想要保住她,族內(nèi)唯一的退步也是讓她進入庵堂,一輩子在里面吃齋念佛來恕罪,但是她何罪之有呢,溫柔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那是一個暴雨的夜里,哥哥將她交到了一個男人手中,讓他們帶著銀錢遠離金陵,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 在離開尤家的時候,溫柔的心中是惶恐害怕的,除了禮佛之外她從未離開過尤家,現(xiàn)在卻要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離開,誰知道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在她的惶恐不安中,那個身體強壯的讓她害怕的男人露出憨厚的笑容,說道:“大小姐,你大約是不記得我了,我叫趙老四,當初我快病死街頭的時候,多虧您好心將我?guī)Щ亓擞燃?,這輩子我這條命就是大小姐您的,您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您的?!?/br> 溫柔趙老四的名字毫無記憶,卻恍惚的想起來這張臉,似乎在尤家人找到山賊窩的時候,是這個男人沖在最前面,也是他飛快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包了起來,給她留下了最后的顏面,這一切只是因為自己曾經(jīng)的無心之舉嗎? 離開尤家之后的日子并不輕松,她臉上的疤痕,生活的痕跡,總能讓人猜出一些痕跡來,那些人的流言蜚語足以讓溫柔如驚弓之鳥。 在大約三年的時間內(nèi),他們一次次的搬家,但凡溫柔覺得旁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會瘋了一樣想要離開,那時候的她肯定是令人憎惡的。 但趙老四卻時時刻刻的包容著她,不管她如何的歇斯底里,如何的怨天尤人,甚至一度對他非打即罵,曾有一次硬生生的砸破了他的額頭,趙老四也無怨無悔,只是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在她難得安靜下來的時候便與她說話,想盡辦法做讓她開心的事情。 原本覺得自己一輩子已經(jīng)毀了,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躲躲藏藏的溫柔,在他堅持不懈的照顧下,竟然也慢慢的恢復起理智來。 溫柔最喜歡趙老四的眼睛,似乎在他的眼中,自己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貴族小姐,而不是那個被人唾罵,聲名狼藉的尤溫柔。 一切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他們開始住在一起,如同夫妻一般的生活,甚至在靠近趙老四家鄉(xiāng)的府城里頭買下了一棟宅子居住。 這般的日子十分平淡,隨著哥哥給的銀錢花用殆盡之后,趙老四不得不出去干苦力,而溫柔也開始撿起自己的繡活兒來補貼家用。 只是她心中卻是恐懼的,這樣的日子太平靜了,以至于她心中惶恐著有朝一日被發(fā)現(xiàn),那時候別人會如何看待他們,趙老四能夠一如既往的對待她嗎? 在又一次從噩夢之中醒來的時候,趙老四摟著溫柔安慰著,忽然提出要帶著她一起回鄉(xiāng),他還說要明媒正娶,讓她真正的成為自己的妻子。 溫柔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男人,她聽見自己問道:“老四,你真的不在意嗎,我并非完璧之身,甚至還毀掉了容貌,帶著我回去的話,你的爹娘,你的朋友,還有周圍的人會如何的看你?你真的不在意嗎?” 趙老四的回答只是緊緊的摟住了她回答道:“我怎么會在意,沒有你的話我早就病死街頭了,哪里會有今日的我,那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錯,我在意的只有你想不想跟我回去,愿不愿意做我一輩子的娘子,其他的事情算得了什么?!?/br> 從未有一個人跟溫柔說過那些事情不算什么,就連疼愛他的哥哥,心中也是知道那是了不得的事情,他無法保全她,所以才會遠遠的送她離開。 那一個夜晚,溫柔不知道自己流下了多少的眼淚,她似乎哭出了一輩子的委屈,一直到哭累了躺在了男人的懷中沉沉睡去。 從第二天開始,她不再是尤溫柔,只是屬于趙老四的溫柔,她拋卻了自己的過去,隨著這個男人回到那個平凡的小山村,她原本想著,若是趙老四的父母不能接受的話,她就算是受委屈也要堅持下來的。 但出乎她的預料,趙老四的父母并不難相處,即使她嫁過來之后多年無子也并未多言。 溫柔其實是知道的,她的身體早就壞掉了,就在那個噩夢里,趙老四說不在意,但她心底卻一日日的痛苦,趙老四越是對她好,她越是想要為他生兒育女。 如果說趙老四是溫柔的人生支柱,那么趙順安就是溫柔的希望,他的到來讓溫柔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踏實下來。 這一輩子,溫柔再也不想離開陳家村,這里的鄉(xiāng)民雖然粗俗,卻比那些生活在金陵的讀書人可愛許多,慢慢的,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曾經(jīng)是尤家的大小姐了。 即使有恩愛的夫君,可愛的孩子,溫柔對過去的曾經(jīng)已經(jīng)放下,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成了攻擊疼愛的小叔子的由頭。 剛知道的時候她只覺得頭暈目眩,一度覺得那些噩夢再一次朝她襲來,她的公婆會不會嫌棄,兒子會不會覺得丟人,夫君會不會扛不住旁人的言語,小叔子會不會因為此事獲罪,最后因此而責怪到她的身上來,那一刻溫柔甚至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 但是很快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趙九福的信是直接寄給他們的,并未過趙家老倆口的手,而信中更加未曾責怪她,其實這封信更像是一種安慰,一個生怕他們從旁人那邊得知反倒是焦心的保證,這就是她曾經(jīng)疼愛過的孩子,溫柔心中這么想著。 第181章 尤承赟 自從趙九??贾辛诉M士當官之后,陳家村時不時便有貴人過來,多是趙九福的好友或者鎮(zhèn)上的小官小吏過來拜訪的,時間長了,村里人也就習慣了,反倒是不跟一開始似的老是追著干,恨不得釘在老趙家門口似的。 這一日,又有一輛馬車轉(zhuǎn)轉(zhuǎn)悠悠的進來,陳家村人瞥了一眼,討論了兩句肯定又是往老趙家去的,就各顧各忙碌去了,畢竟他們一日日的也不得閑。 果然,那輛馬車徑直朝著老趙家的方向趕過去了,雖說老趙家現(xiàn)在不差錢了,光是后山的果園和蜜餞方子就讓他們賺了不少錢,但老趙頭和老陳氏還是住在原來的青石屋子里頭。 一來是這青磚瓦房是老趙頭的親爹豁出性命才賺回來的,是他們的祖宅,二來也是這屋子住了多年依舊很好,趙九福出息之后,老趙頭特意請人修繕了一遍,自覺地就是再住三輩子也是可以的,他們二老不想搬,也不樂意搬。 不過在趙九福的堅持下,家里頭倒是買了一個打下手的婦人幫忙,主要是趙九福覺得老趙頭夫妻兩個年級愈發(fā)大了,雖說身體還健朗,其余的幾個兒子都在附近,但萬一有個意外的話家里頭還是得有一個應聲的人。 一開始趙老大和小陳氏倒是想過讓老趙頭和老陳氏一塊兒住,老夫妻倆個倒是也過去住過幾日,只是幾日之后就又搬了回來,不是兒子媳婦不好,而是兩個人住習慣了,一下子子子孫孫鬧鬧哄哄的反倒是覺得不適應了。 按理來說古代的老人都喜歡子孫滿堂的,但老趙頭不是那種喜歡宣誓自己權威的老頭,老陳氏也不愛管幾個媳婦的雞毛蒜皮,反倒是覺得自己老倆口住著,平日里就出門說說話,偶爾去兒子媳婦家里頭坐一坐,逢年過節(jié)孝子賢孫能給他們磕個頭就不錯。 幾個兒子好說歹說,也說服不了兩個老人,最后還是趙九福連續(xù)寫了三封信過來,口口聲聲的不放心,老倆口才退讓了一步去人牙子那邊領了一個人回來。 別的不提,有這個婦人在,老陳氏倒是松快了許多,現(xiàn)在整日就喜歡拿著鞋底找人說話,鞋底是她最擅長的千層底,做好了年底一次性都捎給兒子穿。 馬車在門口停下的時候時間不巧,老趙頭出去看地里頭的莊稼去了,老陳氏又去找老姐妹說話,屋子里頭就一個婦人在打掃院子,瞧見馬車就探出頭來問道:“請問是哪位?” 這婦人也是見識多了,一開始看見人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要躲起來,現(xiàn)在倒是能傳話了。 車夫朗聲問道:“老嬸子,這里可是工部郎中趙九福的老家?” 那婦人愣了一下,顯然她雖然知道自家少爺有一個是當官的,但卻不知道具體的職位,但還是說道:“應該是吧,村里頭就我們家四少爺在外當官呢,你們是來拜訪老爺老太太嗎?” 沒等車夫回答,那婦人就說讓他們等一下,然后忙不迭的跑出去喊人了,車夫露出無奈的神色,倒是也知道大約是沒找錯地方。 等老陳氏挎著籃子拿著鞋底回來的時候,卻看見一位器宇軒昂的男人站在趙家門口,不得不說老太太的眼神也是厲害,這人一看便知道不是那種家里頭走商上來搭關系的,反倒是跟她見過一次的縣太爺有些相似。 這般想著老陳氏倒是有些謹慎,開口問道:“不知道這位老爺是誰,來我家有啥事兒?” 那人轉(zhuǎn)身看過來,老陳氏第一眼便覺得這個人看著有些眼熟,卻見下一刻男人忽然深深的做了一個揖,這才說道:“在下尤承赟,是溫柔的嫡親胞兄,這么多年從未上門拜訪,倒是我尤家太過失禮了,還請老夫人不要介意。” 老陳氏聽了卻是嚇了一跳,她其實心里頭是覺得四兒媳婦的來路有些不對的,只是老四自己愿意,當年他為了那個悔婚的女人一走就是許多年,老陳氏只覺得他能活著回來就好,至于媳婦,兒子自己喜歡就是了,她何必再去做一個壞人。 不得不說老陳氏的想法是現(xiàn)在的母親少有的,這其中也是潛移默化的受到趙九福的影響,就像是趙九福年幼的時候,老陳氏還把幾個媳婦拿捏的服服帖帖,但等趙九福慢慢長大之后,老陳氏便越來越懶怠管媳婦的事情了。 如今四房的日子也順順當當,尤其是趙順安是個讀書的苗子,老陳氏甚至覺得下一代里頭若有人能考中進士的話,肯定就是趙順安了。 哪知道這個時候溫柔的娘家忽然蹦了出來,老陳氏來不及想為什么溫柔的娘家人反倒是姓尤,連忙將人帶進了屋中,又讓人去喊老趙頭回來,順帶去隔壁將老四夫妻也喊過來。 趙老四夫妻正巧在屋里頭,他們來的速度反倒是比老趙頭快一些,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溫柔的臉色微微發(fā)白,趙老四倒是露出幾分激動和窘迫來。 尤承赟看了一眼趙老四,只是略微朝著他點了點頭,就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多年未見的meimei身上,這一看卻發(fā)現(xiàn)溫柔的情況比他預計的要好許多。 當年他送meimei離開的時候,溫柔雖然年輕卻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會死去,但時隔十幾年不見,溫柔雖然變老了,露出來的肌膚也沒有年輕時候的白嫩無暇,整個人卻顯得健康許多,甚至眼睛也帶著一股子生機勃勃。 “柔兒!”尤承赟開口喊道,在送meimei離開的那一日,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meimei,在他徹底的掌控尤家之后,這些年從未停止過打聽她的下落,只是帶來的總是失望,卻不料多年之后反倒是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知道了她的下落。 “大哥?!睖厝岬穆曇暨煅剩疽恢彪[忍著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趙老四拍了拍妻子的后背,開口說道:“娘,我們出去泡茶待客,讓孩兒他娘跟大舅子好好說說話吧?!?/br> 等人離開了,尤承赟才開口問道:“柔兒,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溫柔這會兒反倒是冷靜下來,她擦了擦眼角說道:“我過得很好,老四對我很好,趙家人也都是厚道人,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反倒是因為我的事情拖累了阿福。” 尤承赟見她說得情真意切,便也知道趙家肯定是對溫柔不錯的,他這個meimei看似溫柔,其實從小脾氣就倔強的很,若不然的話當年也不會執(zhí)意去廟中為亡母守孝。 他揮去腦海之中的往事,只是笑著說道:“你那位小叔子確實是個人才,他那番話說得好,真應該砸在尤家和白家的臉上,將他們這些年糊上去的面子撕下來?!?/br> 看著親哥哥義憤填膺的模樣,溫柔反倒是笑了,她似乎真的不介意那些往事了:“大哥,我們何必再說那些不相干的人,我現(xiàn)在很好,真的很好,甚至膝下還有了一個兒子,他叫趙順安,如今還在學堂里頭,讀書頗有一些天分,等他回來再讓他拜見舅舅?!?/br> 尤承赟聽了果然高興,不得不說再也沒有比溫柔現(xiàn)在活得快快樂樂這一點更讓他高興的事情了,眼看著溫柔提起兒子丈夫時柔情似水的眼神,他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天知道得到朝廷消息的時候,尤承赟先是為趙九福的言語叫好,隨后卻擔心起來,溫柔怎么會嫁給趙老四,在他眼中趙老四還是個粗鄙的下人,若不是看似忠心又不是尤家家生子,當時他絕不會將meimei托付。 這些年尤承赟一直沒找到溫柔的下落,一度懷疑是不是趙老四起了壞心思殺人掠財。等知道溫柔嫁給了趙老四的消息,又開始擔心這個趙老四是不是乘人之危。 一直到現(xiàn)在尤承赟才總算是安心了,他也將這些年的事情一一道來,若說溫柔的日子平淡而幸福,那么尤承赟的時光就殺機四伏。 尤家可不是那么平穩(wěn)的家族,人多,是非就多,尤承赟當年先是喪母,親meimei又出了這般的事情,雖說他是嫡長子,但后頭卻有一個繼母,而這繼母入門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這般一來可想而知他的處境艱難。 尤承赟對這些不過是輕描淡寫,只是最后說道:“柔兒,如今我才是尤家的主事人,你想要回去也無人再敢說話,當年虧錢你的,哥哥都可以補償你?!?/br> 溫柔卻只是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大哥,我不需要什么補償,我也不想離開陳家村,這里真的很好,在這里我才覺得快活?!?/br> 尤承赟早有預料,嘆了口氣又說道:“既然如此,該你的嫁妝你一定要收下,總不能我們尤家的嫡長女出嫁,反倒是一點嫁妝都沒有?!?/br> 溫柔猶豫了一下,看著尤承赟堅定的眼神,只是說道:“若是方便的話,大哥不如幫我折算成銀票,我如今什么都不缺,銀子放著將來讓順安趕考也好?!?/br> 尤承赟答應了下來,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你似乎并不奇怪我會找過來?可是京城那邊的消息傳到了村里,那些人會不會說閑話?” 溫柔反過來安慰道:“京城遠在千里之外,村人也不關心朝政,哪里會知道那些事情,只是阿福時候猜到大哥或許會找來,才特意先與我說了一遍?!?/br> 其實陳家村這邊的人都看重趙家,別說京城那邊的消息不會傳過來,即使是傳過來對趙家也不會有妨礙,溫柔經(jīng)受過當年的事情,反倒是不害怕了。 讓她更加覺得心安的,自然是趙九福的態(tài)度,他旗幟鮮明的站在她的身邊,為她辯解,為她訴怨,為她掃開了這些年遮蔽在頭頂?shù)臑踉啤?/br> 尤承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也露出幾分佩服來,他常常嘆了口氣說道:“我不如你小叔子遠矣,他現(xiàn)在說的,不正也是讓我如飲醍醐?!?/br> 溫柔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點頭說道:“阿福這個人,慣來都是維護家人的,有時候我覺得這孩子天生早慧,似乎生來就是非凡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大舅子不是個簡單角色,后面會出現(xiàn) 第182章 心寒 陳家村安安靜靜,并未被京城的風雨波及,但遠在京城的趙九福卻不怎么痛快,他在朝上暢所欲言,聽起來似乎有理有據(jù),皇帝也十分支持的樣子,明面上是大獲全勝,但實際上那些老夫人根深蒂固的觀念,絕不會因為他的一席話就有所改變。 從母系社會轉(zhuǎn)到父系社會之后,女子的地位一直較為底下,這是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和生產(chǎn)力所決定的,這個時代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塊土地都是如此,只有極少數(shù)的母系小部落才能維持,其中的原因歸根究底還是生產(chǎn)力,并不是趙九福來一次演講就能改變。 就如現(xiàn)在,趙九福說得十分有道理,皇帝也支持,那些官員在面子上總得做做樣子,至少不會直接跟趙九福對著干。 但這些人回到家中,恐怕一個個都在痛罵趙九福離經(jīng)叛道,為女子說話倒也罷了,還庇護一個失德失貞的女子,甚至有些心思齷齪的,覺得趙九福跟那個尤溫柔是不是有一腿。 一日之間,趙九福在朝中的朋友似乎就少了大半,其中有些人是心底絕不同意他的說法,暗暗覺得趙家不但不把失貞女子休棄反倒是多加維護,可見于他們這些品行高潔的不是同路人,另有一些卻是怕與趙九福來往牽累了自己。 這些人的離開趙九福并不在意,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平時不過是維持表面上的來往罷了,現(xiàn)在斷了也就斷了,并無多少可惜。 讓他意外的是,此事之后倒是有三兩人特意來工部與他相識,口口聲聲將他視為知己,實在是讓趙九??扌Σ坏茫绻皇沁@幾人都有風流才子的名聲的話,趙九福怕真的要以為自己在古代遇到了理念相近的女權斗士了。 只是看看最活躍的李世莘就知道了,這位是真的單純的喜歡女人,尤其是喜歡未出嫁的花骨朵,他們愿意為女子說話,其實是出于一種色相的喜愛,不過即使是如此,趙九福對他們的出現(xiàn)也多加感激,至少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太孤獨。 與官場相反,在民間趙九福的言論倒是得到了頌揚,原本貧苦百姓就不在乎什么清白,在貴族小姐出門還得帶面紗氈帽的時候,民間的婦人就得挽起褲腿下地,肚子都吃不飽的情況下清白算個什么,這般一來他們反倒是成了最能接受這番言論的人。 寡婦再嫁,妓女從良,在官宦人家看來是再難接受的,但村人不在乎,有些男子甚至覺得能娶一個媳婦,生一個孩子就足夠了,其他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