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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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九福進入戶部之前,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一部人是期待李松仁來一個臨死反撲,就算弄不死趙九福也弄得他灰頭土臉才好。 這般一來趙九福在瓊州府的神話就會被打破,誰都會知道這位趙大人不是萬能的,皇帝對他的寵信就是帶著偏愛,這位也不是有真本事的人。 而另外有一部分人是覺得趙九福這么能干的人,一旦進入戶部肯定就會開始奪權(quán),要知道當(dāng)年李松仁可為難過趙九福,還給顧家下過絆子,誰不知道趙九福與顧家老師的關(guān)系極好,這般下來他能對李松仁有什么好印象就怪了。 雖然現(xiàn)在李松仁看著比較低調(diào),一副老實人的樣子,但在朝為官的誰不知道這位的秉性,那可絕對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趙九福想要把他徹底架空的話,兩人豈不是會鬧起來。 這要是直接鬧開了可就好玩了,戶部可是朝廷的門戶,國庫最重要的地方,這兩位直接鬧掰了才最好,其他人才有可乘之機。 但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趙九福進入戶部的第一日,就大張旗鼓的去拜見了李松仁,那態(tài)度要多尊敬就多尊敬,要不是朝中人人都知道他們倆的矛盾,怕都要誤會他們倆有什么良好的私人關(guān)系了。 趙九福卻不只是裝裝樣子,他跟李松仁確實是有過齟齬,但說到底并沒有深仇大恨,皇帝并沒有直接把李松仁撤下,可見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 既然皇帝不打算走簡單粗暴路線的,他何必上趕著跟人交惡,相比起來,不過是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低一些,就能讓李松仁松一口氣,反倒是幫他融入到戶部之中,這豈不是一本萬利的好事情,趙九福覺得自己是聰明人,可不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自從之前趙九福的調(diào)令下來之后,戶部這邊也是人心惶惶,如今還能留在戶部的人其實基本上沒有大問題,但這也不能掩蓋住他們基本上都是李松仁一手提拔起來的。 以前在戶部這是優(yōu)勢,現(xiàn)在卻成了劣勢,不能說他們都是白眼狼,但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前程和仕途考慮,生怕趙九福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燒到了他們頭頂。 于是在趙九福剛來的這幾日,上頭的李松仁對他客客氣氣,簡直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副帶著自家晚輩接手事業(yè)的狀態(tài)。 而下頭的官員別說是下絆子了,一個個恨不得價格本分兩個字貼在額頭上,再沒有這么老實規(guī)矩的時候 ,乖巧的模樣簡直要跟家里頭的趙順灝兒作對比。 趙九福也是知道他們的心態(tài)的,對此也不安慰寬解,只當(dāng)這一切都是常態(tài)來對付,別的不提,現(xiàn)在戶部的工作狀態(tài)才是最佳的,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作用發(fā)揮到了極致。 戶部的人卻不知道趙九福的想法,他們緩過神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原來老上司跟新領(lǐng)導(dǎo)哥倆好了,那時不時碰面的樣子,就跟爺孫倆似的。 倒是有人在發(fā)現(xiàn)趙九福還算好說哈,并沒有隨便挑刺之后打算作妖,但趙九福脾氣好,卻不是任人陽奉陰違之人,但凡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人,第一次就警告,第二次就處罰,若是有人敢犯下第三次的話,等待他的絕不是好下場。 有了出頭鳥被狠狠教訓(xùn)之后,一開始因為趙九福的和善而慢慢懈怠的那些人,又開始繃緊了自己的皮,生怕什么時候犯了錯。 李松仁左右是不會支持他們了,漸漸的這些官員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也還不錯,趙九福并不是一個十分苛刻人,只要你把手里頭的事情做好了,其他的他不會多管。 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們便也知道趙九福的性格了,與李松仁看著和善,其實是個小肚雞腸容不得人的相比,趙九福就大氣多了,他不但喜歡下屬能干,還一點兒也不占功勞,在他來了之后,戶部官員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時候都多了。 相比起仕途來,趙九福定下來的條條道道似乎也沒有那么難以容忍了,畢竟跟著這位干將來有可能升官發(fā)財。 趙九福這段時間是真的忙碌,李松仁生怕自己被皇帝追責(zé),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趙九福這邊,戶部現(xiàn)在右侍郎的位置空懸,趙九福自然忙得腳不沾地。 第224章 人人都問我要錢 在成為戶部左侍郎之前,趙九福一直覺得大周朝算是較為富裕的國家,這并不是他自己的妄想,雖說老皇帝在最后有些糊涂,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仁慈的君主,對朝臣如此,對百姓也是如此,減稅的政策時有發(fā)生。 就說當(dāng)年趙九福還在陳家村的時候吧,十里八鄉(xiāng)不說富裕到頓頓魚rou,但大部分人家還是能夠填飽肚子的,在趙九福的肥田政策推廣之后,百姓家里頭的日子就更加好過。 吃飽穿暖,在工業(yè)并不算發(fā)達(dá)的年代已經(jīng)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大周朝在結(jié)束戰(zhàn)亂之后還算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幾個上位的皇帝也并未窮奢極欲。 等成了官員之后,趙九福對朝政更加了解了一些,這些年瓊州府的稅收就不少了,所以在他的印象之中,皇帝的內(nèi)庫是不是豐裕他不知道,但猜想國庫肯定是東西不少的。 畢竟這些年大周朝并未打仗,雖說也沒有削減兵部那邊的支持,但在整體王國正向發(fā)展的情況下,怎么樣也不該窮酸才是。 只可惜美好的幻想永遠(yuǎn)是幻想,趙九福到戶部之后的第三日,就在李松仁手中看到了國庫的總余額,看了第一眼趙九福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忍不住瞇了瞇眼睛,抬頭問自己的頂頭上司:“李尚書,這,這銀錢是不是算錯了?” 李松仁呵呵一笑,只可惜這段時間他夜不能寐瘦了許多,看著也不像是以前那么和善了,不然笑容肯定很像彌勒佛:“趙大人有所不知,大周朝的稅收雖然不錯,但一年年的朝廷的支出也不少,您這幾日仔細(xì)看看就明白了?!?/br> 趙九福一開始還想著,是不是在先帝期間,李松仁玩忽職守貪污枉法,所以才讓國庫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但等他仔細(xì)的一筆一筆核對下去,去有些無奈起來。 不是因為這些賬目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而是這些賬目實在是太正常了,以至于他翻來覆去的檢查,也查不出什么問題來。 如果李松仁做假賬能做到天衣無縫的程度,那實在是讓趙九福佩服了。 事實上,在看到大周朝的大頭支出之后,趙九福就知道自己怕是錯怪了這位李大人,李松仁或許是私心多,嫉恨賢能,但在戶部這一畝三分地上頭,還真的沒有以權(quán)謀私。 只因為這賬目里頭明明白白的寫著,大周朝國庫的支出,除了軍費等大頭之外,最大的支出,并且年年遞增的一個支出項目,居然是對文武百官的獎賞。 是的,先帝實在是太大方了,以至于只要是看的順眼的人就大大的賞賜,逢年過節(jié)大手一揮賞,做出任何的功績也是大方的賞賜,這倒是也罷了,他還對老臣和宗室十分寬容,每一年的賞賜都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按理來說,皇帝自然是不缺這么點銀子的,所以先帝上位這些年一如既往的揮霍,這一點趙九福自己也是受益者,當(dāng)年他做出一點成績來之后,皇帝的賞賜可十分的豐厚。 別的不提,他們現(xiàn)在住的那棟三進的宅子,在京城那個地帶,沒有了兩千兩的銀子是下不來的,要知道這只是皇帝不算特別豐厚的一次賞賜。 趙九福翻著賬目,從頭至尾的看了一遍,尤其是看到閑散宗室每年能拿到的賞賜的時候,心里頭甚至開始有些羨慕嫉妒恨了。 先帝自己的親兄弟其實活下來的沒多少,但這些親兄弟的子嗣活下來的卻不少,先帝上位之后一心想要當(dāng)一個仁慈的君主,對于這些侄子侄女十分的寬容。 他這一寬容倒是給現(xiàn)在的皇帝留下一個大麻煩,這些賞賜單看一個就不少,全部的累積起來可不就是一筆大數(shù)目,要知道一年到頭的節(jié)日可不少,一年下來可不就是一筆讓戶部頭疼的大數(shù)目,一年年的吸干了國庫的血。 看到這里,趙九福幾乎可以想象新帝上位之后的頭疼了,他若是繼續(xù)賞賜的話,這個基數(shù)只會越來越大,但若是一下子都暫停了,那么這些宗室明面上不敢說,私底下肯定會抱怨這位新帝刻薄寡恩,要知道這里頭不少都是新帝的長輩。 就拿趙九福自己來說吧,當(dāng)年他得到賞賜的時候也是十分高興的,即使他不注重銀錢,但那代表的是一個顏面,是皇帝的信任和重視。 以趙九福對新帝的了解,他恐怕還真的會不要這個面子,而為國庫省下一大筆錢,不過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之前新帝已經(jīng)花出去的錢,那肯定是收不回來的。 而更加糟糕的是,按照大周朝的常規(guī),新帝登基上位之后的第一年,肯定是要大赦天下外加免稅的,所以這一年的稅收只怕會創(chuàng)新低。 這般一來,原本還能打平的賬目數(shù)據(jù),現(xiàn)在就打不平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產(chǎn)生負(fù)債,當(dāng)然,這一年從皇帝崩喪,新帝登基到太后皇后的冊封典禮,都沒少花錢。 趙九福不知道內(nèi)庫的情況怎么樣,但現(xiàn)在國庫的情況確實是不大好,尤其是現(xiàn)在臨近年關(guān),人人都以為戶部的錢是最寬容的時候,誰都向來要多申請一些。 今日是兵部尚書過來坐一坐,明日是刑部過來說說話,后日就是工部,一個個的沒有個喘氣的時候,看著笑瞇瞇,其實都伸手朝著趙九福要錢呢。 李松仁倒是好,直接將這個爛攤子扔到趙九福頭上,別的不提,反正他是不打算出面了,但凡是見著人都打哈哈,還直接說道:“這事兒歸趙大人管,你去找他就是?!?/br> 趙九福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這位是不是就在這兒等著自己呢,要不然的話之前怎么就交接的那么順利,感情他也知道后頭的事情不好處理。 趙九福在瓊州的時候,也曾有過這么一段歲月,那時候地里頭的收成還沒起來,紅糖的交易也還沒打開,整個瓊州府都是捉襟見肘的,想要免費幫老百姓做一個疫病檢查都得往死里頭擠銀子,實在不行了,趙九福就只能厚著臉皮問城里頭的富裕人家要。 當(dāng)然,這個要是有講究的,他總不能空口白牙的就讓人家把錢拿出來,雖說有一個閩文樂意配合他一下,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水飄來的。 或許有些人心善,也愿意拿出錢來救助一下老百姓,但這不是長遠(yuǎn)之道,后來還是趙九福想出了一個法子,將還未打開市場的紅糖拿出來跟他們做交易,這些人精嘗過之后都知道紅糖的好,曉得以后是肯定會賺回來的,這才手松了一些。 比起那時候,趙九?,F(xiàn)在卻更加的無計可施,畢竟他現(xiàn)在是戶部左侍郎,與瓊州知府截然不同,那時候他是父母官,與商人做一些交易不損害百姓的利益就無傷大雅,但他現(xiàn)在要是敢給下頭的商人大開方便之門的話,恐怕皇帝就容不得他。 只是怎么看著國庫的錢都不夠用,趙九福苦惱萬分,一開始那些上門來要錢的人還收斂一些,后頭也不知道誰透露了消息,知道戶部的銀錢怕是不夠用了,一個個便催命似的來要錢,生怕自己來晚了,到時候錢就被旁人先領(lǐng)走了。 就像是刑部,直接讓朱玉鑫過來了,這位來了先拉著趙九福喝茶,喝完了幾盞茶,敘舊的差不多了,才開始上了正題:“哎,人人都說兵部重要,是,他們要保家衛(wèi)國,總不能虧待了將士,但這么多年來邊關(guān)安寧,這一年年的軍費卻絲毫不少?!?/br> 其實這是朝中大部分人的想法,覺得大周朝安定了這么些年,匈奴人也老實的很,軍費這一項的支出是不是需要削減一下。 只可惜老皇帝那時候為了面子不答應(yīng),新帝又十分重視邊防,更加不會同意,就是趙九福也不會答應(yīng),再窮也不能苦了邊疆,一個國家若是軍隊虛弱了,那這個國家才會完了。 朱玉鑫瞧了一眼趙九福的臉色,話題一轉(zhuǎn)說道:“得,兵部咱比不上,但刑部掌管著天下正義,是天下刑罰之本,若是刑部亂了的話,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那時候百姓的公道怎么辦,大周的公道怎么辦?” 趙九福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苦笑了一聲說道:“朱大人請放心,戶部就算是艱難,也不會斷了六部的支出,您這是打哪兒聽來的謠言,卻別信就是了?!?/br> 朱玉鑫被他戳穿了想法,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人人都說先帝一去,連著幾場喪事喜事弄得國庫空虛,我這才有些擔(dān)心?!?/br> 趙九福卻只是微微皺眉,淡淡說道:“合情合理的支出,戶部自然不會攔著,只是今年的稅收還未查驗完畢,這才遲了一些?!?/br> 說完這話,趙九??粗煊聆涡α耍骸爸齑笕艘彩侵赖模一鼐┞飞系⒄`了兩個月,這才弄得戶部進展慢了一些,這倒是趙某人的不是,我在這里向你先賠個罪。” 趙九福這么說,朱玉鑫倒是不好意思再提了,連忙說道:“得了,我還能不信你,再說每年都是年前結(jié)算就好,這也不算太遲?!?/br> 趙九福笑著送走了朱玉鑫,心里頭倒是有了主意,一直這么拖著確實不是事情,反倒是容易產(chǎn)生謠言,到時候更加不好收拾。 就像是他說的,合情合理的支出是不能削減的,一旦削減就會影響到各部的公務(wù),在這一點上趙九福壓根沒有削減的意思。 不過有些人倒是可以削減一下,趙九福瞇了瞇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李松仁的屋子,心中想著此次謠言的產(chǎn)生有沒有這位大人的手筆,轉(zhuǎn)身卻遞了進宮的折子。 第225章 請你節(jié)約 趙九福與皇帝說了什么無人知曉,只是等他再一次從宮中出來的時候,表情顯然比進去的時候輕松了許多。新帝的嚴(yán)厲讓朝中無人敢跟御前的那些人太過于親密,這一點與先帝時期截然不同,自然也沒辦法知曉趙九福到底為何求見。 只是隔了幾日的小朝會上,大約是戶部的不作為讓六部和底下的人都心生疑慮,當(dāng)庭便有人出列發(fā)問:“啟稟陛下,依例今年的軍費也該到時間了,戶部這邊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趙大人初來乍到,還未弄清楚賬目?” 首先發(fā)難的還是兵部,倒不是兵部尚書難說話,而是前幾年便有人要喊著削減兵部的支出,這位尚書大人敏感的很,生怕新帝上位之后腦子一抽,真的將兵部的軍費削減了,真要是這樣的話,他怎么對手底下的那些將軍們交代。 兵部尚書一站出來,有人帶頭自然就有第二個,隨后吏部尚書也開口了,吏部尚書陸盛明能歷經(jīng)三朝而不倒,可見他的厲害之處,此時老大人瞇著眼睛說道:“顧尚書此言差矣,戶部尚書是李大人,你指著趙大人又有何用,不過戶部今年的速度確實是不如往年,還是說李大人年老體衰,已經(jīng)不堪重任了?” 這話倒是有趣,看起來像是幫著趙九福解圍,卻扎扎實實的刺了戶部一下,又把差點就把自己藏起來的李松仁也拉出來鞭笞了一番。 比起脾氣耿直的兵部尚書,這位吏部尚書顯然笑里藏刀,趙九福曾聽聞這位陸盛明尚書與李松仁有齟齬,現(xiàn)在看來可能不假。 兵部吏部都開口了,刑部的康親王笑了笑,也跟著說了一句:“戶部如何本王倒是不管,只是給一個準(zhǔn)話大家也放心一些。” 新任的禮部尚書這時候也磨磨蹭蹭的說了一句:“可不是嗎,別的不提,今年是陛下登基之后的第一年,總不能寒磣了吧?!?/br> 工部尚書呂靖倒是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旁人都知道他與趙九福的關(guān)系極好,一個是皇帝的親舅舅,一個是皇帝的寵臣,他這時候自然不會故意為難。 不夠其他幾部的尚書心里頭都明白,呂靖看著悶不吭聲,其實卻是個焉壞焉壞的,不然當(dāng)年他能以大皇子舅父的身份牢牢占據(jù)工部尚書的位置,甚至還給了大皇子助力? 一連串的追問之下,李松仁還是一副鵪鶉的樣子,一副你們針對的不是我,趙九福你快出去擋箭的架勢,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皇帝見他這幅模樣瞇了瞇眼睛,忽然提問道:“李大人,此事你怎么看,戶部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清各部的支出?” 李松仁被點名了也不慌張,施施然的往前一步行了禮,才轉(zhuǎn)頭問道:“此事微臣交給了趙大人全權(quán)處理,想必趙大人已經(jīng)有了穩(wěn)妥的法子?!?/br> 趙九福挑了挑眉,果然這球最后踢到了他身上,想必他飛快的晉升朝中不少人都不滿,前些時間沒有沖突還好,現(xiàn)在一沖突就直接爆發(fā)了。 幸好趙九福早有準(zhǔn)備,點頭說道:“各部的合理支出,戶部自然是不會推脫,不過所有支出都得明明白白,兵部這邊的兵戶,吏部這邊的官員評定,還有工部和刑部的,也得早一些送到才是,不然的話戶部如何評斷具體的數(shù)目?” 兵部尚書心中咯噔一下,暗暗想著是不是皇帝知道軍中有吃空餉的事情,所以才故意為難?這事兒不是不可能,他心中暗罵那幾個眼皮子太淺的,口中卻大大咧咧的說道:“這個自然,此事本官會命令下頭人仔細(xì)核對,一層一層務(wù)必追根究底?!?/br> 禮部尚書倒是瞇了瞇眼睛,淡淡說道:“哪一年吏部的考評不是最早送到戶部的,趙大人這話可是有些誅心了?!?/br> 趙九福卻不怕這只老狐貍,陸盛明能活過三朝是很厲害,但再厲害他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年紀(jì)實在是太大了,身體也不大好,想必也在吏部待不了幾年了:“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陸大人何必顧左右而言他?!?/br> 工部和刑部自然也紛紛表示,會將戶部需要的東西及時送到,若是還有不夠細(xì)致的地方,他們只管開口要就是,左右能要到錢才是正事兒。 禮部尚書一聽卻覺得不對勁兒,他連忙說道:“趙大人怎么不提禮部?” 趙九福就等著他說話呢,聽見這話就重重的嘆了口氣,朝著皇帝做了個深揖,這才開口說道:“兵部事關(guān)大周安穩(wěn),吏部事關(guān)大周吏治,工部管著農(nóng)田修壩,刑部還得主持公義,但戶部缺錢也是實事兒,這國庫沒錢了,微臣想法子也變不出來啊?!?/br> 禮部尚書曹懷明急了,他連忙喊道:“趙大人,其他幾部的事情是重要,但禮部的事情也很重要啊,難道大周的祠堂不用維護?還是陛下不用吃喝,還是說各地的貢院不用花錢,趙大人,你可不能因為看輕了禮部大事兒。” 趙九??炊Y部尚書一副急紅了眼睛的樣子,繼續(xù)說道:“這個是自然,禮部也重要,不提別的,若不是禮部主持科舉大事兒,本官現(xiàn)在恐怕還在山溝溝里頭種地呢?!?/br> 曹懷明聽見這話卻并未能放心多少,他總覺得今日這事兒是沖著禮部來的,但禮部的錢也不是他花了啊,禮部花錢多,主要確實是因為支出的項不少,光是每年年底的一次祭祀,花上幾萬兩銀子就是尋常,更別提其他了。 到了這會兒,趙九福忽然再次行禮,開口說道:“啟稟陛下,微臣要彈劾一人?!?/br> 皇帝臉色不變,問道:“趙愛卿要彈劾何人?” 趙九福一句話卻嚇壞了半個朝廷的人:“微臣要彈劾的正是陛下!” 話音剛落下,方才一副悠悠在在的呂靖忽然跳了出來,大聲喝道:“趙明鹿,你說話做事可得過過腦袋,陛下英明神武,有何處能讓人彈劾?” 皇帝卻并不生氣,反倒是問道:“還不知道趙大人要彈劾朕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