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什錦良緣、穿成男配的錦鯉妻、人在修仙界,白月光選擇跟反派混、南江十七夏、我失而復(fù)得的少女心[重生]、寡婦NPC在六零、豪門寵婚(作者:阿寧兒)、玩游戲使你變強(qiáng)(星際)、女風(fēng)水師她一開口、三年抱倆,冷硬軍官別太寵
滄濯別過頭看向旁邊冒著巖漿的黑色地縫,聲音低了許多:“剛剛抱你的人是誰?” ?。吭掝}是不是轉(zhuǎn)移的太快了點! 我循著滄濯視線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南簫或是在我和滄濯說話時悄然離開,或是已經(jīng)去投了胎,我也就收回目光,專注于眼前之人。 不知為何,撇去對滄濯的偏見后,我總覺自己能從他短短言語中聽出很多以往未曾在意的情緒。 比如現(xiàn)在,我直覺度辛一定是說了會讓我難過的話,而滄濯,他不想讓我難過。 他用不太高明的手段悉心保護(hù)著我,這種感覺,就像寒冷冬夜,有人在你肩上披了一件大氅,沒有爐子那么火熱,卻默默抵擋了風(fēng)雨,可以暖到心窩。 我便不再追問,背過手笑盈盈道:“他叫南簫,想娶我來著?!?/br> 滄濯沒有露出轉(zhuǎn)移話題成功的輕松,他愣住了,再開口時,字句都多了涼薄森冷的意味:“他一只鬼,怎么敢?!?/br> 這話怎么聽著酸溜溜的…… 我笑著問:“他不敢,你敢么?” 原本我只是想逗逗他,可他卻一瞬間冷肅了表情,眉峰擰出褶皺,看上去很是糾結(jié)。 我驟然興致高漲,要知道,我最喜歡看別人手足無措的模樣了! 我笑得愈發(fā)燦爛,腳尖輕輕踮了踮,捻起他垂在身前的一縷黑發(fā),道:“看樣子是不敢了。” 長長尾音尚未消散在空氣中,滄濯瞇了瞇眼,向前邁了一步,一陣壓迫的氣場隨他步伐向我席卷而來。 這是在挑戰(zhàn)我么? 那可不行,在戰(zhàn)場上,兩方將領(lǐng)對峙,退后即是認(rèn)輸,而我不會寫認(rèn)輸這兩個字。 我挺直背脊,眼瞅著滄濯俯下身,精致眉眼徐徐占據(jù)我的全部視野。 這也太近了吧! 我覺著“認(rèn)輸”這兩個字還是挺容易學(xué)的,此際現(xiàn)學(xué)也來得及…… 三萬年過去,我還是長進(jìn)了不少的,至少懂得了該認(rèn)慫時就認(rèn)慫。 我腰板軟了下去,傾斜向后,試圖拉開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可滄濯沒有給我這個機(jī)會。腰上一緊,逃避的小動作被毫不留情制止,我心頭砰砰跳動,呆滯了一息,便是這一息之后,我唇上微涼。 夭壽,非禮神仙啦! 我腦中亂如麻繩,早已神智恍惚,依稀之間,我所有感官都集聚在他與我緊緊貼著的唇上,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柔軟又冰涼…… 良久,滄濯挪開唇,眼神澈亮,他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唇上輕輕摩挲,嘴角是抑不住的笑容,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 我臉上燒的厲害,低頭望向自己雪白緞面繡鞋,足尖沿地上橙紅縫隙描摹輪廓。雖然我于人間情愛話本有透徹的研究,但真刀真槍的親自上陣,還是三萬多年來頭一遭。 滄濯輕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敢,你不敢。” 怎么突然覺得心弦被撩撥得顫動了呢? 我將南婳體內(nèi)寄居厲鬼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滄濯,他聽完后面色沉凝下來,問道:“那鬼為何非要宿在南婳體內(nèi)?這么久,我們竟沒有察覺?!?/br> 我搖了搖頭,實在不知其中緣由,世上千萬種鬼,總要等見到南婳體內(nèi)那只,才好下定奪。 “我瞬移去不周山尋你時,南婳在昆侖一切如常?!睖驽?。 “待我回魂,帶我上昆侖找她?!蔽乙蟮馈?/br> “好?!睖驽ひ魷睾?。 我對這種融洽的氣氛相當(dāng)滿意,身側(cè)卻忽插進(jìn)一個賊兮兮的聲音:“小姑娘想回魂?回魂丹不了解一下?” 這聲音!我腦袋瞥向身旁說話之人,兩顆亮瞎眼的金門牙晃了我眼睛。果然是大金牙!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我獰笑著拎起大金牙的衣襟,咬牙切齒道:“我好好的人被你坑成了鬼魂,你還敢在我面前賣這破玩意?” 大金牙小眼睛滴溜打轉(zhuǎn),賠笑道:“姑娘,這……我哪知道有人會在鬼市買東西啊?!蹦┝耍琶恿艘痪?,“丹藥售出,概不退換?!?/br> 我呸!我的三百銀兩?。?/br> “你還用頭保證丹藥有效呢!”我哪能輕易放過他。 大金牙愁眉苦臉:“姑娘,你非要咄咄逼鬼,那我也只能……” 賠錢了? 我搓了搓手,等著他把銀兩還給我,還冥幣也無妨,就當(dāng)作給八十三的答謝。 大金牙扭了扭脖頸,左手揪起頭頂上發(fā)髻,右手在脖子上用力掐,“咔嚓”聲過后…… 腦袋被他扯下來了! 大金牙左手把頭拎著搖了搖:“哎,姑娘,我現(xiàn)下沒頭,不好走路,勞煩過來接一下你要的頭。” 我!我啥時候要你的破頭了!我要的是錢! “你給我麻溜的滾!”我震天一吼。 大金牙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他嘴里應(yīng)著:“滾,滾,這就滾?!眱芍皇直ё∧X袋按在脖頸上,又左右扭動幾下,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往地上一躺,幾十個前滾翻飛快消失在黑暗中。 還真是滾了!這時候倒挺實誠! 我怒火更盛,牙齒磨的“咯咯”響,正無處發(fā)泄,心口一陣?yán)兜慕g痛狂風(fēng)暴雨般襲來,雙腿登時綿軟,滄濯幾乎瞬間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把渾身無力的我摟在懷里。 同離魂時感覺相似,我估摸著是時辰到了,眼睛困的睜不開,我一開口,聲音嬌軟得自己都起了小疙瘩:“滄濯,你沒把我埋在土里吧?” 我不想剛回魂,就活活悶死啊…… 這種意識突然回歸大腦的狀態(tài),我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畢竟自己最近死了活,活了死,折騰了好幾回。 還好我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沒被埋了。我長吁口氣,看向床邊灼灼注視著我的滄濯。 記憶紛雜閃過,似乎這個場景,在某年某月某日出現(xiàn)過。 原來很久以前開始,就有人一直守在我身邊,在我不知道的時候。 “滄濯,我們回昆侖?!蔽覐拇采戏律恚α怂Ω觳?, 滄濯頷首,想要攬住我使瞬移術(shù)。 就在此時,不周山陰沉沉天空中一道紅光閃過,照亮了半邊天際,又倏忽逝去。 這道氣息…… 我心慌神亂,顧不上其他,向紅光的方向奔跑而去,沒動幾步,手腕被抓住,卻是滄濯定定道:“我?guī)闳ァ!?/br> 只因這短短四個字,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仿似離船尋到歸港,撫平熨帖了無論折膠墮指,抑或鑠石流金。我怔怔應(yīng)下,任由他抱著我向紅光追去。 紅光落在半山腰。 我一眼望見草地上躺著的南婳。拿手指試探,只是暈了過去,氣息比之前還穩(wěn)了許多,鬼氣也蕩然無存。 可……南婳眉心多出了一枚水滴狀血紅色印記,向外冒著縷縷黑煙。 心漸漸沉底,窒悶難解。 這個印記,我不能再眼熟。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真的難受!感情戲真的難寫!我寫這章時的內(nèi)心:曖昧啥呀,直接親啃上床撲倒一夜過后不就行了!為啥還要慢慢來! 不過,總而言之,我們遲鈍的山主大人終于開始動心了! 沒有收藏和評論的時候,寫文真的很難受,總覺得自己寫的不好沒人看,看到大家留言,就又恢復(fù)了動力。還是有小天使在追文的呀。qaq愛你們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夕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滄濯,”我柔聲道, “我可曾教過你一種御敵法門?只要使出來, 便是敵人再厲害的術(shù)法,也可以抵擋無虞。” 滄濯愣了須臾,低下頭苦苦思索。 他自然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的, 因為這是我閑著無聊時自己琢磨出來的法術(shù), 書上沒有記載, 我也沒有告訴過別人。如果遁地術(shù)在我心里是頭號嫌棄的術(shù)法, 那這抵御陣法算得上第二嫌棄。 至于原因么,簡單的很,敵人是攻不進(jìn)來了,但自己被困在陣法里也出不去,和站著挨打有何分別?用起來委實雞肋。 “我現(xiàn)在教你,你看好了?!?/br> “現(xiàn)在?” “嗯,就是現(xiàn)在?!?/br> 我并攏右手食指與中指,半跪在地上畫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符, 指尖撞符三下, 掐訣念咒,符上金光閃過, 隱沒于墨綠草色中。 我拍干凈掌心草屑,起身看向他:“記住沒?” 滄濯“嗯”了一聲。 我退至一旁,抱手挑眉:“那你練一遍給我看?!?/br> 滄濯學(xué)著我的模樣半跪下身,在地上畫起符,我還真是有點羨慕他學(xué)習(xí)術(shù)法的速度, 那樣復(fù)雜的符,他只消看了一遍就能依樣照做。 符畫至一半,滄濯手上動作不歇,緩緩開口:“阿妧,南婳體內(nèi)的鬼,是不是很厲害?” 看樣子滄濯還是敏感察覺到我的異常了。 我點頭:“是很厲害,而且已經(jīng)跑出來了,所以我才要教你抵御陣法?!?/br> 言語間,滄濯已經(jīng)完成了整套術(shù)法。 他法力極強(qiáng),金符沒有如我的稍縱即逝,而是光芒四射,幾縷金色光芒從符上沖出,在滄濯周身圍攏。 “阿妧,我會保護(hù)你?!睖驽Z氣堅定。 我含笑迎上他認(rèn)真的目光,沒有回答。 滄濯想走近一步,那金光卻忽然凝成弧形屏障,將他牢牢罩住,一陣沉鐘墜地的震耳“轟隆”聲后,金光暗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我手掌撫上前,在距離滄濯一尺的地方,觸到一層堅硬的透明墻壁,然后,再無法向前移動半分。 滄濯墨色瞳中具是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