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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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明好笑地看著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毛了她,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小姑娘就對他表現(xiàn)出了敵意。她對吳中澤和趙旭豐都很好,和任何人相處都能融洽,唯獨對他又戒備又審視。 “攸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宋錦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靠在沙發(fā)上,白皙的手指捏著酒杯。 他態(tài)度誠懇,阮攸攸點點頭,“問吧?!?/br> “在我這次回國之前,咱們兩個見過面嗎?”宋錦明的聲音也很溫和。 阮攸攸的腦子已經(jīng)有些遲鈍,她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這才搖搖頭,“沒有呀。” 宋錦明抿了幾口醇香的酒液,柔聲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攸攸對我和對別人不一樣,你對趙旭豐就很好,對我就……攸攸,你是不是有什么偏見呀?” “那怎么能一樣呢?”阮攸攸的小身子坐得筆直,小臉繃起來,認真地答道:“趙旭豐是沈哥的兄弟,你、你卻不一定,萬一你想要害沈哥呢?” 宋錦明驚訝地把交疊在一起的大長腿放下了,身子前傾,問道:“你為什么說我會害沈哥,是誰告訴你我會這么做?” “沒人告訴我?!比钬鄲赖爻吨^發(fā),“我就是不知道呀,沈哥將來會出意外,可我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誰呀。” 宋錦明終于明白了。 小姑娘既然能畫符救趙旭豐,自然是有些他們所不了解的能力,也許她通過什么法子知道了未來的事,比如占卜、問卦什么的,而她得到的卦象顯示沈沐白將來會出意外。 不知道小姑娘怎么把這意外和他聯(lián)系到了一起,但這就是她對自己警惕又戒備的原因。 “呵——”宋錦明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額角,他上身前傾,手肘抵在膝蓋上,兩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目光專注地看著阮攸攸:“攸攸,你知道為什么大家喊‘沈哥’的是沈沐白,而不是我嗎?” 阮攸攸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瞅著宋錦明,“你是不是傻了,當然因為你不姓沈啊,別人怎么喊你‘沈哥’,要喊也得是宋哥呀!” 宋錦明輕笑一聲,重新問道:“攸攸,你知道為什么在我們四個人當中,大家都喊沈沐白‘哥’,卻沒有什么趙哥、吳哥、宋哥?” “嗯……”阮攸攸長長的睫毛緩慢地眨巴了幾下,一拍手,興奮地說道:“這道題我知道答案,選c,因為沈哥年齡最大!” 宋錦明:“……”她絕對是喝到微醺了,腦子已經(jīng)遲鈍,都串到期末考試上去了。 雖然談話的對象已經(jīng)不太清醒,宋錦明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我們幾個年齡相同,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存在誰比誰大幾歲,那樣的話小時候也玩不到一起?!?/br> “啊?錯了嗎?要扣幾分?正確答案是什么?”阮攸攸又是著急又是好奇。 宋錦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慢慢說道:“正確答案是:因為沈哥是我們幾個中最有胸襟的,他總是在不動聲色地照顧著別人。你知道沈哥為什么要開創(chuàng)躍華嗎?” “知道知道!這個答案我知道!選c,因為開創(chuàng)躍華就能賺很多錢。”阮攸攸高興地彎起了眼睛,“沈哥說過,他遠比我想象的有錢,本來我還要吃泡面給他省錢來著,沈哥說沒必要,隨便吃!吃不窮!” 宋錦明低低地笑了起來,要不是阮攸攸期末考試得了第一名,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 把所有選擇題的答案都填成了c。 “不是?!彼χf:“因為沈哥老早就預料到,他和沈沐揚之間關系再好,將來也會因為分家產(chǎn)而產(chǎn)生裂痕,不是說沈沐揚不好,而是因為他的生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沈沐揚再親近他,唐叢芳要死要活的,沈沐揚夾在中間,也不會好過?!?/br> “那跟躍華有什么關系?”阮攸攸就像是在上課的小學生一樣,舉起一只手,乖巧地問道。 宋錦明的眼中露出一片欽佩:“沈哥說,兄弟不需要鬩墻,家產(chǎn)都給弟弟,他給自己另外開創(chuàng)一片天地?!?/br> 當初,他們?nèi)齻€其實都不贊成沈沐白這么做,沈氏家大業(yè)大,就這么拱手讓人也太大方了。要是他們四個聯(lián)手,完全可以逼得沈榮興把沈氏整個留給沈沐白,到時候要分給沈沐揚多少,就全憑沈沐白的心情。 可是,誰又能想到,現(xiàn)在的躍華早已超過了沈氏呢? “哦~我明白了,沈哥有胸襟也有能力,所以你們都尊他為沈哥?!比钬X得這次自己總結得很好,得意地抬起了小下巴。 “對,就是這樣。攸攸,你知道嗎,我們幾個都絕對不會背叛沈哥的,更不可能害他?!彼五\明笑道:“沈哥不光是照顧沈沐揚,他對我們幾個也很照顧的,當初躍華開辦成功之后,沈哥就說過,不管趙旭豐醫(yī)治要用到多少錢,要是趙家父母有需要,他會全力支持?!?/br> 他抿了一口酒,“包括我,如果沒有沈哥,我可能小時候就走上了另一條道路?!?/br> “什么路?”阮攸攸好奇地問。 “嗯,一條高智商犯罪的道路吧?!彼〉臅r候可沒少和專|制不講理的父母生氣,產(chǎn)生了很多叛逆的念頭,有些想法現(xiàn)在回頭再看,還挺嚇人的。 “嘁——”耳邊傳來一聲嗤笑,趙旭豐坐到了宋錦明身邊,“還高智商犯罪呢,你那會兒的智商才多高?” 阮攸攸這才發(fā)現(xiàn)趙旭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來了,她撓了撓頭,“咦,我沒聽見你進來。” 趙旭豐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一半,“攸攸,怎么想起喝酒了?” 阮攸攸嘆了口氣,“因為喝到微醺可能會忘記現(xiàn)實的煩惱?!?/br> 趙旭豐和宋錦明對視一眼,“攸攸有什么煩惱,不妨說來聽聽啊,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呢,也許我們能幫你想想辦法?” “唔……”阮攸攸遲疑了好一會兒,就算她已經(jīng)有些糊涂,也下意識不想把這件事拿來跟別人說,搖了搖小腦袋,“我、我不能說。” 趙旭豐和宋錦明又對視一眼,不能跟別人說的煩惱,那豈不是麻煩大了? 阮攸攸想了想,“那個,你們會跟不喜歡的人結婚嗎?” 趙旭豐斬釘截鐵,“肯定不會?!?/br> 宋錦明沉吟一下,“不一定,要是萬不得已,我也可以接受?!?/br> 有什么模模糊糊的念頭從阮攸攸腦子里閃過,好像跟宋錦明和周蓉蓉有關,她晃了晃腦袋,把周蓉蓉那張討厭的臉晃了出去,卻突然想起,這個討厭的周蓉蓉是沈沐白的未婚妻來著。 阮攸攸一把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趙旭豐和宋錦明猝不及防,眼看著她把一口酒灌了下去,兩人都有些無奈,既然問到了結婚上面,那她的煩心事肯定和沈沐白有關,夫妻間的事別人可不好插手。 眼看著小姑娘臉色緋紅,杏眼半闔,宋錦明低聲跟趙旭豐商量,“咱們得看著她,直到她回到家里?!?/br> 趙旭豐點點頭,“這里我盯著,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 宋錦明看看手表,“我跟人約好了,就在這一層的包廂,我過去露個面 ,一會兒就回來,這邊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到走廊喊我一聲也行?!?/br> 趙旭豐應了一聲,“你出去后給沈哥打個電話。” 宋錦明:“嗯,我知道。” …… 沈沐白來得很快,接到宋錦明電話他就開車過來了。 一進包廂,阮攸攸已經(jīng)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身上蓋著她的羽絨服,腿上蓋著趙旭豐的大衣。 趙旭豐坐在一邊,開著筆記本電腦忙活,見沈沐白來了,忙站起來低聲說:“沈哥,攸攸喝醉了?!?/br> 沈沐白嗯了一聲,坐在阮攸攸身邊,大手摸了摸她的臉。 她睡得很沉,臉頰熱乎乎的,碰到他的手指,似乎找到了一絲涼爽,小臉湊著他的手,輕輕蹭了幾下。 趙旭豐擔憂地開口:“沈哥,你、你和攸攸……” “沒事?!鄙蜚灏装讶钬p輕地扶起來,沒有叫醒她,羽絨服的袖子沒穿,直接裹住她把扣子系上了。 阮攸攸的兩只胳膊被束縛住,不舒服地哼了幾聲。 沈沐白把她抱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趙旭豐連忙低聲說:“她沒背包,手機在口袋里,沒落下東西?!?/br> 沈沐白點點頭,抱著阮攸攸往外走,趙旭豐跑到前面拉開包廂的門,一直把他們送到停車場,從沈沐白的口袋里摸出車鑰匙,把車門打開。 魏永一直等在樓下,這個時候也過來了,“攸攸沒事吧?”這會所是趙家,阮攸攸在這里十分安全,所以就算她待的時間略微長了些,他看著手機上的小紅點一直沒動地方,也就沒有上去查看。 “沒事?!壁w旭豐擺擺手,“在我們這里不會有事,就是睡著了?!?/br> 沈沐白把阮攸攸放在后座,給她墊了個小枕頭讓她躺著,把羽絨服解開蓋著,跟趙旭豐和魏永說:“你們兩個都回去吧,我?guī)丶?。?/br> 趙旭豐應了一聲,又想起什么,“沈哥,攸攸沒喝醒酒湯,她嫌棄味道不好不肯喝,我看她醉得不厲害,也沒勉強她。” “嗯,知道了?!鄙蜚灏讛[擺手,進了車子把暖氣開到最大,隆冬的燕城氣溫特別低,小姑娘本來就怕冷,醉酒睡著了又很容易著涼感冒。 阮攸攸睡了一路,等沈沐白把她從車里抱出來的時候才醒了,她躺在他的懷里,呆呆地看著他的俊臉。 他的下巴堅毅,鼻梁英挺,目光幽深,純黑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有種深情和專注的錯覺。 阮攸攸模模糊糊的想,那是錯覺,只是錯覺,她會不會被這錯覺給迷惑了? 看看他的嘴唇,薄薄的,據(jù)說這樣的人是薄情的。 他終究是不喜歡自己的吧? 不然怎么不肯碰她呢? 沈沐白察覺到她的目光,低下頭,小姑娘正怔怔地望著他,眼神哀傷,淚水靜靜地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攸攸!”沈沐白嚇了一跳,他只見過阮攸攸哭過一次,是他割傷了自己給她驗療傷符,小姑娘表面嬌|軟,實際上性格堅韌,那是他唯一一次見她哭,現(xiàn)在這是第二次了。 “攸攸,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電梯里還有一個老大爺,不過沈沐白已經(jīng)顧不上別的,擔憂地問道:“有沒有頭疼?胃疼?” “疼?!比钬匕T了癟嘴,眼淚流得更歡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難過地說:“這里疼?!?/br> 沈沐白一愣,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一把攥住,猛地一陣抽痛。 老大爺好心地建議:“小姑娘是不是心臟病犯了,我?guī)湍銈兇蚣本劝??家里有沒有速效救心丸什么的,快給小姑娘吃下去!” 沈沐白胡亂應了一聲,抱著阮攸攸出了電梯,刷開指紋鎖,鞋子也沒換,把阮攸攸輕輕放在沙發(fā)上。 阮攸攸拉著他的袖口不肯松開,眼角像是染了桃花汁,鼻尖也有點紅,淚珠一顆一顆順著小臉流下,她眼巴巴地看著沈沐白,“小白,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和我……離婚了?” 沈沐白蹲在沙發(fā)邊,大手胡亂地擦著她臉上的淚水,“胡說!誰說我要跟你離婚了?!” “你別哄我了?!比钬鼈牡貌恍?,淚珠一顆接著一顆,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蔫噠噠一縷一縷的,“我都明白了,你和我結婚是因為爺爺?shù)纳眢w不好,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現(xiàn)在爺爺身體好了,你也不需要我了,我……呃……我該識相地……呃……默默離開……” 她邊說邊哭,還打起了小哭嗝。 小姑娘哭得安安靜靜的,沈沐白本來心疼得難受,讓她這“識相地默默離開”直接給氣笑了,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聲道:“敢離開,打斷腿!” 阮攸攸茫然地眨眨眼,他的手指捏得下巴有些疼,他的聲音很冷,他說要打斷腿。 “哇——”她大聲哭了起來,邊哭邊打嗝:“你呃果然呃不喜歡呃我了,呃?!?/br> 沈沐白手忙腳亂地幫她拍著后背,一疊聲地哄著:“喜歡喜歡,我喜歡你,別哭了,嗯?” 阮攸攸揪著他的領口,可憐兮兮地質(zhì)問道:“說,你是不是外面有狗子了?” “狗子?阿福嗎?”沈沐白沒聽明白,“攸攸是不是想親自養(yǎng)一個?阿福已經(jīng)和爺爺很親近了,就讓它留在爺爺那邊,咱們再養(yǎng)個別的狗子在家里?” “哇——”阮攸攸哭得更兇了,上氣不接下氣,小胸脯直喘,“你、你還要養(yǎng)在家里?!哇——” 沈沐白一頭霧水,好歹明白這個“別的狗子”是不能養(yǎng)的,他扯過茶幾上的紙巾給她擦拭眼淚,“好好,都聽攸攸的,攸攸說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別哭了,嗯?哭得多了會頭疼的?!?/br> 阮攸攸還真的哭累了,腦袋也悶悶的,她蔫噠噠地靠在他的胸前,手指勾纏著他的領口不放。 沈沐白無奈地看著她,小姑娘臉頰白白的,因為被淚水洗過,泛著柔和的光澤,晶亮的瞳仁像是黑曜石,偏偏眼角和嘴巴又紅紅的,可憐又勾人。 大手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長發(fā),沈沐白深深懷疑,他的顧慮是不是錯了? 如果將來他沒出事,小姑娘不是白難過了?明明和美融洽的感情,也因為他的顧慮蒙上了陰影。 如果將來他會出事,小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傷心得不行,將來免不了又是一場悲痛,這樣不是痛苦了兩次? 他是不是應該順應心意,順著自己的愿望,也順著小姑娘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