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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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繪雖然因為唱功太差上過熱搜,但鄭肴嶼過生日,大家都唱,她怎么可能不給他祝賀? 夜空中的煙花綻放―― 韓辰繪看向鄭肴嶼,當(dāng)煙火從天而降時,五顏六色、忽明忽暗的光芒在他的面容上閃爍。 她微微笑了起來,大聲唱著《生日歌》。 鄭肴嶼的唇角微微翹起,似有笑意,眼角的余光時不時往身邊的韓辰繪身上蕩一下。 “――祝你生日快樂!” 最后一聲唱完,客人們一起歡呼起來,夜空中的煙花正要全部綻放完畢,背景音樂重新響起。 “祝肴嶼生日快樂!” “切蛋糕?。】禳c切蛋糕――” 鄭肴嶼微微一笑,拿起切刀,在蛋糕正中間先是豎著劃了一道,又橫著劃了一道。 然后他對準(zhǔn)右下方的一大塊蛋糕,又劃了好幾下,分了十幾個小塊出來。 家政人員立刻遞上盛放蛋糕的碟子,鄭肴嶼將切出來的第一塊,盛給了身邊的孫蔓寧。 韓辰繪一直保持著微笑。 今天孫蔓寧在場,于情于理,第一塊蛋糕都是要給孫女士的。 鄭肴嶼又切出第二塊蛋糕。 韓辰繪眨了一下眼。 第二塊蛋糕,當(dāng)然就是作為“鄭太太”的她辣! 韓辰繪剛要伸出去接,鄭肴嶼手中的碟子旁,便出現(xiàn)了另外的一只手。 免得大家都尷尬,她眼疾手快地將抬到一半的手放了回去。 韓辰繪和鄭肴嶼一起望了過去―― 正是陳家大小姐陳伊心。 她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陳伊心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明知故問:“怎么啦?我記得小時候,參加肴嶼的十五歲生日宴,第一塊蛋糕給孫姑姑,第二塊給夏夏,第三塊就給我呀,如今當(dāng)然要給我拉~” 話音剛落,別說孫曼寧和鄭肴嶼頓時眉心緊皺,就連唐@、李紹齊和白虹等人也面色緊張。 韓辰繪有些懵逼地左看看、右看看。 這些人剛才還有說有笑,端著架子,怎么現(xiàn)在瞬間全部垮掉? 陳伊心突然轉(zhuǎn)向韓辰繪:“哦對了,我忘了還有韓小姐在――” 韓辰繪輕微地笑了一笑。 在這種場合,如果和她認識,就會叫她“弟妹”、“辰繪”,不認識的客人,會稱呼一聲“鄭太太”,也有開玩笑叫“太子妃”的,從來沒人會叫她“韓小姐”的―― 對方可真是有意思,“韓小姐”這個稱呼也足夠微妙。 “韓小姐看著就很深明大義啊,肯定不會介意吧?” 白虹走上前,拉了下陳伊心,用眼神警告了對方一下,又假里假氣地笑了起來,直接伸出手,從鄭肴嶼的手中接過蛋糕的碟子,塞進陳伊心的手中: “陳小姐,分個蛋糕而已,你快點拿走,我們這么多人還等著肴嶼切蛋糕呢,我要流口水了!”她看向鄭肴嶼,催促道,“小鄭太子爺,大壽星,你快點切啊――” 鄭肴嶼面無表情地看了陳伊心一眼,又從家政人員的手中接過一個碟子,繼續(xù)切起蛋糕。 第三塊蛋糕自然而然地交給韓辰繪。 韓辰繪甜甜地說:“謝謝老公~” 然后她叉了一大口蛋糕吃進嘴里。 她眼角的余光可以注意到,那位陳伊心小姐正目光陰狠地瞪著她。 韓辰繪:“…………” 她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啊,哪里惹到過她嗎? 還有…… 對方口中的夏夏又是誰? 韓辰繪這邊正歡快地吃蛋糕,那邊白虹將陳伊心悄悄拽到一旁。 “伊心!你瘋了???”白虹小聲責(zé)備對方,“好端端的,你在孫蔓寧和鄭肴嶼面前提初夏干什么?” 陳伊心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冷笑道:“怎么?不讓提?小時候?qū)O姑姑確實總帶初夏去我們家啊,我和初夏還蠻熟的呢,她才死了幾年啊,現(xiàn)在名字都不配擁有了?” 白虹無奈地瞪了陳伊心一眼。 “不是不讓你提……之前鄭家因為初夏搞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今天是肴嶼的生日,你提她不是故意添堵?你啊,真是一點都不懂男人,你這樣只會讓肴嶼越來越不喜歡你?!?/br> 陳伊心注視著白虹,眨著眼,突然笑了一聲:“白虹,你在和我說什么?我是不懂男人,至少我沒有韓辰繪懂,所以肴嶼娶了她,沒有娶我,但你就懂男人了?你和你老公兩個人簡直是把婚姻當(dāng)成玩笑!” 白虹:“…………” 她無語地舉了舉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好好好,我和我老公確實經(jīng)營不好婚姻,讓陳小姐看笑話了,我真是多余和你浪費口舌,你就這樣繼續(xù)下去,讓肴嶼以后看到你就想繞路吧――” 說著,白虹便轉(zhuǎn)過身,剛走了兩步,陳伊心就追了上來,抱住白虹的胳膊,軟著聲音哄她:“哎呦~虹虹姐,別和我一般見識了!我就被那個韓辰繪給氣的,口不擇言啦~” “…………”白虹斜楞著陳伊心,實話實說,“人家韓辰繪可沒氣你,是你上趕著找氣受的。” 陳伊心:“…………” “你當(dāng)她想和鄭肴嶼結(jié)婚呢?他們是父母之命,本來要嫁到鄭家的是她jiejie,jiejie為了拒嫁都跳樓了,這事當(dāng)時鬧的也挺大的,別告訴我你沒聽說過,妹子是頂著多大的壓力‘代姐出嫁’的?大家都是女人,包括我自己的婚姻也是聯(lián)姻來的,咱們不互相同情,還要互相攻擊,真的搞不懂你――” 陳伊心不屑一顧。 切蛋糕途中發(fā)生的小插曲,不會影響韓辰繪的好心情。 雖然她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影。 那個讓鄭肴嶼和孫蔓寧,以及在場熟知的朋友們,聞之色變的“夏夏”,究竟是何方神圣? 為什么她嫁給鄭肴嶼兩年多,從來沒聽任何人提起過這個名字呢? 不對…… 似乎在鄭老爺子那里聽到過? 韓辰繪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 鄭肴嶼的生日聚會,缺了什么,也不能缺了煙酒和牌桌。 客人們四散在花園的各個角落。 他們名義上是來參加宴會,實際上更多是來維持社交、拓展人脈的。 只有幾個平時總和鄭肴嶼玩在一起的朋友,才會忽略這個社交的絕好機會,而陪他在牌桌上“廝殺”! 秋末夜深。 微風(fēng)刺骨。 韓辰繪回到別墅里加了一件外套,像往常在夜店里一樣,她坐在鄭肴嶼的身邊,陪他打牌。 期間鄭肴嶼讓韓辰繪上了兩把―― 那些朋友可不會因為韓辰繪是個菜鳥就放過她。 他們可以放過韓辰繪,但不能放過“鄭太太”,不能放過“鄭肴嶼的老婆”。 韓辰繪被他們殺的“屁滾尿流”,然后可憐巴巴地看著鄭肴嶼――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爛牌,指尖夾著香煙搭在唇邊。 她瘋狂飛眼,尋求幫助。 鄭肴嶼輕笑了一聲,湊了過來,一只手從身后搭在她的腰肢處,狀似無意地將她半圈在懷中,一邊指點她出牌。 “誒誒誒!怎么回事?別以為今天你是壽星就可以為所欲為!” 眼看著就要把“鄭太太”給殺個片甲不留,鄭肴嶼一出手,又要風(fēng)水輪轉(zhuǎn),換他們“屁滾尿流了”―― “對??!我們和弟妹打個牌,有你什么事?” “小鄭太子爺,觀棋不語真君子,你給我們?nèi)ヒ贿叴糁?!?/br> “就是就是!你們喝酒夫妻檔就很過分了,打牌還夫妻檔呢?賊公賊婆二人組,給我們留個活路吧!” 陳伊心站在唐@的身后,正在看他的牌,也幫腔道:“肴嶼,不是吧?韓小姐最多就是給你多輸點錢,你還在乎這一點?自己出手,多掉價呀~” 鄭肴嶼懶洋洋地撩起眼皮。 陳伊心頓時感受到他陰冷的目光―― 他突然不陰不陽地笑了起來:“掉價就掉價吧――” 韓辰繪看著他那只又白又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邊夾著香煙,一邊在她面前的牌上游走。 然后他微微側(cè)過臉,猝不及防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韓辰繪愣住了。 下一秒,她便能聽到他那低沉性感的嗓音自她的耳畔響起: “――誰讓你們欺負我老婆呢?” 第四十七章 他的那句“誰讓你們欺負我老婆呢”, 對于韓辰繪而言,就好像萬千煙花炸開在耳邊。 那么耀眼。 那么絢爛。 像一場盛大的演繹, 在訴說一個古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