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〇白榆缺的就是在現(xiàn)實和在層巖巨淵下的記憶了。

    〇提問：系統(tǒng)去哪了？_(：3」∠)_

    第92章 間章四·溫妮莎時期的交響詩(11)

    白榆做了一個遙遠又繁雜的夢。

    這個夢似乎要追溯到久遠的年代，久到她可能并沒有誕生理智。

    是她被分離出母體，然后一雙手輕輕抱住了她。

    “這里已經(jīng)不適合你留下了，”女人說，她周圍還有兩個女性，“他不要不確定性，排斥所有外來的一切，作為最原始最蒙昧的靈光，你會在合適的時候回來，將那一份屬于變化的權(quán)能歸還給世界?！?/br>
    “生命給予你生命，時間給予你成長，死亡給予你結(jié)局?！币了顾杜赃叺膬晌慌詾樗６\。

    生命、時間、死亡，她們是命運的女神。

    在穿梭時空的時候，她隱隱約約看到了她們執(zhí)手歌唱，她們分崩瓦解，她們再不相見。

    白榆既是旁觀者，又是經(jīng)歷者。有一雙無形的手翻閱了她此前所有的經(jīng)歷，而她作為第一視角，坐在桌前。

    被排擠，被孤立，得到手的東西無法保護……這些都是一個孩子可能會經(jīng)歷的，而沒有親人，讓她的生活更艱難了一些。

    從前記憶中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從第一次的不明所以，到理解自己處境的委屈求全，最終孤獨的回歸關(guān)注自身，雖然不好但也不差，對么？在夢境的放大下，每一個轉(zhuǎn)折噴涌而出的情緒似乎都能夠擊垮她。

    但是她卻在想，什么時候結(jié)束，這些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

    白榆應(yīng)付這些事曾經(jīng)應(yīng)付了千萬遍，也夢到過千萬遍。只有身體下意識應(yīng)激反應(yīng)，才隱隱提示著她原來并不是那么理智。

    現(xiàn)在所有的完美的處理，甚至她自己都看起來和普通家庭生長的孩子沒有什么兩樣，都是一次一次經(jīng)歷后的嫻熟。她不歌頌也不感謝苦難，也不認為這是成熟。

    這只是在應(yīng)對惡劣環(huán)境，生靈自發(fā)適應(yīng)的本能而已，期間收獲也是她應(yīng)得的。

    她費了多少力氣，才讓自己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比其他人更快成長的她，獲得了比其他人更好的優(yōu)待。連生活也在厚待她，書頁很快就翻到了她有錢有閑有能力，馬上就奔向新的生活的時候。

    書頁飛快的出現(xiàn)萬葉、魈、傾奇者、溫迪……他們和友人、浮舍、丹羽、長正、特瓦林……在一起的神情和剪影。

    白榆覺得沒那么無聊了。她改變了自己后，也終于有能力讓別人也變好。

    又出現(xiàn)了很多她沒有和他們相處過，卻又讓他們的命運完全變得不同的人——申鶴、迪盧克、加繆、千巖軍……

    還沒翻到最后，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

    “你要回哪？”聲音這么問她。

    “如果你離開了，那么他們之前所改變過的命運都會回歸原來的軌跡，”眼前出現(xiàn)的這個女人身披斗篷，額前的劉海和耳前的兩縷長發(fā)輕輕被風(fēng)吹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你要回來的時候了。”

    她的形象白榆十分熟悉，在游戲中或多或少都見過她的模樣。

    “伊斯塔露。”白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和她十分相似。

    “原諒我并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伊斯塔露說，“不管是引導(dǎo)淵下宮的信仰讓他們挽留下奧羅巴斯，還是讓你經(jīng)歷這一切獲得力量再回歸世界本源?！?/br>
    她兩只手交疊在小腹，端莊得像神像。

    “你是被原初之人剝離的世界的不確定性，自你離開之后，提瓦特與外界有了明確的劃分，試圖使用外界力量的龍或者生物，都會被這個世界詛咒……即你知道的深淵力量。”

    “但要想改變這個世界走向毀滅的命運，首先需要你回來，破碎虛假之天，將所有人的命運交還于他們自己手中?！?/br>
    白榆無比清醒，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做夢。不屬于她的嘴唇問出了一個問題。

    “我回歸的結(jié)果會是死嗎？”

    “……”伊斯塔露無言地望著她。

    她的眼神溫和而憐憫。

    但身處夢中的白榆仿佛被恐懼攝住心神，她的血液在倒流，身體在倒懸，喉嚨發(fā)緊，肌rou開始發(fā)酸。

    “快！有沒有辦法叫醒她！”教會牧師讓其他修女按住白榆，“她這樣下去會因為過呼吸缺氧死亡的?！?/br>
    修女們費勁地想將白榆團成一團的身體掰直，女孩仿佛在夢中遭遇了極其恐怖的事，就算是有擁有神之眼的牧師，安撫也沒有用。

    “你叫她試試看！”艾莉絲對溫迪說。

    溫迪站在床頭，“她已經(jīng)醒了?！?/br>
    普通修女的力量當然對白榆毫無作用，她側(cè)躺著，睜著眼睛，睫毛一動不動，身體也一動不動。

    淚水從眼角滑過鼻梁，落在床單上。而她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情感，只有空洞。

    身體也在她本人掌握支配權(quán)后，呼吸漸漸放緩，緊張僵硬的肢體也恢復(fù)正常。

    “風(fēng)神保佑?！蹦翈熕闪艘豢跉?。如果一條年輕的生命突然不明不白的消逝，不論是誰都會哀傷，更何況他們這些親眼看見的人。

    她向白榆釋放了一個治療技能，確定她的生命體征平穩(wěn)后就帶修女們離開了。將空間留給病人和她的親友。

    艾莉絲很愧疚，她認為是自己拿出來的東西，讓白榆受到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