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樣?xùn)|西我確實給不了你。”

    胡玨的眼睛里閃過一道流光，但注意力不集中的褚?guī)熡谄诓]有注意到。

    “那……要不要來試一下？”

    褚?guī)熡谄谟行┛沼蔚哪抗饪聪蚝k，青年樣子的他即使再做出年少時那副模樣也會自帶穩(wěn)重的氣質(zhì)，這也是一個讓褚?guī)熡谄诜潘闪司璧狞c。

    “你現(xiàn)在把給不了的兩樣?xùn)|西明確的想象出來，而我會說出自己想要的——如果不是那兩樣之一的話，你就不能反悔了?！?/br>
    “……不違背義理的話。”褚?guī)熡谄诓⒉恢篮k這么做的理由，但對于她來說，只要卡掉這最后一個條件就沒有不能舍棄的。

    她不能給出的無非就是已有所屬的心還有已經(jīng)決定要……

    “我要你的記憶?！?/br>
    “……你決心讓我社死是嗎？”

    褚?guī)熡谄谝粫r竟然覺得違背義理也不是那么難接受的事情，讓她去殺個人或者提一些成年人的要求都顯得不那么難受了。

    “哪一段時間？”

    胡玨得逞的笑了笑，“全部?！?/br>
    “你可以隨意刪減，但對我來說應(yīng)該都可以接受，畢竟我只是想要記住你，啊……如果你不是打算犧牲自己，我們以后還有見面的機(jī)會的話……當(dāng)我沒說?！?/br>
    第108章

    抽取記憶的話還是草神的權(quán)能比較好用，但褚?guī)熡谄诂F(xiàn)在可以做到使用深淵側(cè)屬于記憶的權(quán)能。

    就像當(dāng)初復(fù)刻鐘離契約的權(quán)能一樣，甚至因為實際感受過地脈里意識和元素力的流動，這個cao作對她來說并不難。

    不打碼自然不可能，于是褚?guī)熡谄谥苯影炎罱甑囊坏肚辛?，雖然二十年這個數(shù)字和兩百年比起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卻是褚?guī)熡谄谧罘彪s的一段人生經(jīng)歷。

    除去這二十年的部分，她的經(jīng)歷坦蕩到無所謂讓任何人觀看。

    屬于記憶的光球從褚?guī)熡谄谑稚辖坏搅撕k手上，如同水滲進(jìn)砂子里一樣，光球消失在了胡玨的身體里。

    這次褚?guī)熡谄谧⒁獾搅耍谘杆俨榭戳艘槐楹笏冻隽瞬怀鏊系谋砬椤?/br>
    像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一樣，胡玨笑了笑看向了她。

    “其實我想要你的記憶還有另一個目的——在聽空講過沒有被改變的故去后，我的記憶就有混亂的傾向。改變過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毫無痕跡的事情，種種遺留下來的矛盾都無法解釋。

    “這種矛盾感會讓我感到很難受，一種……嗯，難以形容的煩躁和虛無感總是困擾著我，這讓我對其他事物的真實感也開始產(chǎn)生了懷疑。

    “這種傾向似乎不太好，但也沒有什么實際的改善方法，最后我想到了你，你的話，我是會完全相信的?！?/br>
    絲絲陰冷的感覺纏繞上褚?guī)熡谄诘募怪?，原本只是愧疚的心情此刻無處可支的崩塌了起來。

    他需要的不是褚?guī)熡谄诘挠洃?，而是他的阿于，?nèi)心的空洞和虛無沒有人彌補(bǔ)總會坍塌的越來越大。

    這種情況她再熟悉不過了……

    而胡玨看著理解了他話中含義的褚?guī)熡谄陂]上眼睛久久沒有睜開，似乎是掙扎了許久，最后她抹去了眼睛中的一絲猶豫認(rèn)真的看向了自己。

    “你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是為了我嗎？”

    胡玨知道她一向直接，但這一句直搗黃龍的話還是讓他感到一種被噎住般的哭笑不得。這時候要是騙她的話……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甭燥@敷衍的話沒有接上褚?guī)熡谄诘膯栴}，原本直視褚?guī)熡谄诘哪抗庑奶摰那那囊崎_了一點。

    “那我換個問題，”她沒怎么表現(xiàn)出在意，或者說接下來這個問題才是她真正的進(jìn)攻，“如果我注定活不了的話，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嗎？”

    原本視線偏離了一點的胡玨目光又移動了過來，明明是被要求一同赴死，他卻一副格外爽快的模樣。

    “當(dāng)然，難道你以為這能嚇到一個已經(jīng)壽終正寢的人嗎？”

    褚?guī)熡谄趽u了搖頭，“和寄宿在我的劍里面時不一樣，現(xiàn)在你是真的復(fù)活了，嗯……合法的?！?/br>
    胡玨在褚?guī)熡谄谙乱庾R加上最后一句的時候眼神暗了一瞬，繼而像是沒有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笑了笑。

    “我不這么認(rèn)為，人的一生，能有一百年已經(jīng)很知足了，對我來說現(xiàn)在站在這里都只是為了了卻一些身后的遺憾而已。你……是想解決提瓦特的深淵，或者說是禁忌知識的問題吧？”

    除了多托雷沒有向其他任何人提過，但胡玨和鐘離的話應(yīng)該多少猜到了，褚?guī)熡谄邳c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戰(zhàn)勝天理可能并不是最困難的事情，天理已經(jīng)在衰弱了，就算不是現(xiàn)在，未來也會有新的王座誕生，但是深淵的問題卻自始至終沒有解決。

    “只要向外探索就一定會觸碰到宇宙，只要觸碰到那未知的力量并嘗試?yán)斫?，禁忌知識就會又一次出現(xiàn)在提瓦特。

    “他會登上王座，而我，會帶著深淵的力量暫時遠(yuǎn)離這個世界?！?/br>
    根本沒有完全杜絕的辦法，千萬年后這股力量依舊會滲透進(jìn)來，但現(xiàn)在將它的濃度降低的話最起碼可以保證提瓦特幾千年內(nèi)不會爆發(fā)大規(guī)模的深淵污染。

    而在這個安全的間隙，多托雷或者說其他的學(xué)者可以研究出讓人類全部過渡為理型的辦法。就算深淵傾泄到提瓦特讓這里變成一片末日的景象，那時候的人類依舊能夠在末日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