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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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對不起!二哥,對不起!四哥,對不起!” 張昌宗起身,走到三個哥哥面前,一揖到底,誠心認(rèn)錯。張昌期笑得慈愛,抬頭摸摸他頭,道:“一家人之間,何須如此多禮?快起來,我原想著你還小,天生聰明,難免執(zhí)拗些,大些性情定了,自然會好的。” 二哥張昌儀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眼眶發(fā)紅,用力地拍拍他肩膀,拍得張昌宗一個趔趄,差點就撲爬在地,還好四哥張同休及時一把接住他。 張同休哈哈大笑:“二郎,你就算要收拾六弟,可別磕到他的頭,小心阿娘揍你!嘖嘖,一把年紀(jì)了還被揍……忒慘!六弟快起來,可有摔到哪里?” 韋氏白他一眼,沒插話。 張昌宗搖搖頭,二哥不揍他就好,話說,作為偽兒童,被揍其實挺羞恥的。張昌儀臉孔通紅,想也不想直接拎起拳頭敲張同休一下:“閉嘴!” 一字一頓!兩個字說的十足費(fèi)勁。張昌宗還以為自己氣到二哥了,趕緊抬頭查看,這一看不得了了!張昌儀啊,號稱張家五兄弟里最沉穩(wěn)可靠地二郎,居然淚流滿面,要不是他使勁兒咬著嘴唇,只怕要嚎啕大哭! 張昌宗直接傻眼!這是被他氣的?! 張昌宗心里可愧疚了,一時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勸慰二哥,只得扭頭求助的看向母親韋氏和二叔、二嬸、大哥。四哥……看看他的懵逼臉,張昌宗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然而,二叔和大哥都一派淡定,似乎對二哥的哭泣并無打算,韋氏與二嬸甚至還以袖掩口的在偷笑。張昌宗更懵逼了,悄悄拉拉最厚道的大哥,下巴朝二哥那里動了動。 大哥笑著搖搖頭,沒說話。二嬸把他從四哥身邊拉過去,一把抱懷里,一邊給他捋頭發(fā),一邊笑道:“放心,讓二郎哭一哭就好,難為他撐了這么久,也該松散一下了!” 二嬸這話里似乎有了不得的秘密! 張昌宗目光詭異的看看二哥,又看看二嬸。誰知二哥就算是在忙著哭,也沒放過他,抬手敲了他腦袋一記,然后卷起袖子遮住臉,順便捂著嘴巴,腳步匆匆的出去了,人看不見了,還能依稀聽見哭聲。 “大哥,二哥這是……” 張昌宗忍不住問大哥。大哥笑道:“讓二郎哭一哭就好。你別看他往日總板著個臉,不茍言笑的樣子,其實,他呀,打小便愛哭,高興了哭,不高興了也哭,大了知道愛面子了,便哭得少了些,今日想是情緒激蕩克制不住了,放心,沒事!” 張昌宗:以后還怎么跟二哥相處?!感覺再也無法直視二哥! 倒是被張昌儀這么哭了一場,倒把眾人心中的郁氣給鬧散了。二叔也不再訓(xùn)他,而是把他叫過去,問起他的功課來。 問完了滿意的點點頭,語重心長的道:“我們張氏數(shù)百年來,位至顯宦者,唯有行成公一人。家族沒落,人才凋敝,我們這一代是不成了,如今能倚靠者,唯有你們了!六郎,愚叔不知你將來會如何,然今日訓(xùn)你這一頓,只望你能繼承行成公的遺風(fēng),莫墜了行成公的威名。” “喏。小侄領(lǐng)訓(xùn)!” 張昌宗沉聲應(yīng)著。 向先祖學(xué)習(xí)嗎?這是長輩們的期望嗎?那么,他呢?他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呢?想以怎樣的一個張昌宗立于這大唐天下與世間呢? 張昌宗依舊有些茫然,不過,好在,他如今的皮囊才四歲,還有時間讓他思考,讓他尋找。 終歸還小,訓(xùn)了一頓之后,看他誠懇認(rèn)錯,大人們便放過他了,二叔笑吟吟的朝他招手,從袖籠里拿出一摞官票,就開始發(fā):“這是給六郎的,這是五郎的,這是文陽、文英的,大郎替他們收著;文貞的,阿嫂先收著,待會兒給二郎帶回去!” 韋氏立即反對道:“如何能讓二叔破費(fèi)?他們今日收到的獎賞已然太多,莫要慣壞了他們!” 張魯立即道:“別人給的是別人的,與我給的又怎會相同!阿嫂,這是小弟我的心意,旁人的心意又怎能代替我的心意?” 韋氏被說得無言可對,便不再反對。不過,一群孩子如今只有張昌宗在,別的孩子多已去洗漱安寢,心倒是稍稍落了些,他二叔也是慣孩子,居然直接給官票! “謝謝二叔、二嬸!” 張昌宗接過自己的那份,掃了一眼立即怔住,居然給了他整整十貫。張魯?shù)溃骸拔衣犃赫f了,背書一百二十遍之法是六郎提出來的,是故,給六郎的多些,其他孩子們便少些,且與你們說清楚?!?/br> 這話是對張昌儀等人說的,張昌儀連道不敢,一切憑二叔做主便是。 張昌宗見二叔這么說了,便沒在多說什么,轉(zhuǎn)手就想把官票給韋氏,張魯笑道:“六郎且等一等!” 張昌宗詢問的看了二叔一眼,靜待他的下文。張魯?shù)溃骸澳惴讲耪f,想出的營生是吃食方面的營生?如何打算的?且說與我聽聽?!?/br> “喏?!?/br> 這么一聽,似乎是有了希望。張昌宗精神一振,韋氏、張昌期幾人也豎起了耳朵。張昌宗道:“機(jī)緣巧合得了幾個炮制醬菜和雞鴨的方子,想請阿娘試制,若還可口便想著開個鋪子,掙些銀錢,以彌補(bǔ)家庭開支。請二叔指點?!?/br> “你這個小機(jī)靈鬼!便知瞞不過你!” 二叔笑罵了一句,道:“你有此心也是孝順,不過,為何便只盯著京城,而忘了別處?” 張昌宗心頭一動,臉上不禁露出喜色來:“二叔說的是……” “渭南!” 張魯摸著胡須道:“就如六郎你所說,做吃食并不起眼,然只要做好了,雖非巨利,但也是一樁穩(wěn)定的進(jìn)項。只是,長安城里卻不合適,若是到渭南去,有洛在,低調(diào)些自然無妨。六郎,男兒行事當(dāng)心正身正,但手段不凡圓融些,不要過于刻板,略變通一二也無妨?!?/br> 二叔居然是這等妙人!張昌宗笑著頻頻點頭:“二叔說得對,還是二叔思慮周祥!” 他是現(xiàn)代的思想慣性,做生意只盯著大市場,忘了充分考慮古代的情況,一不注意就燈下黑了! 現(xiàn)如今想來,在長安城里是大大不妥的,但若是搬到渭南去,只是做個小小的吃食生意,有作為縣令的三叔張洛在,自然就安全許多,有三叔護(hù)著,也就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和托詞。但是,張昌宗看向韋氏—— 果然,韋氏神情躊躇,猶豫了片刻,道:“他二叔,渭南雖好,然此事還是算了罷,為六郎的前程計,我苦便苦些,還是莫要沾惹商事,專心讀書為好!” 張魯不著痕跡的與妻子何氏對望一眼,張魯并無意外之色,和聲問道:“阿嫂心中可還在為四郎之事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