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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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那些犯官家眷,把她們罰沒為奴的地方?” 說起掖庭,張昌宗只有這個印象,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以前的官小姐被罰沒為奴,然后遇到仇人,再想方設(shè)法的混到仇人跟前,弄死仇人。 薛崇秀道:“不止,掖庭是宮里做苦役之人生活的地方。” “苦役?” “對。若把皇宮算作一個大生活區(qū),那掖庭就是負(fù)責(zé)這個生活區(qū)所有又苦又累又臟活計(jì)的地方,在里面的人,做的都是最勞累、最臟最苦的活兒。” 薛崇秀正色看著皺眉的張昌宗,眼里隱隱帶著關(guān)切。張昌宗撓撓頭,點(diǎn)頭表示贊同,這是真實(shí)的生活,不是電視劇。電視劇里表現(xiàn)女主的苦難,只要穿著粗布衣裳去洗一盆衣裳就行了,真實(shí)的生活,苦役要承擔(dān)的更多。 薛崇秀凝視著他,道:“掖庭很苦,進(jìn)入那里之前,那些人多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驟然改變的環(huán)境,臟苦累的活兒,能撐下來,并且能教出上官婉兒的老太太,若是一個照面便對你掏心掏肺的好,那她是活不到現(xiàn)在的。我知你是想報(bào)答你師父的恩情,然老太太又不知道,莫急,做你自己就好,日久見人心,老太太是有心人,又有一雙利眼,定能看明白你?!?/br> 張昌宗爽快的點(diǎn)頭:“好,聽秀兒meimei的。秀兒meimei真是又溫柔又聰明。” 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薛崇秀白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的調(diào)戲,只是道:“你知道我的出身的,我所在的樂團(tuán),大師何其多,像我這樣的新人進(jìn)去,唯有沉下心先提高技能,技能出色了,還要講做人,二者缺一不可,不然,是出不了頭的。每年藝考的孩子那么多,一批接一批的出來,然而每年出頭的尚不足百分之一,我若像你這樣著急,當(dāng)如何?” “你說的有道理!” 張昌宗點(diǎn)點(diǎn)頭。薛崇秀見他聽勸,臉上立即露出點(diǎn)點(diǎn)笑容來,淡淡地,眉目彎彎,唇角微勾,可愛中透著一股沉靜的氣息,那是她獨(dú)有的。 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身姿動人的坐舞臺上彈奏的大師,每次結(jié)束的時候,也是這樣眉目彎彎,極清淺的一笑。哦喲,張昌宗的迷弟心??!嗯,他不是蘿莉控,他控的是又美又有氣質(zhì)的御姐。 收起逗她玩的心思,與她閑聊。聊著聊著,說起太平公主,張昌宗悄聲問道:“這幾日我沒過來,義母進(jìn)宮的事情,結(jié)果如何?” 薛崇秀道:“此事我特意去問過,母親覺得一切正常。就是大伯、二伯那邊,怒氣難平?!?/br> 這個張昌宗倒是能理解,太后這事兒做的不地道,莫名其妙的給人弄門親戚不說,還想做人長輩,若是答應(yīng)了就是以后死了無顏見祖宗的事情。 何況薛懷義是什么出身,京城中能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那是武氏的心肝小寶貝兒,又不是薛家的心肝小寶貝,這么弄,比當(dāng)面辱罵人還讓人難堪。薛家的薛顗和薛緒氣得暴跳如雷也不奇怪,就是可憐薛紹,夾在中間為難。 不過—— 張昌宗提了一句:“我感覺那位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薛崇秀道:“母親說,此事外祖母不占理,心里約莫是有些不痛快的,估計(jì)要有些冷臉給父親看。不過,也答應(yīng)此事以后不會再提,至于冷臉……只能留待時間,等她消氣了,所以,這幾日母親常進(jìn)宮,有時還拉上我,就是為了讓外祖母消氣?!?/br> 兩個偽小孩兒對望著嘆了口氣,目前也只能這樣,他們鼓動不了武氏,又不可能去勸薛家答應(yīng)。張昌宗捏捏眉心,不在說這些,而是起身問外面的春曉:“春曉jiejie,若是義母回來了,勞煩告訴我一聲?!?/br> 春曉應(yīng)了,薛崇秀好奇的問他:“你有什么事找她?” 張昌宗道:“想請她幫忙做個營生。” “營生?” “對!一文錢難死英雄漢,有錢就有底氣,沒錢出去想裝個那什么都不敢啊?!?/br> 張昌宗嘻嘻笑著調(diào)侃自己。薛崇秀秀麗的眉眼靜靜地看著他,看得他連調(diào)侃的話都說不下去了,只得嘆了口氣,老實(shí)的道:“我說的是實(shí)話。我們家現(xiàn)在雖說日子還過得下去,但是,隨著兄長們孩子越來越多,家里住不下了,長安城的房子又貴,節(jié)衣縮食的攢了這么多年,想買套三進(jìn)的院子還要想了又想,不好意思再在家里白吃白喝,要改善環(huán)境,總得手里有錢才行,所以,尋思了幾日,想了個門路,來找義母商量一下?!?/br> “什么門路?” 問得問得直接,答的也爽快:“印書?。 ?/br> 薛崇秀的眼神一柔,為他這般隨意的便告訴她,為這其中代表的信任暖心,凝視人的眼神不自覺地都軟了幾分:“要賺錢,快速產(chǎn)生盈利,雕版肯定不成,莫非你要用活字?” “meimei就是聰明,沒錯,我就是想到那個。我記得以前看電視,說唐朝的金銀工藝挺高端的,以義母的身份,肯定能找到好工匠,研究一下,把活字模板做出來,我們也不跟那些歷史悠久的大雕版印刷坊爭,就專門印字多的,想來應(yīng)該能吃得開?!?/br> 張昌宗毫不保留的說著自己的打算。薛崇秀一邊聽一邊思索,聽完了道:“是個好方法,不過,現(xiàn)在的書都是卷軸,若是用活字印刷卻不好印刷成卷軸了,印成書冊,恐時人不習(xí)慣?!?/br> 張昌宗胸有成竹的道:“沒事,書卷會被書冊淘汰,自然是書卷沒有書冊方便的緣故,這里是大唐,開放、包容、自信,對新事物的容納性較之別的朝代高,我覺得可以試試。” 看張昌宗把握十足的樣子,薛崇秀便不說了,反而道:“既是你想做的,便去做吧?!?/br>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多是張昌宗在說,薛崇秀安靜地聽著,聽他說這幾日在忙什么,讀了什么書,有什么打算等等。 兩人之間一直這樣,張昌宗性子開朗,話也多些,薛崇秀性子沉靜,話少,但是,她喜歡聽張昌宗說,時不時地眉眼彎彎地看他一眼,適時的插話,引導(dǎo)著他往下說,倒也能聊得來。 下雨了,太冷了,肩膀子有種從骨頭里冷得發(fā)疼的感覺,鼻塞感冒,不熬了,睡覺!今天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