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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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杯盞被人用力砸在地上,碎片高高彈起,可見扔之人用的力氣。太平公主渾身顫抖,氣得臉色發(fā)白,聲調(diào)卻還保持著平穩(wěn):“你……你說什么?再與本宮說一遍!” 長史深吸一口氣,重復(fù)道:“屬下隨上官才人進(jìn)到大獄監(jiān)牢,發(fā)現(xiàn)大郎、二郎、大娘子與六郎皆關(guān)在同一間牢房!” “周興賊子!竟然毀我秀兒!” 太平公主氣得用力的一拍床榻,手掌因太過用力,瞬間便又紅又腫,而她仿佛并未察覺一般,只滿臉的咬牙切齒,痛恨不已。 嬤嬤連忙一把扶住太平公主的手,急聲勸道:“好我的殿下,您再生氣,為了那起子小人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氣啊,您不想想別的,還得想想您腹中的小郎君,殿下,可不能再傷到身子了。” 太平公主左手一滑,滑到腹部,深呼吸幾下,眼睛比起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比比手,讓長史先退出去。然后,斷然道:“嬤嬤,你安排一下,此事但凡經(jīng)手之人……我不希望泄露半句。” “喏。” 嬤嬤沒有半分遲疑的答應(yīng),答應(yīng)完了,想起一事:“殿下,六郎那邊……” “照舊便是,此事說來也是他無辜受累?!?/br> “只是,六郎在,又有周興,此事恐還會(huì)橫生事端,若泄露……于大娘子將來名聲閨譽(yù)有損?!?/br> 嬤嬤忠心耿耿的勸誡著。太平公主還沒說話,一道清脆的蘿莉音就脆生生地沖出來:“若泄露讓六郎娶我便好!” 卻是薛崇秀梳洗干凈、吃飽肚子被春曉抱著出來。薛崇秀拍拍春曉,示意她放下自己,徑直走過來,雙目圓睜瞪視著太平公主和嬤嬤:“母親和嬤嬤想殺六郎滅口嗎?” 嬤嬤恭敬一禮,沒回話。太平公主被問得一窒,解釋道:“不是。周興用心險(xiǎn)惡,把你一個(gè)小娘子與幾個(gè)小郎君關(guān)一起,于你將來……” 薛崇秀直接打斷道:“所以,母親對(duì)此提議也是心動(dòng)的,對(duì)嗎?” 太平公主不說話了。薛崇秀直視著太平公主,幽幽道:“母親可知,在大獄的這幾日,我與哥哥、弟弟是如何過來的?” 也不等太平公主詢問,薛崇秀就徑直道:“頭三天,每日兩碗清可見底的稀粥,四人分食。先僅著最小的二郎,然后是哥哥和我,六郎自己,每次只是沾一沾嘴唇便作罷。如無他護(hù)著,女兒和哥哥且不論,最小的二郎絕對(duì)熬不下來?!?/br> “秀兒……” 太平公主滿臉羞慚,正待說話,薛崇秀已然舉手道:“母親且慢,女兒話還沒未說完。后面幾天,六郎見如此不是辦法,趁著周興誘供的時(shí)機(jī),激得周興不敢再苛待我們幾個(gè),但他自己卻因此得罪周興,飲食一直被克扣,沒有餓死他不過是周興想從他哪里拿到誘供,把張家牽連到案子里。這樣的人,這樣為了我們兄弟掏心掏肺的人,女兒不懂,母親為何會(huì)心動(dòng)!母親,暖人心難,寒人心易,望母親三思。至于女兒的閨譽(yù),左不過等我將來嫁給他便是?!?/br> 太平公主沒說話,倒是張嬤嬤急急地道:“好我的大娘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大娘子您出身名門,六郎雖好卻非良配,他的出身門第……” “張嬤嬤慎言!” 薛崇秀板著臉孔,眉目冷肅,直視著她:“我今后還有何門第出身可言?不過是賴母親身份得以茍且存活的謀逆之輩。而六郎將來注定是一飛沖天、一鳴驚人之人,若論配不配,當(dāng)也是我配不上他。母親說,女兒這話說的可對(duì)?” “秀兒!” 太平公主哀聲叫她一聲,無奈身有不便,無法起身,只目光哀切的看著她。薛崇秀黑黝黝地眼珠注視太平公主片刻,疲倦道:“女兒言盡于此,剩下的……母親徑可自己定奪,若六郎……女兒絕不獨(dú)活!春曉,我累了,抱我回房吧?!?/br> “喏?!?/br> 春曉抱起薛崇秀,望著她娘和公主,欲言又止,最后,忍了忍,沒多說什么,抱著薛崇秀過去偏殿的小榻上休息。這幾日小娘子在獄中吃苦了,是該好好休養(yǎng)。 “殿下?” 待薛崇秀出去,張嬤嬤恭敬的請(qǐng)問著,太平公主揉揉眉心,神情疲憊:“罷了,就按照先前說好的做。我知嬤嬤是一片忠心,秀兒還小,她還不懂,只是,六郎絕對(duì)不許動(dòng)他?!?/br> 張嬤嬤欲言又止,臉上是不贊同的神色。太平公主幽幽一嘆,道:“嬤嬤可知我是如何知曉府中的消息的?” “不是。” 太平公主面露苦笑,道:“這幾日我細(xì)細(xì)想來,母親……籌謀此事日久,報(bào)訊的長史被堵在宮門口,根本無法傳遞消息進(jìn)宮?!?/br> 張嬤嬤一震,臉露驚訝之色,旋即想到,如果是那位行事的話,確實(shí)能有這樣的手筆,連忙追問道:“那殿下是如何知曉的?” 太平公主道:“是六郎的師父上官才人?!?/br> “上官才人?!她又如何……” 太平公主嘆了口氣,幽幽吐出三個(gè)字:“滎陽鄭。” 張嬤嬤恍然,對(duì),自鄭氏被六郎搭救出宮,上官才人可再不是孤苦無依之人了,她的背后站了滎陽鄭氏這個(gè)龐然大物。而六郎是上官才人的嫡傳弟子,看上官才人待他的架勢(shì)……張嬤嬤悚然一驚,毫不猶豫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恭聲道:“是老奴想岔了,進(jìn)了錯(cuò)言,險(xiǎn)些誤了殿下。” 太平公主擺擺手,道:“這不怪你,你并不知其中內(nèi)幕,我正待與你說,秀兒恰好闖了進(jìn)來,倒讓她好一通生氣?!?/br> 張嬤嬤連忙道:“是老奴的罪過,等大娘子睡醒,老奴親自去解釋?!?/br> “不用,此事我自會(huì)與她言說。當(dāng)務(wù)之急,先把我交代之事辦了,另外,查一查駙馬的境況,不管……” 忍了忍,似乎費(fèi)了好大力氣,方才吐出話語來:“是生是死,終究要有個(gè)明白消息。” “喏。殿下放心,一切便交給老奴去辦,殿下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和小主子們?!?/br> 太平公主緩緩頷首,旋即躺倒榻上,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休息。張嬤嬤關(guān)切的看一眼,為她掖掖被角,然后才快速、安靜地退了出去。 ============== 昨天頭暈居然是藥物反應(yīng),求我內(nèi)心的陰影面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