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蘋果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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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唔……我最近應(yīng)該挺乖的,也沒干什么吧?” 自己語氣都不自信,張昌宗眼巴巴的望著倆老太太,努力的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究竟干了些啥,有沒有是需要兩位老太太一同“坐堂過審”的。 韋氏還是不說話,默默望著他,默默地運氣,看她手掌蹭了蹭,很有暴力傾向的動作,張昌宗懷疑老娘下一秒就會暴起打人,不由很努力地想了一下,應(yīng)該沒有……吧?!總之,甭管有沒有,氣勢上可不能低了,不然會被老娘趁勢而上的,這么一想,瞬間脊梁都挺直了不少。 鄭太太瞟他一眼,輕輕地拍拍韋氏的胳膊,輕聲道:“蘋果,去給你們郎君弄些醒酒的湯來,還有準(zhǔn)備熱水讓他洗漱,莫要傻站著?!?/br> “喏。” 蘋果領(lǐng)命而去,張昌宗脊梁挺得更直了,直得鄭太太都笑了:“最近做了什么?這般心虛?” 張昌宗趕緊搖頭:“就是啥都沒干,想不明白??!太太,未知才是最恐怖的?!?/br> 居然還有些唏噓。鄭氏笑容都深了幾分,招手讓他過來,張昌宗立即狗腿的跑過去倆老太太對面坐下,就差沒把“我最乖”寫在臉上,甭管有事沒事,先把態(tài)度端出來—— 以張昌宗在女人堆里掙扎求存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事情對錯并不算特別重要,最起碼,沒有態(tài)度端正與否重要。有時候態(tài)度關(guān)系到存活與否的問題,十分重要。張昌宗的求生欲望可以說是很強烈了。 韋氏是個急性子,耐不了鄭氏緩緩地盤問,直接扔出一句:“最近沒干啥,那以前呢?以前做過什么?還有什么沒交代的?自己仔細(xì)想想?!?/br> 還真有事???! 張昌宗懵逼了兩秒,還真努力的想了想,想了一會兒,干脆的放棄:“阿娘,不如請您明示吧?太多了,兒子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件事讓阿娘您這么激動的?!?/br> 韋氏一愣,旋即大怒:“居然有很多……你這個孽障!” 鄭氏無奈的看著韋氏暴怒而起,趁著沒變成母子自相殘殺的慘劇前果斷地伸手拉住她:“阿臧,來日方長,舊賬慢慢算便是,且先說緊要的。六郎也坐下!” 剛剛要上演人間慘劇的母子倆兒被她一手一個重又按了坐下,韋氏魄力十足,氣勢萬鈞地一拍憑幾:“當(dāng)年你被周興拿入大獄的情形,當(dāng)日為何不向為娘與你鄭太太說仔細(xì)?還有什么瞞著我們的?” 原來是說這個。張昌宗心底悄悄松了口氣,道:“當(dāng)年不是怕阿娘和鄭太太您二位擔(dān)心嗎?反正我都出來了,在里面是怎樣的,也不重要了,現(xiàn)在更不用說了,周興死得尸骨都找不到了,說了也沒意思了!” 當(dāng)年,不想讓韋氏和鄭太太難過,問起他在大獄的情形,他只說被周興關(guān)著,不給吃喝的餓著,旁地一字沒提。太醫(yī)診斷也是說餓壞的,鄭氏信沒信……張昌宗不知道,韋氏倒是信了。這下又翻出來說……哪里泄露的? 張昌宗一邊心里默默地排查,一邊嘴上應(yīng)付韋氏,口里翻來覆去就幾句話—— 兒子錯了,阿娘說的對了! 謝謝阿娘為兒子cao心! 兒子以后不敢了! …… 鄭氏聽了片刻,有些無奈地看看被張昌宗哄得跑題了還不自覺的韋氏,再看看時辰,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輕輕敲敲憑幾,直奔主題:“你與崇秀姑娘關(guān)在一間牢房之事,為何沒說?” 居然就這么問出來了! 韋氏看她一眼,瞬間不言語了,虎著臉,等著老兒子。張昌宗恍然道:“原來阿娘和鄭太太是說這個,都是小孩子,能有什么,說與不說區(qū)別不大吧?” “如何不大?區(qū)別大了去了!” 韋氏嗔罵了一句。鄭氏和聲細(xì)語的道:“在仁人君子眼里,自然無礙,在某些人眼里,自然是不成的,于崇秀姑娘閨譽有礙?!?/br> 張昌宗一下蹦起來,眼神瞬間犀利起來,渾身透著自己都不自覺的殺氣:“是有人亂說秀兒meimei什么嗎?誰說的?” 韋氏被他那樣子弄得心頭一跳,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往日里總是笑瞇瞇地老兒子,一時無言。鄭氏沒任何異樣,只是深深看他一眼,手指敲敲憑幾:“坐下!令堂當(dāng)前,你待如何?” 張昌宗看看一臉呆滯的韋氏,稍稍收斂了一下殺氣,不過,臉還是臭的:“言語如刀,殺人于無形,想不到秀兒meimei有朝一日也要受小人口舌……真真該死!” 他的女神啊愛尚,怎么能受辱于小人之口! 張昌宗有些惱恨,卻又無可奈何。 他在那里生悶氣,韋氏與鄭氏對望一眼,韋氏頂著一張恍如便秘的表情,瞪著張昌宗悄悄磨牙,心里不知罵了多少聲臭小子,強忍著不開口,怕開口就是一串怒罵。 鄭氏看她氣悶,只得自己開口道:“六郎,如今已入秋,翻年你便十六了,男子十六成丁,你的婚事……該考慮了!” 張昌宗勉強按下心頭的雜念,想了想,認(rèn)真的道:“太太,弟子原想著等中了進(jìn)士再娶也不遲,我年歲還小,不著急的。雖說現(xiàn)在機緣巧合先出仕入了羽林衛(wèi),但弟子還是想等等再說?!?/br> 張昌宗知道不可能不成親的,愛不愛什么的也不奢求了,只希望能增加自己的資本,然后娶個賢惠的淑女,和和睦睦的過一輩子。 韋氏瞪著他,鄭氏心思活泛,緩緩道:“你這想法原也沒錯,屆時有進(jìn)士的出身,又有羽林衛(wèi)大將軍的頭銜在,結(jié)親對象……可挑選的余地也大些,便是京兆杜氏女,或是公主之女也非不可得,看今日宴席上來的那些未婚的小娘子,看好六郎的也大有人在?!?/br> 張昌宗這會兒才明白過來,一臉的恍然大悟:“我還說這次請小娘子們來的多了些,原來……” 鄭氏大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頷首:“也不僅如此,不拘誰家,家里有適齡未婚的小娘子,有社交場合總是要帶出來行走行走的,否則,誰家知道你家的姑娘如何的?有心自會互相看看?!?/br> “哦哦!” 感覺做主婦的女人也蠻厲害的,這心思用的。張昌宗表示學(xué)到了,等他將來成親,如果有個小女兒,也要這么干,多找借口請些未婚的小郎君上門,務(wù)必要選個好女婿出來。 韋氏見鄭氏繞來繞去,半天也繞不到重點上,早就不耐了,這會兒見鄭氏更是直接教上世俗人情了,干脆的插話:“ 所以,六郎你就未想過求娶秀兒姑娘嗎?” “哎?!” 張昌宗驚呼一聲,不知怎么竟然結(jié)巴了:“這個……那個……” 然后,凈白的臉孔迅速的通紅,還連耳朵根、脖子都紅了! 韋氏瞇眼瞪著,鄭氏掃他的紅臉一眼,繼續(xù)道:“我前些時日已給族中去信,詢問是否有適齡未婚的小娘子,想為尋訪一個?!?/br> 鄭氏女??! 韋氏都心動了:“太太為何不早說?” 鄭氏道:“總要有幾分把握才好開口,否則,若是開口了卻辦不成,豈不是讓阿臧你空歡喜嗎?” 說的也是,鄭氏就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韋氏先是一喜,旋即有些擔(dān)憂,底氣也不怎么足,猶豫道:“可是我家這等小門小戶,真能成么?” 鄭氏道:“我大兄已答應(yīng)保媒?!?/br> 若能有鄭氏的兄長保媒……韋氏期冀的眼神望向老兒子,結(jié)果一看,什么想法都沒有了,果斷的扭臉:“看來不用太太饒上人情了,明日我這里選上一份禮,著人送過去給鄭老先生,只能空費他好意了!” 鄭氏瞪著張昌宗不說話,眼里有些不甘。韋氏心里也不好過,鄭氏女啊,娶了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心好痛!韋氏瞪著老兒子的眼神不禁十分兇殘,情不自禁的有些暴躁—— 你臉紅什么?你臉紅什么?你臉紅什么啊! 張昌宗還恍如未覺,努力的壓下亂糟糟的心神,紅著臉吐出一句:“阿娘教導(dǎo)過兒子,做人當(dāng)有始有終,要有良心,所以,兒子聽阿娘您的!” 韋氏心疼有如刀割,想也不想的暴怒而起,抄手就朝老兒子打去:“我還教導(dǎo)你不要晚歸呢,你今日做到了嗎?找打!” 張昌宗直接被打懵了:“阿娘,您這怒火簡直來的太防不勝防了!” 鄭氏還在一邊冷嗖嗖的落井下石:“確實該打,阿臧,打用力些,否則他不長記性!” 臥槽!這倆老太太到底怎么了? 張昌宗頂著一張懵逼臉,毫不猶豫的奪路而逃,惹不起,咱總躲得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