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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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回府!” 潘瑜跳下馬,用力的蹬了跪地的馬僮一下,看馬僮人仰馬翻的摔倒,不禁哈哈大笑:“蠢貨,連下馬也做不好,要你何用?” 馬僮摔得狼狽也不敢辯解,一骨碌翻過來,跪在地上,賠笑:“是奴才蠢,郎君可傷到哪里沒有?” 潘瑜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馬僮,嗤笑道:“幸好沒傷到,要是傷了我,陛下那里……你就等著被滅滿門吧!” 馬僮呵呵傻笑著,不敢應(yīng)答。潘瑜哼了一聲,把馬鞭甩了過去,丟到馬僮身上,仰頭挺胸進家門—— “郎君回來了?” “郎君辛苦了!” “郎君回府了,都過來伺候了!” 管家、下人嘰嘰喳喳地過來,爭相伺候、討好。潘瑜大馬金刀的坐下,就著流水般的仆人們端上來的溫水、布巾潔面凈手,沐浴更衣。陛下喜歡干凈,天氣越來越暖和,他要洗得干干凈凈地,以討陛下喜歡。 潘瑜很清楚,他現(xiàn)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寵愛帶給他的,若沒有了陛下,他潘瑜在這洛陽城里什么都不是,就是公主府的一個管事,也可以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太平公主……張昌宗……不急,不急,只要他侍奉好陛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所有的屈辱都能報復(fù)回去。 “……蠢貨,拿的什么衣服!把這件衣服拿走,以后在家里,不許給我拿這種沒熏過的衣服。這種衣服,在我進宮時穿,在家就拿熏過香的?!?/br> “喏。” 把拿錯了衣服的婢女罵了一頓,親手抽了她幾鞭子,方才出了心頭怒氣,又叫人燙了一壺酒,喝完方才躺下—— “十一郎,喜歡嗎?” 陛下笑吟吟地望著他,放在他面前的全是金山銀山,一聲享之不盡的財富。十一郎呆呆地看著,心里快喜翻了,但還要努力的克制著:“喜……喜歡……啊嘖!” 金山銀山全部變成了冷冷的潮水,洶涌著沖著他頭臉涌過來,好冷!雖是初春的天氣,但早晚還是有些涼的! “醒了?” 這個聲音是……潘瑜甩甩頭,訝然:“羅管事?!你怎會在我府中?” 羅娘子面上帶著個親切的笑容,輕聲提醒:“麻煩十一郎看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身處何地?還有,作為一個白身小子,你家可沒資格被稱作府,便是叫宅子也是抬舉了?!?/br> 潘瑜一抖,徹底醒了,扭頭看四周,頓覺驚恐—— 他不是在家里仰頭大睡嗎?睡前還心情頗好的喝了一壺酒,喝酒后睡眠都覺得好了許多,睡得香甜,對,還做夢了!做了與陛下有關(guān)的美夢,夢見陛下賜他一輩子都花用不完的金銀珠寶,陛下把金山銀山都放到他面前,任他挑選……怎么就到這里來了?! 這個小屋子,便是到死潘瑜也記得。就是在這里,就是眼前這個人,把他踩入塵埃,也教他怎么討好伺候人,若沒有她的教導(dǎo),在陛下面前,他不會那么討喜。潘瑜知道自己的出身,除了一張臉,他什么都沒有,他所會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人賜給的。 只要一看到她,潘瑜就會想起那些他想遺忘的恐怖時光,想起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日子。他以為出了公主府入了宮,成了陛下跟前的人就不用再回這間小屋子,他以為他有了寬屋大宅就不同了,就不會再回來了,誰知今日于睡夢中又到這里來了!怎么來的……潘瑜簡直不敢想,只有nongnong地恐懼,讓他連站也不敢站,下意識的就跪下了。 羅娘子笑起來,也不喊他起來,笑聲猶如少女一般清脆,面容透著親切和藹:“聽說十一郎入了陛下的眼,在陛下宮里極有臉面,老奴剛聽說時,心里真真為十一郎高興,又是驕傲又是自豪,畢竟,十一郎是老奴這里出去,與老奴是一個主子手下的人?!?/br> 潘瑜強笑道:“不敢,羅管事放心,潘瑜不是忘本的人,公主殿下提攜之恩,羅管事的教導(dǎo)之恩,潘瑜時刻不敢或忘,只是,目前我尚未站穩(wěn)腳跟,待我在宮里站穩(wěn)腳跟,一定會報答公主與羅管事的?!?/br> “嘖嘖嘖!” 羅娘子咂嘴道:“看十一郎這話說的,老奴卑賤,哪里敢與主子相比并論?可見十一郎是風光日子過順了,與老奴這等卑賤之人不同,竟忘了上下尊卑有別了?!?/br> 潘瑜連忙辯解道:“不!不是!只是我心里公主之恩與羅管事之恩是一般重的,我心里想報答的人除了公主,還有羅管事,非是我不懂尊卑有別,請羅管事明鑒?!?/br> 羅娘子依舊笑著,聲音輕柔,笑容親切:“是嗎?十一郎莫不是哄老奴的?” 潘瑜連忙道:“不是!我也不敢哄羅管事,真的,在我心里,羅管事是與公主一般對潘瑜有隆恩的大恩人?!?/br> 羅娘子不置可否,只是笑瞇瞇地望著他,眼里一片和氣:“老奴也不是那等不出門子的貴人,十一郎的風光,便是老奴這等下人也是有耳聞的。十一郎如今還能記著主子,記著老奴,老奴且不說,主子知道了,心里想是歡喜的。主子歡喜了,那就是老奴的差事辦得好,在主子面前也就有臉面了?!?/br> 潘瑜陪笑著連連贊同道:“羅管事說的是,潘瑜也是這般想的。” 羅娘子笑著道:“好,好啊,老奴就說十一郎不是那等沒有分寸、不知進退、目無尊卑之人,不是忘本的人,便是在外頭風光無限,也不會忘了主子的。對不對?” 潘瑜如蒙大赫,連連點頭:“是極,是極,不會忘的。公主與羅管事都是潘瑜的大恩人,潘瑜能有今日,兩位功不可沒,不敢或忘?!?/br> 羅娘子笑著再次點頭:“很好,如此,也不枉把十一郎請來敘舊一番。只望十一郎今后心口如一,莫要忘了今日之言,說話、做事之時,多想想主子,多想想將來。如此,想得多了,該怎么做,心里想必就有數(shù)了,對不對?” 潘瑜連忙應(yīng)著:“是,羅管事教導(dǎo)的對?!?/br> 羅娘子笑笑,慢悠悠地道:“好叫十一郎曉得,老奴這等做人奴才的,主子滿意,主子看重便是老奴的光榮。老奴手下出了十一郎這樣的人,老奴是歡喜的,在主子面前,也是極為得臉之事。老奴希望能一直以十一郎為榮,十一郎覺得可好?” 潘瑜自然是要應(yīng)的:“若能成為羅管事的驕傲與榮光,是潘瑜的榮幸,自是好的。” 羅娘子這才滿意的頷首:“看十一郎如此的明事理、知進退、講恩義,老奴就放心了。大半夜的,勞煩十一郎跑一趟,真真是辛苦了。放心,老奴自會把十一郎好好地的送回去?!?/br> 潘瑜臉色一變:“不……不用了……啊!” 話還沒說完,身后不知何時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衣,蒙著黑色面巾的人,抬手在他后勁砸了一下,潘瑜瞬間軟倒,那人順手接住,朝羅娘子點點頭,一把扛起潘瑜,身形輕巧的消失在黑夜里。 羅娘子輕輕吐出一口氣,整了整表情和衣裳,起身朝主子的院子走去:“稟主子,幸不辱命,已經(jīng)敲打過他了?!?/br> “好。另外派人盯著些,聽話還好,若不聽話……” “喏,老奴曉得,主子放心,莫說十一郎還是主子掌中rou,便是長成鳥兒,老奴也有法子把他翅膀撕了拽下來?!?/br> “你事辦得好,我是知道的,下去領(lǐng)賞吧。” “謝主子賞,老奴告退。” 羅娘子恭敬的退下,待看到稍后送到的賞賜,更覺滿意。十一郎就是太過年輕,失于輕狂不說,還目光短淺。陛下再好,卻已年老,而主子這里卻正當盛年,還有小主子與六郎剛剛長成,正是大展身手之時,謀一時還是謀一世……十一郎也是蠢,竟然看不分明。 不過,既然主子現(xiàn)在還要用他,那她少不得就要幫主子盯著他些。不然,莫說宮里,便是這府里,蠢貨也是無法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