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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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邸報到!” 鳳臺鸞閣的相公們剛上班,兵部就把剛收到的邸報送過來,魏元忠掃了一眼,面容沉凝,沒說話,接著遞給蘇味道。 蘇味道看了,臉上的笑容就跟牙疼似的:“這個……那個……” 猶豫了半晌兒,接著往下遞,遞給楊再思。楊再思看兩人的表情,心中有數(shù),接過一看,頓時明白這兩人為什么是那等表情了—— 領(lǐng)兵的大將,此戰(zhàn)的平邊將軍張昌宗把陣仗上斬殺的突厥敵兵首級砍了壘成了京觀! 魏元忠板著臉,面色如常,把邸報又拿過來,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后,沒說話。楊再思與張昌宗是拐角的親戚,面色復(fù)雜,似是感慨,似是嘆息:“六郎到底年輕?!?/br> 蘇味道面上還笑著,一團(tuán)和氣的道:“魏兄,楊兄,今日邸報既然到了,也該呈上御覽,若是誤了,陛下怪罪下來,我等可擔(dān)待不起?!?/br> 楊再思一笑:“蘇兄說的是。” 然后,三只老狐貍有志一同的把邸報往上遞。然而,女皇陛下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便扔下沒再問,只是準(zhǔn)了狄仁杰的換俘提議,以此次俘獲的突厥兵換去年被突厥抓走的百姓。 邸報在宮里并沒有掀起波瀾,東宮,太子李顯處同樣也收到了抄送的邸報,皇太孫邵王李重潤充當(dāng)父親李顯的秘書,整理的時候看到,不禁一愣:“父親……” 說著,把邸報遞過去,李顯看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又看了一遍邸報,問道:“大郎如何看?” 李重潤道:“太宗朝時,前隋士兵被高句麗壘京觀,太宗以為不仁,曾派人去收隋人尸骨以葬之,還把國境內(nèi)歷代所壘之京觀,加土為墳,并不提倡以壘京觀的方式夸耀武功,兒臣以為然?!?/br> 李顯點點頭,道:“我兒心善,能不忘祖宗教誨,很好。只是,為父看六郎此次怕不是為了夸耀武功而為之,應(yīng)該還有別的用意?!?/br> “別的用意?” 李重潤凝眉沉思。李顯道:“目前戰(zhàn)報有限,為父也看不分明,只是,觀六郎平日為人,才華橫溢卻從不自夸,非是那等會夸耀自身之人。你祖父高宗皇帝還在時,曾教導(dǎo)為父與你的叔伯們,高宗皇帝說,人是非常復(fù)雜的,又身處朝堂之上,必然會更加復(fù)雜。不可用一事、一言就對一個人下定論,當(dāng)聽其言、觀其行,查其事,細(xì)辯之,審慎之。為父今日也把此言贈與你,望你不忘祖先教誨?!?/br> 李重潤連忙道:“兒謹(jǐn)遵父親教誨?!?/br> 李顯欣慰地看著他,高興完了,還不忘叮囑:“雖說今時不同往日,但我們?nèi)圆豢赏酥暗慕逃?xùn),朝里的事情,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之后便別管了?!?/br> 李重潤看父親一眼,乖巧點頭,神情不免有幾分郁郁與失落。 東宮不敢議論朝政,不好置評。然而,壘京觀一事,不知怎地,卻在京里傳開了,朝野內(nèi)外,贊者有之,罵者有之,一時間,議論紛紛。 太平公主一直關(guān)注著,心下不禁有些擔(dān)憂,特意進(jìn)宮試探陛下對此事的態(tài)度,然而,什么都沒試探出來,又不好主動去提,陛下的心思……即便兩人是親母女,她也沒弄懂過。想了想,去找上官婉兒,六郎是她的弟子,還是她唯一的弟子,她總不能不關(guān)心吧。 “上官?!?/br> 太平公主到的時候,上官婉兒正帶著殿中的宮女?dāng)[弄花瓣,自己制胭脂和口紅,十分有閑情,絲毫不為朝野內(nèi)外的風(fēng)波所影響,若不是收到的各方議論確有實據(jù),就這悠閑的勁兒,太平公主都懷疑自己收到的是假消息。不禁冷笑:“好閑情,好逸致,外頭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竟沒半點擾到修儀的興致,如此靜功,本宮不及也?!?/br> 上官婉兒正拿著個杵臼研磨與宮人從御花園里采摘來的花瓣,聞言笑道:“多謝殿下夸贊。奴不過是看外頭花兒開得艷,若任由它就此開敗豈不可惜?便與人摘了來,趁著顏色正好,做些玩物?!?/br> 說著,把杵臼丟開,讓明香接著來,她則凈了手,就穿著一件舊衣裳坐到太平公主對面,笑瞇瞇地看著人,到比往日少了幾分艷色,多了幾分清雅。 太平公主懶得跟她多廢話,徑直道:“你在御前可聽說了六郎下令壘京觀的事?” 上官婉兒頷首:“回殿下,知道的。當(dāng)日邸報一到,相公們向陛下稟報時,邸報便是我念的。” 太平公主眉心蹙起來,面上隱現(xiàn)擔(dān)憂之色,道:“六郎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么就下這樣的命令呢?真真是不省心!好好地軍功在手,做這等犯忌諱的事作甚?” 上官婉兒反問道:“殿下反對?” 太平公主道:“本宮反對不反對有甚用?關(guān)鍵是朝野內(nèi)外,如今正為此事議論紛紛,怕于六郎聲名不利。” 上官婉兒淡淡一笑,道:“聲名不利便不利唄,只要陛下那里不責(zé)備就成。不瞞公主說,今日早晨有大臣來覲見提起此事,謂之曰不仁,被陛下罵了回去。陛下說,許突厥年年來劫掠我百姓,就不許我朝震懾一下?六郎又不曾殺俘,還諫議用俘虜換回許多百姓,這等大仁大義的功德,怎么就不仁了?所以,殿下放心便是。要我說,此事你我都不方便,若要論合適,莫過于貴府之新安郡主?!?/br> “秀兒?!” 太平公主心頭一動,笑起來了,與上官婉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句:“書坊、季刊!”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朝上官婉兒致謝:“多謝上官你指點,本宮知道了。你這采這么花瓣,我看這梨花挺好,若能做成脂粉,想來應(yīng)該襯我?!?/br> 上官婉兒訝然道:“是嗎?不過,多謝殿下賞識,然公主用的脂粉自有內(nèi)造,奴這些不過是隨手作的玩意兒,怎配得殿下青睞呢?” 太平公主瞬間板起來,頓覺上官這人沒意思,冷冷掃她一眼,氣道:“本以為上官是個知情識趣的人,想不到居然這般不識抬舉,真真是本宮看錯你了!告辭!” 說著,拂袖而去。上官婉兒不以為意,恭謹(jǐn)?shù)乃?,只不知薛崇秀會怎么做,也不知是否會因此嫌棄六郎,小娘子們的心思……總是多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