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執(zh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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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薛崇秀進去的時候,太平公主剛換好衣服,正坐著讓侍女給她打理頭發(fā)。見薛崇秀進來了,太平公主擺擺手,讓侍女靠邊,然后把薛崇秀叫過來,就欲與她說事。侍女無措的看著薛崇秀,薛崇秀接過她手中的梳子,道:“我來吧。” 梳發(fā)的動作輕柔又細心,并沒有讓太平公主有半分不適,太平公主看她從容的樣子,嘆了口氣,道:“你倒穩(wěn)得住。來,為娘的問你,知道六郎命人壘京觀的事了嗎?” 薛崇秀一雙靈巧的手幫太平公主綰了個發(fā)髻,退后兩步,一邊端詳一邊道:“回母親,女兒已經(jīng)知道了。不瞞母親,六郎尚未出征時,我便知道他可能會有動作,只是未曾料到他會壘京觀,不過,先前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倒不算措手不及?!?/br> 太平公主不由一愣,訝然道:“你已經(jīng)有預(yù)料了?” 薛崇秀重又上前兩步,把發(fā)髻略做了下調(diào)整,手上不閑,嘴上平常:“我知道六郎是什么樣的人,心里有過準備,只是沒想到是壘京觀?!?/br> 這個世間,若論對張昌宗的了解,誰也及不上薛崇秀。因為前世兩人的交集,又因為他是因她而死的,薛崇秀曾想方設(shè)法的打聽過他那個人,曉得他的一切履歷。前世的張昌宗是個出色的軍人,卻不是個合格的軍人,他的退伍是犯錯后被勒令的,是他的首長力保的結(jié)果。 別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兒,但薛崇秀知道他的心里藏著一頭狼。她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又怎么會嫌棄呢?也舍不得嫌棄!張昌宗是心肝寶貝,嫌棄誰也不會嫌棄心肝寶貝吶! 薛崇秀又不是天真幼稚的小女孩兒,她自然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只有一面,在光明的背后必然藏著陰暗,只要求展現(xiàn)光明的一面,只愛光明的一面,是沒有資格說愛誰的。 那雙漾著愛意的眼睛,幾乎一目了然。太平公主作為母親,心情是十分復(fù)雜的,語氣也簡單不了:“為娘的此刻實不知該作何感想,感受很復(fù)雜啊!” 薛崇秀終于給她娘綰出個滿意的發(fā)髻來,把銅鏡舉到她面前來,給她照發(fā)髻的樣式,笑道:“女兒有了心愛之人,阿娘還是高興地好,高興總比難過好些?!?/br> 太平公主失笑,也沒心情稱贊薛崇秀的巧手了,把她拉到身前,握住她的手,感慨道:“秀兒,你用情如此之深,為娘總怕你將來吃苦。六郎再好,若是有變……我兒該如何是好?若是可以,為娘反而希望你不要這么用情的去喜歡誰,能為自己保留幾分?!?/br> 薛崇秀笑了,溫婉的笑容透著自信與堅韌:“阿娘,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是大人了,長到足以承受自己的生活和一切,開心也好,難過也罷,都已有了足夠承受的能力和堅強,將來圓滿也好,難受也罷,我都有接受的能力和面對的堅強,不論將來是否會有變故,我都不畏懼?!?/br> 當年那個患得患失,對未來與未知不安的小女孩兒,已經(jīng)長成,長成了一個能夠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切經(jīng)歷的成熟女性,開心也好,悲傷也罷,都能接受。或許有一天,她會變得不再愛張昌宗,也或許有一天,張昌宗不喜歡她了,她都可以接受并面對,并且,能過好自己的人生。張昌宗教會了她熱愛生活,他們都在活了這么多年的第二世人生中成長了。 太平公主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把她摟到懷里,又是欣慰又是自豪又是憐惜:“我的女兒啊,雖然為娘的希望你能無憂無慮,有個快樂幸福的人生,但為娘更喜歡你堅強,很好,你比當年為娘的強多了,為娘為你自豪!” 薛崇秀微笑著回抱太平公主,笑道:“阿娘放心,女兒會保護你的?!?/br> 當年,無法保護薛紹是年小力弱,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平公主……她絕不會允許自己再處在當初那樣無力的境界,這是六郎的想法,也是她的。 太平公主失笑:“為娘還需要你一個小孩子保護?” 薛崇秀也不辯駁,只是微笑,她的性情就不是喜歡辯駁的人。太平公主笑著伸手拍拍她的手,道:“罷了,既然你有主意了,為娘也不說了??傊?,六郎若敢負你,為娘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他好過一天,總會護著我的女兒就是。” “母親!” 薛崇秀笑著抱住她胳膊,輕輕靠著她,不想多言。太平公主難得見她這般小女兒狀的樣子,臉上的笑容都不禁慈愛了幾分,拍拍她,問道:“六郎這次的事情,上官的建議是從書坊、季刊入手,你覺得呢?” 薛崇秀放開母親的手,在一旁坐下,道:“上官師傅好見地。其實在上一期季刊時,女兒就已經(jīng)授意請人寫了一篇文章,說的就是突厥若是再入侵該如何做,又該如何杜絕的事情,并就此事設(shè)了個征文活動,準備從中精選文章,做個增刊?!?/br> 薛崇秀并非全無準備,只是張昌宗那邊沒出來結(jié)果,她不太好引導(dǎo),如今結(jié)果出來了,也就可以開始著手增刊的事情。 季刊經(jīng)過這么些年的發(fā)展,發(fā)行的范圍已經(jīng)從兩京、揚州等地擴大了許多。一個季度才出一本,足夠發(fā)行到很多地方,加之這幾年的發(fā)展壯大,依托著驛站體系,不說全國大部分,但百分之六七十的發(fā)達地區(qū)卻是可以到的。 一開始,還需要張昌宗自己寫文章,甚至去拉上官婉兒做壯丁,薛崇秀自己也在季刊上寫過曲譜,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不需要了,因為權(quán)威和稿子質(zhì)量,在文人墨中,聲譽卓著。從一開始的到處求稿子,已經(jīng)變成投稿多到可以慢慢的遴選,挑選其中上乘的,質(zhì)量不夠好的稿子,有足夠的摒棄空間。 母女倆兒說了一會兒話,薛崇秀派去取稿子的人也回來了,母女倆兒一起看,先挑選寫得好的,再從中選出需要的,以引導(dǎo)輿論。可以批評,但不能是空洞的批評,必須是言之有物的批評,張昌宗與薛崇秀都不是容不得反對意見的人,只會說空洞的大道理的,無視邊疆觀境況的,全部摒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