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終于出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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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恩科取士,不止對天下讀書人是大事,對朝廷也是大事,詔令已下,朝廷各部便忙碌起來,不過,這跟張昌宗的金吾衛(wèi)無關(guān),長安城的治安,小打小鬧有,但并沒有什么大事。 韋后、安樂都不是能服眾的人,府里之人上行下效,樹倒猢猻散,各奔前程,也沒什么忠心耿耿到造反死人也要向她們盡忠的人,韋家也已殺的殺,流的流,不成氣候,武家也只余武攸暨一支還算身居高位,低調(diào)都還來不及,哪里還敢鬧騰的。對張昌宗來說,現(xiàn)在的長安城也是平靜地長安城,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看著別人忙碌,自己日子平穩(wěn),其實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張昌宗不是荒廢時光的人,每日里事務(wù)少的時候,總是愿意花時間讀書寫字,這兩樣事務(wù)都是花時間就會有收獲的事情,堅持下去,愉悅感、滿足感驚人,特別鼓舞人,張昌宗是很樂意做的,也很專心入神的做。 把他喚回神的是太平公主,使人把小兩口傳到府上,問了一句:“你師父的孝期,到了吧?” 以前與師父關(guān)系微妙的太平公主居然記得他師父的孝期 張昌宗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面上一本正經(jīng),心里默默捂臉,答道:“是要到了,該出孝了?!?/br> 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抱著老婆睡覺了,坑師父的同時坑了自己,這是怎樣的一招臭棋??!張昌宗感覺有些滄桑,還是無法對人言說的那種。懷著這樣的心情,張昌宗的表情自是有些復雜:“回岳母,還有三天出孝?!?/br> 太平公主面色有些悵然,點點頭,道:“屆時叫上我一起至祭,左右我與上官也是相識一場,如今……罷了,不說也罷,望她于九泉之下安息?!?/br> 可是,我?guī)煾笡]死?。?/br> 這句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張昌宗只能干巴巴的答應(yīng)著,還好,太平公主約莫是以為他心情不好,沒多懷疑。 過了三日,脫孝的日子,該至祭的至祭,該燒的燒了,使人把家里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的收拾了一下,雖然墓里葬的不是他師父,但是,該做的張昌宗還是認真的做了,不能讓人從禮法上挑出錯來。 按禮法做完出孝的事情,張昌宗設(shè)宴,宴請親朋好友吃頓飯,女人們在聊什么不知道,薛崇胤端著他的酒杯過來跟張昌宗擠一塊,本來一張挺清朗英俊的臉上掛著個猥瑣的表情:“出孝了,生兒子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吧?” 張昌宗笑瞇瞇地點頭,不過,心里一動,忍不住嘴賤了一句:“要是再生個女兒怎么辦?” 薛崇胤的笑僵硬在臉上,表情很是一言難盡,若不是考慮打不贏他,真的好想呼一巴掌上去,忍了又忍,吐出一句:“生不出來就繼續(xù)生,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張昌宗還傻樂:“你這話有本事讓你meimei聽見,看她會不會揍死你!” 薛崇胤涼涼的道:“母親不會放過她的。” 好吧,他這樣一說,張昌宗就知道薛崇秀那里肯定也在被岳母大人轟炸呢,同情的拋過去一個眼神,果然,他家薛老師臉都僵了,可憐見的。 薛崇胤白他一眼,道:“母親的意思,我已經(jīng)轉(zhuǎn)達了,我勸你最好認真對待,不然,下次就不是我來,而是母親親自上陣了!” 被岳母大人催生,這個岳母還是太平公主…… 張昌宗自己腦補了一下,成功的嚇得自己一抖,趕緊點頭:“努力,努力,一定努力!” 這話成功的讓薛崇胤忍功失敗,伸手用力拍他肩膀一下,想打頭的,但是怕meimei生氣,現(xiàn)實很殘酷,在他meimei那里,哥哥是比不上妹夫?qū)氊惖摹?/br> 應(yīng)付完代表岳母而來的大舅子的催生,時間也到了年底,京城的棧里,已經(jīng)多了許多就近趕來的書生們,提前到來的書生們都在忙著行卷,張昌宗和薛崇秀都收到了些。 比較有趣的是,投到薛崇秀那里的,詩賦為主,投到張昌宗這里的,不止有詩賦,還有雜文,并且,各占一半,有些甚至兩樣都寫了投來。 并不是詩作的好就好能被稱贊有文采的,雜文寫得好的也不是,真正有文采的人,寫的最好的駢四儷六的駢文,這才是真正考驗文采的東西,能把駢文寫得漂亮的,才是公認最有文采的人,比如他師父上官婉兒同學,她老人家就是寫駢文的一把好手,天下公認的文采出眾,可惜張昌宗于這方面的功力,比不上雜文。 或許是因為師從上官的關(guān)系,也有人把駢文投到張昌宗這里,張昌宗看得很是無語,他其實喜歡能做實事的官員,寫得好文章在他這里并不能加多少分。不過,考慮到現(xiàn)如今的情形,遇到文章寫得好的,還是愿意點評幾句,若是入了他眼,也愿意見一見,只是,目前這種人還沒出現(xiàn)。 約莫是他臉上嫌棄的表情太過深刻,薛崇秀接過他手頭的行卷看了兩眼,含笑點評:“這文章寫得也算不錯了,怎么還嫌棄呢?” 張昌宗吐槽:“掌銓選的是吏部,我是金吾衛(wèi),這些人給我行卷,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知道嗎?” 薛崇秀好奇的看他:“什么主意?” 張昌宗很坦然:“三瓜兩棗,能打一竿是一竿。” “噗” 薛崇秀笑噴,嗔他:“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呢?你也是才名卓著,頗有人望的大將軍??!” 張昌宗這絕對不是夸他,不為所動,瞪著一雙死魚眼:“才名卓著這四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我感覺特別不真誠?!?/br> 薛崇秀愣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笑瞇瞇地圈住他脖頸,臉輕輕地貼近,直到額頭抵著額頭,才緩緩地、情意綿綿地道:“難道那十三篇雜文,不是你親自寫就?” 張昌宗頓了一下,點頭:“是我寫的?!?/br> 薛崇秀微微一笑,吐氣如蘭:“所以,你不是才子,誰是才子?” 呃、這么一說好像也沒錯,薛崇秀清楚他受教育的背景,作為一個習慣了白話文的現(xiàn)代人,他能有現(xiàn)在的成就,確實也是下了苦功去讀書的,十三篇只是他平日讀書積累成果。 張昌宗坦然了,不過,坦然完了,有個問題也需要提一下,不然影響他老婆的形象,于是,張昌宗說:“多謝媳婦安慰和肯定,你真是太好了!你這么好,我應(yīng)該提醒娘子一下,貼這么近,你的臉看著就變形了,實在影響你的美,不如我們稍稍隔開點距離?” 薛崇秀:“……” 兩人能做這么多年的夫妻,還一直和和美美的,薛崇秀真是胸懷寬廣,愛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