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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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我聽人說冬寶她娘病了,過來看看?!鼻锵紜鹱訉S氏笑道,“您去忙吧?!?/br> 黃氏目光在床頭的果子上打了個轉(zhuǎn),嘴里說道:“過來就過來,還帶啥東西?。客獾懒瞬皇牵∧阆瓤粗??!闭f完抬腳往外走。黃氏本來不想出去,直覺上她覺得有什么不太對勁,可秋霞是個潑辣媳婦,又帶了禮物上門,她不好再賴下去了。 等黃氏出了門,冬寶立刻跑到門口坐著,看著黃氏進了堂屋,回頭沖秋霞嬸子點了點頭。 秋霞嬸子慌忙從籃子里掏出了幾個布包起來的石頭,還有一個紡錘形的水囊,灌滿了熱水,摸上去燙手。 “這是全子他爺爺年輕的時候給人趕大車用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漏水,先將就著用著。”秋霞嬸子小聲說道,麻利的把石頭連同水囊一起塞進了李氏的被窩里。 李氏被熱石頭燙了一天,熱的雙臉紅彤彤的,汗水沿著她的額頭往下落,在冬寶的眼神示意下,先咳嗽了幾聲,擔(dān)心的問道:“冬寶這法子行不行???” 秋霞嬸子趴到了李氏的耳邊,說道:“我看行,就是別讓那老婆子看出來啥,你只管躺著裝病,林福他們把事兒都安排好了?!?/br> 等秋霞嬸子走了,黃氏進了門,徑直走到李氏的床頭,冬寶還以為她是要去看李氏怎么樣了,誰知道黃氏只是看了眼熱的滿臉通紅的李氏,伸手拿走了秋霞嬸子放在床頭的那包果子。 “奶先替你們收著,你們這屋里老鼠多,好東西被老鼠糟踐了就可惜了?!闭f著,黃氏拿著果子就往外走,見冬寶直愣愣的看著她,饒是她臉皮厚,這會上臉上也有些發(fā)燒,強撐著說道:“等你娘病好了,奶就給你們拿過來?!?/br> 這還真是……冬寶目送黃氏瘦小的身軀快步的走回了堂屋,她想起了自己穿回家的那件藍布衣裳,如今改小了穿在大毛身上,大毛還跑到她跟前炫耀過好幾次。 強拿了東西還肯哄兩句,這是不是說明她這個奶奶還是有點廉恥心的?冬寶默默想著,自己都被自己逗樂了。 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的時候冬寶就起床了,借著燒水的名頭暗地里烤石頭,當(dāng)然也是想給李氏燒點洗澡水,昨天李氏被石頭熱出了一身的汗。 黃氏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到了灶房的響動,嚇的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還以為是家里進賊了。盡管黃氏罵起自己兒媳孫女的時候彪悍的很,可面對可能偷摸進來的小賊,黃氏心里嚇的要死,躺在她旁邊的宋老頭呼嚕打的震天響,任她這么推都沒用。 “誰啊?”黃氏沒辦法,鼓足了勇氣對外喊了一聲,聲音都顫抖了。 冬寶連忙應(yīng)了一聲,“奶,是我,我給我娘燒點水。” 黃氏心里那叫一個氣啊,這死丫頭片子,天還沒亮就吵的她不安生,差點把她一把老骨頭嚇死,張嘴就罵道:“燒啥水?作不死你!柴禾是天上白掉下來的?井水不能喝啊?” 宋老頭終于被黃氏高分貝的叫罵給吵醒了,翻了個身嘟囔道:“又罵啥?。肯喊?!” 冬寶從灶房里跑了出來,站到黃氏窗戶沿下抹著眼淚說道:“奶,秋霞嬸子說了,我娘病了,得喝熱水,得用熱水擦身子……” “嘖嘖嘖,她說啥你就信啥???我說啥你咋不聽?滾滾滾,去她家去!”黃氏一聽就惱,罵開了。 冬寶嗷的一聲哭了起來,大聲哭喊道:“奶,你別攆我走,奶,我啥都聽你的!奶,我以后少吃點!”十歲小丫頭的聲音響亮又清脆,能當(dāng)全村人的起床鬧鐘。 黃氏氣的幾乎仰頭栽到床上,喝道:“憋住!再叫就滾出去!你不是要燒水,咋還不去?杵在這兒干啥?”這丫頭簡直是要翻天啊,不能留了,絕對不能留了! 中午的時候,林福和秋霞嬸子領(lǐng)了一個男子進了宋家,男子并不是塔溝集人,四十上下,留著一撇小胡子,穿著灰布直綴,背著一個小木箱。 “嬸子,這是鎮(zhèn)上請來的大夫?!鼻锵紜鹱訉S氏說道,“讓他給冬寶她娘瞧瞧病吧,這都病了兩天了!” 東屋里李氏還在咳嗽,聽起來撕心裂肺的。 黃氏眉頭跳了一下,手籠在袖口里,站在東屋門口,十分的不樂意,請個大夫得不少花錢,林家媳婦忒沒規(guī)矩了,咋不聲不響的就把大夫帶來了,這不是逼著她要給李氏瞧病么,黃氏心里十分的不樂意。 “不用?!秉S氏嘴里說道,抄著手站那不動,對大夫的到來半點都不熱切,又嘟囔道:“咱窮人家就是窮命,歇兩天就好了,哪用得著看大夫。再說了,我可沒錢給大夫看病?!?/br> 秋霞嬸子臉色便不怎么好看了,剛要開口,就被一旁的林福拉了一把,林福對黃氏笑道:“咱兩家多少年的鄰居了,嬸子咋跟我們外道?。拷o大夫的診費我們早出了,不用嬸子費這個心。” 出了?黃氏詫異的看了眼林福,林福笑的一臉坦然,任由黃氏上下打量。 冬寶連忙拉著黃氏的衣襟,帶著哭腔說道:“奶,求你了,林叔都把錢出了,你就讓大夫給我娘瞧瞧吧!” “哎喲,這……”黃氏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挪了一步,讓出了門口的位置?!澳蔷腿タ纯窗伞!?/br> 林福和秋霞嬸子恭敬的請大夫進屋診治,大夫背著手昂著頭進了屋,給李氏把了半天的脈,半晌不做聲。 黃氏在一旁站著,看著大夫臉上凝重的表情心里如同吊了水桶,七上八下的。 大夫把完了脈,就起身出了東屋,一行人連忙跟了出去。 冬寶搶先問道:“大夫,我娘她咋樣啊?” 見冬寶是個半大丫頭,大夫也不搭理她,只捋了捋胡子,對幾個大人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黃氏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這老大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宋家的損失可就大了!“大夫,我那兒媳婦,她到底咋樣了???” “這病情……哎,積勞成疾啊!”大夫搖頭嘆道,“我先開一個方子,吃幾副藥試試,一副藥也就三百來個錢,要是有好轉(zhuǎn),以后也要注意養(yǎng)著些,重活是不能干了?!?/br> 黃氏聽的兩眼發(fā)直,“啥,啥叫重活啊?下地算不算重活?” 大夫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莫說下地了,要是不好,下床都是問題!” 冬寶聽明白了,拉著大夫的袖子哭道:“大夫,大夫,您再看看我娘吧,她前兩天還好好的,咋一下子就不能下床了啊?” 被大夫的話震驚到的黃氏這會上回過神來,揪著大夫不放,急切的問道:“咋就這樣了?我那兒媳婦一向皮糙rou厚的,壯實的很,前天還好好的下地割油菜哩。你再診診,別是弄錯了啊!” 大夫用力扯出了被黃氏揪住的衣襟,冷冷的哼了一聲,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十分的不高興,斜著眼看著黃氏,“你若嫌我醫(yī)術(shù)不好,自去請高明的大夫看去!”說罷,就要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林福慌忙上前拉住了要走的大夫,陪著笑臉說好話,“您別跟婦道人家一般見識,這位嬸子也是著急她兒媳婦的病。十里八鄉(xiāng)的,誰不知道您的醫(yī)術(shù)是這個?”林福翹了翹大拇指,又說道:“這位嫂子就這么一個小閨女兒,要是她有個什么,這小閨女兒可就是沒爹沒娘的人了,您大人大量,給她開個方子救人一命!” 秋霞嬸子拉著黃氏走到了一邊,一邊聽著林福奉承大夫,一邊對黃氏小聲說道:“嬸子,那大夫是鎮(zhèn)上最有名的,可難請了!” 在林福和秋霞嬸子面前被那個大夫如此的下臉面,黃氏心里不高興,可她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最底層的農(nóng)村婦人,對大夫有種天然的敬畏感,盡管大夫給她臉色,站在她自家地盤上,她也不敢開口罵人,怕那大夫真生氣了,不給她開方子。 林福說了半天好話,嘴巴都說干了,大夫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依舊臭著臉,蹲在地上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了林福。 黃氏也不敢上前,離了幾步墊腳看著,她不認字,看不懂大夫?qū)懙氖鞘裁?,只覺得方子上的字像是地里的蛐蟮一樣,跟她在兒子的書上看到的字大不一樣。 送走了大夫,林福把方子給了黃氏,說家里還有活,沒空去鎮(zhèn)上了,讓黃氏去鎮(zhèn)上抓藥給李氏。黃氏嘴皮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等林福和秋霞嬸子一走,就把方子隨手塞進了袖子里,進了堂屋。 冬寶跟在黃氏身后,纏著她問道:“奶,咱啥時候去鎮(zhèn)上給我娘抓藥啊?” 黃氏轉(zhuǎn)身就想罵兩句,然而又硬生生的憋住了,撇著嘴說道:“這兩天家里活忙,等過了兩天就去。別擱這杵著了,回去看看你娘好些了沒有?” 聽那大夫說一副藥就要三四百個錢,還不知道幾副藥吃下去能不能好,黃氏心疼的好像一把刀插在心口上,怎么都不愿意出這個錢,肯定是那大夫診錯了,李氏皮糙rou厚的,躺兩天自己就能好,吃啥藥,盡花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