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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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們這里頭就我和我娘的鋪蓋,這你也不讓我們拿走?”冬寶問道。 宋二叔看著冬寶旁邊的李立風和李紅琴笑,“鋪蓋肯定讓你們帶走啊,這要是除了鋪蓋之外的東西,可不能帶?!?/br> 李立風擋在了林實前頭,冷臉說道:“你這是要搜身了?” “不是不是?!彼味暹B忙搖頭,“這也是為了日后好說話?!?/br> 冬寶拉了拉李立風的衣襟,示意他先別說話,自己上前去把放到籮筐里的鋪蓋打開,站直了身子對宋二叔說道:“好狗不擋路,你要看就看,看完了我們趕緊走?!狈凑呀?jīng)不是一家人了,她是還想給宋家人彼此留幾分余地,既然宋家人執(zhí)意覺得她們母女倆就是死路一條,非要撕破臉不可,那也別怪她不把這些人當親人看了。 “你罵啥?你再說一遍試試?”宋二叔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瞪圓了眼睛喝道,“沒規(guī)矩的東西!你……你這是目無尊長!老子打死你都沒人敢說二話!” 林實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叔,你若打人,我們可不答應(yīng)。” “你算哪門子尊長?”冬寶嗤笑道,“要不我去外頭找鄉(xiāng)親們評評理,有把自己生病的嫂子扔出去的二叔嗎?有要搜嫂子和侄女鋪蓋的二叔嗎?我罵你是狗罵錯了?狗還不咬自己的孩子哩!你連狗都不如!” 宋二叔氣的臉憋成了豬肝色,看著牙尖嘴利的冬寶恨不得上前揍幾下解氣,然而看著一旁虎視眈眈的林實,李立風,外加一個潑辣不好惹的李紅琴,他也不敢上前,斜著眼往鋪蓋上掃了幾眼,破破爛爛的被褥根本不值幾個錢,他壓根不覺得李氏可能藏有私房,然而西廂房里頭宋二嬸催的厲害,他才過來,李氏就在李立風背上趴著,他怕被傳染,也不敢過分靠近了。 這么正大光明的讓他看,就是有私房錢,應(yīng)該也不會放鋪蓋里頭,宋二叔摸著下巴想到,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在李氏和冬寶身上打轉(zhuǎn)。 “咋?你還想搜身?”李紅琴叫道,“我這就去你們老宋家門口吆喝吆喝,叫大家都來看看!”說著,李紅琴就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塔溝集的大家伙快來看啊,小叔子要搜寡嫂和侄女的鋪蓋啦!不要臉喪良心的宋老二要搜寡嫂行李了!” 很快,門口又積聚了不少人,圍在門口指指點點。老宋家今天以后又成了塔溝集的焦點,比宋秀才考中秀才那天都熱鬧風光。 “宋榆你這個混賬東西!”宋老頭在堂屋聽到了李紅琴的叫聲,氣的臉皮都在顫抖,“滾回去!” 宋二叔臉上也不好看,悻悻然沖幾個人往地上呸了一口,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大人大量,不跟要死的人計較,快滾快滾!” “呸!你才要死的人!”冬寶回罵道,從分家文書寫好的那一刻起,宋榆再不是她的二叔,黃氏也再不是她的奶奶了,這兩個心黑到一處去的人,同她再沒關(guān)系了。 林實不由得失笑,一手扶著肩上的擔子,一手摸了摸冬寶的腦袋,低聲笑道:“跟誰學的,這么潑辣?” 少年的聲音溫潤好聽,帶著善意的笑意,氣息吹拂在冬寶的耳邊,冬寶沒來由的小臉就是一紅,嘟囔道:“他們不老說我是母老虎么,我就當個母老虎給他們看看!” 冬寶回過頭,背后就是她住了幾個月的東屋,從她穿過來就一直住在這里,泥土胚砌成的房子陰冷潮濕,透著一股土腥味,混合著隔壁灶房的油煙氣構(gòu)成了冬寶記憶中難以忘卻的特殊味道。 從此以后,她們就要離開這個困住她們的枷鎖牢籠了。 李氏趴在李立風的背上,回想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從自己“病”重,黃氏不肯出錢醫(yī)治,到要把她扔出家門,最后離開宋家,宋榆還要搜身刁難,這一幕幕想來,李氏只覺得心涼如冰,憤怒悲苦又無力掙扎,一張臉漲的通紅,眼淚不停的往外淌,浸濕了李立風的后背。 一行人經(jīng)過大門口時,不少人還圍在那里看。李紅琴是個潑辣大方的,扛著高粱面一邊走一邊跟看熱鬧的人大聲說道:“說出來我都覺得臊的慌,宋家老二要在我妹子外甥女出門前搜查行李,要不是我們攔著,只怕還要搜身!我妹子嫁進來的時候,我爹娘為這個老閨女辦了幾箱子的嫁妝,如今只剩下一床破被面了,大家伙說說都貼給誰了?他倒是有這個臉去搜!” 看熱鬧的有大姑娘小媳婦,也有上了年紀的人,聽了李紅琴的話要么是嘖嘖驚嘆于宋家人的極品,要么是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不與宋家人來往,做人實在是不厚道,心眼太黑。 村西頭的住戶并不多,冬寶太爺爺和太奶奶的房子很好找,門口有兩棵柳樹,長的枝繁葉茂。因為多年不住人,一扇長短不齊的木板拼成的大門早已糟朽,冬寶輕輕一推,大門就倒了下來。 “這大門要重新?lián)Q個結(jié)實點的?!崩盍L說道,“就你們娘倆住,弄結(jié)實點我也放心?!?/br> 太爺爺和太奶奶留下來的院子比宋家的宅院大的多,只是多年沒有住人,房子也荒廢掉了。之前從這里經(jīng)過的時候,冬寶也沒注意看過,如今進來了,才發(fā)現(xiàn)兩間土坯房子早已經(jīng)被雨水沖塌,只剩下房梁還佇立在殘垣斷壁上,而幾間瓦房的頂也漏著雨,屋里濕漉漉的。 院子里雜草叢生,墻縫里長滿了綠色的苔蘚,也虧得多年沒住人,屋里也沒有老鼠那些不干凈的東西。 冬寶聽李氏說,宋楊剛中秀才那幾年,每逢除夕,宋秀才還會帶著她去打掃這座老宅,還要在老宅祭拜祖父祖母,以顯示自己的孝心,后來隨著宋秀才日子一天過的比一天失意,連一年一次的祭拜都免了。 堂屋門上的鎖已經(jīng)銹蝕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林實放下?lián)虞p輕一拉,鎖便應(yīng)聲而落,推開門后一股陰涼的潮氣撲面而來。 “等會我去買兩把鎖。”林實笑道,“不然晚上大娘和冬寶沒辦法睡覺了?!?/br> 屋里的擺設(shè)也極為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當年冬寶太爺爺太奶奶沒了之后,黃氏就把老宅里頭能看得上家具都拿回自己家了,如今只剩下一桌一床,還有幾個破破爛爛的小板凳。 李立風環(huán)視了一圈,放了李氏下來,心存著寬慰meimei的念頭,笑道:“這房子當年蓋的好,瓦房結(jié)實,院墻也都好好的,要不然這老些年不住人,早就不行了。就是少了人氣,住上幾日多燒上幾頓飯,就好了?!?/br> 李氏一向是干活勞碌慣了,天天不到睡覺是不得閑的,如今破天荒的在床上躺了兩天,只覺得身上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連忙從籮筐里翻出來被褥,鋪到了床上。 李紅琴在一旁幫忙,快人快語的安慰她道:“慢慢來,你有手有腳,又有我和你哥幫襯著,等養(yǎng)好了身子,尋上一個營生,養(yǎng)活的了你和冬寶,慢慢攢下錢也能還的了債,日子是人一天天過起來的。你們自己掙的自己吃,咋也比下大力白伺候那群黑心肝的強!” 想起以后,李氏心里是痛并快樂著,雖然發(fā)愁日后自己和女兒的出路,但她和冬寶如今是自由身了,再也不怕婆婆哪天突然要賣掉冬寶了,以后不管能不能吃飽穿暖,她們母女兩個都能在一起了。 李氏,李紅琴和秋霞三個女的忙著打掃屋子,鬧了這么大一場,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太陽已經(jīng)開始西垂。李立風先和林實一塊出去了,他回了鎮(zhèn)上找木器店買扇大門,而林實去了老成家的雜貨鋪,買了兩把鎖回來。 鎖買回來后,李氏要給他錢,林實笑瞇瞇的推辭,堅決不收。 有李氏和李紅琴打掃屋子,冬寶便騰出手把分給自己的鍋碗瓢盆收拾了一下,林實幫著她打掃灶房,全子也像個小大人似地在一旁幫忙,好在屋后面就是小樹林,三個人隨便撿了一陣子,就拾掇夠了燒晚飯用的柴火。 見冬寶熟練的和面,引火燒柴,林實笑著逗她道:“你還會做飯?” “我會做的可多哩!”冬寶笑嘻嘻的對林實說道,“等過了這兩天,我們收拾利索了,大實哥你帶著全子過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在廚藝上,她可是家學淵源,父母忙起生意來哪顧得上做飯,都是她包了全家人的飯菜,就是后來上班了,她那里也是同事們聚會愛去的地方,為啥啊,冬寶做飯手藝好唄,誰去誰有口福! 等到傍晚的時候,李立風帶著一個人拉著一輛板車從鎮(zhèn)上回來了,板車上裝的是一扇還未上漆的厚木板門,走進村子的時候正好碰上扛著鋤頭下地回來的林老頭和林福,連忙幫著他們倆推著板車去了村西頭的老宅。 半路上又碰到了栓子爹,栓子爹猶豫了一下,也跟上來搭手推著車,笑著和李立風幾個人說上了話。 等到了家,幾個壯年男人合力,不到一會兒工夫就把新門給裝上了。 “這院子里的井老些年沒用了,明天我?guī)诉^來給秀才娘子淘淘。”栓子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