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兩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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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八章 兩種心思 來吃席的人看到席面上的菜,紛紛點頭贊嘆,就是鄉(xiāng)下的地主擺酒席,也沒有這么排場大方的,秀才娘子母女兩個是厚道實在人?。「螞r秀才娘子還特意叮囑了,能帶孩子來吃,更讓人覺得貼心親切了。 因為秀才娘子家沒個男人主事,不方便招待男,所以酒席就借了林福家的大院子,與宋家只有一墻之隔。 濃郁的酒香,rou香和白面饃饃的香氣在空中飄散著,越過院墻傳到了宋家這里,與林家燈火通明,熱鬧喜氣,歡聲笑語響個不停的院子相比,宋家的院子黑燈瞎火死氣沉沉的。 宋家二房躲在西廂房里咽口水,空氣中的香味刺激著他們的胃,宋家的晚飯向來是清湯寡水,根本吃不飽。 宋二嬸忍不住了,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推了推宋二叔,“你帶著大毛二毛過去吃席,孩子都多長時間沒見過葷腥了!順便給我捎個rou夾饃?!?/br> 莊戶人家擺席,一定會有一道切成大片的紅燒rou和白面饅頭,很多人都會把白面饅頭從中間掰開一部分,夾一塊紅燒rou進去,讓家里的小孩子捎回家給沒能來吃席的女人或者小孩。很多人都會這么做,主家一般不會在這些小事上太過計較。 但這也是只是在席面豐盛主家大方的情況下,要是碰到拮據(jù)的人家辦酒席,席面上的菜都不夠吃的,哪還有富余給家里人捎包兒。 宋二叔有些猶豫,他很想去吃席,空氣里的酒香勾起了他的酒癮,饞的不行。以前宋楊還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被人請去吃席,每次回來都能帶回來一壇剩酒和一些剩菜,托宋楊的福,宋榆也能時常喝上幾口酒,酒癮就這么養(yǎng)成了。 如今宋楊不在了,宋榆是個又賴又懶的人,沒人請宋家人去赴酒席,宋榆很長時間都沒喝過酒了。 盡管宋榆饞酒饞的要流口水,他還是不敢去,今天宋老頭和黃氏丟了那么大的臉,從鎮(zhèn)上回來也沒好氣。他猜著應該是三弟沒受什么影響,但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要不然,以黃氏偏心的個性,肯定拿把菜刀找老大媳婦母女倆拼命去了。 這會兒上他要去,那不就代表著他站在李氏母女那邊,跟自己父母唱反調(diào)么!家里的錢都在黃氏手里,他自己是什么樣的人自己心里清楚,離了父母,根本支撐不起一個家來,是以,除非是賣地這種事,他根本不敢跟黃氏唱反調(diào)。 “大嫂這事辦的不厚道?!彼斡苁潜持衷谖堇飦砘仵庵阶?,悻悻然說道,“咱們才是一家血親,外人再親能親過我們?她胳膊肘往外拐??!有錢請那些外人吃飯,都不管咱們的死活!唉,還請那些人吃恁好,明擺著就是說咱娘今天欺負了她,感謝這些為她出氣的外人啊!” “那關咱們啥事!”宋二嬸有些不高興,宋榆嘰歪了這么多,就是不敢去吃席!“你是冬寶的親二叔,那林家又不是正經(jīng)主家,還能攔著你不讓你吃?咱啥好處都占不到她的,吃頓席還能不讓?” 宋家的三個孩子,宋招娣畢竟是十三歲的大姑娘了,還知道矜持一些,大毛二毛的口水都流到了地上,眼巴巴的看著宋榆。 “不是那么回事!”宋榆被妻兒看的有些沒臉,含糊的說道。 宋二嬸朝大毛二毛使了個眼色,大毛二頓時像是得到了允許一般,抱著宋榆的腿就嗷嗷叫了起了,“爹,我要吃rou!” “爹,你領我們?nèi)コ韵?!?/br> 宋榆一驚,連忙叫道:“小聲點!”話音未落,就聽到堂屋的簾子猛的被人拉開了,黃氏從屋里虎著臉出來了。 “哪個好吃嘴的王八鱉孫想吃席?”黃氏叉腰面朝西廂房,大罵道,“哪個鱉孫為了兩口貓尿水兒連親爹娘都不認了?我非得去呂家村問問,哪家養(yǎng)出來的閨女恁不要臉,貪嘴成那樣,丟公婆男人的臉!嫌我們家飯食不好,滾回你家里去,當我們老宋家稀罕!” 呂家村是宋二嬸的娘家,黃氏同天下大部分婆婆都一樣,覺得兒孫偏離了自己的意愿,都是因為兒媳婦搗鼓的緣故,指桑罵槐的罵宋二嬸,認定了是她饞嘴挑唆的。 宋二嬸在丈夫兒女面前被罵的狗血淋頭,氣的一個勁的抹眼淚,低聲跟宋二叔抱怨道:“我是為了我嗎?還不是看兩個兒子饞的厲害?她有本事咋克扣懷孕兒媳婦的口糧?我這是給老呂家懷的孩子嗎?她有本事咋不給孩子吃rou?”卻只字不提自己也饞rou的事。 “行了行了!”宋二叔平白無故招來一頓罵,心里也不爽快,這會兒見宋二嬸哭,就覺得煩,“憋??!別哭了!一天到晚的嚎,把老子財氣都嚎沒了個熊的!” 黃氏站在屋檐下,隔壁林家的歡聲笑語聽的更加清楚了,心里憋著老大一股火氣,還要朝西廂房罵,被宋老頭制止了?!八懔?,別罵了?!彼卫项^吧嗒著旱煙,皺著眉頭說道,“孩子饞兩口rou,你咋就罵成那樣!叫人家聽到了,還得說你的不是!你看看上午你當著那么多人面跪冬寶她娘,你讓她沒臉你心里頭舒坦了,咋不看看三兒的夫子那臉色!人家看不起你,能對三兒有個好臉?”黃氏跳著腳罵了起來,“你個死老頭子!還挑起我的刺了!還不是你沒用!叫那小娼婦和那x妮子騎到老娘頭上!那x妮子狠心啊,狼心狗肺的,對她親三叔都能下得去手,當初她生出來,就該摁到糞桶溺死!養(yǎng)了她恁些年,養(yǎng)出個黑心爛肺的白眼狼出來!” 到底是顧忌著宋柏的名聲,黃氏罵人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想起白天心愛的小兒子被冬寶逼著寫“供詞”,黃氏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心里對冬寶的恨無以復加,只恨當初自己心慈手軟,沒在冬寶出生時就溺死她。宋老頭翕動了下嘴唇,半晌才看著掉眼淚的黃氏說道:“別罵了?!薄拔艺Σ荒芰R?”黃氏哭的眼睛都紅了,“那x媳婦子養(yǎng)出來的虎女,倆人都不是好東西,小x妮子更是一肚子壞水!她現(xiàn)在有錢了,sao的很??!有錢請外人大魚大rou的吃,沒錢給小叔子去考秀才,喪盡天良說的就是她!她就是絕戶命!遭了報應的!將來老了也是當老叫花子,餓死在街頭上,丟亂葬崗子,連個埋她的人都沒有!” “別說了!”宋老頭臉色不好看,說李氏是絕戶命那等于說自己大兒子是絕戶命,“這事說起來,是三兒走錯道了,還虧得她們不追究,要不然……這事難說?!?/br> “這事不賴三兒。”黃氏使勁擤了把鼻涕,甩到了地上,手指在墻上蹭了幾下,拿腳來回用力踩了幾下,說道,“要不是她們不給出去縣里考試的盤纏,三兒能急的使上這法子?她們害的三兒丟臉,還有理了?我倒要看看她們有沒有那個臉受我那一跪!你也是,當初偏著她們,分家的時候又是給糧食又是給錢,她們記得你的好?” 說道這里,宋老頭啞口無言,半晌才郁郁的說道:“當時是看冬寶可憐,誰成想這妮子是個不饒人的狠辣性子。三兒經(jīng)了這事……也能收心念書了,她們不是說了給出路費么,等秋里三兒考中了秀才,就有自己的進項了?!?/br> 黃氏張口就想反駁,考中了秀才也不見得就有稟米可領,得考試排名靠前才行。只不過黃氏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幾圈,還是咽了下去,她可不想說什么不吉利的話,影響了兒子的前途。 宋老頭看了眼漆黑安靜的西廂房,對黃氏悄聲說道:“老二媳婦這胎,你精心看著點,要還是個男娃,就過繼給老大媳婦吧,喊她一聲娘,老大也算是有了后,將來也有人給他添墳燒紙。冬寶那丫頭,心狠手辣,沒感情,指望不上!” “憑啥給她!”黃氏反應有些激烈,“她就是個絕戶命!還想抱我孫子?門都沒有!她就只配老了沒人養(yǎng)活,餓死在街頭上!冬寶那丫頭心狠,將來肯定不管她,把她扔出去!” “她們現(xiàn)在跟咱們走的遠,不親近?!彼卫项^嘆道,“要是有個兒子,那肯定不一樣?!?/br> 黃氏倒是明白了宋老頭的意思,頓時不再言語了,雖然不爽李氏有了“兒子”,但想來過繼給她一個兒子,李氏掙再多的錢,還是宋家人的,肥水流不到外人田里去。“行,我知道了。”黃氏哼了一聲,同時也打起了算盤,要是宋二嬸這胎生的是個賠錢丫頭,那就過繼二毛,反正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氏掙的錢都讓冬寶帶走。 [加微信read365,悅讀有驚喜]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