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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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小聲地問,“你既然跟林現(xiàn)好上了……那前不久,在花城市醫(yī)院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俊?/br> 艾笑微妙地皺了下眉,“嗯?” 陳心沁瞧見了,立馬解釋說:“啊,我不是想找你打探八卦?!?/br> 她瞥著不遠處三三兩兩落座的同學(xué),隱晦的使眼色,“那幾個是吳浩班里的人,她們好像對你有點意見……要不等會兒你坐左邊桌吧,都是我大學(xué)的朋友,很好相處?!?/br> 艾笑順著她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幾個陌生又熟悉的臉孔在交頭接耳的談話,依稀能認出是和自己同校的女生。 至于叫什么名字就不太記得了,大概當(dāng)年只是上下樓梯見過幾面。 盡管不太認識,但對方的眼神艾笑卻很了解。 她把陳心沁的話聽進去了,索性從一開始便不去往這些人里湊。 快到十二點,光線暗下來,婚禮差不多要開始了,周遭的音樂逐漸婉轉(zhuǎn),隨著新娘的出場,賓客間的起哄聲愈發(fā)吵雜。 這種婚宴她上班后就參加過不少,基本是大同小異的流程。 林現(xiàn)在隔壁喝了幾杯,不動聲色地默默坐在她身邊,兩個人一起看臺上的燈光流動。 艾笑轉(zhuǎn)頭時發(fā)現(xiàn)他目光專注,隨口問:“你覺得怎么樣?” 林現(xiàn)輕描淡寫地笑笑:“蠻熱鬧的?!?/br> 然后反問她:“你呢?” 后者抱起懷來,慢條斯理認真琢磨:“嗯……我不喜歡封閉的場所,我喜歡開闊一點的地方。如果以后要結(jié)婚,更偏向于草坪或者是沙灘。 “但是白琰說我想得太美,現(xiàn)在大家結(jié)婚都走個過場收紅包,沒人愿意搞得那么復(fù)雜。” 林現(xiàn)聽完之后并未表態(tài),只若有所思地頷首。 見他不做聲,艾笑高高地挑眉,故意打趣:“干嘛,你在向我求婚嗎?” 知道她是開玩笑,林現(xiàn)模棱兩可地牽起嘴角,撿了一塊巧克力遞過去,“不過這里不好,太隨便了。下次換個正式一點的場合?!?/br> “在你看來什么叫正式,我記得你們警察談戀愛都要向上級報備的,不會結(jié)婚還得寫申請吧……誒誒,搶捧花了!” 艾笑拉他的衣袖。 臺上的燈光打在陳心沁身上,五六個年輕人躍躍欲試,她有心想把花丟到這邊,頻頻朝艾笑拋來媚眼。然而準頭不行,扔一半就偏離了軌道,最后被一個三十來歲的程序員抱走,十分心花怒放地跑去展望未來了。 鬧哄哄的婚禮很快便沉淀在賓客們動筷用餐的聲音里。 吳浩財大氣粗包了整個酒樓,以至于空桌剩了好幾張,艾笑近乎獨自承包了一席的飯菜,吃得清靜,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交際。 酒過三巡,現(xiàn)場的親友們有的湊完熱鬧離開,有的留下三五成群的聊天。 “我去下洗手間。” 艾笑同林現(xiàn)打了聲招呼,拎著包起身。 吳浩夫婦還在挨個給朋友敬酒,一些好事的賓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跟著扯淡,滿場人來人往。 她途經(jīng)近處的一張桌子,忽的就聽到背后有人陰陽怪氣地冷哼。 “她居然有臉來。” “她有什么不敢來,本來高中倒追就是靠不要臉出名的?!?/br> …… 對方刻意沒有避諱,艾笑在門邊稍頓了片刻,仍舊面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她前腳剛離席,何子謙后腳便端著酒坐到林現(xiàn)旁邊,頂著他冷淡且敵意的目光,自發(fā)地去碰了個杯。 “這酒度數(shù)高,我喝一半,你隨意?!?/br> 林現(xiàn)神色探究地皺眉打量了他一番,手上沒動,眼睛像在看神經(jīng)病。 “別那么望著我。”何子謙抿完酒,似笑非笑地頷首,“上次頭條撤熱搜的事情沒來得及跟你道聲謝,這杯酒算是講和了?!?/br> 見他依然毫無反應(yīng),何子謙只得無奈地聳肩,“再怎么樣咱們也是同學(xué)吧,就當(dāng)是做給別人看的,免得大家尷尬?!?/br> 盡管對他還是多不了幾分好感,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林現(xiàn)垂眸沉默,看在辦喜事的份兒上緩和了些表情,把桌上自己的那杯酒拿過來,意思意思地喝了幾口。 總算是請動這位爺了,何子謙晃著酒杯四下張望起來:“艾笑呢?怎么沒見到她?!?/br> 林現(xiàn):“有事出去了?!?/br> 彼時,艾笑正弓著腰洗手。 隔間兩個似曾相識的女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撞見她的那一瞬笑聲驀地收斂了,只在鏡中瞥了這邊一眼,迅速收拾完自己。 她從這種氛圍里覺察出什么,萌生出一絲熟悉的膈應(yīng)感來。 走出衛(wèi)生間時,艾笑便停在了拐角的墻邊,緩慢地抱起雙臂。 剛剛那桌人可能是見她之前不敢吭聲,于是更加大著膽子提高嗓門,“她裝得一副婊氣沖天的可憐樣給誰看?人家子謙都還沒喊冤呢。” 邊上一直有個高馬尾附和。 “給林現(xiàn)看唄,有的人不就吃這套嗎?” 此時此刻,艾笑才明白陳心沁那句“她們好像對你有點意見”的話外之音。 但聽對方的口氣,這大概不是“有點”而是有“一大堆”。 “以前就像顆老鼠屎一樣粘著別人追,好事情見不到她,麻煩倒能惹不少,銷聲匿跡幾年了都可以招大新聞出來,估計子謙心里也是日了狗。她反正又不混圈,拍拍屁股走了,人家的公關(guān)費卻得花一大筆。” “現(xiàn)在不是綁上林現(xiàn)了嗎?高中的時候怎么沒看上他,還不是知道人家現(xiàn)在有錢?!?/br> 她們越說越義憤填膺,各自替何子謙打抱不平。 艾笑不想當(dāng)面過去觸這個霉,掉了頭打算繞開,高馬尾卻趾高氣昂地揚著下巴,“有錢怎么了?林現(xiàn)也就是條舔狗,人家不要的東西,他還上趕著去當(dāng)接盤俠,不是犯賤是什么?” “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成天被她迷得團團轉(zhuǎn)……” 艾笑聽到這里,突然就不繞路了。 她原地停了半秒,朝附近一個倒飲料的小meimei說:“借用一下?!?/br> 隨即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到高馬尾面前,在這幫人聊得興致高漲時,毫無征兆地居高臨下用那杯果汁給對方洗了把臉。 倒空的玻璃杯重重砸在桌面,哐當(dāng)一聲響。 也許是舉止太出乎意料,滿桌的人都驚呆了,半晌沒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 遠處的林現(xiàn)在這聲動靜中詫異而茫然地回頭。 艾笑:“這杯水讓你漱漱口?!?/br> 她語氣十分平和:“下次記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噴糞,再叫我聽見你說林現(xiàn),就不是潑你果汁那么簡單了?!?/br> 說完她邁開腿,飛快走到林現(xiàn)身邊,腳下生風(fēng),拉著還在怔愣的他頭也不回地出了大廳。 酒桌上一片短暫的鴉雀無聲。 吳浩見狀趕緊跑出來打圓場,講了兩句遮掩的話,讓陳心沁陪著對方去換衣服。 何子謙隔了好一陣才想起眨眼睛,帶著點欽佩的目光揚上嘴角,慢悠悠的品他的香檳。 外面的艾笑一口氣穿了兩條街,越走越快。 正是大夏天的午后,灼熱的太陽下,馬路上行車寥寥。 她拽著林現(xiàn),到這會兒才轉(zhuǎn)頭說了句大實話,非常著急:“快一點,萬一她追上來找我算賬怎么辦?我今早剛洗了頭?!?/br> 艾笑逞完了匹夫之勇,在沖動一時爽過后,終于擔(dān)心起后果來。 其實那群人如果真的跟她正面剛她還不一定有勝算,也就仗著自己速戰(zhàn)速決跑得快。 但品一品方才發(fā)生的經(jīng)過,覺得自己在氣場上占足了腳跟,還是挺美。 “我剛剛的表現(xiàn)怎么樣?應(yīng)該很有魄力吧?哎……早知道就穿高一點的鞋子來的?!?/br> 她一直在自言自語,卻沒發(fā)現(xiàn)林現(xiàn)在身后看她的那個眼神。 仿佛在某一刻,時光穿越了數(shù)年的洪流,把那一年尚且青澀,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拽到了他跟前。 讓她可以沒有任何負擔(dān),沒有任何過去的,一如既往,肆無忌憚。 林現(xiàn)漫無邊際地想著。 起初只是感覺太陽炫目,到后來漸漸地竟有些微醺。 酒店離家不算遠,因為天氣熱,艾笑原本邊走邊看能不能打到車,忽然間發(fā)覺自己牽著林現(xiàn)的手被他反握住,隨后他的腳步逐漸加快,反客為主地變成拉著她前行。 她意外地抬起眼,不解地跟在林現(xiàn)后面。 十幾分鐘后,他打開了家門。 臨行前,落地窗的簾子是放下來的,擋住了屋外過于燦爛的陽光,室內(nèi)充斥著清幽的昏暗。 由于一路走得急,兩個人的氣息都微微帶喘。 林現(xiàn)站在前面沒有動。 這段路程風(fēng)馳電掣,讓他額上的一點頭發(fā)耷拉在眉間,在這樣的光線下,艾笑一時竟沒能看清他的臉。 可直覺告訴她,林現(xiàn)正看著這邊,而且看得很認真。 “林現(xiàn)?” 艾笑話音剛落,他夾雜著炙熱的吻忽然印了上來,人靠得越來越近,最后將她圈在玄關(guān)狹窄的角落里,抵著墻把手臂一寸一寸收緊。 唇舌中是紅酒苦澀的味道,好似一顆正在融化的咖啡糖。 從兩個人在一起開始,林現(xiàn)總覺得這份感情中或多或少有她的妥協(xié)在里面。 覺得她會答應(yīng),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不讓自己傷心。 但時至今日,知道艾笑肯替自己出頭,他不能不為之觸動。 仿佛有什么東西得到了證實一樣。 那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如春風(fēng)過處的野草,悄無聲息地瘋長,一晃眼便泛濫成海。 艾笑側(cè)過頭時,林現(xiàn)正吻在她頸項間,氣息溫柔而急促,偶爾會蹭蹭她的頭發(fā),像是耳鬢廝磨般的悠長。 她隱隱約約可能明白了什么,將下巴墊上肩膀,伸出胳膊去攬他的脖子。 在這個位置望出去,恰好能看見陽臺。 那些兩人懸掛著的衣服隨風(fēng)微晃,相互觸碰,在當(dāng)下望進眼中,居然會令人感到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