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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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問,您是……” 茉麗安再次見到應星的時候,她幾乎認不出他來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你們先動身吧,不用顧慮我。我已經(jīng)跟工造司請過假了,打算在這里多留一段時間,跑幾個星球參加技術交流,之后自己搭商船回去。” “不是,我是想說,您這造型……” 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相比,應星現(xiàn)在的模樣要夸張得多。 當時他只是一根一米九的人形木炭條,現(xiàn)在他是一塊一米九的人形油畫板,渾身上下沾滿了不知名的、五彩斑斕的液體——或者說體液,以及毛發(fā)和rou塊和內(nèi)臟和其他什么東西——別說分辨不出本來面貌,甚至很難看清他本來的種族,活脫脫就是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宇宙男鬼。 應星本人對此毫無所覺,只是一心一意沉浸在剝素材的喜悅里,與沉浸在訂婚喜悅里的丹楓不謀而合(女方家里有jiejie做主,男方自己就是全家的主,怎么不算訂婚呢),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人倒真像是一對嫡親的兄弟,從b到bking,優(yōu)點和缺點可謂如出一轍。 應星執(zhí)意留下,其他人也不好勉強,只能任由他繼續(xù)在素材的海洋里遨游。 茉麗安生怕他在臥虎藏龍的泰普沐恩有個閃失,臨走前絮絮叨叨地再三叮囑,讓他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有什么問題就找妖精騎士,或者找路過的阿爾托莉雅警官。 應星被她念叨煩了,半開玩笑地頂了一句:“瞧你這架勢,恨不得把我拴褲腰帶上,親兒子都消受不起。我是你什么人,用得著你這樣cao心?” 茉麗安絲毫不覺得冒犯,眼神像無風的湖面一樣清澄: “你是我和丹楓最好的朋友啊,不然呢?” 應星:“……” 他沒想到茉麗安還有這一手,當場就中了“真誠”這招永恒的必殺技,一下都不知道手腳往哪里擱,大有一種期末考試忘記帶筆、百冶大煉忘記帶錘的窘迫,隔著五顏六色的液體都能看出他面皮泛紅。 但應星一生倔強,不肯輕易服軟,一定要在兄弟面前扳回一城: “怎么,現(xiàn)在想起我是朋友了?那你怎么不想想,你們這一年干的都是什么事?” “眉來眼去的時候沒人提醒我,搞在一起的時候沒人知會我,求婚的時候倒是要找我撐場面,一個負責下訂單,一個負責對訂單指手畫腳……” 茉麗安:“那我們請你喝喜酒,你還愿意來嗎?” 應星:“…………” 他將目光撇向一邊,喉嚨里含混不清地咕噥了一句,聽不清是在罵人還是罵自己。 茉麗安哪里肯放過他,不依不饒地再三催促,才從他生銹似的嗓子眼里逼出一個字來: “………………來?!?/br> 茉麗安:“啊?你說什么?” 丹楓:“應星,大聲些。茉麗安說她沒聽見?!?/br> “來!??!” 應星自暴自棄地提高嗓門,恨不得將一字一句都鑄成鋼錠,砸在這對小人得志的狗情侶頭上: “來啊,怎么不來?我不僅要來,還要在酒席上痛痛快快喝個夠本,也算沒有白忙活這一趟。羅浮的龍尊大人成親,好酒總要管夠吧?” “…………哼。” 丹楓抱著雙臂沉默不語,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眼底卻掠過一絲海風般清爽的笑意。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便似道盡了萬語千言,無數(shù)個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日子從兩人間穿梭而過,于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兩廂里都是一片玉壺冰心,誰也用不著再跟誰較勁。 丹楓注視著摯友(在素材之海里糊成一團的)面容,難得一次坦率地向他表露心聲: “應星,保重。盡快回來。缺了你,這喜事便算不上完整。” 應星終于將撇開的視線轉回來,重新迎上丹楓那雙冷冰冰的綠眼睛。 他不止一次想,若不是知曉那堅冰之下封存的暖意,就丹楓這個人憎狗嫌的脾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的。 但是很可惜,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應星知曉丹楓的本性,正如丹楓知曉他的胸襟和抱負,他們相互理解并認同對方的桀驁、自負與狷狂,并且不介意成為對方保持這份狷狂的底氣。 因此到頭來,應星還是只能帶著三分欣慰、三分笑罵,以及四分真摯的祝福,面對情場得意的好友如此回話: “你也保重。一路順風,百年好合,別再大半夜找我喝悶酒了?!?/br> 丹楓向他點點頭,轉身跟著茉麗安走出幾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來。 “對了,應星,臨走前我還有一件事。關于擊云……” “不準再提擊云!上次的八十一條意見我還沒改完呢?。。 ?/br> 第29章 血與火不過鬢邊石榴花 丹楓此次回到羅浮,的確如景元所料,在持明族內(nèi)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 事實上,早在他們的星槎落地之前,海面下便已暗潮洶涌,隱隱翻卷起險惡的亂流。 此事還要從頭說起—— 當代“飲月君”不以龍尊身份自矜,與他那幾個異族朋友走得近,這件事在羅浮本就不是秘密。 同一個丹楓,仙舟民和年輕持明覺得他平易近人,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倒有幾分面冷心熱的里子;以龍師長老為首的保守派覺得他沽名釣譽,不知愛惜那副金枝玉葉的身子,平白丟了他們老持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