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去而復(fù)返
沒吃錯藥吧…… 白恬兒真的很想這樣問童瑾,童爺想要什么女人沒有,小鳥依人的,嫵媚多情的,甚至豹女狼妹應(yīng)有盡有,怎么今兒問要不要養(yǎng)她? 幸虧自己沒喝酒,要不然估計一口就噴童爺臉上了,到時候也不需要擔(dān)心怎么回答,估計直接就在這里被丟下山了。 “愿意,還是不愿意?!蓖@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眉毛皺起一個弧度,一雙眼睛更是顯得荼蘼盛開。 “呃,童爺,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卑滋駜翰恢涝趺凑f,結(jié)結(jié)巴巴舌頭都開始打結(jié),童瑾嗤笑一聲。 “當(dāng)初勾引我的是誰?” 白恬兒:“……” 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是真正的我,白恬兒真想這么說來著,就怕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 “不愿意?”童爺挑眉。 白恬兒咬著紅唇,眼中顯出幾分楚楚可憐,而后堅定地搖了搖頭。 文人自有風(fēng)骨,似是山竹野菊,你看它輕賤,它卻自成一片風(fēng)景,不像菟絲花般需要依靠大樹才能生存。 不愿意,這是白恬兒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童瑾瞇起眼,內(nèi)里反射出一片危險的光澤,女孩喉結(jié)吞咽,對今兒不假思索就下樓的舉動后悔不已,自己不會真的在這里被殺人滅口吧,那簡直是人間慘劇…… “不愿意算了。”將最后一口酒倒入喉中,童瑾把啤酒罐捏成一團,仍到一旁,“那走吧?!?/br> “去哪?” 童瑾嗤笑一聲,“去哪?送你回去唄,怎么著,剛說完就改變主意了,準(zhǔn)備接受童爺養(yǎng)你?” “呃?!卑滋駜侯D時無語,能活著回去當(dāng)然已是萬幸,問題是,“你這算酒駕吧。” 這樣料峭的山路,白恬兒可不敢拿自己的命賭。 “啤酒也算酒?”童瑾嗤之以鼻,白恬兒卻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堅決不挪步。 重生一世,小命要緊。 童瑾不耐煩地皺眉,“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在這吹一晚上的風(fēng)?” 白恬兒笑得很是諂媚,當(dāng)然,主要還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真吹一晚上的風(fēng),那她還不得凍死,夜晚的山風(fēng)跟刀子似的,朝著人領(lǐng)口鉆,何況白恬兒就穿了身單薄的裙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冷颼颼,到了半夜人都能凍僵。 “童爺,您肯定有司機,能不能……” “你們經(jīng)紀(jì)公司也有車,你又不是我的女人,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算什么事?”童瑾說的理直氣壯,白恬兒頓時石化。 讓公司的人知道自己和童瑾在山上吹風(fēng),就算沒事也會腦補出八十集瑪麗蘇電視劇啊,到時候她還活不活了,沒有包養(yǎng)之實還落了壞名聲。 “這不是您帶我出來的嘛?!卑滋駜号阒Γ绨扬L(fēng)骨什么的忘在腦后了,風(fēng)骨誠可貴,小命價更高嘛。 “那我現(xiàn)在送你下去唄?!蓖荒蜔┑啬贸鲨€匙,不遠處的跑車立刻發(fā)出被召喚的聲音,“走吧。” “那我還是留著吹風(fēng)吧。”白恬兒頓時無語,她可不愿意坐在一個喝了酒的司機車上,還嫌死得不夠快啊。 童瑾也被白恬兒惹惱了,皺眉道。 “那你留著吹風(fēng),我走了。” 若是旁人恐怕還是嚇唬白恬兒,但童瑾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絲毫沒有留戀,白恬兒眼睜睜看著跑車離開,比來的時候還平穩(wěn),絲毫不像一個喝了酒的人開著。 早知道他喝了酒還能這樣開車,自己早就坐上副駕駛了…… 不過想了想,白恬兒還是沒這個膽子。 夜深、露重,風(fēng)好似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刮著皮膚,白恬兒抱著雙臂,雞皮疙瘩層出無窮地朝外冒著,想將所有得寒意都逼出去,女孩一下一下打著寒顫,心中那個后悔。 之前坐上童瑾的車究竟會不會出事,白恬兒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要是再在這里坐上個把時辰,估計是真的要被凍成永垂不朽的雕塑了。 “童瑾這個變態(tài)!”白恬兒咬牙切齒,早知如此自己就假裝答應(yīng)被包養(yǎng)了,起碼等童瑾司機把自己送回宿舍再反悔啊。 有時候風(fēng)骨這玩意真不能當(dāng)飯吃,要吃虧的! 只吹了半個小時的風(fēng),白恬兒已經(jīng)凍得渾身哆嗦,呼出來的氣都是涼的,鼻尖好似冰塊一般,手腳都沒了知覺,在月光下呈現(xiàn)一片青色。 得,自個兒出來的時候連手機都沒帶,現(xiàn)在可好了,死在這里恐怕也得過段時間才能被發(fā)現(xiàn)。 白恬兒苦笑著縮成一團,靠在柱子上,眼睛不由自主瞇了起來。 不行,這個時候不能睡覺,要不然御寒能力更低,說不定再也起不來了,但越是冷越是瞌睡,腦海中頓時混沌一片,耳畔偶爾傳來嘈雜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白恬兒也沒當(dāng)回事。 “喂,起來?!?/br> 白恬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稍稍睜開眼,睫毛都黏在一起了,好不容易留出一個縫,就看到童瑾不耐煩地皺著眉頭。 “你怎么……”白恬兒剛想說話,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鼻涕泡泡瞬間鼓起、炸裂,童瑾瞪大了眼,看著飛濺的鼻涕黏在自己伸出去的手上。 “白恬兒!” 童瑾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朝外蹦著,白恬兒第一次知道自個兒名字能變得這么有殺氣。 “我不是故意的?!卑滋駜貉鲋^,猛地又打了個噴嚏,童瑾急忙側(cè)身,但臉上卻已然沾了點涼絲絲的東西。 白恬兒頓時欲哭無淚,好不容易等著童瑾良心發(fā)現(xiàn)來接自己,現(xiàn)在可好,估計得殺人滅口了。 簡直太羞恥!若是古代自己估計得為這個噴嚏自殺。 咬了咬牙,白恬兒擺出引頸待戮的認命模樣,但等了半天拳腳也沒落到自己身上,反倒一件散發(fā)著溫?zé)岬耐馓锥殿^扔了過來。 “兜里有手帕,自己拿。” 童瑾冷哼一聲,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坐在一旁,眼中滿是嫌棄。 白恬兒咧嘴,童瑾簡直顛覆了她的三觀,不是說這個年代帶手帕的都是世紀(jì)好男人嗎? 拿出手帕擦了擦鼻涕,白恬兒咳嗽一聲,想要把外套還回去,但上面的溫度簡直讓人不想放手,暖烘烘的,童瑾身材很好,標(biāo)準(zhǔn)的長腿歐巴,身上也是精壯有力一看就知道沒少鍛煉,西裝外套能將白恬兒整個人都裹住,女孩之前被凍得周身僵硬,現(xiàn)在終于感覺一點一點活了過來。 “外套……”白恬兒話未說完,童瑾不耐煩道。 “你留著吧?!?/br> 女孩汗了一個,也不知道童瑾是嫌棄自己,還是因為丟下她感到愧疚,不過按照童爺?shù)男宰?,后一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呃,你怎么回來了?” 童瑾瞟她一眼,蹙眉,“廢話真多。” 白恬兒眨了眨眼,好吧,童爺還真傲嬌。 不知道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是因為衣服真的很溫暖,白恬兒靠著柱子漸漸睡了過去,朦朧中就連身邊的風(fēng)似乎也感覺小了許多。 唔,不用凍死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