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前衛(wèi)哨戰(zhàn)
“諸位弟兄,爾等也知道咱們能有今日,全拜主公恩賜,叫將咱們當個人看,又給田土,又給銀子,叫咱們總算有個盼頭,但狗日的官軍,總是不肯死心,就想拿咱們回去做牛做馬,任由他們差遣,你們說,咱們能不能答應?!” “不能!” “不能!干他gu娘養(yǎng)的。” “對!咱們再也不能給別人做牛做馬了,咱們要為自己活著,為家人活著,為主公活著!”一處高地上,張念恩率屬下一都做戰(zhàn)前動員,只見他慷慨激昂一番,鼓動的那些個兵丁一個個熱血沸騰。 見時候到了,遂手臂用力一揮,“斬首一級,給三兩銀子,斬三級者,官升一級,無令敗逃者,殺無赦!出發(fā)!” 教導營第一都只有一百五十人不到,但各個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光是繳獲得來的鳥銃就有五十支,其他人人能夠張弓,第一第二隊更是全副盔甲,此刻一百來人在張念恩的率領下,直撲官軍大隊而去。 走了不到二里,就迎面撞上自家斥候隊伍,那人直接從路邊竄起,直接報告,“大人,前頭有官軍的夜不收巡視,想來發(fā)現(xiàn)咱們了?!比舨皇乔埔娝约姨赜腥竞诘难b扮,恐怕就要被射殺在當場了。 張念恩皺著眉頭瞧了他一眼,“怎的如此冒失?退到一邊去?!?/br> 也沒等他接話,之后沖后頭喊了一句,“王大狗,帶你的人上去,將官狗的夜不收全部收拾了?!?/br> “是!第一什的弟兄們,跟我上?!彪S著一人應答,整整十一人魚貫出來,四人持鳥銃,七人持弓箭,他們都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神射手,但凡百步之內,叫對手應聲而倒的精兵。 此刻見他們一個個身手敏捷的上去,越過山坡,直接消失在隊伍眼前,不一會兒,就聽到前邊傳來幾聲慘叫聲,畢竟是幾千人里選出來的精銳,在李璟麾下好吃好喝的呆著,每日cao練五個時辰以上,那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官軍哪里是對手。 眼見官軍的斥候都被打掉了,張念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直接招呼身后兵丁繼續(xù)前進,只走了一里,前頭報告發(fā)現(xiàn)官軍大隊,這才嚴令麾下立即散開,以什為單位,各自占據(jù)地形,組成松散的陣型,直接堵在官軍必經(jīng)之地上。 那股官軍,前后不下千人,分成兩股前進,只是聽頭前殘存的夜不收報告,有一伙人直接攔路堵截,又派人截殺自家的夜不收,一會的功夫就丟了四五個,頓時叫領頭的一個守備怒不可遏,要知道夜不收都是軍中的精銳,培養(yǎng)一個合格的就需三四年的功夫。 這大把的銀子丟下去,打個流寇反而丟了四五個,著實叫他rou疼,這會對方居然敢堵在前頭,立馬下令麾下親兵直接迎頭上來驅趕對方的眼線,再探查虛實。 王大狗此刻見官軍人多勢眾,只是遠遠放了幾箭,傷了這邊一人,就立即借助地形遠遁了,氣的那些個親兵哇哇叫,可是又畏懼對方的神射,不敢接近,只是亂糟糟的射了一通,也沒打著人,驅散就算了事。 不過總算探聽清楚,對面就一兩百來人,不過占據(jù)要道,自家無法偵查后邊有無跟進埋伏部隊,那領兵的守備一聽,琢磨一會,這伙兵馬有盔甲在身,莫非是流寇的主力了? 這樣,小心翼翼的派人不斷接近,又企圖繞到后邊,可惜都叫打了回來,損傷了七八個,那守備見對面不怎么好惹,又不斷朝兩翼后方派出夜不收去,發(fā)現(xiàn)都無埋伏,頓時抓瞎了,這是鬧哪樣?就一兩百人的隊伍,雖說裝備精良吧,可自家上千人在,他們怎敢攔路? 其中必定有蹊蹺,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陷阱,這守備又見對面戰(zhàn)力不俗,輕易不敢動彈,過了許久,也見對面不動,心中嘀咕,莫不是這股迎面撞上來的隊伍是碰巧遇上的? 拿捏個半天也沒個結果,這守備索性不想了,直接點了一個把總部上去,“楊把總,你帶本部上去碰一碰,瞧瞧到底是個什么模樣?!?/br> 那被點到的把總頓時苦著臉,“大人,對面人人帶甲,我看還有不少鳥銃,就我部這樣的上去,恐怕討不得好?!?/br> “還不快去!”這守備一聽,頓時虎下臉來,催促一聲,又見他實在不愿,遂又交代一聲,“只需上去一打便行,也好讓大部展開,你為先導,若不能探知對面虛實,如何能行?!快去!” 那把總被逼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來點軍,招呼自家所部缺額的一個把總部兩百多人上來,排成一個方陣,以盾兵在中,刀兵長矛在后,以五十人火器兵居前,勉強排列整齊后,開始擊鼓進軍,朝張念恩所部逼了過來,只是腳步放緩,畏首畏尾,不時張望自家大隊。 張念恩騎在馬上,沖左右發(fā)出一聲嘲笑,“連昔日我等都比不上,也敢自稱精銳邊軍,真是將臉都丟凈了?!?/br> “是啊,連軍餉都發(fā)不齊,誰人愿意為朝廷賣命啊?!蹦亲笥吟庀陆恿诉@句,打心底的感激起李璟來,若不是他,恐怕自家也如同對面一樣,勉強被驅使著上陣,瞻前顧后,還得防備不要丟了自家小命,免得家中無人照料,真是苦不堪言啊。 “傳令左右,乘官軍大部立足未穩(wěn),逼上去,擊潰這前軍?!睆埬疃鞑挪还芄佘娪卸嗌偃笋R,反正在他眼中,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心理上處于極度藐視,這樣,傳令兵搖動令旗,左右兩部各四十來人,見旗出動,從左右兩側朝官軍慢慢移動。 “對面的上來了?!惫佘婈犖橹?,突兀的傳出這么一聲響,整個隊伍頓時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實在是眼前這伙人,與流寇的差別太大了,他們不僅穿著染黑的官軍盔甲,而且膽子特別大,一股一兩百人的隊伍就敢沖擊自家上千人,哪里來的底氣? 戰(zhàn)陣之上,大伙都是強撐著一口氣,就看誰的氣勢能壓倒對方,官軍久疏戰(zhàn)陣,今日來的匆忙,連炮也未成帶上,往日打流寇還好,但是對上敢在野地里與他們決戰(zhàn)的,就犯難了,不依托城池防守的官軍,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