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一把大火,改變了兩個國家
曾經(jīng)驕橫一時,幾乎被吹噓的無所不能,戰(zhàn)無不勝的韃子兵,在自然的偉力之下,也得低下他們曾經(jīng)自認為高貴的頭顱。 在付出整整數(shù)百人的傷亡之后,他們?nèi)淌茏×松砗蠡鹄说那忠u,忍受住了同伴憤然為了求生,而舉起的屠刀,但他們,終究還是在身前數(shù)萬明軍的鐵桶陣的打擊下,崩潰了。 火炮在轟鳴,火銃在射擊,弓箭在頭頂落下,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這條狹窄的山道,或者說,他們在一開始,就注定了悲慘的命運,屠殺!一場慘烈的單方面屠殺的態(tài)勢,已經(jīng)徹底的形成了。 在距離山道口整整二百步以內(nèi),全部是血染的疆土,干枯的野地里,到處是會殘肢碎雜,通紅的鮮血,灑在大地上,被陽光暴曬和火浪高溫的蒸發(fā)之后,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可是新的血液又馬上補充進來。 漸漸形成了一條血河,是的,血河。 在這二百步之內(nèi),無論是女真人,還是蒙古人,或者被稱呼為尼堪的奴才,都深深的充滿了絕望,看不到一絲絲活路,仍舊是不斷在發(fā)射的火器弓弩,仍舊是毫不停歇,直到將炮管打廢的虎蹲炮,殺戮,才是永恒。 “停下,停下,他們投降了!不要再打了。” 機械式麻木的裝填火藥的兵丁,神情恍若傻子,耳朵里根本就聽不到將官的嘶吼,他們重復著先前一直以來的動作,就是后排為前排裝填彈子,然后一排排遞到最前邊,交給第一列的火器兵直接不斷的開火。 汗水和興奮,已經(jīng)布滿了他們的全身,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和戰(zhàn)功啊。而且不需要拿性命去拼,好像收割草芥一樣的簡單,除開幾個倒霉蛋之外,自家根本就沒什么傷亡,這樣的仗,打的才過癮啊。 “你這殺才。快停下,主公有令,不許要再殺,抓活的~!” 可惜,隨著越來越多的將領投入到阻止自家大軍繼續(xù)殺戮的隊伍中來,這些兵丁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也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簡直是排隊槍斃敵人啊。 等到前線大多數(shù)兵馬都停下來了的時候。嘔吐與反感,極為不舒適且鬧騰翻滾起來的胃部,讓他們將早上吃過的東西,幾乎全部嘔吐出來。 可能興奮的殺戮時,他們沒有感覺,但是等到平靜下來之后,才發(fā)覺,這是他們親手制造的一個修羅地獄場。據(jù)事后統(tǒng)計,在這場熊熊烈火和大軍雙重殺戮之下。真韃子兵丟下了七百一十二具尸首,其中很多,都不能統(tǒng)計是誰, 但好在,只要能辨認其中的領兵大將是誰就行,而蒙古人。則由于一開始處在中線,無論是往后還是往前,他們都是受到自己人屠殺的對象,整整跟隨的三千蒙古騎兵,除開被燒死炸死的和被大軍殺死的。其余整整有一百多人,死于自家人手中,或者死于戰(zhàn)馬踐踏, 等到時候俘虜了這群幾乎都瘋掉了的蒙古人,清點之后才發(fā)覺,原本那支企圖跟隨南下賺取功勞的蒙古騎兵,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六百人,也就是說,在這場殺戮和大火的催動下,他們整整丟了一半的人馬, 當然,其中也包括許多重傷未死的,但是李璟怎么可能把寶貴的醫(yī)藥,浪費在這些人身上呢,不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就算氣了, 尼堪奴才兵,死傷也大,幾乎沒有多少活下來的,他們本就是押運糧草,糧草又是引火之物,等爆炸和火起之后,這支斷后的兵馬,差不多都全軍覆沒了,因為搶道奪路而走的時候,這些裝備不咋樣,吃喝不咋樣的尼堪,哪里是身強力壯的韃子的對手,不被砍倒在地,就算運氣好了。 “這些尸體,全部將首級砍下,其余的,就地掩埋,現(xiàn)在可是三伏天,鬧不好出了瘟疫,誰也擔不起責任?!?/br> 李璟皺著眉頭,絲毫沒有大勝之后的喜悅,而是擔憂的看著仍舊燃起大火的叢林,這里頭,死多少人他不管,反正都是敵人,不是自己人。 但是他怕的就是,這場大火,會帶來其他的隱患,比如瘟疫! “全軍這幾日,要忌生水,凡敢胡亂在山道河水亂飲者,軍法處置,凡屬今日上陣著,要用沸水過身,不許懈?。 ?/br> 他不懂具體如何去防護,但是他知道,盡量小心一點,是沒有錯的,他可不想帶著一支沒有被敵人打倒,反而因為獲勝之后,倒在瘟疫上的大軍。 “喏!” 雖然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妨礙已經(jīng)將他當作天人崇拜的軍將們,一個個點頭稱是,經(jīng)此一戰(zhàn),李璟似乎又加深了一層光環(huán),而在底下人眼里,似乎主公已經(jīng)隱隱有問鼎天下的實力了。 他們那里還敢質(zhì)疑李璟的話,眼下,他的話就是圣旨?。?/br> “吩咐下去,騎兵鎮(zhèn)出一個營,離此地二十里,往來巡視,不許接近,截殺一應潰逃兵丁,不得有誤!” “羽林軍和親衛(wèi)鎮(zhèn),各出一個都,搬運尸首焚毀,統(tǒng)計戰(zhàn)績,各軍即刻撤兵,俘虜先行全部押運至軍寨,嚴加看守,如有患病者,即刻斬殺掩埋,非20日,不可帶入城池!” 如此一一安排之后,李璟才即刻帶兵返回代縣,他可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呢。 雖然主公一副嚴加戒備的神情離去,但是絕擋不住下頭軍將心底的狂喜,是的!從未有過之大勝??! 這打的可是韃子,雖然他們交手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從主公對韃子和流寇明軍的差別對待,就可以明顯看的出來主公對韃子兵的重視了。 加上戰(zhàn)場軍功頒布的軍令軍例也一直在變,到如今已經(jīng)變?yōu)椋簹①\一人,賞銀一兩,上陣殺明軍一人,賞銀三兩,凡殺韃子一人,首功十兩,從者二兩。 而按照上陣斬賊三級真夷首級,轉(zhuǎn)功一等,足以讓一個伍長變成什長,讓一個什長變成隊中副率,那這一次的戰(zhàn)功,可足以讓一大批人升官發(fā)財了,好家伙,一出手就是兩千多級韃子的首級啊, 無須懷疑,這軍令,當然不止針對女真人,而且也針對蒙古人,再算上被俘虜?shù)呐姹兔晒疟?,這一次,光是獎賞,都能達到數(shù)萬兩,甚至十萬兩之多,平均分攤到每一個兵丁的頭上,就等同于每個人多發(fā)了三個月的軍餉, 而且?guī)缀跏前椎玫?,因為他們自己沒什么傷亡啊,這種仗,打一千次,他們都不帶皺眉頭的! “主公此次對大勝,似乎心有憂慮,那咱們還帶不帶人進去搜山了?” 由于一時半會查找不出韃子的首領級人物,陳達是想帶人進去搜山的,哪怕這樣大的火勢,也不能阻擋他建功立業(yè)的心思,蓋因為主公有令在先,此次領兵功勞,一分作四,凡屬參戰(zhàn)的羽林軍教導鎮(zhèn),和騎兵,親衛(wèi)鎮(zhèn),及在雁門前線作戰(zhàn)的第二鎮(zhèn),轉(zhuǎn)天策軍各一份。 但是這韃子的頭領級人物,可沒說是給誰分潤啊,這就是各軍競爭的首要功勞了。 無論是寧佑還是梁四九,都不會輕易放棄這份功勞,要知道,根據(jù)審訊漢人尼堪得來的消息,這一次,韃子兵領軍的可是兩個貝勒,換作明朝,這就是兩任總兵官啊,多大的功勞,豈能輕易讓給他人? “算了,這火勢,勉強進山,也是拿弟兄們的命在拼,咱們還是等上幾天,待這把大火燒完了,再說吧?!?/br> 寧佑到是有心爭功,可架不住這火勢越燒越大,他們進去,能討得好? “都督,咱們拿住了韃子的首酋,大喜啊~!” 這談話間,突然羽林軍一個軍將,狂奔而至,臉上帶著狂喜,幾乎吶喊著出口。 “什么?拿住了韃酋?死的還是活的?” 寧佑一愣,然后看著身邊兩個傻眼的大將,頓時哈哈一笑,這首功,注定被自家拿咯! “回都督,是個死的!” 那軍將見寧佑欣喜若狂的詢問,頓時為難的說了一句,誰都知道活的比死的有用,可是架不住發(fā)現(xiàn)阿巴泰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打的血rou模糊了啊,要不是有韃子兵在他身邊哭泣,還指不定當成普通韃子給收斂了呢。 “就是此人!” 等寧佑和陳達,梁四九一起上來查探時,阿巴泰的尸骨,已經(jīng)被人收斂了,蓋著白布放在一塊隨軍的門板上,只是滿是血跡傷痕的頭部,已經(jīng)分辨不出容貌了。 “此等人收斂什么,速速派人驗證他的身份,登記造冊,然后割下首級,傳首三軍~!” 人是寧佑發(fā)現(xiàn)的,自然當為他所決定,其他二人對此并無異議,同時,他二人也加快派兵收斂尸體,企圖再發(fā)現(xiàn)一兩具韃子賊酋,可惜,好運止于此,甚至他們連亢得時的尸首都被忽略過去,直接當成普通尼堪的尸體掩埋了。 這事,還得等到以后,李璟率軍平定遼東,偶爾間詢問此人下落時,追述前緣,才知道,早在這場戰(zhàn)斗中,某個與他在起兵階段有血海深仇的對手,已經(jīng)悲慘的死在這里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