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誤入傳銷窩、你逃婚,我改嫁!趕緊喊我小舅媽、寒與溫、妖行天下:廢柴捉妖師、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穿成炮灰表小姐、嫁給權臣之后(作者:長溝落月)、原來我是豪門極品女配[穿書]、天子是我白月光、乖,叫朕相公
聽到吳半仙的質(zhì)疑,寶蘭嘻嘻一笑,看向了張啟明:“敢問張掌柜,進了那苗王墓,你可有信心,將我們這幫人囫圇個兒帶進去,又完好無損地弄出來呢?” 有些駝背的張啟明抬起頭來,他左眼清明,右眼卻很是渾濁,像個假眼珠子一樣。 他咧嘴,露出一口黑黃色的爛牙來,笑著說道:“那咋可能呢?這事兒是有風險的,我都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呢。” 寶蘭說道:“那墓可是你們魯班教的前輩所建呢,你也不會破?” 張啟明有些尷尬地搓手,說也不是不會破,就是這幾百年來,工藝層出不窮,秘法又有失傳和遺漏,哪里能夠打包票呢…… 這時寶蘭哈哈一笑,指著小木匠說道:“但他行。” “他?” 眾人都有些驚詫,吳半仙看向了小木匠,有些疑惑地說道:“就他?” 寶蘭信心滿滿地說道:“按照張大掌柜的說法,他師父荷葉張就進去過苗王墓,現(xiàn)如今他師兄魯大也逃進去了,那么他自然也能夠進出自如了。” 吳半仙跟她解釋:“馬家小姐,你可能不太清楚,這個小木匠,只學了魯大的手藝活兒,旁門左道的東西,還有魯班教的正統(tǒng)本事,一樣不會?!?/br> 寶蘭笑了,說那是你認為的,但實際上,你們在乾城縣城布的五鬼搬財局,就是被他給破去的。 旁邊的張啟明聽到,有些不太相信:“果真?” 寶蘭點頭,說自然。 這話兒讓眾人對小木匠刮目相看,特別是吳半仙,他深深打量了一會兒小木匠,意味深長地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老夫還有看走眼的時候……” 小木匠讓他們幾人顏面全無,也使得張啟明和吳半仙默認了寶蘭的安排。 確定此事之后,他們這幫人又往山坡上走,小木匠給押著,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山,最終來到了一處山澗水潭。 這兒周圍盡是郁郁蔥蔥的杉樹,而山澗從幾十米的懸崖上流下,嘩啦啦的水聲在幽密的林子里傳了很遠。 嘿呦,當真一片風水寶地。 一行人站在山壁前,張啟明在爬滿了藤蔓的山壁中,找到了一塊滿是青苔的方石。 他將上面的綠色藤蔓砍去,用柴刀刮下青苔,浮現(xiàn)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古怪浮雕——那浮雕的模樣,大概是一把鋸子,以及一方墨斗的抽象線條,很是簡單。 瞧見這個,張啟明喜不自禁,說道:“找到了,就這兒?!?/br> 隨后,他瞧向了小木匠,意味深長地說道:“接下來,就讓他來給我們帶路了。” 張啟明用右手指背輕叩那浮雕,三長五短,緊接著猛然一扭,卻聽到轟隆隆一陣響,不遠處的腳下,卻是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深坑來。 第二十九章 主墓xue 此刻天光已然將近暮色,然而那轟隆隆的深坑浮現(xiàn)出來的時候,有一個井口那般大小,小木匠低頭望去,瞧見里面黑黝黝的,比這天色要暗上數(shù)倍,這么一個深不見底的去處,就仿佛要將人的心魂都給吸進去一樣。 這兒,就是苗王墓的入口么? 小木匠瞧得心中震撼,而這個時候,虎逼走到了他的身后來,推了他肩膀一下,喝道:“愣著干嘛,下去啊,探路?!?/br> 本來有些迷惘的小木匠聽到這話兒,下意識地往周圍瞧了一圈,發(fā)現(xiàn)每個人瞧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很顯然,這幫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不過他對于這里到底什么情況,其實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么進行下去。 畢竟他是木匠,又不是專業(yè)對口的土夫子。 這時苗女寶蘭站出來幫他解圍:“這種常年封閉的地方,里面氣息渾濁,人未必能進,先讓竹鼠來探路吧?!?/br> 說罷,她手一揮,立刻有人提來一個竹籠子,將其打開,從里面躥出了一頭棕灰色的竹鼠來,這小畜生個頭頗大,跟過冬的肥兔子一樣,圓滾滾的,頭部滿是針毛,四腳爪子鋒利,出了竹籠之后,也不逃遁,而是不斷地吸著粉紅色的鼻子,左右打量著。 那提籠子的家伙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彎曲,放在嘴里,吹了一個響哨,又嘬起嘴巴,吱吱幾聲,那竹鼠便得了指令,一轉身,就朝著黑黝黝的入口處爬了下去。 有人提著一種專用的煤油燈往下面照去,卻見這洞口豎直朝下,深約一丈,那訓練有素的竹鼠速度很快,三兩下就到了底,隨后往前方鉆去。 一行人等待了好一會兒,那竹鼠重新出現(xiàn)在了豎洞處,吱吱叫了兩聲,又攀爬上來。 那提籠子的家伙檢查了一下自己馴養(yǎng)的竹鼠,這玩意渾身灰撲撲的,還沾了水,但精神還算不錯,顯然里面的空氣是沒有問題的。 這些確定之后,就得下洞尋墓了。 吳半仙過來這兒,但并不下去,他朝著張啟明拱手,說張兄,祝你旗開得勝,滿載而歸。 張啟明這駝背老頭與他關系緊密,千言萬語不必說,伸手一搭,說但愿。 眾人準備下洞,小木匠前行,寶蘭給他解了捆綁,又塞給他一盞鐵燈,這玩意看著像是西洋貨色,肚子里是煤油,外面有玻璃罩著,封閉性很不錯,只需要朝上,能夠保證光源——這玩意肯定不便宜,張啟明這幫人為了尋墓,顯然也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那洞子一丈多高,這些人準備了繩索,將小木匠的腰部吊住,往下垂落,當雙腳落地的時候,小木匠的腳踩在了一水坑里面。 他穿著黑布鞋,頓時浸透,十分地不舒服,不過上面招呼,他趕忙將腰間繩索解開,提起油燈打量周遭,發(fā)現(xiàn)這洞底處并不寬敞,那積水齊到了腳踝,而在正面半米處,則有一個很窄的狹長甬道,可容一人爬行,勉強前進。 小木匠將燈湊到那甬道跟前,仔細打量,發(fā)現(xiàn)里面很長,光照不到盡頭,并且能夠瞧見這里有人工的痕跡。 這兒,應該就是當初的祖師爺特意留出來,前往苗王墓的通道吧? 他正思索著,就聽到上面?zhèn)鱽砹艘宦暣趾赖穆曇簦骸靶∽?,我尼瑪,讓開點?!?/br> 小木匠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識地靠墻邊站去,接著就聽到“噗通”一下,有人直接跳了下來,洞底的積水被濺起,小木匠后背直接就濕透了。 他有些惱怒,回過頭來,瞧見虎逼出現(xiàn)在了洞底,然后沖著他嘿然笑道:“小子,我?guī)煾刚f了,讓我一直盯著你,別想耍什么花樣,只要你有任何的不對勁——我尼瑪,老子就會把你的脖子給直接擰斷,毫不猶豫,知道不?”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小木匠除了苦笑,啥也不能干。 他對這苗王墓完全不知曉,也沒有聽他師父魯大說起過,不過現(xiàn)在人家用他的性命來威逼,除了聽命于人,他還能干嘛呢? 深吸了一口濁氣,小木匠指著面前的甬道說道:“大概是從這里進吧,對嗎?” 張啟明對苗王墓有所耳聞,想必也知曉一些信息,所以小木匠想聽聽虎逼的意見,卻不曾想這莽漢子一攤雙手,說別問我,你該干嘛就干嘛,我只負責盯著你。 小木匠無奈,只有將油燈往甬道里一擱,隨后用手一撐,開始往里爬去。 這條狹長的甬道離洞底半米,自然沒有那么潮濕,周圍還能夠瞧見石頭支撐的痕跡,就是實在太窄了,小木匠將油燈伸前,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十分艱難,這還罷了,關鍵后面還有一個莽夫,不斷地捅小木匠屁股,然后催促:“快點啊,我尼瑪,你別想耍什么花樣,知道么……” 小木匠本就有些煩悶,這會兒聽著更煩了,忍不住回道:“你若想快,我們退出去,你上前來?” 那莽夫聽了,直接了當?shù)卣f道:“那怎么行?要是碰到機關,我豈不是得先死?” 小木匠說道:“那就閉嘴,如你所說,左右不過一死,你再催,就把我弄死得了……” 他人豁出去了,氣勢反而有所增強,那虎逼聽了,張了張嘴,居然沒有再說話。 他也知曉,想要進入其中,就得依仗小木匠。 就算是小木匠啥也不懂,好歹危機來臨的時候,拿來抵一條命,也是不錯的。 所以甬道里陷入了相對的安靜,小木匠在前匍匐爬行,而虎逼在后,在他后面,其余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跟了過來,一時之間,那狹窄的甬道給塞得滿滿當當,喘息聲、挪動聲和摩挲石壁的聲音充斥其間。 小木匠不管后面,向前爬行,差不多幾丈的長度,那甬道變得寬闊了一些,用不著匍匐,可以半蹲著,鴨子步前行。 他小心翼翼地走,突然間腳下踩到一樣東西,咔擦一聲響動,小木匠將油燈往下移動,瞧見了一根灰白色的骨頭,再往旁邊一照,居然瞧見了一個發(fā)黑的骷髏頭來、 他嚇得大叫了一聲:“啊……” “咋了?” 虎逼擠上前來,瞧了一眼,不由得譏笑起來:“我尼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玩意,你叫個什么勁兒?” 說完,他跟后面人說道:“沒事,就是一個骷髏頭,他大驚小怪罷了?!?/br> 小木匠不理他,往后退了一步,蹲下身來,仔細研究了一下那根被踩斷的骨頭,以及周圍散落的遺骸,隨后說道:“這并不是普通的白骨遺骸,這人死的時候,應該是中毒了,你看這骨頭,可比正常死亡的遺骸要黑許多?!?/br> 虎逼問:“這說明什么?” 小木匠一番查找,從角落摸出了一根小拇指長的鐵簇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后說道:“這人死于墓中機關,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開始,得更加小心了。” 他往旁邊山壁照去,很快找到了三個不起眼的槽孔。 那鐵簇,就是從這里面射出來的。 認真打量之后,小木匠的信心卻是增長了許多,也不管虎逼愿不愿意聽,他說道:“管子箭,機簧鏢,這玩意是魯班教工匠的絕活兒,充分密封的情況下,幾百年都不會變動,能夠保持足夠的殺傷力……” 這些都是魯大跟他說起過的,此刻親眼瞧見,不知為何,小木匠不但不害怕,反而多了幾分興奮。 這兒,是匠人的地盤。 他繼續(xù)往前,雖然謹慎,但空間寬闊了,速度卻快了許多,反倒是先前不停催促的虎逼顯得有些猶豫,不斷叫他慢一點,別著急。 如此行進了十幾丈,小木匠率先來到了一個吊洞,比起剛才的甬道來說,這兒還是算寬闊,小木匠走進去之后,打量一番,指出了三處可能會有機關的地方,讓虎逼標識之后,又在灰撲撲的墻壁上,扒拉出了與外面那個一般模樣的浮雕來。 這浮雕依舊手掌大小,主體是一面鋸子,再加上墨斗的抽象線條。 這時張啟明也趕到了吊洞,瞧了一眼,對小木匠說道:“擰開吧?!?/br> 小木匠不敢違命,擰動之后,左邊的墻壁突然裂開,又出現(xiàn)了一條甬道,不過這甬道高度還算不錯,可容納人正常行走,不必再繼續(xù)地爬。 他很有自覺地往前走,而虎逼則在后面緊緊相隨著。 走過這條甬道,又來到了一處小天井,小木匠朝頭頂望去,感覺上方空曠,不知道通往何方,但有風吹進來,說明此處并非封閉,而隨后,他在小天井里再一次發(fā)現(xiàn)了那個鋸子和墨斗的浮雕。 雖然師父沒有跟小木匠談及太多關于魯班教里內(nèi)部的事情,但小木匠感覺,這玩意,極有可能是魯班教的某種標識,或者圖騰符號。 再一次扭動那浮雕,一扇石門緩緩移開,小木匠等門停住,將油燈往前照去,卻瞧見了一個頗為寬闊的石室。 那石室的正中間,卻是擺放著一副巨大的石棺。 難道這個,就是那苗王墓之中的主xue? 第三十章 都得死 石室寬敞,就跟湘西一帶那宗族祠堂那般大小,小木匠往前走去,小心翼翼地查探周遭,虎逼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這時張啟明也帶著人趕了過來,他是魯班教的大拿、小木匠師父魯大的師弟,對于這等機關術,也是有了解的,所以也跟著進了石室。 他大概是對小木匠不太信任,又或者太過于謹慎,所以查看的地方,都是小木匠檢查過的去處。 經(jīng)過了兩人的重復確認,最終敲定這石室墓xue之中,并無機關。 張啟明朝著門口集聚的一幫人打手勢,那幫人終于松了一口氣,紛紛往石室之中擠了進來。 這幫來自龍武村的家伙,身手最好的,自然是與屈孟虎、小木匠傳刀師傅熊草齊名的瘸子龍一棍,但他并非領頭之人,統(tǒng)領這幫輕功士的,是一個身高不足四尺半的矮個漢子,那人姓俞,單名一個川,卻是龍武村當代族長馬獨眼的心腹手下。 至于寶蘭,作為馬獨眼最心愛的孫女,在沒有確認安全的情況下,只能與吳半仙一起留守洞口處,等待消息。 就算她想要下來,也得其余輕功士答應才行。 事實上,此番龍武村來了二三十人,但是得分段留守,此刻擠在這石室之中的,也就十五人左右。 但這十來個,個個精銳,都是厲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