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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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爭執(zhí)的時候,虎皮肥貓的叫聲又響了起來:“喵嗚,喵嗚,喵嗚……” 它一聲比一聲更加急切,小木匠知曉張啟明已經追上來了,沒有再爭辯,直接拉著顧白果的手說道:“那走吧,是死是活,擱一塊兒?!?/br> 顧白果拉著小木匠的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眼睛里的神色卻顯得十分成熟。 她激動地說:“好的,姐夫?!?/br> 兩人開始往人群里扎堆,利用顧白果對于這一片熟悉的優(yōu)勢,不斷地轉彎奔逃。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跑,虎皮肥貓的提醒聲都不斷地響起來。 小木匠腦殼有點兒大,疼得厲害。 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些絕望了,而前方的木屋、窩棚已經變得零落,稀稀拉拉,再往前走,便已經到了嘉陵江邊去了。 這可怎么辦? 事情太過于緊急了,讓小木匠沒辦法去深思這里面的關系,眼看著就要到江邊了,他腦海里飛速轉動,最后想到了一個辦法。 “跟我走!” 他沖著不遠處的虎皮肥貓喊了一聲,然后帶著顧白果來到江邊的石灘上,跑到了一處湍急的崖邊。 這兒是一片亂石灘,大石頭頗多,高高低低的,而且還有許多的雜草,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他帶著顧白果和虎皮肥貓來到這兒,讓顧白果藏在幾塊大石頭夾著的草叢中,然后將手中的藥罐子扔在了靠水的河灘上,又把一只鞋給扔在了旁邊。 偽造好了跳江逃生的跡象之后,他撮了一把江水回來,對著顧白果、自己和虎皮肥貓,施展了藏身咒。 他一邊灑水,一邊喝念:“變吾身、化吾身、吾師將吾化作真武祖師,披頭散發(fā)當?shù)钭?/br> 一通喝念結束,藏身咒顯露效果,兩人一貓,藏在了草叢中。 小木匠這是富貴險中求,跑是跑不掉了,路上又沒有遇到袍哥會的人,只有賭一會兒張啟明跟過來的時候,以為他們跳江逃生,或者追去,或者放棄。 將希望寄托于別人的愚蠢,這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但他這也是沒辦法了。 只有等待宣判。 然而就在小木匠念了藏身咒,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原本一直挺安靜、不惹事的虎皮肥貓,卻不斷地沖著他齜牙咧嘴,顯得很狂躁的樣子。 小木匠瞧見,嚴厲地說道:“安靜,給我安靜——我告訴你啊,一會兒追兵過來了,你還這樣鬧的話,我立馬就閹了你,知道不?” 顧白果卻瞧出了不對勁,說道:“姐夫,它好像有什么話要講?!?/br> 小木匠愣了,說有話要講?講什么? 還沒有等他琢磨明白,顧白果卻壓低聲音說道:“來人了?!?/br> 小木匠沒有再去思考,而是指著虎皮肥貓,說低聲啊,別鬧了。 隨后,他從草叢與石頭挨著的間隙,往河灘瞧去,卻瞧見張啟明那駝背老頭子提著一桿煙槍,和那個黑胖子朝著這邊趕來。 他不敢細瞧,而是低下頭,用余光去關注著。 張啟明別看弓腰駝背,但那家伙走在滿是亂石的江灘上,卻是健步如飛,一轉眼的功夫,就趕到了這邊,然后徑直走到了剛才小木匠布置的地方去。 他蹲在河邊,翻找了一下那藥罐,甚至伸手進去蘸了蘸,還放嘴里嘗了一下。 這家伙,完全不顧那里面是否會有毒。 真狠。 而隨后,那家伙又撿起了小木匠的鞋來,瞧了一會兒,居然沒有扔,而是直接往懷里給揣了進去。 變態(tài)。 這個時候,與張啟明同行的那個黑胖子也趕了過來。 他體能一般,跑到這兒來的時候,有些氣喘吁吁,雙手撐住大腿上,一邊喘氣,一邊打量周遭,然后說道:“老張,你那個便宜師侄挺賊的啊,居然還選擇水遁,是個人才啊——咱們還追不?” “水遁么?” 張啟明冷冷笑了一下,隨后說道:“你了解我那個師侄么?” 黑胖子說道:“算不得了解吧,不過這幾日,渝城江湖上傳得還是挺多的,說他是正宗的魯班教傳人,魯班教許多秘術,他皆熟絡于心,頗受袍哥會那幾個大佬看重,而且據(jù)說渝城袍哥會的新任龍頭對他十分器重,甚至力排眾議,將藏寶閣里面鼎鼎有名的寒雪刀,都送給他做禮物了,嘖嘖,出息啊……” 張啟明表情依舊很冷,嘴角卻有些咧開,目光從江面上收了回來,然后巡視江灘上的亂石和雜草堆。 他與黑胖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最后再跟你講一遍,魯班教的正宗傳人,只有我張啟明一人?!?/br> 他十分嚴肅,那黑胖子則訕訕地笑了,說對,對。 張啟明又說道:“那小子,只不過是有些邪門把戲而已,比如說……藏身咒,就是施展障眼法,讓人瞧不見他——只不過,他有障眼法,我有顯形粉,看看誰能笑到最后?!?/br> 說罷,他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小葫蘆來,解開木塞,往右手上抖落一些晶晶亮的粉末。 隨后,他朝著小木匠他們藏身的這片亂石區(qū),緩步走來。 第五十七章 鬼王 當小木匠從張啟明口中聽到“藏身咒”三個字的時候,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果然,最了解魯班經上篇的,終究還是魯班教的人。 他這藏身咒在好幾撥人的跟前用過,但唯獨這一次,就要被破去金身,不再安全了。 小木匠屏氣凝神,然后將右手,往著肩上摸去。 程五爺送他的那把寒雪刀,被他捆在了背上,隨時都可以拔刀而出,只不過,小木匠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并不是張啟明的對手。 但生死面前,他不想放棄,終究還是要搏命的。 與此同時,他也有些驚詫,不知道張啟明為什么會這么確定自己并沒有跳江,而是藏在這江灘亂石場中呢? 而且,他為什么能夠一直跟著過來? 小木匠十分疑惑,而那個黑胖子也很好奇,跟在張啟明身后走著,然后問道:“張爺,你這就有些太自信了——你怎么知道他沒有跳江,而是藏到這邊來了呢?” 兩人離這邊已經有四五丈的距離,就算不憑借著風聲,小木匠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那黑胖子一問,小木匠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來。 而這時,那張啟明卻是微微一笑,然后說道:“說起來也很有意思,我之前收了一個不成器的大弟子,那家伙是邪祟來著嘛,我好不容易把它調教顯形,化作人身,自然在它身上動了些不為人知的手腳,而偏巧不巧,甘墨那家伙,便把它給帶在身邊了……” 那家伙得意地說著,目光不斷巡視著,而小木匠聽了,如遭雷轟,整個人直接就懵住了。 什么,虎皮肥貓,居然是…… 虎逼? 那個滿口臟話、成天“我尼瑪”的粗糙大漢,虎逼? 如果不是張啟明就在跟前不遠處,小木匠都忍不住想要罵上一句:“我尼瑪……” 他忍不住轉頭去找虎皮肥貓,卻發(fā)現(xiàn)這肥廝不知道何時,居然不見了蹤影。 是心虛了么? 這是小木匠腦海里的第一反應,然而隨后,他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若是虎皮肥貓,也就是虎逼出賣了他們,那么它剛才異常的反應又是干嘛呢? 張啟明既然知道了他們的去處,為什么不徑直殺過來,將那所謂的“顯形粉”灑下來,讓他再無遁形之處呢? 張啟明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談及這個話題呢? 幾個疑問一浮現(xiàn)心頭,小木匠很快就抓到了要點——很明顯,虎皮肥貓并沒有出賣他,張啟明之所以能夠一路找過來,最主要的,是他在虎皮肥貓的身上動了手腳,所以才能夠一路跟來,并且確定小木匠他們沒有跳入江中遁走。 而虎皮肥貓即便知曉自己的位置暴露了,但它卻因為屈孟虎的法咒約束,不得不一直跟著小木匠。 所以才會造成此刻如此危急的局面。 想通了這一點,原本的恐懼卻是消散了許多,特別是得知虎皮肥貓在自己和它師父的選擇上,最終站在了自己這一邊,讓他不知道為什么,莫名還有一些小感動呢。 只是,那小畜生去哪兒了? 小木匠心中疑惑,而這時卻聽到張啟明一聲大吼:“出來吧?!?/br> 他往小木匠前方三丈處的一塊兩人高的大石頭前,猛然灑下那亮晶晶的粉末,河風一吹,張啟明都已經提著煙鍋子,準備上前擒敵,結果發(fā)現(xiàn)那兒什么都沒有。 “喵嗚……” 就在張啟明有些驚訝和不明白的時候,一聲貓叫在身后冒出,張啟明反應極快,直接伸手入懷,又掏出一把粉末,朝著聲音發(fā)出來的地方撒去。 這一回虎皮肥貓顯形了,只不過它顯得十分靈巧敏捷,一個躍身,卻是鉆進了草叢里去。 張啟明和黑胖子瞧見,一左一右,直接撲了過去,卻是落了個空。 緊接著,虎皮肥貓帶著這兩人在這一片的亂石堆以及雜草叢中不斷捉迷藏,而且盡可能地繞開了小木匠和顧白果藏身的地方。 瞧見周遭一片熱鬧,小木匠心有頗多苦澀和無奈。 說起來,一開始他就看那虎皮肥貓不順眼,現(xiàn)在想一想,大概是出于本能的反應——畢竟他從一開始,也不喜歡虎逼。 那家伙差點兒把自己給活埋了。 事實上,虎皮肥貓一開始也不喜歡小木匠,倘若不是有屈孟虎的法咒約束,兩人早就分道揚鑣了。 這兩人的感情是什么時候培養(yǎng)出來的呢? 是漫漫的江上行船之路,還是在渝城待了兩個月的悠閑時光,又或者是這幾日匆匆忙忙、生死與共的經歷呢? 或者,是屈孟虎的法咒影響,讓虎皮肥貓不得不選擇幫助他? 總之不管是什么理由,在這一刻,小木匠對這只老愛在女孩子懷里蹭來蹭去的肥廝,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感。 只不過,他不能去幫它。 因為,他還有顧白果需要去照顧,沒辦法做到舍棄一切。 不過鬧劇很快就結束了,小木匠先聽到張啟明的一聲痛罵:“臥槽,老子的顯形粉沒了……” 緊接著,他又聽到那黑胖子喊道:“老張,小心,渝城袍哥會的人好像過來了。” 兩句話,對于小木匠等人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他甚至忍不住伸頭,往江灘上望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來的人并非別個,而是渝城袍哥會里名義上的二號人物,廖恩伯廖二爺。 只不過,他并不是收到消息趕來這兒的,而是被身后三五個人在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