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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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了龐志勇小姨子龐飛羽的聲音:“是我,飛羽?!?/br> 小木匠有些奇怪,不過這兒是人家家里,也沒有懈怠,過去開門,卻瞧見龐飛羽提著一個食盒,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她笑盈盈地對小木匠說道:“剛才你妹子餓了,我姐夫便讓后廚做了些吃食,我剛才聽管家說你要了紙筆,在練書法,曉得你還莫得睡,怕你餓了,所以就帶了些吃的過來,給你當做宵夜?!?/br> 小木匠的確是有些餓了,客氣地說道:“謝謝,謝謝——您真的是太客氣了,其實叫人送來就行,用不著親自過來。” 龐飛羽笑了,說我對書法也挺有興趣的,所以就過來瞧一瞧,看個稀奇。 她進了屋子,將食盒放在了八仙桌上,瞧見上面四五張白紙上,密密麻麻寫了無數(shù)字,忍不住拿起一張來,看了一眼,便贊嘆道:“好字?!?/br> 小木匠的字體學的是魯大,叫做瘦金體,據(jù)說這是宋徽宗趙佶所創(chuàng)的一種字體,因為規(guī)整細膩,字跡分明,用在營造建筑上面頗為適用,所以他自小就學的這個。 這玩意談書法呢,有些大了,但他多年的手藝活兒,規(guī)規(guī)整整的匠氣還是有的。 小木匠怕龐飛羽瞧出字里行間的端倪來,趕忙收起,說瞎寫,瞎寫。 他將那紙張收起,龐飛羽也不計較,而是將食盒打開,對他說道:“廚房準備不足,就盛了一份先前留下的烏骨雞湯,還下了一大碗紅油抄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先嘗一嘗吧。” 她滿臉期待,小木匠趕忙端出來,瞧見那抄手整整一大海碗,幾十個將近透明的抄手,在紅油湯水里沉浮,再加上翠綠的蔥花點綴,著實誘人得緊。 他拿了筷子,夾住一個抄手,放入口中一嚼。 rou汁裂開…… “好吃!”他忍不住叫了起來。 第三章 少年甘墨之煩惱 香噴噴的紅油鮮rou抄手,讓小木匠口腔中的味蕾一下子就炸裂開來,特別是那讓人冒火的辣椒,與抄手里面加了蔥的鮮rou餡兒,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味覺,讓小木匠一口下去,完全停不下來。 他幾乎是筷子不停地將那紅油抄手給吃完了,然后準備將熱辣辣的湯給喝進了肚子里去。 龐飛羽卻伸手,搭在了小木匠的手臂上,宛如玉筍一般的手指在他手上劃過,攔住了他,說道:“喝那烏骨雞湯吧,雞湯溫補,比這個油湯有營養(yǎng)?!?/br> 小木匠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面前這川妹子的手指冰涼,卻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溫暖。 這熱意傳遞到了他那兒,卻是感覺到心中一蕩。 小木匠的手往回收了一些,慌張地說道:“好,好?!?/br> 他放下紅油抄手的殘湯,端起那雞湯來,小口小口的喝著,那雞湯醇厚,鮮甜之中又帶著幾分胡椒的辛辣,從口中流入胃部,頓時就感覺暖洋洋的,血脈舒張,舒服得不行。 他喝到了一半,指著里面紅色的小果實問:“這是什么?” 龐飛羽捂嘴笑道:“這是枸杞子啊,放在雞湯里面一起煮,有清熱解毒、提神養(yǎng)腦、清凈明目的作用……” 小木匠吃東西哪有這般細致,聽她說了一大堆,忍不住笑道:“清熱么?我怎么反而感覺有些出汗了?” 龐飛羽瞧見他這般憨厚,吃吃地笑著,卻是不避嫌地拿出一方手絹來,很自然地給小木匠擦去嘴邊的油漬,然后說道:“虧你妹子醫(yī)術那么厲害,結果你倒是什么也不懂啊,你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 小木匠被那手絹擦了一下嘴,感覺馨香撲鼻,整個人都有些慌了,干笑著說道:“不是親的,表的……” 龐飛羽仿佛對顧白果挺感興趣的,纏著小木匠問起顧白果的事兒,特別是對一個小姑娘卻能夠擁有這么厲害的醫(yī)術,而且言談舉止,跟尋常家的小孩兒截然不同,更是讓她無比的好奇。 小木匠先前對與顧白果的關系撒了謊,此刻也不能承認,只有竭盡全力地往回圓著。 不過這說謊呢,也是靠本事的,像小木匠這種比較不常說瞎話的,往回兜起來,多多少少有些艱難。 他絞盡腦汁地應付著,而不知不覺間,龐飛羽與他的距離,漸漸地就有些近了。 這種近距離,已經(jīng)超過了人體的安全警戒,似乎是情人之間的親密了。 小木匠一開始的時候并不覺得,只以為是川東妹子比較熱情,而且風氣開放,對于男女之防沒有太多的忌諱——像這樣的事情,在苗疆一帶其實更加常見,許多苗族妹子敢愛敢恨,你要敢多看她幾眼,說不定人家晚上就會到你窗邊唱情歌了呢。 所以他一開始還把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圓謊之上,但后來隨著距離越發(fā)親近,甚至有了肌膚的碰觸,龐飛羽身上的幽香慢慢散發(fā)到了他的鼻子里,讓他忍不住想入非非…… 甚至他都有了男人該有的反應時,方才倏然驚醒過來。 盡管身體本能并不情愿,甚至還有擁這佳人入懷的沖動,但小木匠卻還是往后退了一步,裝作困倦的樣子,對那龐二小姐說道:“飛羽姑娘,天色已晚,我有些困倦了……” 他點到為止,龐飛羽瞧了他一眼,臉頰緋紅的她似乎有些哀怨和不舍。 就那小眼神兒,讓小木匠有些把持不住,差點兒就要撲上去了。 但他終究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不為所動。 龐飛羽這才站起身來,說道:“打擾了貴客休息,是飛羽的不對,我走了,您也早點兒歇息吧……” 她收拾了碗筷,放入食盒中,轉(zhuǎn)身離去,小木匠將其送到門口,瞧見她款款離去的身影,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一扭一扭、盈盈可握的小細腰,心中卻有頗多的不舍。 他甚至還有幾分后悔的感覺。 關門回房,小木匠回到了床上坐著,卻怎么都睡不著了。 他吸了吸鼻子,還能夠感覺得到龐二小姐身上的香氣,在這客房里殘存著,那是一種小木匠從未有聞過的香味,即便是在蘇慈文小姐身上,也沒有出現(xiàn)過,但又讓小木匠回味不已。 他腦海里不斷反復出現(xiàn)了旖旎纏綿的景象,感覺渾身焦躁發(fā)熱,guntang難忍。 他睡不著,便盤腿而坐,行氣周天,結果一輪下來,精神有些疲倦了,躺在床上,腦海里卻還殘存著各種不該有的旖旎念想來。 那一夜,是小木匠懂事以來最為難熬的時間,因為他碰到了一個之前幾乎沒有碰到、又或者說沒有正視過的問題。 這是每一個男子成長發(fā)育之時,所必須要面對的。 盡管這事兒曾經(jīng)在當初蘇慈文親他之時短暫出現(xiàn)過,但那個時候,他們正在被人追殺。 那時死亡的恐懼,和求生的意志沖散了一切雜念。 但現(xiàn)在卻并不同。 這一夜,某個腦子開竅了的少年輾轉(zhuǎn)反側,怎么都難以睡著,以至于不知不覺,天色便亮了起來。 早上的時候,小木匠腦袋昏昏沉沉,眼袋發(fā)黑,完全不在狀態(tài),以至于過來找他的顧白果都嚇了一跳,以為他身體里的萬蟲五蛇丹已經(jīng)發(fā)作了呢,趕忙催促他躺下,然后又是把脈,又是問詢,發(fā)現(xiàn)并非他所想的那般狀況,很是詫異。 小木匠自然不能跟這么一個小姑娘說起自己昨夜的煩惱,只是說昨夜研究鬼王遺學太過于投入,所以才會如此。 顧白果不覺有它,有些為難地說道:“那你這狀況,還能繼續(xù)行路么?不行的話,就在這兒歇一天,等你精神狀況好一些了,再出發(fā)吧?” 小木匠本能的反應是拒絕,然而話就要出口的時候,卻鬼使神差地說道:“這個……不太好吧?” 顧白果卻笑著說道:“不妨事的,其實我早上起來的時候,龐家姐妹和潘大哥都留我呢,希望我能夠在這兒多待兩天,給潘老太太調(diào)理好了再走。我一會兒過去告訴他們,他們指不定得有多高興呢?!?/br> 小木匠松了一口氣,說道:“如此最好。” 顧白果瞧見他這副模樣,卻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小木匠趕忙搖頭,說沒事,沒事。 兩人商定之后,出了房間,果然如顧白果所說的一般,她這邊一將消息流露出去,潘家人頓時就高興不已,那潘志勇是個孝子,激動得連連道謝,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對待顧白果,跟拜觀音娘娘一樣。 既然留在了這兒,顧白果自然不會閑著,她一會兒帶去鎮(zhèn)子里的藥鋪抓藥,如何調(diào)配,如何煎藥,如何服用,以及飲食搭配等等,她都得手把手的教。 反倒是小木匠沒有什么事兒,顧白果也吩咐他好好休息,待在潘宅就行了。 小木匠不斷點頭,眼睛卻忍不住地去瞥龐二小姐。 然而龐二小姐卻仿佛完全忘記了昨夜之事,別說眉目含情、暗送秋波了,就連看都沒有怎么看小木匠一眼,讓小木匠原本有些灼熱的心思,反倒是涼了許多。 少年人初次遇到這樣的境況,想必許多人也是深有體會的,所以小木匠連吃飯都有些恍惚,沒有胃口。 吃過早飯,潘家人跟著顧白果去鎮(zhèn)子上了,小木匠因為“身體有恙”,卻并沒有跟隨。 他坐在房間門口,望著天井的天空,許久之后,他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虎皮肥貓身上來。 他是少年愁緒,滿腦子荒唐,想找個人傾述,忍不住問那肥廝:“虎皮,你說龐二小姐對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虎皮肥貓踱著步走了過來,金黃色的眼眸盯著他。 小木匠憋了許久,終于傾述出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里面,老是一些不干凈的事兒——說起來,我跟龐二小姐其實相識不久,我對她也并無太多感情,而且我還跟白果她jiejie還有師父定下的婚約,但不知道為什么,我這腦子里面,就是控制不住……” 他是個沒有啥經(jīng)驗的菜鳥,忍不住跟面前這頭癡肥橘貓傾述起來。 只可惜,雖然這癡肥橘貓之前是那情場浪子、青樓花客,但現(xiàn)在它變成了一頭肥貓,張不開口,也做不了人生導師,只有喵嗚、喵嗚地叫喚,然后一對眸子里,充滿了嘲弄的笑意。 小木匠品出了那家伙的態(tài)度,頓時就沒勁兒了,瞪了那家伙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回房。 他昨夜未睡,此刻終究有些困倦,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床榻之上,卻多了一具溫熱的身軀,擠到了小木匠的懷里來。 小木匠迷迷糊糊之時,突然感覺到不對,睜開眼睛,卻瞧見龐二小姐那羞紅的秀麗臉龐,小手兒搭著,頓時心臟就噗通亂跳,忍不住喊道:“二小姐,你別,啊……” 第四章 死或生 客房之中,正應了柳永那一首好詞,便叫做“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端的是春色無邊,讓人不忍去看。 畢竟少兒不宜。 小木匠美人入懷,熏香滿鼻,腦中昏昏沉沉,卻只能按照那龐二小姐的指導,被動應承著。 不過他并不覺得辛苦,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刺激和躍躍欲試。 他想反客為主,卻終究有幾分矜持和生澀。 眼看著就要翻身上馬,鑄就大錯,卻聽到窗外傳來了一聲“喵嗚”的叫喚。 小木匠頭腦昏沉,并不覺得,而他懷中那不著絲縷的美人兒,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兇狠神色。 她朝著外面望去,緊接著紅唇親啟,那原本細密潔白的貝齒,卻化作尖銳錯落的牙。 隨后她看向了小木匠的脖頸處。 而此時此刻,小木匠滿臉通紅,雙眼緊閉,蓋因此時此刻的場景,著實是太過于刺激。 他不敢睜開眼,害怕自己兇性大發(fā),緊接著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那客房臨窗的一面墻,卻是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緊接著,半面墻都直接垮塌了去,一頭斑斕猛虎撲進了那客房里來,朝著那床榻之上沖了過去。 原本滿臉兇相的龐二小姐扭頭,瞧見這么一頭妖氣十足的猛虎沖來,頓時就嚇得失聲尖叫:“啊……” 她叫得如此驚懼,歇斯底里,卻不料那頭猛虎卻是兇狠無比,居然直接撲在了床榻邊緣,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叼住了那渾身如白面條一般的龐二小姐。 它就一口,咔擦一下,便將其腦袋都給咬了下去。 鮮血溫熱腥臭,飆射在了小木匠的臉上和胸膛前,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卻瞧見一片血海。 朦朦朧朧的右眼里,一個紅衣女孩,正在對著他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