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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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匠吐完之后,突然感覺腦袋疼得厲害,有點(diǎn)兒像是當(dāng)初偷喝師父魯大的酒,然后宿醉的那種感覺。 而旁邊的四眼雖然沒吐,臉色卻也是慘白不已,他不斷吸氣,讓那種不適的狀態(tài)緩解下來,然后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屈孟虎最后一個爬了出來,他看了旁邊強(qiáng)行憋著的四眼一下,然后走到一邊兒去,也哇啦啦地吐了一大堆。 完了之后,他扯過旁邊的布條過來,將嘴給擦干凈,然后說道:“這玩意說是風(fēng)符,但其實(shí)就是利用奇門遁甲的生死門進(jìn)行節(jié)點(diǎn)轉(zhuǎn)移,也就是說,我們遁入到了空間的縫隙去,然后又給擠了出來,兩者之間的環(huán)境并不一樣,而我們身體的承受力卻是有限的,所以在驟然變化之后,出現(xiàn)惡心想吐的難受感覺,是很正常的——你別憋著了,吐出來會好一些……” 他勸了四眼一句,那小道士猶豫了一下,方才轉(zhuǎn)到了一邊去,哇啦啦地嘔吐出來。 小木匠瞧了一眼,哎呀,那小道士早上吃了蒜薹? 呃…… 三人短暫休息了一會兒,屈孟虎讓四眼去觀察周圍環(huán)境,而他則摸出一根沾血紅線來,將那十八根刻了符文的木箭捆住,然后綁在了小木匠的周身之上去。 他雙手持咒,最后點(diǎn)在了小木匠的膻中xue上去。 一對食指頂在上面,熱流涌入其中,小木匠忍不住張開了嘴,長長地打了一個飽嗝來。 弄完這些,屈孟虎拍了拍小木匠的肩膀,說道:“行了,三天之內(nèi),那幫人絕對找不到你的氣息——行了,炮聲停了,他們估計準(zhǔn)備進(jìn)去核實(shí)了,趁著這機(jī)會,我們先溜到城外去?!?/br> 他起身往外走,而在倉門口的四眼則低聲喊道:“糟糕,有人過來了?!?/br> 他們在這兒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有人來很正常,所以小木匠和屈孟虎并不在意,然而就在這時,兩人卻瞧見四眼整個人直接倒飛過來,重重地落到了那布堆之中去。 什么情況? 兩人陡然心驚,而小木匠下意識地右手往上摸去。 當(dāng)他瞧見一個素凈的身影從庫房門口陡然沖來的時候,沒有再多猶豫,拔刀前劈了去。 盡管小木匠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但瞧見氣勢洶洶的架勢,而且四眼一個照面就給踹飛了去,就知道絕不好惹,當(dāng)下也是打起精神,努力應(yīng)付。 他這邊長刀拔出,滿室生光,而對方手中卻是一根拂塵。 這拂塵與先前那青城棄徒涂松的一般模樣,猛然一甩,根根長絲宛如鋼絲,上面蘊(yùn)含的力量陡然襲來,讓小木匠三兩下就受不住了,節(jié)節(jié)敗退。 旁邊的屈孟虎瞧不過眼,抽了根木棒子來,上前糾纏。 他自小習(xí)練刀法,又多年修行,實(shí)力與小木匠有著天壤之別,終于抵擋住了那人的進(jìn)攻。 而這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沖進(jìn)來的那人,居然是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將近四十的女道姑,寬袍大袖,英姿勃勃,那身姿宛如矯捷的獵豹一般,而嬌小的身體里,蘊(yùn)含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關(guān)鍵是她手中的拂塵,就跟那鋼絲球一樣,刷刷刷地幾下子,弄得屈孟虎手中的木棒,變成了馬蜂窩。 幾個回合過后,屈孟虎手中的木棒終于光榮下崗,斷成了幾截。 小木匠瞧見,將手中的寒雪刀朝著屈孟虎遞了過去,說:“拿著這個……” 這把刀落在屈孟虎手中,可比他這兒強(qiáng)太多。 屈孟虎也不在意,伸手來接,結(jié)果剛剛一摸那刀柄,便感覺針扎一樣,趕忙退后,喊道:“這什么???” 他沒有再去抓刀,而是與小木匠一起往后退去,而這時四眼也爬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往前沖來。 那女道姑氣勢驚人,以一敵三,竟然有要將他們給團(tuán)滅此處的架勢,而就在此時,那倉庫外面又進(jìn)來一人,定睛一瞧,趕忙喊道:“師父,且停手……” 小木匠聽這話兒耳熟,抬起頭來一瞧,嘿,真巧了,那人卻是湖州會館蘇三爺?shù)呐畠骸?/br> 蘇慈文。 屈孟虎瞧見,也是一臉驚訝,他自然是認(rèn)得蘇慈文的,只不過面前這女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一時間也有些摸不準(zhǔn)。 這事兒,著實(shí)也是有些太巧合了——寫小說都不敢這么編,怕挨揍。 那女道姑聽到蘇慈文的話語,停了下來,皺眉問道:“你跟這幾個小賊認(rèn)識?” 蘇慈文指著小木匠說道:“這位就是我跟您提過的,將我從那邪祟手中救下來的魯班傳人甘墨甘十三?!?/br> 說罷,她又跟小木匠介紹道:“甘大哥,這是我父親幫我找的師父,峨眉金頂?shù)闹馨椎篱L?!?/br> 玄門之中,崇尚男女平等,若是文本細(xì)分,則稱呼男道士為乾道,女道士為坤道,取義六合陰陽,六合有分。男女相互之間,均以道友、師兄相稱,長輩則叫做道長。 當(dāng)然,有些地方,對于男道士,也稱呼為“道爺”的。 她這般一說,四眼立刻出來,顧不得被那周白道長踹得倒飛的恩怨,拱手說道:“在下青城山弟子韓旭,見過周白道長。” 那道姑聽到對方自報家門,皺眉說道:“青城山,韓旭?” 四眼恭恭敬敬地說道:“我?guī)煾傅捞栧\屏,我有個師叔,道號’黎屏‘……” 周白道長聽了,臉色一下子就變冷了下來,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他的師侄,那我踢你這一腳,倒也不冤。” 話是這么說,但她臉上的敵意,也冰消瓦解,不復(fù)存在。 四眼低頭,挨著這教訓(xùn),不敢多言。 小木匠瞧見氣氛轉(zhuǎn)冷,上來打圓場,介紹了旁邊的屈孟虎,虎皮肥貓那廝也賊兮兮地跑到了蘇慈文懷里蹭來蹭去。 蘇慈文一邊抱著那肥貓,一邊告訴小木匠,說這印染作坊是她父親最近收購的產(chǎn)業(yè),剛剛在整合,因?yàn)榍屐o,所以她這兩日跟著她師父在這兒修行,又問小木匠他們幾個是怎么到的這兒。 小木匠簡單解釋了一下,蘇慈文這才聽明白,她驚訝地說道:“原來那幾條街戒嚴(yán),還有槍炮聲,居然是因?yàn)槟銈儯俊?/br> 小木匠苦笑,沒想到這位蘇家小姐還真的是心大——事兒鬧得這么大,按道理說,蘇家這樣的消息網(wǎng)絡(luò),應(yīng)該是知曉一些風(fēng)聲的。 不過她出現(xiàn)在這兒,估計也是讓那周白道長幫她除去身體里最后的隱患,所以才會閉關(guān)。 小木匠講完,對蘇慈文說道:“如今我們被盯上了,敵人有些多,所以我們得出城,就此別過吧。” 他準(zhǔn)備離開,然而蘇慈文卻拉住了他,然后看向了自己師父。 她哀求周白道長幫忙,護(hù)送他們?nèi)穗x開,畢竟那花門和潘志勇在錦官城內(nèi)耳目眾多,而且似乎還跟大帥府那兒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想要出城,著實(shí)有些麻煩。 那周白道長并不肯節(jié)外生枝,卻是裝作不知曉,扭過頭去。 蘇慈文與這位周白道長的師徒情分顯然沒有那么單純,她求之無果,便搬出了她父親蘇三爺來,然而那周白道長卻冷冷說道:“我周家雖然欠了你父親一份人情,但我答應(yīng)收你為弟子,并且教你一身本事,已經(jīng)足夠了……” 她這般說,蘇慈文卻惱了,她直接開口說道:“也行,師父您且在這兒安歇,等我送完朋友離城之后,再來找您?!?/br> 說罷,她居然拉著小木匠等人往外走去。 小木匠出到了倉庫外,回頭瞧了一眼無動于衷的周白道長,對蘇慈文低聲說道:“我們這一次惹了大麻煩,敵人有點(diǎn)兒多,你先回吧,我們自己悄悄溜走就是了?!?/br> 蘇慈文不愿意,說道:“你對我可是救命之恩,現(xiàn)如今你落了難,我如何能坐視不管?” 小木匠硬著頭皮說道:“我那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蘇慈文渾身一震,直直地看著小木匠,身子有些顫抖地問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第六十五章 膽大包天 蘇慈文的問話,讓小木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人,從小接受到魯大的教育,就是不愿意去給人添麻煩,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事實(shí)上,蘇慈文義無反顧地伸出援手,甚至與她剛認(rèn)的師父交惡,這事兒還是挺感動小木匠的。 但他習(xí)慣性地內(nèi)斂情緒,并不愿意表達(dá)出來。 好在這個時候屈孟虎立刻幫忙解了圍:“哎,蘇姑娘,你別在意啊,我這兄弟自小就是這樣,心軟嘴硬,其實(shí)吧,他心里美著呢——你看他,嘴上說不要,嘴角卻咧成這樣了……” 一向沉悶老實(shí)的四眼也過來神助攻:“對,在馬園門樓子的時候,他還張羅著趕我倆走,一個人等死呢,現(xiàn)在還不是跟著我們跑了?” 蘇慈文原本很是委屈,結(jié)果聽到這兩人的話語,噗嗤一笑,隨后惡狠狠地瞪了小木匠一眼,然后說道:“你們要出城是吧?我去找人幫忙……” 屈孟虎趕忙交代,說別泄露我們身份啊。 蘇慈文點(diǎn)頭,說曉得。 她轉(zhuǎn)身去找人安排了,而屈孟虎則凝視著那姑娘的背影,用手肘捅了捅小木匠的腰,說你小子何德何能,跟這樣的小妞兒交好,嘖嘖…… 小木匠卻是苦著臉,低聲說道:“你恐怕忘記了一件事情,先前那個冒充她名義接近我的那個姑娘……” 屈孟虎聽了,立刻賊笑,說對對對,我差點(diǎn)兒忘記了,剛才你在幻境中,可是與這位蘇小姐共赴巫山的,這會兒見到真人了,怎么樣,感覺到有什么差別沒有?其實(shí)呢,作為過來人,我跟你講,這襄王神女之樂呢,很微妙的,看上去仿佛一樣,但很多細(xì)節(jié)呢,還是很能夠說明問題的——對,我說的是細(xì)節(jié)…… 說起這事兒,屈孟虎越發(fā)激動,眉飛色舞嘴巴斜,那叫一個眉眼兒發(fā)亮。 小木匠不得不打斷他:“我想跟你說的,是那幫人怎么知曉我與蘇慈文之間的事,而且加以利用,過去接近我的?” “啊?”屈孟虎回過神來,低聲說道:“你的意思,是這蘇小姐跟那幫花門的人,有所勾結(jié)?” 小木匠搖頭,說不,憑著我與她的交情,那倒不至于,但我懷疑她身邊,很可能有花門中人的眼線,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邊與蘇慈文搭上了線,說不定就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中了。 屈孟虎深吸了一口涼氣,然后說道:“那你怎么不早說?” 小木匠一臉無奈:“你給我說的機(jī)會了么?” 四眼有些慌張,問道:“那怎么辦?” 屈孟虎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不慌,且不說這事兒只是你的猜測,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四眼,我和十三要出城,你跟著也沒用,不如咱們分道揚(yáng)鑣,你去找你師父,他們不敢為難你的,而且還能夠幫我們分散注意力?!?/br> 四眼聽了,愣了一下,有些猶豫,而屈孟虎則認(rèn)真說道:“想什么呢,你還有師父和師門呢,總不能為了這點(diǎn)兒破事,跟我們亡命天涯吧?” 小木匠也勸道:“對,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逃出來了,而且還有老八幫我,你不用太擔(dān)心;另外你回頭幫我跟你師父和金蟬前輩解釋一下,我之前也不知道程寒的下落,正好撞上的,而且人家還幫了我,這事兒讓他多諒解?!?/br> 四眼聽他們這么說,也沒有再堅持,點(diǎn)頭說道:“好,我盡可能幫你們把人給引開去?!?/br> 他轉(zhuǎn)身,快步疾走,然后翻墻而過。 四眼一走,屈孟虎立刻對小木匠說道:“你真的打算逃離錦官城,然后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惶惶不可終日,最后在某一天,倒在花門幫兇的追殺之中去么?” 小木匠聽了,有些發(fā)愣,說道:“當(dāng)然不甘心啊,不過又能怎樣呢?” 屈孟虎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對他說道:“我,想干一票大的——若是成了,咱們堂堂正正,在錦官城揚(yáng)名立萬;要是不成,兩個一起完蛋,怎么樣?” 小木匠瞧見他笑得古怪,臉上、眼眸中又有凌厲果斷之色,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怎么做?” 屈孟虎搖頭,說我先問你,你敢不敢干? 小木匠這回沒有猶豫,果斷地說道:“廢話,我的命都是你救下來的,這個有啥敢不敢的,你吩咐我就是唄?!?/br> 屈孟虎瞧見他這態(tài)度,十分滿意,附在小木匠的耳旁,低聲說道:“我其實(shí)之前的時候,就一直研究我們這位劉大帥的性格和經(jīng)歷,并且也在研究西南之地的整個局勢變化……正因如此,所以我對今天你遭受到的這些事兒,其實(shí)早就有所預(yù)料,并不奇怪。不過,一個人一旦優(yōu)柔寡斷,又喜好名聲的話,總是有可趁之機(jī)的……” 他簡單快速地將自己的計劃跟小木匠聊起。 等他說完,小木匠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問道:“這件事情,你覺得有幾成把握?我怎么聽著那么不靠譜???” 屈孟虎咧嘴笑,說在見到你之前,我承認(rèn)這個計劃基本上只是幻想而已,但跟你聊過了,得知了你的經(jīng)歷,我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或許能夠成功。 小木匠又問了幾個細(xì)節(jié),屈孟虎卻答不上來,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 屈孟虎的計劃漏洞百出,到處都是破綻,而且極為冒險。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糟糕計劃,卻讓小木匠為之興奮起來,他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努力推敲著這里面的細(xì)節(jié),結(jié)果越想,越發(fā)現(xiàn)這里面成功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