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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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姓商人卻還是覺得有些貴,問他能不能幫忙打個折扣之類的。 小木匠聽著,忍不住笑了,說楊老板,我是看在張老太爺?shù)拿孀由?,趕回來幫你忙的,你若是不信任的話,自可另請高明,用不著我cao心。 他覺得這事兒當真可笑,楊姓商人這么大的生意,卻對一百大洋斤斤計較,著實是有些吝嗇。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精打細算,所以才會攢下這么大的一份家業(yè)吧? 小木匠撂下了話,也不再墨跡,而楊姓商人與張老太爺?shù)吐暳牧藥拙?,終于點了頭。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不情愿地說道:“事情要是沒辦好,我可不給錢啊?!?/br> 小木匠笑了,說好。 談妥之后,小木匠跟著他去城里,臨走前張老太爺拉他到一邊,低聲吩咐:“我跟這楊老板的交情只能算一般,你若是覺得對方不行,大可不必顧及我的面子……” 小木匠對這老爺子很是感激,點頭說道:“我曉得的?!?/br> 他跟楊老板一起坐著馬車回城,一路晃蕩,到了城里楊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間時分。 那楊老板問小木匠是否需要休息,他讓管家去安排房間。 小木匠伸手攔住,說不必,時辰正好,找個人帶著我,在貴府轉(zhuǎn)上一圈吧。 他馬不停蹄地沿著楊府轉(zhuǎn)悠一遍,最終確定了四個地點,用那三才陣的手段,分別試探——那三才陣的特制蠟燭,小木匠在江湖行走時早就配了,隨箱攜帶,所以倒也不用籌備什么。 一番探尋下來,他最終在那楊府的茅廁前落定,確定了此處果真是有魯班教的人使了邪法。 那家伙將他府中風水給破壞殆盡不說,還布了陰煞局,聚斂穢氣。 確定了這事兒,接下來就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就是找尋厭媒,第二則是找到布局之人。 只不過小木匠趕到的時間有點兒晚,查明之后,還沒有來得及找那厭媒,子時已過,陰氣雖有,但陰陽之氣的轉(zhuǎn)換卻有了變化。 即便是以小木匠的眼力勁兒,也瞧不出太多的漏洞來。 這事兒講究的,是一個不確定性,十二種手法,千萬種變化,實在是沒有一蹴而就,迎刃而解的手段。 得等時機才行。 小木匠確定此事之后,與楊老板認真談過,楊老板派人跟著他的,瞧這做派,知道是有真本事的,所以也收斂了疑慮,表示愿意讓全府上下的人全力配合。 當天太晚,小木匠就在楊府歇下。 一夜無話,次日醒來,小木匠洗漱之后,趁著天亮,又轉(zhuǎn)悠了一下楊府,將諸多地方的風水、朝向和奇門遁甲之處都算了一遍,然后篩選出了七八個點來。 他挨個兒檢查,卻是找出了三四處,各種穢物都有,被他取出,然后置于火中燒掉。 到了下午時分,他又找出兩處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卻知曉,在那茅廁附近的厭媒,方才是布局的陣心之處,若是那兒沒有動的話,整個楊府但凡帶著一些陰性的玩意,都有可能會被影響,最終又變成了一個邪煞局。 而這個,卻是沒有辦法憑借著經(jīng)驗來找出來的。 這個得等到夜里子時、陰陽之氣轉(zhuǎn)換的時候,方才能夠檢查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一直都找不到。 小木匠晚上吃飯的時候,與楊姓商人聊起此事,那家伙聽了,忍不住抱怨,問小木匠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別把他給忽悠一通,到時候領(lǐng)了錢跑了,結(jié)果啥也沒有弄好。 對方的態(tài)度讓小木匠有些生氣,問他:“既然如此,不如我先走了?當然,錢我不收你的?!?/br> 楊姓商人卻趕忙攔住他,讓他別生氣。 畢竟昨夜有小木匠坐鎮(zhèn),他是一閉眼睛,就安穩(wěn)地睡到了天明。 這可是他許久以來,第一次睡得這么香甜。 小木匠被攔住之后,緩了口氣來,而隨后,他告訴楊姓商人,說他今天瞧見了這布置,有點兒眼熟,很有可能,他與那布陣的家伙,還是認識的。 楊姓商人聽了,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對他說請一定幫忙,將那個幕后真兇給抓到,要不然,他這兒可就雞犬不寧了…… 小木匠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后對他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 他看著一臉緊張的楊姓商人,緩聲說道:“得加錢。” 第五章 蕭墻內(nèi) 楊姓商人是小木匠遇到過的有錢人里,少數(shù)幾個吝嗇鬼之一,但他在死亡面前,到底還是低下了頭顱,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再掙,而命沒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不過小木匠臨時加錢,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因為他知曉,針對楊姓商人這兒布局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當初在錦官城何府那兒布局之人。 而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極有可能會很麻煩。 所以這樣的事情,一百塊大洋是兜不住的。 小木匠不管楊姓商人難看的臉色,在楊府臨近茅廁那樓的屋頂上盤腿坐下,一邊行氣周天,一邊耐心地等待著子時到來。 時間是一把磨刀石,能夠改變許多事情,此時的小木匠已然有了強者之姿,故而十分淡定。 不多時,他整個人仿佛都融入到了夜色之中去,再加上《靈霄陰策》吐息龜速的特性,讓人完全想不到這屋頂上,居然還坐著一人。 那夜有云,而且低層,月光難以灑落其間,小木匠溶于黑暗之中,盤腿打坐,遁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里面去。 遠處時不時有打更的人路過,報上時辰。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眼看就要到子時了,沉浸周天的小木匠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來。 他瞇眼,瞧著楊府東面不遠處的一條街巷。 在那兒,有幾條身影在高高低低的建筑之上翻飛著,不多時,卻是翻過了院墻,落入了楊府之中來。 小木匠原本打算在子時的時候,引動三才陣,然后催動推演手段,將那位于茅房附近的厭媒給弄出來,先將當前局勢給破去,不料他昨天的一番行動,卻是讓那藏在幕后的人坐不住了,直接跑了過來。 若是如此,倒是方便,正好可以釜底抽薪,用不著那般費力。 小木匠居高臨下,冷冷地瞧著,看到那四人去了兩個地方,都是他昨日取出穢物之處,越發(fā)判定了這幾人,應(yīng)該就是在楊府布局的人。 只是,那個是主謀呢? 他站在屋頂上,打量著那幾個人,揣摩著這些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自己能不能鎮(zhèn)住場子。 只不過,他踏進這行當,或者說闖這江湖的時日太短了,眼光有限,很難憑著一照面的印象,就判定對方的實力有多強。 這玩意,到底還是得真刀真槍地較量了,方才能夠知曉厲害。 除了這些,他還在想,這幾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呢? 會是楊老板所說的那樣,完全就是他的競爭對頭指使的么?又或者還有其他的隱情? 小木匠心里估量著,卻瞧見其中兩個人居然入了后院去。 那個地方,應(yīng)該是楊老板的住處。 他們想要干什么? 陰的不行,就準備來硬的? 瞧見那幫人的舉動,小木匠再也坐不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使出那“登天梯”的提縱之術(shù),宛如一頭悄無聲息的蝙蝠,落到了東院的邊兒上。 這時他才瞧見那幾人去的,并非是后院正房,而是來到了偏院。 小木匠昨夜就巡視楊府,自然知曉挨著后院的這偏院,住著楊老板的大兒子楊靖康。 楊老板一共娶了五房姨太太,生了四個兒子,七個女兒,在生育戰(zhàn)線上,簡直是戰(zhàn)斗力爆表。 正因為如此,使得他對于兒女們的感情,大多都只能算一般。 畢竟孩子太多了,顧頭不顧尾,也沒辦法想起來。 他那大兒子是跟大太太生的,大太太是楊老板的糟糠之妻,以前家貧之時成的親,雖說賢良淑惠,但容貌卻是一般,連著大兒子長得也不怎么樣。 正因如此,楊老板對大兒子并不算喜歡,反倒是對二姨太的那個兒子疼愛有加。 畢竟二姨太出身官宦之家,長得又漂亮,生出來的兒子白白凈凈的,那叫一個俊呢。 小木匠摸到偏遠的院墻邊兒上,瞧見那兩人在低聲商量著,而其中一個人將手摸到了腰間去。 那人的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帶了兵器。 這是要干嘛呢? 小木匠瞇眼打量著,還沒有等他想清楚,卻瞧見旁邊另一人手一揮,而帶兵器那人則是一個箭步,朝著那楊家大兒子住的房子沖了過去。 緊接著那人揚起了腳來,重重地踹在了那面墻上去。 這一腳又快又疾,踹在了那墻上,卻是傳來一道讓人牙酸的聲音,緊接著那面墻,竟然開始傾斜起來。 小木匠這會兒方才明白,對方是準備將那墻給踹倒,把屋子給弄塌去。 好狠的心啊。 小木匠受人之托,拿人錢財,自然不能跟眼睜睜地看著楊家大兒子被埋在那墻下面。 當下他也是一個縱身,落到了那面墻的跟前來,右手往背上一摸,卻是將那寒雪刀給拔了出來,朝著那個再次抬腳的家伙劈了過去。 他這一刀并非是想要斬人,而是圍魏救趙,阻止對方再次踹墻。 因為那房子的墻面已經(jīng)嚴重傾斜了,倘若是再來上一腳,就算沒有剛才那么重,只怕這房子也就直接倒塌了。 小木匠一邊揮刀,一邊大聲示警。 屋子里的人本來就嚇了一跳,聽到喊聲,趕忙跑了出來,而那兩個潛入院子里面的人瞧見突然冒出來的小木匠,頓時大驚失色,一個拔出了腰間兵器,而另外一個,則陡然轉(zhuǎn)身,朝著后面的院墻翻去。 小木匠跟前這人,手中卻是一把鬼頭刀,揮舞起來的時候虎虎生風,架勢很強。 小木匠擋了兩刀,感覺對方扯開來的氣勢很足,但實際上又還是欠了一點兒東西,顯然是沒有用盡全力。 他感覺到了,沒有猶豫,手中的寒雪刀揮舞,越發(fā)犀利,想要趁著敵人懈怠的這功夫,趁勢追擊,讓對方招架不住這攻勢,直接落敗下來。 而那人顯然是瞧出了小木匠的意圖,直接拉開了距離,然后轉(zhuǎn)身,朝著不遠處的院墻翻去。 小木匠快步?jīng)_去,想要追上,結(jié)果聽到后面?zhèn)鱽怼鞍パ健币宦暫敖?,緊接著有人摔倒在地。 追人,還是救人? 小木匠腦子里僅僅猶豫了一秒鐘,終究還是回頭,快步走到了屋子里跑出來的人跟前,問道:“你們沒事吧?” 從房子里跑出來的有三人,一個是楊老板的大兒子楊靖康,另外一個是楊靖康的媳婦,以及一個兩歲不到的小男孩——摔到的,是抱著兒子的楊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