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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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狗陪著笑,說哥,我叫你哥,咋的,行不行? 蕭明遠逗了他一會兒,這才對守門的那大和尚說道:“青鳥法師,這人我認識的?!?/br> 那大和尚有些不情愿地說道:“蕭施主,倒不是不能帶人進去,但你看這人,跟個土匪一樣,若是放進去了,你得幫著我看好才行,要是萬一出了事,妙音法師怪罪下來……” 蕭明遠立刻說道:“一切有我擔著,還請行個方便。” 那大和尚這才沒有再說話,也不去檢驗蕭明遠手中的邀請函,揮了揮手,給三人放行進了去。 進了法陣之中,往前走去,沒多遠,卻是豁然開朗,來到了一片山谷草地間來。 差不多幾百米處的谷底,卻有許多人在聚集。 跟著蕭明遠進來的王二狗雖然混進來了,但是對那大和尚卻依舊憤憤不平,低聲罵道:“青鳥、青鳥,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jīng)名字,人家和尚的法號,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有名有號的,他凈往下三路進去,哼……” 蕭明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此鳥非彼鳥,人家是取自于’青鳥客館之車軒,前對長江隔層嶂‘的詩句,而且取法號這事兒,一般都是師父幫著弄的。” 王二狗聽了,忍不住撇嘴,說道:“估計他師父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br> 蕭明遠不解釋了,笑著說道:“狗哥,我看你是根本沒有請柬吧?” 王二狗嘿嘿地笑,然后說道:“被你看出來了???可不咋地,我路過金陵的時候,聽他們吹得神神叨叨的,說什么東海蓬萊島,嘿,我只知道東海過去,就是小日本鬼子的地盤,哪來什么蓬萊島?不過他們吹得多了,我就想過來瞧一眼,長長見識,沒想到那幫人黑啊,一張請柬,賣他媽的一千大洋,嘿,你說說,這尼瑪不跟明搶一樣么?他媽個巴子的,可比俺們那地界的胡子一樣黑……” 蕭明遠聽他咋呼著,忍不住看向了小木匠,而小木匠也忍不住想要笑。 那幫黃牛黨給他出價八百,看起來真的是打了折。 蕭明遠跟長發(fā)男王二狗聊著,不時有人與他打招呼,而且看上去比較恭謹?shù)臉幼?,讓小木匠和王二狗都感覺到,身邊這位,在金陵地界,一看就知道是大佬級的人物。 不過王二狗這人呢,沒心沒肺的,雖然與蕭明遠只是泛泛之交,卻頗為活躍,也不拘謹,巴啦啦一通說。 聊了幾句,他突然看向了小木匠,然后說道:“嘿,這位臉上畫皮的兄弟……” 小木匠被他一語道破,有些詫異,摸了摸臉,說道:“有這么明顯么?” 王二狗嘿嘿笑,然后問道:“怎么稱呼?” 小木匠看了蕭明遠一眼,瞧見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知曉這人鬧騰歸鬧騰,但還算是值得信任,于是報了自己的真實姓名:“甘墨,叫我小甘就好?!?/br> 王二狗看著他,吸了吸鼻子,然后說道:“小甘,我看你印堂發(fā)黑,目光無神,唇裂舌焦,元神渙散,恐怕將有大劫啊……” 小木匠有點兒暈,說什么??? 蕭明遠也忍不住笑罵道:“小甘是我挺好的一朋友,你可不許嚇唬他?!?/br> 王二狗著急了,說嘿,我這是正經(jīng)兒地說話呢,你們當我放屁???小甘,我打賭,你身上懷有重寶,卻不知利用,有如小兒拿著金銀珠寶過鬧市,一不留神,很容易就被人給利用了,甚至落得個身死魂消的下場,信不信? 蕭明遠并不信,而且還罵王二狗,但小木匠卻給對方嚇了一大跳。 這個王二狗,有點東西的。 他不但一眼瞧出了自己是戴著人皮面具的,而且還瞧出了自己身懷重寶。 何謂“重寶”? 別人不知曉,但小木匠卻是明白的,那就是自己胸口那條顯形了的小黑龍。 雖然他一直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真龍之靈呢,還是一條真正的小龍,但卻知曉,此物絕對是世間罕見的。 當初鬼王正是指望此物來恢復實力,方才對他極力籠絡,以圖剝離。 小木匠心中震撼,然后問王二狗:“那我應該怎么做?” 王二狗沉吟一番,隨后說道:“你若是信得過我,等這兒弄完了,回頭我?guī)湍惆寻衙},應該能夠幫你出點主意?!?/br> 蕭明遠有點兒不放心,在旁邊敲打:“王二狗,我警告你啊,小甘這人不錯,你要真的坑他,我可不會放過你的,知道不?” 王二狗惱了,說你把我當做什么人呢?我王白山雖然當過土匪,也做過殺人越貨的事兒,但做的都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勾當,做人還是有底線的,我敢拍著胸脯,自問對得起任何良善之人。 蕭明遠這才滿意,點頭說道:“我信你?!?/br> 三人邊聊,邊往前走去,沒多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山谷之中來。 這兒已經(jīng)有人做過布置,會場四周都立起了帷幕來,而在正中間的高臺上,卻是立起了一尊一丈高的金色佛像。 那佛像看上去是鍍金的,在太陽之下,顯得金光燦燦,有一種莫名的輝煌氣氛。 高臺下方,擺放了許多蒲團,這會兒不早不晚,前面幾排已經(jīng)坐滿了人,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過去,找地方坐下。 小木匠從后面的淺坡往下走,盯著那會場里看,瞧見來的人挺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什么穿著洋派衣服、西裝革履的,什么穿著洋裙子的女人,也有穿馬褂戴帽子的……各種各樣,不過大部分看起來都非常體面,一看就知道是有來歷的。 不但如此,還有許多的江湖人物,雖然小木匠不太懂這些,但一眼望去,卻能夠感受得到那外放的勁氣,在半空中鼓蕩不休。 但他并沒有瞧見張啟明。 這是讓小木匠有些失望的地方,不過這會兒還早,張啟明晚些來,也是有可能的。 從山坡上往下走,來到了一個入場口,這兒有一個卸兵臺,站著七八個光頭沙彌,朝著來賓單手行禮,讓人將隨身攜帶的武器取出。 無論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都會分門別類地擱置好,等到散會了,再行取走。 畢竟這么多人,隨意攜帶兵器入場,到時候鬧出了亂子的話,可就麻煩了。 小木匠看了蕭明遠一眼,只見這位蕭大哥點頭,率先從后腰處摸出了一把利刺來,擱在木托盤上,他也沒有較勁兒,把破布條包裹的寒雪刀也給放了上去。 王二狗卻一副不相干的表情,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 一個沙彌攔住了他,客客氣氣地行禮,然后說道:“施主……” 王二狗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說我啥沒帶,咋的啦? 沙彌卻不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他,王二狗被瞧得不好意思了,在蕭明遠和小木匠的注視下,從懷里摸出了兩把捆了紅布的飛刀來。 他丟在了托盤上,不耐煩地說道:“我削水果用的,這個也算?” 他扔了飛刀,還待往前走,那沙彌卻還是攔住他。 王二狗嘆氣,說你們這幾把玩意,真的過分了,啥樣都不行? 他說完,又從腰里摸出了一把軟劍來,揉成一團,扔在托盤上,那沙彌方才讓開了道路。 小木匠瞧見,下意識地打量了幾眼王二狗。 蕭明遠還說他們茅山今日可能會鬧事,但小木匠感覺,這位狗哥,方才是真正過來找茬的。 一行三人在邊角處找地方坐下,這地方在會場的西南角,地勢偏高,一眼能夠瞧見整個會場,是個觀察的好位置,而小木匠這邊剛剛落座蒲團,立刻瞧見了兩個熟人。 那日在金陵夜市上買他木雕的少女,以及那個女張飛,就在跟前不遠處。 第二十一章 中大獎 小木匠瞧見這兩人也在妙音法師法會的會場,而且跟他們一樣,都往這地勢最高的西南角扎堆兒,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她們的來意也有些不對勁兒。 當然,小木匠自己心懷叵測,看所有人都跟自己的來意一樣,這事兒也是有可能的。 他這邊正胡思亂想呢,那個一身腱子rou的女張飛顯然是感知到了小木匠聚焦在她們身上的目光,也轉(zhuǎn)頭望了過來。 小木匠來不及移開視線,等待感受到那女張飛雙目中流露出來的敵意,低下頭去的時候,那女張飛已經(jīng)朝著他指了過來,滿臉怒氣地說道:“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小木匠對那位惠顧過自己的少女挺有好感的,倘若沒有戴上人皮面具,少不得上前,與對方聊兩句。 不過他現(xiàn)在戴上了人皮面具,貿(mào)然上前,別人也未必認識他,而且他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所以只有低下頭去,不敢接話。 那女張飛瞧見他低下頭去,還以為小木匠是心虛了,越發(fā)惱怒,又罵了幾句。 好在那個叫做海姬的少女脾氣要溫柔許多,出言制止了女張飛的借題發(fā)揮,不但如此,而且還朝著他們這邊報以歉意的微笑,有息事寧人的架勢。 小木匠心懷感激,卻也不好回應,低著頭裝鵪鶉,而旁邊的王二狗子則忍不住低聲嘀咕道:“她是在沖我笑么?好可愛啊。” 狗哥一副享受的模樣,蕭明遠瞧著身邊這奇葩哥們,一副想死的表情。 王二狗子甩了一下順滑的秀發(fā),想要上前搭訕,卻給蕭明遠給拉住了。 他對王二狗子說道:“那個大姐,一個能打你這樣的兩個,別去浪了?!?/br> 王二狗很郁悶,說你這是在小瞧我呢? 蕭明遠立刻說道:“你可記住,你是我?guī)нM來的,沒事兒,別給我找麻煩,行不?” 王二狗扁了扁嘴,有點兒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兒一般,郁悶地說道:“唉,唉,唉……” 他連嘆三聲氣,卻終究沒有再站起來。 三人縮著腦袋裝鵪鶉,而沒多一會兒,會場的人越來越多,而在高臺之上,走出了十八個剃度沙彌來。 他們穿著明黃色的僧袍,然后有人持大磬,有人持木魚,又有人拿引磬、鐺子、鉿子、鐃鈸、香板、魚鼓、鐃、鈴、鼓等,開始一邊演奏,一邊吟唱起了佛經(jīng)來。 這佛經(jīng)是《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其實也就是爛大街的《大悲咒》。 這經(jīng)文無論是喪事道場,還是佛家法會,都會有吟唱,所以小木匠也知曉,甚至能夠跟著哼哼兩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小木匠聽臺上那十八人吟唱,莫名間感覺到有幾分莊嚴肅穆的氣氛,縈繞全場。 不但如此,還有陣陣檀香,隨著這經(jīng)文遞進,從臺上,朝著四面八方散發(fā)開去。 就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人的精神也由此而越發(fā)集中。 小木匠十分好奇,而旁邊的王二狗子則很是煞風景地說道:“我道是什么大德高僧,弄這種步步生蓮、滿室生香的爛大街障眼法,著實是有些下乘,不像是名家所為???” 小木匠感覺這個長發(fā)飄飄的王二狗看上去咋咋呼呼,一副土匪山大王的架勢,但眼光卻十分刁鉆。 他不但能夠識別出自己戴著的人皮面具,而且還能夠感知到自己胸口隱藏的小黑龍,甚至對于這等異相,也是一眼勘破,而且點評毒辣,讓人驚嘆。 反正小木匠是沒有瞧出對方用了什么手段。 蕭明遠盤腿坐著,看著臺上,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而說話的語氣,卻無比的冷靜:“今天來的人里,不只有我們這些江湖上跑碼頭、混飯吃的苦命人,還有許多的達官貴人,那些人更在意表象和感官的刺激,所以主持方投其所好,也是有道理的?!?/br> 王二狗問道:“我聽說,這法會,是棲霞寺主辦的?我感覺宗仰上人沒有這么低級吧?” 提到宗仰上人,蕭明遠一臉肅敬地說道:“他去跑資金去了,人不在金陵。雖然妙音法師目前掛單在棲霞寺,也從棲霞寺借了不少的人手,但我一直覺得,他與棲霞寺,終究是不能相提并論的?!?/br> 王二狗問:“你有聽過這位妙音法師的來歷么?” 蕭明遠搖頭,說不知道,出現(xiàn)得很突兀,也就近幾年比較活躍,至于之前,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這邊說著,旁邊有人插嘴,卻是將先前那黃牛黨口中的一套說辭,在這兒重新吹一遍,言語之間,對妙音法師多有敬佩之意。 那人對妙音法師敬佩不已,又充滿期待,自然對剛才損人的蕭明遠和王二狗有些不太客氣。 王二狗的脾氣火爆得很,當下就要懟回去,卻被蕭明遠用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很顯然,蕭明遠心里是有打算的,不想做那個出頭的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