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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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丹好一陣莫名,卻見春歌狠狠放下一句:“你記得了,是滄玉不要你!與你愿不愿意無關(guān)?!币膊坏人卮?,便扭著那陌生男子的耳朵拂袖離去。 屋中重回寂靜,容丹這才褪去那般怯懦柔弱的模樣,靜靜坐下思量,臉上不由掛上一絲冷笑。 面子啊,無論是人是狐,都跨不過去,原來是來要臉面的。 倒也是,他是青丘高高在上的大長老,自己不過是一介平凡無奇的狐女。 可是,那些話又是什么意思? 自作多情,徒增難堪…… 他說是自己厭了照顧你。 這些話,想來也都是為了隨口提及的,說不準(zhǔn)是女族長會錯了意,自以為是。又或者是大長老與她有情,她醋海翻涌,故意上門找茬。 然而心神終究動搖。 容丹腦海之中瞬間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最終卻是想起那一日自己熬粥后試探,大長老一口也未動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滄玉:準(zhǔn)備一下演個戲…… 春歌:結(jié)束! 第八章 身世造成容丹擅長以弱示人,卻并不意味著她是個無情的人,正相反,她是個多情的人,否則也不會結(jié)下種種姻緣。 容丹來青丘半年有余,不管她愿不愿意,平日里相處最多的便是大長老,她在心中想了無數(shù)遍,一時覺得大長老也許對自己確有些許不同之處,一時又覺得女族長不過是醋意發(fā)作信口開河罷了。 然而……當(dāng)真只是信口開河嗎? 容丹回憶往昔,怔在當(dāng)場,她倒不是在這一刻忽然就對大長老有了感情,而是按照春歌此番話講來,大長老的確是真心將她當(dāng)做妻子,真情盡付,自己卻不明緣由,還當(dāng)他是施舍憐憫自己,將一顆真心放在塵埃里踐踏。 旁人對容丹不好一分,她總是記在心里,待日后回敬十分;可旁人若是真心待她,她也不是那等無情無義之人,因而略有些許慌亂。 她很快又定下心神來,這半年朝夕相處,再是不好的人,總也不免有幾分好的回憶,自己怎能叫他人隨口兩句便擾亂心神。倘使大長老對自己當(dāng)真有情,總會露出馬腳,自己那時再報答他的恩情;倘若無情,那兩人橋歸橋路歸路,實(shí)在不必庸人自擾。 更何況,女子醋意大發(fā)時,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惡事說出什么惡語,早在人間時,容丹便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指不定是自己異想天開,將一句荒謬之言當(dāng)了真。 春歌還不知道自己跟滄玉之間純潔無瑕的友情遭到了污蔑,憤憤不平地罵完容丹之后,心中總算好受得多了。赤水水雖然全程都不知道自己來做什么,但是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點(diǎn)問題,出門許久后才道:“這水氣里還有點(diǎn)龍氣,我懷疑是有化形的蛟來青丘避劫?!?/br> “……龍氣?燉了只賊鳥倒來了條長蟲。”春歌柳眉倒豎,她知曉全青丘的狐貍加起來都沒赤水水的鼻子靈,倒沒把這事當(dāng)玩笑,“走,去找大巫!” 滄玉尚不知有只口直心快的狐貍已經(jīng)強(qiáng)行幫他把雙簧改成了單口相聲,此刻還在醞釀著自己的“報復(fù)”大計。 既然赤水水已經(jīng)回歸,那么和離線走完,按照劇情,沒過多久春歌就會發(fā)現(xiàn)龍神曾經(jīng)來到青丘,而容丹對龍神有救命之恩的事也會揭露。在原劇情里,春歌差不多就揭露了事情真相,只不過沒有證據(jù),因此反被女主打臉。 春歌這狐貍,對女主的確不怎么樣,可對自己卻算得上掏心掏肺。 滄玉心里打算好了,等春歌罵女主個狗血淋頭,她痛快了,自己也聽痛快了,再出面罩女主一把,既讓她沒法開口解釋,也不至于讓春歌拉仇恨太過頭。畢竟春歌雖然是一時口快,惡意嘲弄,但她的的確確說出了真相。 綠帽子當(dāng)然不能如實(shí)講出來,那就不止是女主丟臉了,他也沒有面子,可要是在旁人聽起來只是故意羞辱,那就不成問題了。 哎,惡毒女配真是好。 其實(shí)仔細(xì)尋思一下,在青丘待著,多幾條尾巴,總好過其他穿越者那般突然被丟到戰(zhàn)場上,亦或者什么深宅大院勾心斗角,還有些甚至跑到原始時代去,在這兒還能動動腦子,要真到了跟猿人們一塊兒吃飯的地步,他可不會燒陶制鹽做家具。 至于那些穿越過去就大開金手指的…… 人比人氣死人,還是想想虐主流吧,這樣好歹好受些。 “大長老……” 怯生生的女音響起時,滄玉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這幾日他的傷勢漸好,尾巴不知怎么自己收了回去,否則還得再多趴幾天。 聲音實(shí)在熟悉,滄玉聞言睜開雙目,這才想起來自己受傷這幾日,容丹還是要日日來照顧自己的。他低頭一瞧,便看到了盛著黑褐色藥水的玉碗,臉色不由得變了變,走了春歌還有個容丹,失策了! 良藥苦口利于病,滄玉在心中長嘆了口氣,還是接過藥來一口氣灌下。 藥湯實(shí)在苦澀至極,剛下喉嚨就涌起一陣反胃之感,滄玉下意識握緊躺椅扶手,覺得好似有什么東西順著自己的胸膛一股腦涌了上來,他低垂著頭,作嘔了兩次,便猛然吐出一灘黑血來。 “大長老?!” 滄玉只覺背脊上撫過一只小手,輕輕拍了兩下,他正頭昏眼花,卻覺得吐出黑血后心胸舒暢了許多,沒看過豬跑也吃過豬rou,知道這八成是把淤血吐出來了,即便不是,也用不著女主來幫忙,這得去找個大夫看看,女主再厲害也不能當(dāng)藥吃,便立刻伸手拂開了容丹。 容丹退開兩步,目光漸冷。 “別污了你的衣裳。”滄玉擦去唇邊鮮血,頓了頓,又道,“勞你去將大巫尋來?!?/br> 容丹一怔,似是全沒想到,啞聲道:“可是你……” “去!”滄玉還記著春歌的脾氣,低聲道,“若被春歌看見,她又要怪你?!?/br> 可不能再拉女主的仇恨了! 容丹咬了咬下唇,還是提裙跑了出去,青丘極大,大巫便住在山中,他雖也是狐貍,但卻是只好靜的狐貍,聽說是年輕時受了傷,一直都養(yǎng)不好,特意擇了一處僻靜之地休養(yǎng),因而住處與狐族離著極遠(yuǎn)。她來青丘后,盡管日日修煉,可到底不過半年光陰,又能修煉出什么來,不多會兒便跑得滿頭是汗,卻是魂不守舍。 別污了你的衣裳。 她又要怪你。 族長說得是真的…… 他真的掛心我!他當(dāng)真對我動了心! 在青丘之中,容丹唯一敬重的便是大巫,她初來青丘時還未能適應(yīng),被修煉法術(shù)的小狐精一口天火誤傷,那時便是阿父求了大巫前來治她。大巫也是青丘除了阿父外唯一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大妖,容丹最不愿在他面前失禮。 只是此刻情急,容丹一時也顧不得什么,好不容易趕到山下,見大巫正在給藥草澆水,當(dāng)即張口喊道:“大巫!” “嗯?”棠敷手一頓,卻見是那只初來青丘的小狐貍,不由得眉頭微蹙,淡淡道,“何事這般慌張?” “大長老……大長老他……” 容丹幾乎喘不上氣來,卻忽然肩頭一緊,身子一輕,青色的衣袍遮在了眼上,她修為尚淺,知自己此刻吃不住大風(fēng),便藏在袖中不敢亂動。 作者有話要說:滄玉:仿佛走在了另一條劇情線上。 第九章 滄玉醒來時,身旁并沒有人照顧著,好在自己已經(jīng)從日頭底下被移到了房中,否則非曬成一張狐貍皮不可。 今天的太陽還是挺大的。 只是外頭吵吵嚷嚷的,聽聲音大概有三四個人在說話,滄玉躺了會兒,恢復(fù)了些氣力,便將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這屋子本就簡陋,內(nèi)外屋沒有門,只有一掛紗簾擋著,又遮了扇屏風(fēng),身影很快就落在了屏風(fēng)面上,外頭便不吵了,一股腦全涌了進(jìn)來。 兩男兩女,從左到右分別是容丹、大巫、赤水水、春歌,大巫是青丘唯一的大夫,這只狐貍深居簡出,本來是學(xué)占卜的,后來下山歷劫受了重傷,回青丘后就久病成良醫(yī),若是狐貍們吃壞了肚子,大多都會去找他拿些草藥,滄玉也只在自己剛醒來那會兒見過他一面。 大概記得,是叫做棠敷。 “我這傷勢莫不是熬不過去了,怎的各個都面色這般嚴(yán)肅。”滄玉淡淡道,表情穩(wěn)如老狗,心里其實(shí)慌得一批,劇情里沒說自個兒會因?yàn)檫@次襲擊嗝屁啊,盡管前正主已經(jīng)不符合劇情走向西方極樂世界了,難道這傷勢真的這么嚴(yán)重,他們這就要一尸兩命了? 赤水水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道:“奇了,滄玉竟也會開玩笑了。哎,你這失魂癥就一直這么得下去吧,免得再變成那個悶——哎喲!” 他冷不防頭上挨了一記,正憤怒看去,卻見春歌目中火焰熊熊燃燒,便縮了縮脖子,咳嗽了兩聲,裝作無事發(fā)生。 棠敷卻搖了搖頭,坐在了滄玉身旁,憂心忡忡道:“你這傷勢難好,赤水水又查出——” “別叫我赤水水!” “赤水水又查出那頭白龍來過,只怕是……”棠敷頓了頓,面無改色地重復(fù)了一次,看起來很明顯就是故意的,“你也知道,赤水水的鼻子最靈,不太可能出錯,只怕重明鳥還只是個開始,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庭那兒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了,我們方才正在討論該怎么辦,滄玉,你平日最有主意,你說怎么是好?” 感情滄玉是個輔助加軍師啊。 滄玉總不好告訴棠敷,白龍就是追著重明鳥來的,劇情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那條正宮龍睡了他前妻,現(xiàn)在鳥燉了,狐貍也睡了,實(shí)在沒有什么更大的陰謀了。他輕輕嘆了口氣,知曉真相是這樣,可話卻不能這么說,便下意識看向了有些坐立不安的女主,心道青丘談事兒可不可以正經(jīng)一些,這隨便找個地兒就聊這種有關(guān)種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是不是不太合適啊,也不防范下外人。 這倒是滄玉作為人的想法了,人好爭斗,狐族卻不同,他們既是一族,自是同氣連枝,至多容丹聽了害怕要逃離青丘,她若是有這個本事,說不準(zhǔn)春歌還要給她拍拍四只爪子以示改觀。 倒是容丹被他看得心中一緊,只覺得那吊梢眼兒掃了一眼過來,眉眼嫵媚迷人,目光卻冷得透到心中去。 當(dāng)時做來不覺有愧,可如今卻像是一道陰影籠罩頭頂。 大長老是不是知道了,他若是知道,為什么不說…… 容丹六神無主,面上仍是低眉順眼,好似自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裝飾。 “確是龍神?”滄玉輕咳了兩聲,問道。 赤水水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就是那條九重天上的春神,尋常蛟蛇沒那么濃的靈氣,我還嗅到些龍血的氣味,那小子看著敦厚,可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shí),到底是頭小奶龍,總覺著不比前任圣獸青龍君仁慈靠譜,該不會是想假裝受傷陷害咱們青丘吧?給他老爹一個借口,發(fā)兵把咱們青丘給全收拾了?!?/br> 滄玉被赤水水這話逗得一樂,他笑道:“你這兩月是去人間玩了?” 平日滄玉極少展露笑顏,他如今傷重,笑起來倒似冰川消融,也不知該如何說動人,更不知該如何說曼妙,眾人只覺得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道不盡的酥軟。 “你怎么知道?!背嗨硕ㄉ?,還是好奇心更重,稀奇道。 一聽就是宮斗本子。 “天庭高居九重天上,平日里魑魅魍魎尚且斬殺不盡,又哪里看得上小小一處青丘。”滄玉心中哀怨青丘無人,居然要一個病號出腦子,可細(xì)細(xì)想來,卻又覺得自己此刻有了幾分軍師的風(fēng)范,因此嘴巴十分誠實(shí),倒也投入,“青龍君成圣時你還未曾出生,又知道他仁慈靠譜?” 這事兒書上有寫,鴻蒙初開不久,四圣獸就已成就大道,跟他們壓根不處于一個時代。 棠敷便問:“那依你之見,他只是偶然路過?” 話音剛落,春歌立刻開口:“絕不是偶然路過,他藏在青丘少說也有半月有余了?!?/br> 年輕人閃婚閃離果然不是開玩笑的,半個月就能托付終身。 滄玉酸得像顆檸檬,他單身狗多年,怎么就沒有漂亮的小jiejie跟他半個月定下感情基礎(chǔ)立刻上本壘。 青丘這么大,龍神有心藏匿身形,的確無人能找出蹤影,滄玉本想把話說死,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要是說絕了,春歌真不打算查了,那誰幫著自己罵女主臭不要臉呢,于是說道:“不過此事倒也不得不防,倒也不妨查下去,那只重明鳥來得太巧,許是來尋龍神,卻叫我青丘受了無妄之災(zāi),若當(dāng)真如此……” “若當(dāng)真如此,我倒是要擊天鼓問上一問!”春歌猛然站起來,瞳孔忽然變作暗金色,在屋子里亮的像幾百瓦的大燈泡,她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棠敷是個大夫加神棍,這類與青丘有關(guān)的事,他雖然參與,但基本上是服從老大安排,便又扶著滄玉躺下,溫聲道:“你受累了。” 滄玉聽得有些詭異,暗道這怎么像是對生完孩子的新mama說的話。 赤水水從囊中掏出只活生生的兔子來,問道:“對了,這是我今早上抓的,還好沒悶死,這只肥得很,你要不要現(xiàn)在來一口?” “……”滄玉嘆氣道,“不必了,我有些累了?!?/br> 赤水水還要說什么,棠敷已站起身來把他推出去了,他實(shí)在不甘心,邊走還邊嚷嚷,大肆宣揚(yáng)自己抓的兔子到底多么肥美。 容丹卻沒有走。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不出今天要寫點(diǎn)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