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那東西還不多嗎?！?/br>
    “你會主動接近他，但不會主動接近我。你喜歡和他說話、撒嬌，對我卻是冷冰冰的，要么無話可說，要么總在生氣拒絕。你對他的態(tài)度和我不一樣，”他輕嘆道，“非常、非常不一樣，親愛的。你知道我很擅長觀察和比較。”

    你閉了閉眼：“這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言行舉止截然不同嗎？”

    “啊，對，沒錯——所以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對吧。”他的手收回來動作輕柔地撫摸你的側臉，指尖偶爾擦過你的嘴唇，語氣里帶著點笑意。這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你沒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呼吸都有些許急促，很快又被你刻意放緩。

    他注意到了，于是問你：“你在害怕嗎？”

    你道：“沒有，我不會怕你。”

    “嗯？是，當然。因為我畢竟也是艾爾海森——那為什么你的愛不同等呢？我想知道為什么?！?/br>
    “首先我反駁你的觀點，既然你們是一體的，那這份愛也相同。其次有關于態(tài)度不同，為什么你難道不清楚？”你有點疑惑地問，“你擁有艾爾海森的記憶和結論，就該明白我不喜歡有人過度侵入我的空間，不喜歡有人強勢地對待我，試圖掌控我，也不喜歡無法和人進行有效的溝通，對方單方面地輸出自己的所有情緒想法。而你幾乎全部踩中?！?/br>
    海瑟姆笑了笑：“是這樣。所以你討厭我。”

    “我也說過了，并沒有?！蹦阕滤氖?，轉身直起腰抬頭親了親他，“你的推測從一開始就建立在你自己的主觀視角上，存在偏見。假如你不相信我能夠證明我不討厭你，那你不妨設想一下我真的討厭一個人會怎么做?！?/br>
    “我會無視他的一切，這個人在我這里根本就不存在。但你現(xiàn)在還能和我發(fā)脾氣，還敢在我底線上跳個不停，還讓我反過來開導你——你覺得你被我討厭了嗎？”

    你自己下了一個結論，指出：“完全沒有，而且在我看來，你反而是在恃寵而驕?！?/br>
    “哦？這樣啊。”他眨了眨眼睛，很輕易地就被哄好了，追著你又親了兩下，見你沒拒絕，便愉悅地彎起眼睛，指尖抵在你的背后畫了兩個圈。然后問，“那為什么老是拒絕我？你親他不告訴我，還總是推開我?！?/br>
    你瞟了一眼邊上默然看著你們的海森：“那是他不讓我告訴你?！彪S后看著海瑟姆的眼睛，無奈地反問，“總是推開你的理由是什么你不清楚？你粘我粘的太緊了！妨礙我行動?！?/br>
    “那總是不和我說話？”

    “你一個人都把話說完了我說什么，而且我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蹦阃虏哿艘痪洌拔液桶瑺柡Ｉf話多那是因為他不主動說話，所以我會說話。而你和我之間你話多，那我就不需要說話來交流感情了?！?/br>
    “胡說，艾爾海森的話也很多?！焙Ｉ窞楸倔w證明。

    你面無表情：“那話題是不是我開始的？”

    他訕訕：“那確實?！?/br>
    “現(xiàn)在弄明白了？”你打量了一下他的狀態(tài)，確認沒在發(fā)瘋了，就想從他身上離開，推了推他的手道，“放開我。”

    海瑟姆收緊胳膊：“最后一個問題?！?/br>
    你停下來：“嗯？”

    他嚴肅且認真地問：“你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我？”

    你眨了眨眼睛，看看他，又偏頭看看海森。海森點了點頭，說：“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br>
    你：“你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問這種問題有必要嗎？”

    “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你分兩種態(tài)度對我們有必要嗎？”海瑟姆回了你一句，把你死死地按在自己懷里，道，“快回答我，我和他你選誰？”

    你道：“我更喜歡艾爾海森，我最喜歡艾爾海森?！?/br>
    “我們都是艾爾海森?！焙Ｉ届o地說，“這是選擇題，不是主觀題。請二選一。”

    “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很有問題嗎？既然你們都是艾爾海森，那兩個答案都是一樣的，選誰都是艾爾海森。”

    “在這個前提下，”海森道，“我和海瑟姆作為艾爾海森的兩種狀態(tài)，告訴我們，你更加偏好哪一種?！?/br>
    “你會猶豫就已經(jīng)說明了答案，”海瑟姆低頭蹭了蹭你的臉，慢慢地說，“你其實更喜歡海森。只是不想我又吵，所以才一直不說?！?/br>
    你無聲地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一句，但是海瑟姆并不需要你的遮掩。

    他很平靜，和剛才幾近壓抑瘋狂的狀態(tài)截然不同，附在你耳邊分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正常狀態(tài)下的艾爾海森。

    “這是正常的，畢竟你本來也是因為他的客觀理智、溝通高效而喜歡他。所以海森作為理智的一面，本身就代表了你的喜好。你更喜歡他，這在我們意料之中。 ”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個人絕不只有一面。人是矛盾的生物，就算艾爾海森保持旁觀者的態(tài)度，盡最大程度地保持冷靜客觀，但這都不能遮掩他作為感性動物的本質。他會有負面情緒，也會有很多危險的想法，有將它們轉化為現(xiàn)實行動的能力，存在放棄理智主導、遵循本能的時候。更別說在絕大部分狀態(tài)下，他始終保持遵從內(nèi)心的決定。而人心是最不可控的?！?/br>
    “我希望你在迷戀他好的那一面時，也能夠包容他的不好的一面。正如他也包容了你的所有優(yōu)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