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槐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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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老歸山的典故,我是聽說過的,可是貓老成妖的事情,我還真是頭一次耳聞,所以我的內(nèi)心之中才會如此的震撼。風雨小說網(wǎng) . 特別是當玄禪說到老貓背著一棵大槐樹。是為了躲避降罰的天雷時,我感覺這世界當真是荒誕離奇,卻又充滿了光怪陸離。 這幾天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以及我的所見所聞,若非有過親身的經(jīng)歷,怕是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誰能、甚至誰敢想象,在這滾滾紅塵的后面,還掩藏著一個如此紛雜龐大的奇詭世界? 這只老貓。顯然地位和分量更重,因為當它來了以后,最早抵達這里的紅衣女子,已經(jīng)是逐漸的向后退卻了出去,將崖首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當我抬頭向上望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那臉上帶著嫵媚的赤魈子,以及這只藏身于槐樹之中的老貓,它們并排站立在懸崖的邊兒上。 它們的身后。此時已經(jīng)匯聚來了更多的邪物,具體是什么我看不清楚,不過我能捕捉到掩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一抹抹幽光。 那應該是一雙雙眼睛,就像是夏天的螢火蟲一樣,一閃一爍的藏匿于山野之中,迸發(fā)出來的完全都是貪婪以及陰冷的氣息。 “土老頭兒,看來今晚的事情頗為棘手啊,我看你還是背廟離開吧……”玄禪的臉色,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變得十分難看了,而說出的這番話,更是將他心中的擔憂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柏渡億下 潶演歌 館砍嘴新章l節(jié) “呸!” 他的話剛剛說完,土地已經(jīng)是有些怒不可遏了,翹著胡子說道:“老賊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如今圣軀蒙難,是最需要有人幫扶一下的時候。你想把我支開。自己獨吞這功勞是不是,將來那點兒功德,都落你一人身上對不對?” “我……” 土地這樣說,玄禪頓時有了一些語塞,但我能看出來,玄禪其實是知道土地那番心思的,只是他更想保全著老態(tài)斑斑的土地罷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最終,玄禪說了這樣一句話。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不要說了,總之誰敢覬覦圣軀,那就要先拆了我的神廟,再踩著我的尸體過去!”土地說完,目光落在了那崖首上面。 “赤皮鬼,老貓怪,你們真的要插手這件事情嗎?”其實從赤魈子和老貓現(xiàn)身的時候,我就能看出來土地和他們本就是相識的。 只不過彼此之間的關系就有些玩味了。從雙方凝神戒備的樣子來分析,我想在平日的時候,他們也一定是頗為忌憚對方的。 如果不是眼前這裹囊為王的圣軀出現(xiàn),我想赤魈子和老貓,或許也不會蹚這趟渾水,畢竟說到根兒上。土地那都是一方的神靈。 而它們,則是潛伏于深山大澤的邪祟! “土老兒,我們插不插手這件事情,似乎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吧?” 土地說完的時候,那赤魈子已經(jīng)是忍不住了,嘲諷了一句之后輕輕笑了出來:“這里是柏林寺,是佛家寶地,你一個土地不去巡糧建廟,在這里做什么?” “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得到你個赤皮鬼管?” 土地面對我的時候,是略有恭敬的‘面對那張人皮的時候,是極度崇敬的;而跟玄禪說話的餓時候,是頗為禮讓的。 但在這一刻,卻暴露出了他那狂暴的一面,不僅說話的時候戾氣十足,更是擼起了袖子,大有一言不合便生死搏殺之勢。 喵…… 但就在土地身上的氣勢剛剛沖天而起的時候,隨著一聲貓叫的傳來便在瞬間分崩離析了,而后我看到土地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嘿嘿……” 貓叫聲剛剛落下,一道年邁的沙啞之聲已經(jīng)回蕩在了曠野中:“土老兒,數(shù)日不見,你的出息可是見長啊,難道忘了我是怎么把你趕到這柏林寺的?” “你最好對我meimei說話氣一點兒,不然奶奶我不介意把這里也平了,讓你個老不死的連最后一塊藏身之地都沒有了!” “老貓怪,你……” 從這番話中不難聽出來,在之前的時候,土地其實是吃過虧的,甚至都被老貓逼迫的丟了立廟之地,怪不得老貓出來的時候,這土地會如此擔心。 “槐花婆婆,本寺與你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天一定要壞了之前的規(guī)矩嗎?”在這個時候,敲打木魚的玄禪忍不住了。 “呸!” 玄禪不說話還好,當他的一番話說完之后,老貓的怨念似乎更大了:“老禿驢,這些年奶奶我已經(jīng)受夠了你們的欺辱,今兒個咱們就新賬舊賬一塊算算!” “咱們兵對兵,將對將,我和meimei對上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至于你手下那些僧人,就交給奶奶我的兒孫們了,今天咱們勢必要見個分曉!” “奶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小的們,都給奶奶出來!” 顯然,在老貓、赤魈子和玄禪以及土地之間,早已經(jīng)生出了芥蒂很多年,我甚至在心中有種隱隱的猜測,老貓它們的出現(xiàn),并不完全是為了這張人皮。 這張人皮,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線罷了,即便是今天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這老貓和赤魈子,也早已經(jīng)動了滅掉玄禪和土地的念頭。 當老貓說完的剎那,我感受到一股陰冷的風,突兀的從后山卷席了過來,卷起漫天煙塵的同時,也是讓那些白燈籠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懸崖上面的山野中,傳來了嘩嘩的聲響,當我凝神側目的時候,看到了一只只面相兇殘的邪物,從灌木之中涌現(xiàn)了出來。 “布陣!” 玄禪活了這么一把子歲數(shù),自然是見過世面的,所以并沒有因此而亂了分寸,當那些邪物出來的時候,他的命令也傳達了出去。 那話剛剛落下,我看到所有的僧人?刷刷的站起了身子,人手一桿燈籠,腳下生風的游走在這片空地之中,很快便是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型。 當他們再次坐在地上的時候,我才看到這陣型是什么,是一個看著龐大無比的佛印,那佛印的一頭是崖壁上巨大的佛像。 另外一頭,則是手持木魚的玄禪。 梆…… 玄禪的手落了下去,清脆的木魚聲回蕩了起來,而后那些僧人們開始了吟唱,唱的是什么我聽不懂,但我能感受到內(nèi)心逐漸變的平和起來。 仿佛,眼前的一切紛爭正在離我遠去,之前那陰冷的風,也是變得和煦了起來,甚至連同眼前的煙塵,都是在漸漸的消散著。 不,那不是消散,而是匯聚! 那些灰蒙蒙的煙塵,此時非但沒有落地,反而蒸騰到了半空之中,隨后一點點的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副詭異到極致的景象。 那是,一張貓臉! 那張臉,就盤旋在眾多僧人的上方,看著無比的真實,就連上面的皺紋和胡須,都呈現(xiàn)出活靈活現(xiàn)的逼真狀態(tài),跟槐樹干上的貓臉簡直一模一樣。 當貓臉形成的時候,我注意到所有僧人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微微的震動,似乎是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一樣,有甚者后背已經(jīng)漸漸的彎了下去。 梆邦…… 顯然,承受那種壓力的不僅僅是那些僧人,玄禪也是一樣,不然他不會將木魚敲的如此急促起來,就像是大軍重逢之前的戰(zhàn)鼓。 “嘿嘿……” 相較于玄禪他們?nèi)竦挚共煌?,老貓的語氣倒是輕松的很:“玄禪,我久聞佛家之人,都是童子之身,今天奶奶我就要大開葷戒,好好享受享受魚水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