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錦鯉仙妻甜如蜜、總裁大人的強(qiáng)制愛、和你的年年歲歲、木香記、守寡失敗以后、我不做人了、我有一個百寶袋、專撩女主白月光(快穿)、天價嬌妻:撒旦總裁的秘密情人、位面農(nóng)場主的顛覆人生
有女兒的帶女兒,沒女兒的,便是侄女、外甥女、堂表姐妹也是可以的。 都是花一樣的年紀(jì),花一樣的容貌,還打扮的那樣好,便如春花滿園,直將整個酒樓都給照亮了。 晏驕不傻,自然能看出眾人小算盤,可她對龐牧有信心,也懶得計較,只跟隔壁桌的白寧欣賞美人,如同局外人一般淡定。 白寧看著比她激動多了,兩只好看的杏核眼里都冒出火光來,“這些個不長眼的,作死吶!當(dāng)心我揍得她們滿地找牙!” 圖磬替她倒茶,啼笑皆非道:“晏姑娘尚且淡然處之,你卻又cao的哪門子心?且安靜看戲吧?!?/br> “你們都是男人,哼,自然樂意享齊人之福,”白寧瞬間遷怒,立刻將槍頭對準(zhǔn)他,“是呀,圖大人也還沒正經(jīng)成親哩,保不齊這里頭也有幾個巴不得與你長相廝守哩!” 圖磬:“……”我這是多的什么嘴! 晏驕聽得噗嗤直笑,親自給白寧順毛,“圖大人一番好意,你卻說人家作甚?” 像龐牧這樣的身份地位,可謂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得又沒有老婆,這種自薦枕席的情況肯定少不了,什么陣仗沒見過?若他有那賊心,收的女人只怕都夠湊一支軍隊出來了,還用等到今天?哪里就要自己cao心了。 白寧氣的伸手?jǐn)Q她腮rou,“也不知我是為了誰!” 兩個姑娘嘻嘻哈哈鬧作一團(tuán),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又下意識看向在場身份最高的女眷:岳夫人。 老太太卻看得樂呵,指著她們對一眾女眷道:“瞧瞧這兩個孩子,我老了,就喜歡這鮮活氣兒?!?/br> 說著,又拍著笑的東倒西歪的晏驕慈愛道:“當(dāng)心桌子,磕著了疼呢。”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晏驕竟這樣有臉面。 更沒想到,她在定國公一脈內(nèi)竟這樣吃得開,那白姑娘、圖大人,對待她的態(tài)度可不就是自己人嗎? “萬萬沒想到老夫人是這樣和氣的人,”昌平州的知州夫人率先打破沉默,笑容可掬道,“瞧這身子骨,這氣派,乍一看啊,我還以為瞧見老神仙了呢!” 這馬屁太過直白淺顯,虧她說的出口,眾人便都忍著牙疼的假笑。 說完,她便從身后拉了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姑娘來,開玩笑似的將她往岳夫人跟前推,“快來拜拜老神仙!” 又對老太太說:“這是我小女兒玉容,生的靦腆,平時不大出門交際,可喜溫柔和順,扎的一手好花,做得一手好湯水,若能得藍(lán)老夫人您調(diào)教一回才是福氣呢?!?/br> 她這么一說,眾夫人、小姐眼睛里幾乎要鉆出刀子噴出火來了。 定國公至今未娶,誰不盯著那國公夫人的位子?打從得知他老人家接了這知府寶座后,下頭有幾個沒做過一步登天的美夢?不然今兒也不會巴巴兒從自家直系、旁系里頭硬扒拉,非帶年輕姑娘過來了。 “我不過粗糙老婆子一個,沾了兒子的光罷了,有什么本事教旁人?要教人,自然是你們這些大家子出身的?!崩咸呛菙[手,一點不含糊的拒絕了。 她拉著晏驕的手,輕輕拍了拍,十分滿足的笑道:“若說我如今氣色好卻是有緣故的。都是這孩子心細(xì),平日跟著天闊跑前忙后,公務(wù)累的什么似的,圣人和太后聽說,都連道不容易呢!閑時又做的可口飯菜,哄著我吃了不少,瞧瞧,這幾個月都長rou了呢!我瞧著他們小年輕這樣投緣搭調(diào),心里都松快呢!” 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圣人跟前都備過案的。 頓了頓,老太太就跟沒瞧見眾人飛速變幻的臉色似的,泰然笑道:“其實照我說啊,咱們這樣身份的人,也不必非得弄些什么琴棋書畫的,都是打發(fā)時間罷了,倒是這為人處世的道理,安身立命的本事得好生鉆研……” 看看我家晏丫頭,多么能干! 話音未落,一位官太太便點頭附和道:“夫人說的是,誰家的姑娘不是寶?以后都是要管宅子、教導(dǎo)兒女成才、協(xié)助相公哩,那些個什么扎花的,學(xué)不學(xué)也沒什么?!?/br> 她說這話的時候,許多女眷便都竊笑著看向昌平知州夫人,后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 晏驕看的嘆為觀止,心道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宅斗、官斗?果然是你來我往激烈的很,觀賞性極強(qiáng)…… 那后來開口的官太太是建明知州夫人,自然有與人一戰(zhàn)的底氣,這回雖然帶了女兒,但小姑娘才八歲,自然不是沖著龐牧去的。 她似乎與昌平知州夫人不睦,言辭間總是戳著對方肺管子,十分犀利。 可憐玉容那姑娘,既要承受其他姑娘們的敵意,又被母親第一時間推上火架,整個人臊的脖子都紅透了。 晏驕看的津津有味,抓著一把話梅味瓜子咔嚓嚓磕的歡。 白寧都給她氣樂了,“瞧你這出息,沒見過姑娘嗎?人家可是為了把你擠下去才來的!” “姑娘們不好看嗎?”晏驕笑嘻嘻看她,又跟主位上的龐牧眉來眼去,“來來來,你不愛看姑娘,咱們就看獅子!” 外頭舞獅漸趨白熱化,分明是幾個人扮的,可默契驚人進(jìn)退如一,竟真像是一只只獅子活了過來,在梅花樁上扭動跳躍,彼此的打斗也如獅群間相互打鬧,很賞心悅目。 百姓們震天家叫好,可惜這里一干人等忙于拉關(guān)系,壓根兒沒幾個真心看的。 白寧被晏驕拉著一通說,竟也漸漸入了迷。 “呦,那不是飛虎堂的?”她指著一只金毛大獅子笑道,“難為他們有兩人缺席半月,竟也能有此成效!只是過于出挑,你瞧,旁邊幾只獅子換了眼神,下一步必然要圍攻了!” 晏驕順著看了兩眼,注意力卻被人群外圍擠進(jìn)來的林平吸引過去。 所有人都在盡情玩樂,可林平卻滿臉凝重的朝他們這邊跑來。 晏驕顧不上看獅子,忙去樓梯口接應(yīng),正迎面碰上三步并兩步竄上來的小伙子。 “出事了?”雖是疑問句式,可晏驕直接用了肯定語氣。 林平對她的直覺盲目信任,也不問怎么知道的,只是點頭,見龐牧正一臉痛苦的與幾位官員虛與委蛇,便先湊過來與晏驕耳語:“死人了!城西一戶人家的男人和三歲的孩子都被砍了頭。” 見他似乎有未盡之意,晏驕又丟了個催促的眼神。 林平嘆了口氣,“楊捕頭在現(xiàn)場?!?/br> 第74章 “楊捕頭?”晏驕下意識問了句。 林平一拍腦門, “叫習(xí)慣了?!?/br> 晏驕搖頭,“稱呼什么的無關(guān)緊要, 不過他怎么在那里?” “具體不清楚, 只是聽說楊旺與那家往來甚密, 平日也隔三差五過去吃酒,聽說他今兒醉的不得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晏驕又委托小八回去取自己的勘察箱,順便通知衙門內(nèi)其他幾名仵作和兩名書記員, 這便馬不停蹄的去跟龐牧匯報了。 就見方才還“奄奄一息”的知府大人突然雙眼放光,整個人都煥發(fā)出生機(jī),當(dāng)即抱拳起身,“不巧有些要事, 失陪!” 一眾文官習(xí)慣性起身作揖, 看見他的武官禮節(jié)后又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不知該不該模仿。 唯獨廖無言右眼皮猛地跳起來,隱約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果不其然, 就見下一刻,知府大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滿臉鄭重的握住他的手, 語重心長道:“一切都托付給先生了?!?/br> 廖無言:“……” 這一瞬間,才華橫溢的廖先生心里涌起了一百八十種罵人的話, 可不等他開口,對象已經(jīng)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帶人離席。 因外頭人聲鼎沸,聲音小了聽不見, 聲音大了恐有泄露案情的可能,晏驕索性一氣憋到案發(fā)現(xiàn)場。 幾人一路穿行,等歡笑和鑼鼓聲微微低了些,就見前面一座挺氣派的三進(jìn)宅院被先一步過來的圖磬帶人圍住,杜奎正跟蹲坐在地的楊旺低聲說著什么,后者渾身的酒氣恨不得三丈開外就聞得見,也不知喝了多少。 分明燈火輝煌,可此刻卻彌漫著陰森涼氣,好似與周遭的熱鬧歡快全然割裂開來。 林平忙指了指角落里面色慘白啼哭不已的婦人,“那是一家三口中唯一的幸存者劉杏。” 見他們過來,頂替楊旺職務(wù)的方興忙上前行禮,又道:“卑職方才問過了,劉杏說劉掌柜今日外出偶遇楊旺,順勢邀請回來吃酒,兩人都吃醉了,家中下人又大多請假回家或是外出玩耍,人手不夠,便索性叫楊旺在客房歇息。劉杏卻是一人在內(nèi)院東角落的作坊內(nèi)忙碌,為明日酒樓里的招牌菜做配料,因隔得遠(yuǎn),外頭聲音也大,她倒是沒聽見什么動靜。只是方才出來透氣時,隱約瞧見有人影閃過,略一遲疑就不見了,等她回過神來摸索著方向去追時,卻在通往客房的小樹林內(nèi)發(fā)現(xiàn)一把沾滿血的斧頭……” “劉掌柜?酒樓?”龐牧問道,“哪個酒樓的掌柜?” “便是東二街的聚香樓。”方興答道。 知曉內(nèi)情的齊遠(yuǎn)和晏驕迅速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涌起無數(shù)種猜測。 那楊旺之前分明替聚香樓拉線,奈何龐牧明察秋毫,直接給把這個苗頭掐了。兩人一個損失錢財,一個丟了臉面乃至前程,必然心情都不佳。 尤其是后者,一朝錯踏,前程不保,如今私底下與劉掌柜說話,想來氣氛也和諧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又喝了點酒…… 可若是這么著,案件是否太過簡單? 遠(yuǎn)的不說,有誰傻到將兇器隨手丟在距離自己這么近,又這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哪怕順手甩上房頂呢! “這么說,劉杏是懷疑楊旺殺害了丈夫和孩子?”晏驕問道。 方興道:“她嚇壞了,語無倫次的,只是發(fā)抖,卑職生怕出事,也沒敢細(xì)問,只是約莫瞧著有這個意思。” 龐牧點點頭,這人辦事倒是謹(jǐn)慎。 擺手叫他下去,見劉杏突然受了刺激一般哭嚎在地,渾身癱軟,哪里還能問話,只好先叫醫(yī)官看了,再找了她娘家人送回去歇息。 “大人!”有個衙役小跑出來,神色凝重,“又發(fā)現(xiàn)了一名死者,是小少爺?shù)哪虌尅!?/br> 劉家是近幾年才發(fā)跡的,家中仆婦不多,今日大部分都家去團(tuán)圓去了,留守的更只有兩名護(hù)院、一個看門人和小少爺?shù)哪虌?、劉杏的丫頭,方才大家一直遍尋奶媽不著,還以為她偷跑出去看熱鬧去了,誰知轉(zhuǎn)眼便在墻根兒底下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首。 那頭杜奎也發(fā)現(xiàn)了龐牧的身影,忙拍了拍楊旺的肩膀,示意他上前行禮,然而楊旺實在太醉了,踉踉蹌蹌走過來,晃悠悠站不穩(wěn),才要抬手行禮,卻先狠狠打了個酒嗝兒,滿嘴酒氣將龐牧幾人噴的連退幾步。 龐牧怒道:“來人,將他給我綁在樹上醒醒酒,什么時候像個人樣兒了再來回話!” 晏驕暗自皺眉,醉成這個鬼樣兒,真能殺人?還是演技太好? 他的出現(xiàn)究竟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陷害? 偵查尚未正式開始,許多謎團(tuán)便接踵而至。 說話間,郭仵作和原本峻寧府衙的兩名仵作:張勇、李濤和他們的書記員也來了,晏驕下意識往后頭瞧了眼,問郭仵作,“怎么賈峰沒來?” 郭仵作面上有一瞬間遲疑,不過在搖曳的火光下并不明顯,“他早起傷了腳,不大方便挪動。” 晏驕著急驗尸,也沒留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飛快的穿戴好了,這便與大家進(jìn)去。 今日是舞獅大會,堪稱萬人空巷,外頭各色食物香氣、香料香氣,甚至是汗臭味等等十分濃烈,可饒是這么著,依舊擋不住案發(fā)現(xiàn)場飄散出來的腥甜。 圖磬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命人加倍點了火把,將里面照的纖毫畢現(xiàn)。 這是一個典型的正房格局: 進(jìn)門先是墻上的字畫和左右對開的桌椅,以博古架隔開的左手邊是閑談的小廳,也兼做書房。右手邊一個月亮洞門,迎面先是親近人會客的場所,再往里便是臥房。 本該是天下最溫馨的處所,而此刻幾道門都大敞著,筆直映入眼簾的便是血氣沖天的雕花床和上面仰面躺著的一具無頭尸體,令人毛骨悚然。 因直接割了頭顱,劉掌柜全身的血幾乎都流干了,床上的被褥墊子盡數(shù)濕透。天氣炎熱,血液凝固很慢,這會兒還在順著床角吧嗒吧嗒的往下滴,在一色青磚鋪就的地上匯成兩個深色的小水洼。 房間內(nèi)部非常干凈整齊,處處透著一股日常氣息,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 晏驕跟郭仵作對視一眼,才要下手,忽然聽后頭張勇重重咳嗽一聲,意有所指的問道:“晏姑娘,咱們誰先驗?” 她一愣,這才后知后覺的回想起來,如今已經(jīng)不只是自己和郭仵作的天下,身邊還有兩個老資歷呢。 她硬生生將伸出去一半的手縮回來,轉(zhuǎn)過頭去,沖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倆人都四十多歲了,經(jīng)驗豐富,又一直在本地工作,先來也應(yīng)該。 郭仵作張了張嘴,有些不忿,才要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張勇與李濤飛快的交換下眼神,卻又往外頭瞧了瞧,遲疑片刻,反而往后退了一步,謙讓道:“到底兩位才是知府大人的大力干將,還是姑娘先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