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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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緋低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響才拿了筆寫字。 * 晚上方姝又穿到了他身上,他也一如既往的沒有吃晚飯,現(xiàn)在身子骨又弱,發(fā)燒剛好,胃也不好,不能吃其它的,最多一些流質(zhì)的食物,比如粥,或是羹,晚上清淡點(diǎn),方姝選了粥。 坐在被窩里,將人都趕走,一邊喝粥,一邊去翻皇上的留言。 ‘朕的第一次沒有了。’ 噗! 方姝一口粥噴了出來,她沒有想到,皇上居然把這事告訴她。 還有啊,他第一次還在的,只要沒有跟女孩子睡,都算還在,手不計算在次數(shù)里。 第80章 會不會來 說起來, 他為什么會懷疑她? 明明已經(jīng)勉強(qiáng)做到面面俱到了。 方姝咬著指甲, 十分想不通, 皇上就這么不放心她嗎? 其實(shí)不放心她是對的, 正常人的思維, 尤其是對于一個帝王來說,但是方姝想不明白,哪里露餡了, 為什么會懷疑她? 如果懷疑她真實(shí)的身份無可厚非,為什么會連穿到他身上的事也一起懷疑了? 到底哪里沒處理好? 突然出現(xiàn)救他的漏洞已經(jīng)填上了,說是娘娘安排的, 除非皇上去找娘娘對峙,否則他不會知道的。 剛在娘娘手里吃了虧,他不會去找娘娘的, 所以這條線幾乎可以說萬無一失,那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試探的時候她反應(yīng)慢, 心里開心, 還沒有表現(xiàn)出來,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臉部表情及時調(diào)整了, 就算不太完美,應(yīng)該也差不多, 沒道理因?yàn)檫@個露餡。 方姝把粥放回床頭柜上,自個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不通。 僅限了幾次接觸, 每次都小心翼翼,保持警惕,沒道理會露餡啊。 方姝抓了抓頭發(fā),好煩啊,做賊心虛就是不好,精神壓力太大了。 要不干脆告訴他得了,然后老老實(shí)實(shí)等死。 不,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是再撐一撐吧,想不到自己原來哪里露餡了,但是皇上肯定是不太確定的,確定的話不會一直試探,所以還有機(jī)會,以后不要再露餡就好。 方姝穩(wěn)住心態(tài),開始寫今天的紙條,盡量寫的細(xì)一點(diǎn),免得又被懷疑。 寫完紙條把粥喝了,藥也喝了,她現(xiàn)在不能表現(xiàn)出異樣,要和平常一樣沒心沒肺,要不然肯定又被懷疑。 皇上這個王八蛋,不是說不查了嗎?怎么還每天懷疑這個懷疑哪個? 方姝很是心累,做了眼保健cao,順便練練瑜伽,覺得差不多了,躺下睡去。 * 殷緋未時三刻才醒,他不需要吃午飯,從正午時分飯點(diǎn)直接睡,睡著后她會替他吃,大約小半個時辰搞定,他睡一個時辰,時間安排的剛剛好。 每次醒來胃里都暖暖的,藥也喝過了,身上的傷也清洗過,又換了其它藥。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些不滿她的存在,后來發(fā)現(xiàn)多加利用,有不少好處。 比如說會替他吃飯,喝藥,發(fā)熱了等他醒來已經(jīng)看過御醫(yī),喝過藥等等,再比如,她會練一種很神奇的柔術(shù),助他練劍越發(fā)順暢,最近視力似乎也有進(jìn)步。 一晃認(rèn)識她已經(jīng)快半年了,從初春開始,現(xiàn)在夏天都快過去,最近天氣轉(zhuǎn)涼,要秋天了。 人是有感情的,就算和阿貓阿狗生活那么久,都會習(xí)慣,更何況一個人,說不清對她什么態(tài)度,只是到目前為止特別在意,她到底是誰? 他的猜測有沒有錯。 殷緋從枕頭底下拿出她寫的紙條,瞧了瞧上面的留言。 “什么第一次?不會是那個吧?你的第一次沒了?誰干的?” 不就是你干的嗎? 殷緋收了紙條,揚(yáng)聲喊道,“長慶!” 門外有人急匆匆進(jìn)來,不是長慶,是桂圓,喊長慶喊多了,總是忘記這小子挨了打,正在修養(yǎng)。 “朕讓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樣了?”本來這事應(yīng)該交給李齋,李齋最擅長這種事,不過李齋中毒還沒好,也在修養(yǎng)。 他最近確實(shí)有些累,就讓他好好歇息歇息吧。 那鐲子線索那么明顯,就算不用李齋,隨便找個人也能查到。 “查到了。”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他可是好好的下了一番功夫,“奴才聽說這鐲子是皇后娘娘的陪嫁物,上等的羊脂玉,找了京城有名的師傅打的,僅此一對,很是珍惜,當(dāng)初太后看上,皇后娘娘愣是假裝沒聽見,藏好了鐲子沒舍得送。” 殷緋從他手里接過包了帕子的鐲子,結(jié)果在意料之中,這鐲子品相不凡,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一個宮女可以擁有的,果然是皇后的嗎? 那哪天的人——難道也是她? 他很快否認(rèn),身高不對,眼神也不對,雖然臉抹的跟鬼似的,瞧不清模樣,但是氣質(zhì)和說話語氣完全不一樣,不可能是她,那會是誰? 這條線索幾乎斷了,不過還有另一條。 “那天長春宮出宮的人是誰?” 桂圓連忙將抄下來的紙條給他,“有三個人,一個是小廚房的婆子,一個替皇后買點(diǎn)心的小太監(jiān),還有一個回鄉(xiāng)的養(yǎng)花宮女?!?/br> 婆子可以排除,太監(jiān)也可以排除,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腦海里莫名想起李齋的話,李齋曾經(jīng)從那名宮女手里偷了一方帕子,帕子上恰好有很雜的花香味。 “去把那名宮女帶來?!?/br> * 方姝實(shí)在口渴的厲害,但是后廚沒了,現(xiàn)在燒水很困難,工具都是臨時借來的,由婆子守著。 挨了打之后婆子很是謹(jǐn)慎,誰都不給碰,想喝水只能等著,一天燒三趟,早中晚各一趟,現(xiàn)在是中午,方姝撐起身子,想去后廚碰碰運(yùn)氣。 她走出門,發(fā)現(xiàn)跟她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一個,采雪。 這孩子也是挨了打之后以自己病弱告假,還告了三天,方姝三十大板才告了一天半,明天就要上崗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歇息。 沒辦法,她不去的話,就木槿和若香兩個人,若香又是個好吃懶做的,會把重活都交給木槿,她怕木槿吃虧,也不想讓木槿那么累。 方姝關(guān)上門,扶著腰走,那邊采雪是一樣的姿勢,倆人互不理會,走到同一條路時,采雪嘴角帶著諷刺的笑,似乎覺得她這模樣有點(diǎn)滑稽。 呵呵,大家都是一樣,王八笑烏龜,有意思嗎? 方姝加快了腳步,剛要拐彎,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嗚嗚的聲音,很像女孩子被人捂住嘴,說不出話的感覺。 方姝連忙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采雪不見了,雖然采雪確實(shí)不是個好人,但是一個大活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還是大白天,也是蠻恐怖的。 方姝在追和找人一起追之間猶豫,最后瞧了瞧四周,把別人撐窗戶的棍子拿下來,舉著棍子追,路不長,拐角也少,她很容易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掙扎的痕跡,但是人沒了。 怎么回事? 方姝幾乎可以說一臉懵逼,怎么會有人綁架采雪呢?她得罪了什么人?還是說對方綁錯了,本來應(yīng)該綁她,結(jié)果綁成了采雪? 做賊心虛的人一直覺得自己會被抓,所以本能想到這個可能。 * 采雪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長春宮被人逮住捆起來,扔在一個不知名的黑房間里,一個躲在屏風(fēng)后的人審問她。 “你叫什么名字?” 那聲音意外的好聽,不是太監(jiān)們尖利的嗓音,是正正常常的男音。 雖然被綁著,但是也知道沒走太遠(yuǎn),也就是說還在皇宮,皇宮可沒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男人,即便是慎邢司的人也是太監(jiān),所以這個人是——皇上? 天哪! 皇上親自審問她,多大的榮耀,死而無憾了! “奴婢長春宮三等伺弄花草的宮女采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最近可是安分的很,什么都沒做,那皇上來找她,莫不是看中了她? 記得上次在長春宮,就讓她抬頭來著。 “六月初你是不是出宮了?” 采雪連忙回答,“奴婢的奶奶生了重病,眼看快不行了,奴婢回去見她最后一面?!?/br> 是不是不太對,皇上好像在找什么人? “有沒有丟一塊帕子?” 難道是皇上撿了個帕子,以為是她的? “有……” “什么樣的?” “這個……”還真回答不上來。 “送回去吧?!边@句話是對著桂圓說的,他已經(jīng)十分確定,她不是那個人。 “是牡丹!”采雪急了,“奴婢繡的是牡丹!” 好不容易有機(jī)會接觸皇上,怎么能錯過,她瞎蒙胡謅,希望能對上。 “還不快去!”最后一句已經(jīng)帶了冷意。 桂圓不敢怠慢,連忙將人弄走。 殷緋坐在原地,揉了揉太陽xue,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錯? 難道她不是六月初出的宮?提前了? “去把六月初前后幾日長春宮出宮的人全部找出來。”想了想又道,“皇后身邊信任的人也查一查?!?/br> 只要想查,到處都是線索。 “是?!?/br> * 方姝身上有傷,蹲下來之后好半天起不來,緩了許久才扶著墻站起來,準(zhǔn)備去找當(dāng)值的太監(jiān),說一說這里的古怪。 剛走了小段路,前面不遠(yuǎn)處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好像就是采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