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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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宗主只以為面前的人便是人間絕色,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情,比眼前的白衣男子還要誘人多了。 便是滿心戾氣的談天魔,見到謝虛這般羞赧的神情,那翻騰的殺意也略略一消。 “阿棠。”謝虛低聲喚了一句。 除了談棠之外,再沒人聽過驕橫傲慢的謝小宗主這般溫軟的語調(diào)。 謝虛道:“我給你帶了生骨膏,只要敷上,你的傷很快就能好了?!?/br> 談棠面上劃過一分輕蔑和嘲諷,極冰冷地撇開頭去。 謝小宗主也并不在意他不理自己,只倉促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闔上眼睛去揭他的衣服,連手都因為緊張而微微打著顫。 談棠簡直被氣得肝疼,他一把捉住了謝虛的手腕,冷聲道:“你做什么?” “你受傷了,總要上藥才能好,”因為難得的肢體接觸,謝虛白皙細(xì)膩的膚上都泛著淡紅,他閉著眼強調(diào)道,“非禮勿視,我不會看的。” 談棠:“……” 他雖然不知道這生骨膏是什么藥,但從那極充裕的靈氣上也能猜到一分得來不易,對任何修士都是大養(yǎng)之物——偏偏對他不行。 他一個天魔,無論是那上善紫竹香,還是這生骨膏,于他而言都是無用的廢物,傷口遲遲沒有好轉(zhuǎn),反倒讓人生疑。 只是這些,也不能和面前的修士解釋。人間的修真者,都是極其憎惡天魔的,除非他瘋了,才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 謝虛卻只將談棠的反應(yīng)當(dāng)成了排斥和厭惡,他反手桎住了談棠,便要給他上藥——現(xiàn)在的談天魔和凡人無異,擋不住筑基修士的這一手。 那雪白的外衫被解開,看著修長瘦削的身軀上肌rou竟一分不少,勻稱健美。謝虛依舊闔著眼,黑沉的眼睫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撥弄一下的卷翹,正微微顫著。 淡綠色的膏體被他摳出一小塊在指尖,因有神識感知,總不至于太出差錯,那藥膏被準(zhǔn)確無誤地覆在傷痕上,輕輕揉開。哪怕是閉著眼,謝虛的動作也依舊小心輕柔,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般鄭重,反而讓談棠有些不自在。 因談棠是半靠在床榻上的,下身的傷痕不好上藥,謝虛干脆單膝跪在榻邊,換了個方向。那衣擺都垂落在地上了,他也分毫不在意。修長的指尖一點點擦過傷痕處,十分細(xì)致,那生骨膏分明是冰涼的觸感,在謝虛細(xì)細(xì)涂抹后,反倒有一股燥熱往談棠身上躥。 談天魔面色變得更冷淡起來,有些煩躁地道:“別弄了?!?/br> 謝小宗主被他厭煩的口吻驚了一驚,手上的動作都慢下來,沉默半晌才道:“……阿棠,怎么了?” 有些許委屈。 談棠低頭望他。 謝小宗主的眼睫極長,膚色白皙,唇卻是十分殷紅好看的顏色,眉眼微垂,卻也掩不住那般稠艷的風(fēng)采,哪怕是對人類修士毫無好感的天魔大人,也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實在好看得驚人,想必只要他微微一笑,便有大批的青年才俊愿為他赴湯蹈火,做他的入幕之賓。 談棠不想成為這其中之一。所以他心中的惡意和火氣愈重,說了一句有失分寸的話:“你今日給我用多少這種藥,來日,我便十倍地用到你身上?!?/br> 分明還是那般冰冷倨傲的神情,談棠卻是不動聲色地,用目光一掠掃過謝虛的腰際。 想必這樣好的靈藥,用來做那種藥也很適用。 謝虛微顰著眉,顯然沒聽懂:“用就用了?!?/br> 像這種靈藥,還能折騰出什么病來不成。 談棠:“……”他輕嗤一聲。 謝虛上好了藥,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務(wù)一般,他緩慢地背過身道:“新的衣衫都在柜子里,阿棠自己換?!?/br> 衣襟大敞著,談棠躺在床榻上,沒有要回應(yīng)的意思。 謝小宗主倒是習(xí)慣了他的冷淡,正準(zhǔn)備離開時,卻被突然拽住了左手腕。 手腕被輕輕按壓,衣料便牢牢黏在腕上,透出一分淡紅血色來。 謝虛“嘶——”了一聲。 談棠微一挑開衣袖,便見到謝虛手上有一道極其細(xì)長,但是深可見骨的傷口,正不斷滲出血來。雖然旁人看不見,但談棠作為天魔,一眼便見到傷口中深扎進去的魔氣。 他面無表情地將那一縷魔氣吸收了。 “怎么弄得?” “出去尋藥時,不小心被一叢陰木刮傷了。” 談棠冷笑一聲,何止是陰木,應(yīng)當(dāng)是魔物才對?!盀槭裁床蝗ブ蝹??” 謝虛未開口。 談棠平日對這人修話很少,一般都是無視他,卻不知為何今日火氣尤其的大:“難道是想讓我看了心疼,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多少?謝虛,尋藥也好,救我也好,都是你自愿的,我不過是被你養(yǎng)在這的男寵罷了?!闭勌牡降滓┟孀?,沒說出臠寵那兩個字。 “不是,”謝小宗主微抿了抿唇,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眼角處不知為何有些泛紅,“我用了藥,只是一直好不了……要是去小藥峰尋醫(yī),父親就該知曉我受傷,恐怕不肯再放我出宗尋藥了。” 所以他寧愿忍著疼,捱了這么久。 談棠一時失言。 他又聽見謝虛用那種十分綿軟,幾乎接近撒嬌的語氣對他道:“阿棠,你親親我好不好?你、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br> …… 最后談棠也沒真親謝虛,而是冷著臉讓他出去了。 謝虛琢磨著正攻應(yīng)當(dāng)被自己惡心得不行,又要生一陣子悶氣,這段時間可以不去廂房時,不禁心情十分愉快,只是面上還要做出慍怒的神情。 正逢極欲宗四年一招弟子門徒的時候,人人都知曉討宗主歡心不如討謝小宗主歡心——或是還有些什么其他的隱秘心思,反正每到這個時刻,從各宗門送過來的奇特珍寶絡(luò)繹不絕,將謝虛那本便富可敵宗的庫房又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四年一次,謝虛也早沒了新鮮感,只是偶爾還會挑看些物件。 他拆錦盒時,卻是驟然看見了由修真界那著名的浪蕩出竅真君送來的一柄玉勢,用大塊的極品靈石雕成,那細(xì)節(jié)都鮮明無比,不堪入目。 謝虛:“……”絕了,這浪蕩大能前些年給他送了這種東西,被他爹追著揍了一頓,今年居然還照例送,也不知是怎么混進來的。 他面無表情地將那玉勢捏成齏粉——沒到那個程度,只是也碎成了看不出形狀的小塊。 極欲宗的大師兄同樣也是長生門秋老祖的嫡傳血脈,他照例來給謝虛送長生門的“束修”時,便見謝小宗主神色冰冷至極,手邊擺著碎得看不出形狀的極品靈石,頓時上前溫聲帶著笑意道:“謝小宗主,怎么了,又是誰惹你生氣了?” 言語中帶著一分寵溺意味。 “秋師兄?!敝x虛瞥了他一眼,也沒解釋,只順著他的話道:“這極欲宗還有誰敢招惹我?不過、不過……就是他罷了?!?/br> 謝小宗主肯定連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說到那個“他”時,語氣一瞬間變得有多軟。 秋詞一下子嫉恨得心中都要滴出血來。 他從沒受過委屈的小師弟,偏偏對那個人委曲求全,百般謙讓。目下無塵的脾性也只有碰見他時,才會收斂得十分乖順。 “這樣可不行,”秋詞做出沉思的模樣來,“我不是早說過,那人看上去實在不像喜歡男人的模樣。謝小宗主,你平日可是只將他當(dāng)做臠寵?要讓他認(rèn)清自己的地位,不然等他傷好,他肯定要離開了。” “我不會讓他走。”謝虛蹙眉道。 秋詞道:“我只怕到時謝小宗主不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的,”謝虛面上神情有一分狠戾,“他只不過是仗著我寵著他!” 秋詞依舊不動聲色,攛掇道:“謝小宗主,我只怕你被他吃定……不然,你冷淡他幾日,讓他安分一些?!?/br> 這次謝虛卻是沒有立即回答,頓了頓才道:“他身上并無修為傍身,我只怕冷淡了他,伺候的靈仆會苛待他。” 的確如此。 秋詞已經(jīng)打定主意,只要謝小宗主一冷淡那男人,便教授靈仆暗害他,卻沒想到小師弟在這一方面思慮得尤其多,看來是真的上了心。 秋詞心里更是嫉妒得發(fā)疼,面上愧疚地道:“確實是這樣,是我思慮不周了。”他頓了頓,又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議道,“總是要激一激他。謝小宗主,不如你尋個人與他‘分寵’?” “……分寵?” “正是,”秋詞玩笑道,“為了師弟的幸福,師兄愿意獻身一回?!闭f罷,心弦都崩緊了,無措地等待著謝虛的回答。 謝虛正蹙著眉望他。 ……劇情中沒有這一回啊。 第83章 紈绔修二代(四) 謝虛怎么想怎么覺得奇怪。 他那雙極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起,頓了半晌才道:“師兄與我太熟悉了,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秋詞簡直想立即接口“這樣很妥當(dāng)”了。 可惜只剛剛那一番話,便已經(jīng)耗干了他所有的勇氣,現(xiàn)在唯剩背脊一層薄汗和那瘋狂翻涌上來的羞恥感。 ……他是極欲宗的大師兄,是化神老祖的血脈傳人,竟生出想與小師弟做同性雙修道侶的想法,總是顯得太過火了些。秋詞唯恐被謝虛看出自己的心思,眼睫略一沉,遮住了那滿眼的陰郁,面上卻依舊勉強地笑答:“師弟說的對?!?/br> 謝虛是真正將秋詞當(dāng)做幫自己完善劇情的“神隊友”,所以對他的提議都十分在意。只思考了一會,便沉思道:“恰好是入門選拔的時候,不如從那些新晉弟子里面挑一個罷?” 秋詞:“……” “門第不能太高,與其他宗門不得牽扯太多。最好是出身貧寒,這樣我與他說明來意與好處時,有九成可能會答應(yīng)?!弊钪匾氖?,這樣謝虛便不必日日面對談棠的冷面,等最后揭開真相之時,也不違反自己的“癡情”人設(shè);還能讓談天魔更覺被羞辱,來日對他絕不手軟。 倒不是謝虛想多,實在是之前幾個世界的失敗經(jīng)驗歷歷在目,只要談棠對他態(tài)度稍有軟化,謝虛便覺得不太穩(wěn)妥。 謝小宗主如此說完,感覺甚好,看向秋詞時,眼睛里都似含著星辰一般明亮。 秋詞:“……” 在小師弟那般期待眼光下,先提出這個餿主意的秋師兄總不能再反駁,他寵溺地微笑起來,只是長袖下的手微微攥緊了,仿佛帶著咬牙切齒地兇狠意味道:“謝小宗主……思慮周全?!?/br> 謝虛將秋詞帶來的那些靈石寶器隨意挑撿了一些,便向殿外走去。秋詞正是失神的時刻,一眼見到那張稠艷卻高傲不可觸及的側(cè)臉,心中似落了一拍,忍不住多問一句:“謝小宗主去哪?” “去挑合適的人選?!?/br> …… 極欲宗是四大宗門之一,又每隔四年廣招一次弟子門徒,理應(yīng)是要比其他大宗門都好進的??伤钟性S多弟子人選被內(nèi)定,能拿出來的名額也不過那么幾個,真正是“擇優(yōu)選取”。 而極欲宗地位高超,當(dāng)然也不像其他小宗門那般要苦哈哈地跑去凡人村落,千挑萬選出那么幾個有靈根的弟子。它只需門下弟子前往各個小世界的宗門,自然會被奉為座上賓,由那些門主獻上宗門內(nèi)最有天賦靈根、且年齡尚幼的弟子,供他們選拔。 人往高處走,能得以進四大宗之一的極欲宗,便是前途無量,將來學(xué)成也可自請出宗,光耀先前的小宗門。 去小世界選拔是門苦差事,哪怕那些宗門上下對“上界來使”畢恭畢敬,很能滿足人的虛榮心,但也掩蓋不了小世界靈氣稀薄、寶物匱乏的致命短板。去那一遭耽誤了修為不說,沒有油水才是最讓人苦惱的,遠(yuǎn)不如去其他大宗門接那些內(nèi)定弟子,既輕快,所得的獎賞也能抵上一年丹藥花銷。 也只有在宗門中地位最低、人脈最弱的金丹弟子,才會被排擠著去小世界甄選新弟子。 如溯便是這般的金丹弟子。 他修為并不算太差,也有金丹中期巔峰了。但就是因為出身小宗門,硬生生被幾個金丹初期壓了一頭,這次被分到的,也是最苛刻的任務(wù)。 偏偏由他帶領(lǐng)的幾個吃了暗虧猶不知的筑基弟子,還滿臉興奮,嘰嘰喳喳地詢問:“那千石小世界,是怎樣的?” “聽說那些小世界宗門宗主也不過金丹修為,若是元嬰真君,往往便是鎮(zhèn)派長老了……” “可我們極欲宗宗主,是化神期大修!”先前開口的那名筑基弟子,頓時言語中滿是歡欣,驕傲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