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幸運(yùn)合伙人、穿成三個(gè)大佬的白月光、姝女有仙泉(重生后我把金手指搶回來了)、十年前的小暗戀、穿成霸總的女兒后、傅先生,偏偏喜歡你、誰家里還沒幾座礦了、她偏要撩、五月泠、睡倒過氣男愛豆
侍妾…… 做小…… 男人有個(gè)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且不說這嵐國后宮中有多少未被父皇寵幸過的女子,哪怕在宮外頭那些身上沒有幾吊錢的農(nóng)戶,多數(shù)一生也不會只有一個(gè)妻子。 可宋宴初從小只想著在宮中如何委屈求全,從未思慮過嫁人婚后之事,何況還是與藺承安的婚后生活…… 這會兒這么快,便有江伊然這樣的女子出現(xiàn)要跟她爭……名分? 她與藺承安之間的情分,到底深到了何種程度,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倩兒忙過去扶住了她,拿著帕子的手捋了捋她的胸口,著急安慰道:“公主可千萬別動氣,前些日子的傷還未好全呢。她鐵定是胡說的,就算承安王念著往日的情分答應(yīng)了她,皇后娘娘也決不會讓公主受這委屈!” 倩兒嘴上雖這么安慰她。 可宋宴初心根子清楚,像江伊然這等尊貴身份的人要委屈自己做小,只要她自己與江家同意了,別說是藺承安沒有道理拒絕,皇后明面上也沒別的話可說。 本就是江伊然與藺承安的婚約在先,理虧的是她宋宴初。 江伊然有恃無恐。 “胡說不胡說,等一月之后大婚,公主便知道了?!?/br> 宋宴初越想越有些氣。 也不是氣江伊然…… 自己倒像是在生藺承安的氣,可她又說不上來他做錯(cuò)了什么,有什么可值得生氣的…… 就在這會兒,殿外匆匆走上來一個(gè)高瘦的人影。 宋宴初抬頭看了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人是藺承安…… 原先那些悶氣倒也還好,如往常一樣憋在心里沒出來,只是自己難受罷了。 這會兒看到藺承安出現(xiàn),臉上的紅暈頓時(shí)蔓延到了脖子根部,宋宴初眼淚都要憋出來了。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藺承安的腳步也邁得有些急,腳下夾著風(fēng),走到了宋宴初與江伊然的中間才頓住了腳步。 他緊鎖著眉頭,先看了宋宴初一眼。 也就那么匆匆看了一眼—— 他便極其淡漠的地別過了視線,回過身子一把緊抓住了江伊然的手腕。 “你跟我走?!?/br> 他毫無情緒地說了這么一句,正眼都沒有瞧宋宴初。 江伊然也是一愣,唧唧歪歪地說了幾句聽不大真切的話,任由著藺承安拽著她的手走出了大殿。 宋宴初見那兩人纏在一起走出了殿外,一口氣硬是沒接上來,一屁股往后,無力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她緊緊咬著發(fā)白的唇,含著一口氣,眼淚硬是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沒流下來。 元順也緩緩沉了一口氣,便作主張對殿上的人說道:“公主乏了需要休息,你們都先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外傳,尤其是到皇后娘娘宮中。否則,公主會先讓皇后娘娘割了你們的舌頭——” 他聲音淡冽,殿上所有人卻不由得一震,連連應(yīng)聲。 原先都只道他最近一段時(shí)間莫名得到了公主寵信,才得以貼身伺候公主??蛇@幾日他與倩兒協(xié)管初寧宮的事務(wù),將繁雜的件件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樹立了不少威信,所以初寧宮中許多比他資歷深的人都懼他。 這會兒功夫,元順與倩兒陪著宋宴初回到房內(nèi)休息。 過了許久,她整個(gè)人的狀態(tài)仍是不大好,跟丟了魂似得,身上披了厚厚的兩條毯子,仍是冷得渾身直哆嗦。 倩兒往暖爐中新添了一塊炭,又放回到宋宴初的手心里。 “公主消消氣,過一會兒身子就能暖起來了。” 宋宴初低頭看著那紫銅暖爐上刻著的字,牙齒間又是哆嗦得一陣磕碰。 “拿、拿走……!” 倩兒一愣,又從她冰涼的手中接過那暖爐,不知該如何是好。 元順見著她這樣,也蹙著眉,搓了搓手,便蹲下身子捧住了宋宴初的雙手。 宋宴初抽著氣,感受到從掌心直達(dá)過來的暖意,眼淚汪汪地抬起頭看向了元順。 他的掌很大,一只就可以將她的兩只都給包裹住,他卻一只手分別包著一只,涼了一會兒又放進(jìn)體內(nèi)暖起來,再繼續(xù)暖她的手。 元順微微一笑,“奴才的手心方才去烤過碳,還熱乎著呢?!?/br> 宋宴初憋著腦袋,吸了吸鼻子,良久說了句“餓了”。 兩人聽到她說這話,擔(dān)著的心思總算是能松些下來。倩兒便忙出去張羅些她平日里愛吃的東西來,元順則陪在她的身邊。 “公主?!?/br> 元順剛開了口,宋宴初哽咽了一聲,便接過他的話道:“你們不必……寬慰我,我沒事的……” 元順將肩膀沉了下來,柔聲道:“其實(shí)江伊然這次來嵐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br> 宋宴初呆呆地抬起頭來看他。 “公主不是一直不想嫁給承安王嗎?只要公主能狠下心豁出去,奴才便能設(shè)計(jì)撮合承安王與江伊然。到那時(shí),公主自然能在這次聯(lián)姻中全身而退?!?/br> 宋宴初翕動了下唇珠,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元順繼續(xù)侃侃道:“他江家聲名在外,在外頭自然是要臉面的。要是讓江家家主知道自家的掌上明珠是被正室迫害才做的小,想要煽動江家的勢力就更加容易,此事當(dāng)有九成的把握。” 宋宴初的眉頭漸漸緊鎖了起來。 元順能說出此話,他定是有了完備的計(jì)劃,能讓自己徹底擺脫與藺承安的婚約。 宋宴初卻大口地喘了兩口氣,呆呆地不知如何回應(yīng)他。 元順見她猶豫,也呼出了一口氣,繼續(xù)搓熱她的手背,堅(jiān)定道:“公主,機(jī)不可失啊,江伊然這可是送上門來的棋子?!?/br> 宋宴初小幅度地將手從他的掌心抽離了開,支吾閃躲著說道:“可可是,我……我覺得此事還是不大妥……” “公主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為人做事一向謹(jǐn)慎,說是有九成的把握,那就是有十成——” 元順又緩了緩,又凝氣說道:“公主放心,我絕不會牽連無辜之人,也絕不會傷害一條人命?!?/br> 宋宴初的喘氣愈發(fā)重,她突然站了起來,背過身苦笑了一聲:“哪怕擺脫了藺承安……皇后還還會給我擇新的駙馬,你難道……就能保證別人就一定會比、比藺承安好么……?” 元順聽她這話,也怔了一怔。 他緊繃著嘴角,邁起腳走到了她的身后,莫名咧嘴笑了一聲,脈脈道:“公主,若是往后的駙馬還是不合你的心意,那元順就會替你一一鏟除了,直到你……找到心之所屬為止?!?/br> 第22章 翌日午后,洛芳殿特意中舉辦了小宴,皇后親自要為遠(yuǎn)道而來的江伊然接風(fēng)洗塵。 雖說后宮之中的女子都久居深宮,可竟然大多都聽聞過這江伊然的名聲,紛紛趕著要來皇后宮中一睹這彧國第一才女的風(fēng)華。 這著實(shí)真是令宋宴初頗為費(fèi)解。 若是那個(gè)昨日在初寧宮傲慢無人的江伊然,真不知有什么風(fēng)華可睹。 或許她亦有許多過人之處,還未展示出來。 宋宴初踩著點(diǎn)趕到洛芳殿的時(shí)候,殿內(nèi)已經(jīng)鶯聲笑語,珠翠浮光。這會兒皇后與江伊然還為到場,各宮嬪妃公主們已經(jīng)帶著各自的丫鬟,言笑晏晏。 “宴初公主——” “喲,是宴初公主來了,你也來見這彧國的江小姐呢?” “宴初公主怕是還被悶在鼓里,本宮可聽說這江小姐與承安王過去有一段不解之緣,公主可要留心些,畢竟承安王這駙馬的帽子還沒戴穩(wěn)當(dāng)呢——” “……” 宋宴初聽著這些人有意無意的冷嘲熱諷,都只是如往常一般,淡漠地示了意。 可這一圈下來應(yīng)和,卻覺得比平時(shí)要疲累不少。 “初jiejie——” 宋凝芝突然從后面冒了出來,搭住了宋宴初的肩膀,抬頭就沖她甜甜地笑了笑。 宋宴初也欣然笑了笑。 “初jiejie今日也是來見那個(gè)江小姐的么?” 宋凝芝眨著葡萄般的眼睛,忽閃忽閃,甚是可人。 按道理,宋凝芝是占走了她與皇兄年少時(shí)所有寵愛的人,可宋宴初與她接觸得時(shí)間越久,越是恨不起她來。 也怪不得后宮中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都喜歡她。 崔照哥哥這輩子能做她的駙馬,也是福氣吧…… 宋宴初想到這里,動作猶豫了下,伸出手理了理宋凝芝額頭上的碎發(fā),微笑著道:“是、是的吧?!?/br> 宋凝芝天真無邪。 “其實(shí)我也對那什么才女不感興趣,只是聽說這后宮中的女子都要來,我也就過來湊這熱鬧!而且還聽崔哥哥說了,這江伊然可是了不得,哪怕是親自去彧國拜見,都不一定能見到她的真容哩!” 宋宴初收了收嘴角,搗鼓著手指,不由得緊鎖起了眉頭。 “公主,皇后娘娘到了。” 元順在耳旁輕聲提醒,宋宴初忙回過神來,挽住宋凝芝的胳膊,一起牽著她走上前去。 這會兒江伊然也到了。 她今日換了一身桃紅色的衣裳,梳著彧國女子的發(fā)髻,總算是頭上沒有戴帽,卻還是蒙了半張粉色的面紗,只露出了眼睛。 這么一瞧,她的眼睛倒是極大極水靈的,可別的更多的東西,宋宴初也瞧不出來了。 在場的人紛紛望著她仔細(xì)打量,她也絲毫不怯,悠悠款款地走了上來,倒是真有幾分名門教養(yǎng)出來的閨秀風(fēng)范。 皇后也看著江伊然就坐,和煦地笑了笑,“江小姐初來嵐國,一切可都還適應(yīng)?” 江伊然微微笑著頷首,嬌滴滴地說道:“伊然自幼身子便弱,才入嵐國境中時(shí),不適應(yīng)總是有些的。幸虧伊然能多得皇后娘娘體恤照拂,在宮中住了這么一日,睡得舒坦,便習(xí)慣許多了。” “能習(xí)慣便好?!?/br> 宋宴初小聲地沉了一口氣,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