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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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jīng)此一次后,季泠自覺越發(fā)了解楚寔了,他不喜歡別人看到她的臉,也不喜歡別人碰到她,她都記在心里了。不管這件事的對錯,但只要是楚寔不喜歡的,季泠就會盡可能地讓自己不要去犯。 芊眠打趣道:“不過大公子這也是對夫人上心,所以才看得這么緊?!边@占有欲也沒誰了。 季泠卻沒像芊眠那么樂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怪癖,楚寔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和人也是人之常情。就好比季泠也不喜歡別人動她廚房里的那些壇壇罐罐。 無他,敝帚自珍爾。 連著幾日楚寔都在前頭忙公事,回內(nèi)宅也不過只是換件衣裳,但早晨倒是不忘催促季泠練習(xí)五禽戲。 因著不能出門,巡撫督府的廚房又狹小昏暗,季泠不怎么肯進(jìn)去,于是閑得無聊,也時常去后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 園子里一個蒔花婆子正在種下新苗,季泠從她身邊路過原也沒留意,只是她的裙環(huán)因為走動的晃動剛好碰到了那婆子,讓她歉意地“呃”了一聲。 那婆子忙地起身朝季泠行禮,兩人因隔得很近,所以那婆子身上的汗腥味一下就竄入了季泠的鼻子,她心下大驚,但臉上卻還能稍微保持平靜。 季泠仔細(xì)打量了這婆子一眼,無論是身形還是樣貌實在是和那日的書生,還有謝夫人的丫頭都不同,可奇怪的是他們?nèi)说臍馕毒尤灰荒R粯印?/br> 季泠皺了皺眉頭,芊眠趕緊問,“少夫人怎么了?” 季泠本要搖頭,可忽然想到萬一這婆子真有問題她可不能打草驚蛇,于是順勢撫著胸口道:“不知為何胸口突然有些悶。” “呀,那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芊眠道。 季泠點了點頭,既然身體“不舒服”,她也就沒在園子里多留了。這事兒季泠也不知該怎么處理,心里只想著得告訴楚寔一聲。畢竟那日楚寔似乎也很看中這件事。 季泠回到屋里就對芊眠道:“你去前頭把表哥請回來,就說,就說我胸口悶病了?!?/br> 第一百一十三章 芊眠極其不解地看著季泠, 她素來是個不給人添麻煩的人,從來沒有因為生病就要讓人把楚寔請來的事兒, 她甚至巴不得強(qiáng)忍著疼痛而不攪擾楚寔呢。 “少夫人, 這是怎么了?”芊眠問。 季泠怕說太多, 芊眠在外頭又一不小心說漏嘴, 驚了蛇就不好了, 于是道:“讓你去你就去嘛, 哦, 對了,別忘了把大夫給請回來?!弊鰬蚩傄鋈琢瞬藕?。 芊眠聽了只好囑咐水丫在旁邊伺候著季泠, 自己往前頭去了。 楚寔聽見南安來報季泠病了請他去一趟的消息時,正在書房里與孫陽山還有戴文斌商議事情。 義教的事兒剛有了點兒眉目,那日得季泠提醒,讓楚寔意識到義教的教主白蓮娘子未必就是女子, 也可能是男子扮的, 而且指不定還會yi'rng之術(shù)。 這幾日他正派人四處打探,也忙著和兩位幕僚商議如何清剿義教的事兒。 聽得南安說季泠病了, 正在說話的孫陽山立即閉了口。對女人家為了些許小事就來煩人的行為他最是厭惡,所以至今未成親。然而世上男子多為女色所惑,戴文斌就是最好的例子。對那新納的小妾百般寵愛,孫陽山有好幾次去尋戴文斌喝酒, 都被那小妾給攪和了。 孫陽山此時想起來, 那小妾可不就是如今巡撫夫人身邊出來的么?再想到季泠的美貌,孫陽山就忍不住看向楚寔。 楚寔已經(jīng)站起身, “兩位先生,那咱們明日再議吧?!?/br> 孫陽山就知道會是這樣,待離開督府后忍不住嘆道:“女色惑人啊,大人亦不例外?!?/br> 戴文斌笑道:“少夫人身體一向不好,她病了,大人自然擔(dān)心,這也是人之常情。”戴文斌可比孫陽山惜花多了,像季泠那樣的美人,病了自然叫人心疼,楚寔急著回內(nèi)宅也是應(yīng)該的。 然而楚寔可沒這兩人想的那么惑于女色。 季泠是什么性子楚寔最為清楚,是最不愿意用己事煩勞他人的。成親這三年來,更是從來不曾踏足過前面的衙門,就可知她是多守禮的人。這次忽然派人來請他,若不是真病得厲害了,那就是另有要事。他今早才指點季泠練過五禽戲,想來是不至于忽然就病得厲害了的。 楚寔走進(jìn)季泠的屋子時,果然見她坐得好好的,并無病象。 季泠見楚寔進(jìn)來,忙地迎上去,“表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br> 楚寔點點頭。 季泠看向水丫道:“你去外頭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br> 水丫領(lǐng)命出去后,季泠才急急地道:“表哥,我又聞到那個氣味了。” “是誰?”楚寔問。 “剛才我去園子里,在一個蒔花婆子身上聞到的,和那書生還有丫頭的一模一樣??晌乙膊桓掖_定他們是不是同一人,但即使不是,也肯定有聯(lián)系?!奔俱龅?,“我也不敢聲張,只說自己不舒服,讓芊眠去請大夫,順便請了你回來?!?/br> 說到這兒,季泠又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小題大做?。俊?/br> 不管是那書生還是謝氏的丫頭,都是府外人,所以季泠并不太擔(dān)心,可如今在自己府中又聞到那個味道,就由不得她不警惕了,再想起無孔不入的義教,她就更擔(dān)心了,所以才橫了橫心,將前頭正在忙公務(wù)的楚寔給請了回來。 “你做得很好?!背佡澋?,“沒有打草驚蛇也做得極好。待會兒那大夫來了,你也就當(dāng)自己是真不舒服吧?!?/br> 季泠點點頭,“我正想去床上躺著呢。” 楚寔聞言也跟著季泠進(jìn)了內(nèi)室,替她打起床簾,看著她靠躺在床上。 季泠cao心地道:“表哥,你打算怎么處置那婆子呀?” 楚寔道:“我不打算處置,好不容易抓到點兒藤蔓,怎么能自己切斷?!?/br> 季泠立即就聽明白了,楚寔這是要順藤摸瓜。 這根藤對楚寔來說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義教的人他們雖然抓了很多,可都是外圍的人,對他們的核心并沒有觸動,也因此從沒抓到過關(guān)鍵人物。 這一次季泠提供的線索,立即就讓楚寔意識到,可能是個契機(jī)。只是這義教的人也實在太大膽了,居然打起了季泠的主意。 楚寔瞇了瞇眼睛,想到謝氏,還有她那古怪的兒媳婦,只怕這兩人也跟義教有往來。然而以她們的身份自然不該是自愿入義教了,想必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楚寔也因此想到,義教的觸角該不會已經(jīng)伸入山東每一個官員的內(nèi)宅了吧? 那就太可怕了,但那也就說得清,為什么義教的人總能提前得到風(fēng)聲,又可以在濟(jì)南府內(nèi)來無影去無蹤。 “上次你說這幾人身上都帶著檀香,像是庵寺的氣味,那謝氏又多次邀你去雪寂庵是不是?” “是?!奔俱龅?。 想來那雪寂庵必然也是義教一處巢xue了。但是前幾日楚寔并沒讓人貿(mào)然去查雪寂庵,因為他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雪寂庵的事兒一旦被曝出來,很多人怕都會上吊。 正說著話,芊眠已經(jīng)領(lǐng)著大夫進(jìn)了門。季泠的身體本就不比常人,因此要說病,還真有幾分。那大夫開了方子后,楚寔親自送了他出門。在外人的眼里看來,這就是楚寔極為在乎這位美貌異常的少夫人的佐證了。 季泠見大夫走了之后,便從床上站了起來,讓芊眠幫她整理衣裳。楚寔進(jìn)門時,她很吃驚地道:“表哥,你怎么回來了?”她以為楚寔只是順便去送大夫,然后就會去前院的。 楚寔在榻上坐下,朝季泠招了招手。 季泠坐過去后,楚寔道:“你怕不怕?” 季泠這才反應(yīng)過來楚寔留下是為了她,看來那蒔花婆子的確有問題,“我不怕?!?/br> 楚寔替季泠理了理鬢發(fā)道:“這次實在對不住你,為了不打草驚蛇,即便知道她可能對你不利,也只能看著。”要不是義教威脅巨大,好不容易才抓到線索,楚寔也不愿意拿季泠做誘餌。 可季泠卻是格外的高興,“表哥,我很高興能幫得上忙?!?/br> 楚寔收回手道:“我打算重新翻修內(nèi)院的廚房,明日就找工匠來?!?/br> 這算是意外之喜吧?季泠眨巴眨巴眼睛,說不出拒絕的話,她實在是很喜歡廚房的。 “其實早就該翻新的,只是一直沒有功夫,如今正好趁機(jī)翻新?!背伒溃贿^他這句話讓季泠有些費解。什么叫趁機(jī)? 楚寔這可謂是大費苦心了。內(nèi)宅就幾個婦人,哪里是義教徒的對手。但他又不能突兀地安排侍衛(wèi)進(jìn)來,因此才想出了翻新廚房的法子。 那工匠里自然混入了楚寔安插的暗丁,一個是為了盯住那婆子,二來最重要的就是保護(hù)季泠。但是風(fēng)險卻是,義教也很可能趁機(jī)安插人手進(jìn)入工匠的隊伍。不過楚寔并不擔(dān)心,正好可以多摸幾個瓜,可就怕嚇著季泠。 見季泠有些茫然,楚寔道:“我安排的侍衛(wèi)也會夾雜在工匠里保護(hù)你,如此也不會打草驚蛇?!?/br> “這個主意好,表哥?!奔俱鍪菦]想到,這么短的時間楚寔就已經(jīng)想出辦法來了。 “只不過事有萬一,近日就只能委屈你裝病在床了?!背伒?。 “表哥,不用擔(dān)心我,我正好整理一下菜譜?!奔俱鲂廊煌?。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她本來就不喜歡出門,正好留在房間里整理菜譜。在蜀地新學(xué)的那些,她還沒整理完呢,主要是在京城時,上上下下要伺候的人太多,她也靜不下心來。 季泠的這一點,楚寔是很滿意的,不管遇上什么事兒,都很少聽她抱怨,還能往好的地方去寬慰別人。 整個下午,楚寔都沒出門,季泠道:“表哥,你今日真不用再去前頭嗎?” 楚寔玩笑道:“難道還不許我偷得浮生半日閑?”他其實是真的不得閑,可現(xiàn)在也不敢離開內(nèi)院,怕季泠這里有個什么閃失。 不過楚寔也知道自己在跟前,季泠怕待得不自在,便道:“那我去泡個澡。”說起來他也很久沒舒舒服服地泡過澡了。 季泠點點頭,忙喚了芊眠進(jìn)來吩咐。只是她心里又有些為難,這繁纓也不在誰來伺候楚寔???她這次過來,見楚寔居然一個人也沒收用,反而替楚寔覺得委屈。 不過想來他是太忙了。季泠也不能主動提出給楚寔新納個妾室,雖然這對主母來說是樁賢惠事,但季泠卻感覺得出,楚寔是那種很不喜歡別人安排他的事情的人。所以這種賢惠事,季泠再做不得,當(dāng)初為了珊娘好像就已經(jīng)惹惱了楚寔了。 說不得,季泠只能硬著頭皮走進(jìn)了凈室,打算伺候楚寔沐浴。 楚寔正解著腰帶,見季泠走進(jìn)來并未吃驚。“出去吧,我自己可以?!?/br> 季泠看著楚寔解開衣襟露出一片光潔的胸口來,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看了,有些慌亂地道:“嗯,那我待會進(jìn)來給你刷背吧。”只要楚寔自己脫了衣服,坐進(jìn)水里,季泠心想那就應(yīng)該無礙了吧? 說罷,季泠就逃也似地跑了,一點兒也沒意識到作為妻子來說,這種行為有多不對勁兒。 季泠的確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對于圓房的事情,她遠(yuǎn)不如芊眠那般熱心和焦心,甚至反而還覺得是松了口氣,或許她也知道這種態(tài)度有問題,可季泠回避了沒去深思。 能熱乎乎地泡個澡的確舒服,楚寔坐進(jìn)水里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季泠的些許問題他并沒放在心上,因為他要cao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季泠在外待了好一會兒,聽見有水聲響動,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個頭,見楚寔已經(jīng)坐入浴桶了,這才低聲道:“表哥,我給你擦背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楚寔“嗯”了一聲, 有人伺候,他也不反對, 于是便聽到了很輕微的“噠噠噠”的木屐叩擊地板的聲音。 季泠已經(jīng)脫去了鞋襪換上了木屐, 這樣即使打濕了也沒關(guān)系。此外她外頭的紗衣也沒穿了, 袖口太長太大沒辦法擦澡, 因此只著了里面薄薄的窄袖褥衣。 季泠便乖巧地站在了楚寔身后, 而她所謂的擦背, 還就真的只是擦背, 其他地方都不敢碰的。只拿著小刷子賣力地刷。 “看不出你手上還是有些力氣的?!背伿娣氐?。季泠瘦瘦弱弱總給人弱不禁風(fēng)的感覺,所以楚寔本以為她擦澡就是撓癢癢, 結(jié)果還很不錯。 季泠抿嘴笑道:“嗯,王婆婆還要求我顛勺呢,可是那鍋實在太重了,我有些拿不動。但是練久了, 手上也能有些力氣?!?/br> “不光是有力道, 你認(rèn)過人體xue位么?”楚寔又問。因為季泠擦澡的確是太舒服了,該輕的地方輕, 該重的地方重,尤其是肩側(cè),楚寔近日伏案頗多,有些勞累, 她卻每每能用刷柄按到讓他酸爽的點。 季泠道:“因為要學(xué)藥膳, 所以醫(yī)理也得知道一些?!彼约俱鋈粘?吹綍芏喽际轻t(yī)術(shù),當(dāng)然也有些別的, 現(xiàn)在則是愛讀史書。這卻是為了楚寔,她不希望以后楚寔說句話如果用了典故,她卻接不上話。而且讀書讓人明理,也能少受人愚弄,季泠是真的用心在學(xué),不想成為拖累楚寔的人。 楚寔點點頭,“哦,對了,你上次信里說的江家二哥的事怎樣了?” “我也不知道,后來再沒去過我姨家了?!奔俱鑫⒋?,到底還是身子骨不行了,才擦背擦了一會兒,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這聲音本來沒什么,可凈室狹小,又近在耳邊,聽著就撩人而惱人了。 楚寔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水有些冷了。” 季泠趕緊放下刷子,“我去讓婆子在提一桶熱水來?!?/br> 和楚府的規(guī)矩一樣,會有一口灶上隨時溫著水,以方便主人家隨時想沐浴的要求。很快便有灶上婆子提了一桶水進(jìn)來。 不過季泠沒讓她繞過屏風(fēng),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季泠并不想讓這粗使婆子看到正在沐浴的楚寔,所以她自己走到屏風(fēng)后,十分費力地提起了那桶水。